第17章 破廟劫得高人相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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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歷三十五年,下春月十三,匯金郡三久縣。

雜亂的馬蹄聲在官道上響起,春雨如絲如幕,卻被疾馳的馬車和後麵緊隨的馬匹撞的粉碎,驚飛了路邊立於枝頭上的鳥雀,而緊隨其後的則是更為雜亂的馬蹄聲。

「前麵有座廟,我們去那裡!」

追上馬車的木牧一身血漬,染紅了胯下馬匹,而緊隨在馬車後麵的張二漢和寒步搖則不時回頭,確保第一時間發現追兵的蹤跡,房羅塵手拉韁繩不斷的抽打著拉車的馬匹,隻是春雨之下,路麵濕滑,馬車卻是沒辦法再快一絲。

「去廟裡做什麼,等死嗎?」房羅塵頂著雨幕向前方眺望,確實能看到煙雨之中有廟宇的輪廓,但他卻不想帶著一個重傷之人前往死地。

「圓悟大師傷重,聽束仁大哥的,去廟裡,或許還能求得一絲生機!我們拖得起,圓悟大師拖不了太久。」崔文海略帶焦急的聲音從車內傳出,房羅塵聽完黑紅肉痣夾在眉心,咬著牙說道:「好,死馬當活馬醫吧!」說完再次揚起韁繩狠狠的抽在馬背上。

木牧略微控製一下速度便落在馬車之後,看著寒步搖和張二漢二人說道:「二漢,你去前麵引路,我倆斷後,記住,不管廟裡有沒有人,盡可能往裡走,拖延時間!」張二漢嗯了一聲跑到了前麵,而木牧和寒步搖則是慢慢的勒緊韁繩,讓胯下馬匹慢慢的從疾馳改為小跑,最終調轉馬頭麵向來路,聽馬蹄聲越發的近了,木牧張弓撚箭,寒步搖則是抽出月要間鐵劍,麵色冰冷,嚴陣以待。

兩日前的晚上,一行人行走在諸華東郡的方石縣官道之上,因為沒有找到借宿之地,便依照往常於官道周圍尋便宜之地露宿,隻是還未生火,木牧便發現有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跑向眾人,定眼一看發現居然是半月之前遇到的禪門弟子圓悟大師。

隻是此時的圓悟身後再無一人,身上血跡斑斑,破爛棉袍還向外滲出鮮血,圓悟臉色慘白,見到有人先是持杖護住自身,待看清木牧容貌,像是鬆了口氣,隨後嘴角溢血,噗通一聲向前撲倒在地。

木牧趕忙上前,血腥之氣撲鼻而來,這才發現圓悟背後更是慘不忍睹,後背上的棉袍已經被利器絞爛,傷口橫七豎八,有的已經結痂,但更多的還是崩開滲血,將圓悟整個後背染紅,房羅塵此時也聞到血腥氣,跟了上來,二話不說從自己月要間拿出一個紅紫色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圓悟服下,隨後二人合力將圓悟帶到馬車旁。

「二漢,快些生火燒水!」房羅塵也不客氣直接指使起來,牛慶在一旁接替了木牧的位置,這片刻功夫,餵到圓悟嘴裡的藥丸已經化開少許,算是起了點作用,至少這位苦行頭陀的呼吸不似方才那般急促,等到張二漢在兩個文考學子的幫助下生了火,眾人才發現木牧居然不知何時不見了蹤跡。

「如果所料不差,這位圓悟大師應該是被追殺至此,他應是去看有沒有追擊之人。」寒步搖在一旁提醒了一句,卻是讓眾人的臉色大變,若真是如同木牧所想,那一行人豈不是也會有性命之憂?

忐忑之間,木牧已經悄然現身,隨後沉聲說道:「暫時沒有發現異常,圓悟大師怎麼樣了?」

「除了外傷,內裡還中了毒,也就是禪門心法護持,體魄強健,不然他絕對不可能撐下來。」房羅塵收起指尖,圓悟的周身重要大穴位已經被插上銀針,看了眼還未燒開的水,房羅塵嘆了口氣後說道:「他這毒是被人用內力打入體內,已經開始侵染肺腑,也就是他內功深厚,可他不是齊先生……」

「那麼多廢話,就說有沒有救。」寒步搖倒是乾脆,直接把房羅塵噎的沒話說,朝著這位女俠翻了個白眼後房羅塵點頭說道:「救自然是能救,但痊愈是無望了,明日需要采買藥草,我身上……還有這荒郊野嶺,都沒有能用得上的,隻能施針護住心脈確保毒氣不再擴散,還有就是靜養。」

房羅塵的醫術三個考生自然不會質疑,他能說出這些話,就足以證明圓悟必然會無事,可木牧卻是察言觀色,知道房羅塵肯定還私藏了些話沒說,但此時他更擔心的是追殺圓悟的人,在穀同縣遇到圓悟一行時,木牧就知道這群苦行頭陀的武功都不低,甚至圓悟都能跟自己持平,否則不會令自己當時緊張,可現下隻有圓悟一個倉皇逃命,怕是那些剩下的苦行頭陀都已遭遇不幸。

