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對不起月月……是我曾經鬼迷心竅了……可我真的沒有辦法離開你，和你離婚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我們夢裡都是你，我保證我們之間不會再有別人了，求你了，我們復婚好不好，就讓過去的過去，我們重新開始。」
「顧辰，我已經不愛你了。」
我搖搖頭，實話實說。
「是你在我愛你的時候，消磨掉了我對你的愛，現在我已經沒有再愛你的能力了。」
「我會過好自己的生活，也希望你好自為之。」
我看著顧辰悲痛欲絕的樣子，輕輕呼出一口氣。
「我們畢竟相識了這麼多年，我也給你一個忠告，希望你能夠有些界限感，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不要做越軌失分寸的事，不要再讓你未來的伴侶受傷了。」
顧辰佝僂著身體，一點一點彎下月要。
「對不起……」
「對不起……」
他沒再叫我的名字。
聲音微弱。
我看著他可憐的樣子，心中沒有什麼波瀾。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我抱起湯湯，朝著遊樂園外走去，腳步輕鬆釋然。
獨留顧辰一人困在回憶中。
如同曾經的我一樣。
10
顧辰番外
我從未想過我和月月會走到今天這步。
我和月月青梅竹馬長大。
我很喜歡月月。
所以在媽媽問我要不要月月做我妻子的時候，我歪頭問媽媽。
「媽媽，什麼是妻子？」
「妻子就是……未來會陪你走過一生的人。」
「月月當我妻子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將來會永遠在一起？」
媽媽說是。
我非常開心，用力點點頭。
我想和月月永遠在一起。
媽媽說。
既然如此，那我必須要保護好月月，永遠的愛護她珍視她。
我也確實做到了。
從小學到步入職場，從校服到婚紗，我們的感情始終穩定，連朋友都打趣，說我跟程月如果哪天分開了，他們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我也以為我和月月會一直這樣幸福的走下去。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呢？
人們都說七年之癢。
我對此嗤之以鼻。
我和程月從相識到相愛，遠不止七年，要是厭倦早就厭倦了。
可我沒想過，婚姻與戀愛不同。
再熱烈的感情，也會被生活中的柴米油鹽、件件瑣事磨到趨於平淡。
特別是有了湯湯之後，程月選擇了放棄工作專心帶孩子，她的大部分精力都在湯湯身上。
我開始懷念曾經和我一同工作，那樣鮮活熱烈的她。
溫玟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說實話，她和程月一點都不像。
程月名校畢業、能力很強，職場上八麵玲瓏事事處理的都很妥當，完全不需要我替她擔心。
溫玟則完全相反，連打印材料都能打印錯。
我一邊跟程月吐槽溫玟笨。
一邊又忍不住在溫玟崇拜需要的眼神中，一次又一次幫他。
我對自己說，隻是隨手幫助一下下屬。
正常的一起工作一起吃飯。
這不算什麼。
程月專心照顧湯湯沒有發現，我就心安理得的放縱自己，在一次又一次和溫玟的相處中越了界。
明明對她的關心與幫助超過了上司和下屬的界限，我卻依舊催眠自己，隻要沒有實質性的親密，就不算越軌。
我錯的太離譜。
是程月陪在我身邊的時間太長，長到讓我生出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開我的錯覺。
……
程月提出離婚的瞬間。
我感覺我的世界像在一瞬間坍塌成黑洞將我吞噬。
……
和程月分開的這段時間，我才真實體會到了程月當時的感受。
我在空盪盪的房間裡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閉上眼，月月溫柔的笑聲和湯湯叫爸爸的聲音就會出現在耳邊。
我無比的心痛懊悔。
月月拍下的和湯湯的成長記錄CD被我放在枕邊，我顫顫巍巍地撫扌莫它，卻不敢打開看。
裡麵每一段視頻都在訴說，我曾經有多麼幸福的生活。
可現在全被我毀了。
我怕我看了會崩潰。
11
湯湯很記仇。
每次我去我去看湯湯的時候，湯湯都不太願意搭理我，但是他沒有從來不拒絕我地探望。
我好奇問過湯湯，既然這麼討厭爸爸，為什麼還願意見爸爸。
湯湯小大人一樣，一本正經地說。
「我要讓你看到我和媽媽生活有多幸福。」
也確實如此。
離開我的程月又回到了曾經的意氣風發。
她工作能力強，履歷漂亮，很快找到了合適的工作。
湯湯上小學後也不再需要她時時刻刻的照顧。
她身邊追求者很多。
可她一直沒有結婚。
我腦海中始終抱著卑劣陰暗的想法，覺得她是不是還在等我，我們是不是還有可能。
直到湯湯上初中。
他第一次興高采烈地主動來找我。
我以為是我日復一日的努力終於消除了湯湯跟我的隔閡。
沒想到湯湯隻是過來告訴我——
「爸爸，媽媽要結婚啦！」
「……和誰？」
我想我當時臉上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是媽媽單位的同事，對媽媽很好。」
湯湯看起來對新爸爸也很滿意。
我低下頭，喃喃。
「那就好。」
那就好。
程月應當過得快樂與幸福。
我也曾偷偷去看過程月，她剛剛下班，在公司門口左張右望，很快，目光鎖定了一個陌生男人飛撲到他身邊，仰著頭不知道對他說些什麼，男人低頭聽著她說話，笑容寵溺。
我突然無比清晰的意識到，往後餘生，無論如何，程月都已經與我無關了。
心髒在一瞬間痛的無以復加。
但我知道，這是我應得的。
是我在擁有的時候沒有珍惜。
如今的悲痛和懊悔，都是我餘生繞不開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