想起當時房羅塵對圓悟的囑托,小心刀兵之禍,今日看來已是應驗,不管後麵有沒有追兵,自己一行人跟圓悟有過接觸,自然會引來超出自己能力的禍事,因此木牧想的是連夜出發,任由圓悟自身自滅,因此在他想的時候,臉色在火光之中陰晴不定,便引起了崔文海的注意。

「束仁大哥,可否借一步說話?」見木牧依然沒做好決定,崔文海率先開口,不等眾人反應,木牧看了他一眼後點了點頭,兩人並排走出二十步外,隨後耳語起來。

「師父,圓悟大師不是帶著您的方子去救人了嗎?怎麼還能受傷?」牛慶看著師父的臉色陰沉,最終還是沒有憋住,開始發問起來,眾人也紛紛將目光從木牧二人身上收回,落在了房羅塵的身上。

「除了同行之外,或許還有人不想讓這瘟疫結束吧,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圓悟大師行善四方,怕是讓有些奸佞之人賺不到錢,得不到好處,便起了殺心。」房羅塵嘆了口氣,牛慶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動搖,當個醫者的代價居然要如此之大嗎?那自己……

「小牛慶,你要知道,圓悟大師做的是好事,傷了大師的人都是壞人,明白嗎?」一旁的寒步搖是眾人之中唯一一個發現牛慶異常的,於是便開口疏導,此時房羅塵也從思緒中抽回心神,感激的看了寒步搖一眼,接話說道:「沒錯,這位圓悟大師是以己渡人,舍身入苦海,這也是醫者該有的,以後若是遇到這種情況,記住了,身上的藥粉已經要備夠,若是有意圖不軌之人,就要保命為先,別管什麼毒粉,都招呼過去!可不能像圓悟大師這般。」

這一段話加上此時情景,牛慶自然是聽得入心連連點頭,心中想著一定要多學一些毒藥的方子,自己不能陷入圓悟大師這樣的境地,保命一定要放在第一位。

牛慶這邊深以為然的點頭,可周圍的人卻是被這言語驚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司隆俊最先顫抖的說道:「房大夫,您這樣會不會把牛慶教壞了?」

「我說錯了?」房羅塵斜眼望去,司隆俊想了想似乎也沒錯,這一路上所遭遇的離奇事,怕是這一輩子都忘不掉,若是牛慶日後也入了江湖……如此一想,司隆俊便支吾起來,旁邊的寒步搖捏著下巴,思忖片刻後對著牛慶說道:「除了醫術,你還要好好學武功,至少要學會你師父的輕功,跑的可快了。」

見牛慶點頭,寒步搖看了眼房羅塵隨後得意的一哼,欲轉身去看看木牧那邊什麼情況,卻不想二人已經開始往回走,應是商討出結果,見她迎上來崔文海隻是禮貌點頭便錯身而過,而木牧則是略有些猶疑的站在寒步搖麵前。

「是在討論留不留下圓悟大師的問題?」寒步搖倒是爽利,直接發問,木牧嗯了一聲後嘆氣說道:「我是想不留的,但崔大公子覺得還是問清情況之後再做打算,接下來的路,恐怕會更難走。」

寒步搖卻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反問道:「你的路比這還難走?」

木牧的眼神一變,隨後眉頭舒展,苦笑著說道:「這麼會安慰人,可不像你。」不想寒步搖又是一聲輕哼,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翩然轉身離去,木牧則是長吐了一口氣後跟眾人匯合。

天上明月未圓,但月光充足,周圍雖是樹影婆娑,卻是一目了然,眾人心弦緊繃,有驚無險的過了一夜,第二日便早早出發,而圓悟則是在第二日中午才清醒過來,此時眾人才明白這位苦行頭陀究竟遭遇了什麼。

與眾人離開後,圓悟帶著已經好轉的師弟一行再次折返山南縣,隨後按照房羅塵的要求采摘苞芽,隨後一行十餘人分成兩隊,各自前往瘟疫嚴重之地,沿路則是向百姓傳頌藥方,就這樣山南縣各自走了三天,但第四天另一路的苦行頭陀便在清晨之前遭到了一夥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襲擊,雖事出突然,但好在眾人都有武功傍身,僥幸逃出包圍,可接下來才是他們不幸的開始。

「當時若我們沒有匯合,後麵的殺劫……」圓悟說到此時月匈口快速起伏,顯然是想到了可怕之事,趕車的房羅塵聽著車裡的聲音不對勁,便掀開車簾讓牛慶給這位苦行頭陀餵了一顆安神的藥丸,圓悟服下之後便繼續復述,兩隊集合之後的當天便再次遭到襲擊,但這一次卻是有了蒙麵高手坐鎮,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人以音馭蛇,數量極多,眾師弟雖拚死相抗,卻也是招架不住,紛紛中毒身亡,小僧僥幸近身,卻是連十招都未接住,最終與此人互換一掌,借勢逃命,不想他雙掌帶毒,小僧以內力壓住強撐,慌不擇路又遇到眾位施主,方才撿回一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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