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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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子那是完全不尷尬,越是看言夙的身板越是滿意——雖說比起村裡某些漢子來說還是瘦削了一些,可他乾活能耐啊。

自從沈阿婆家田裡那一戰, 全村哪還有不知道言夙威名的?

「言小兄弟這是要出門?」嬸子依舊笑眯眯的。

言夙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這都關門了, 不是出門難道是鎖門、開門玩嘛?

而且, 即便是瘦削了些,可架不住他臉好看。

特別還有一個躺著花錢, 吃的還多的。

然而剛出門就見到一個挎著籃子的嬸子走過來, 一見到他要出門就快步上前, 笑眯眯的跟言夙打招呼。

言夙就準備走了。

——雖然今天的工作還沒有著落, 可也不能在這乾站著耽誤時間不是?

言夙點點頭, 也露出一個禮貌的笑意——這個嬸子他不認識,也沒見過,這是找他什麼事兒?

在門口站定,嬸子上下打量著他,卻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不然總是這樣「朝不保夕」,言夙實在怕自己會養不好倆個崽崽。

哪知道嬸子叫住了他。

但麵上還是沒多大表露,就順著言夙的意思說道:「嗨,嬸子也沒多大的事兒,就想問問,你這有沒有想過領個人進門?」

「嬸子是這麼想的哈,你看你還有兩個孩子,這不是缺人照顧嗎?這家裡啊,總得有個人打理,你們大老爺們在外做工是一把好手,這家裡的活可做不來。」

所以要是有幸嫁給言夙,那肯定是又不愁吃穿又能舒心遂意。

「言小兄弟如今多大年歲了?」嬸子站在言夙身旁閒話家常, 就是不走。

言夙:「……」,他的年歲那可就久了。但到底言夙沒有「耿直」到這種地步, 知道這嬸子是問的原身多大年紀。

「嬸子有話不如直說吧。」言夙的語氣雖然不冷硬,但還是讓嬸子有些不開心——熱情的嘮嘮家常怎麼不可以了?非得是有事兒說事兒?

雖然她是真有事兒來的吧,可一點都不委婉, 難道不會惹人不快嗎?

嬸子心裡碎碎念著,覺得以後言夙這點要改,不然怕是在村裡處不好人緣。

這嬸子的話顯然意有所指。

——言夙差點燎了房子的事兒,誰能不知道呢?

言夙本來不願意聽她說些有的沒的,跟他有多大關係呢?

結果她就說到了「點子」上,他可不真就缺一個人照顧孩子、洗衣做飯嗎?

所以這個嬸子是來毛遂自薦當保姆的嗎?

嬸子活了這麼大年紀,難能錯過言夙那一瞬間晶亮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己這事兒十之八九是能成的。

——畢竟郎有情妾有意的,要是再不成,這世上還有什麼事兒能成呢?

這事兒成了,她可得有不少謝媒錢拿呢——托她來問這事兒,不能算是做媒,畢竟人家是女方,但給點謝禮肯定是必然的。

到時候再給言夙去說媒,這謝媒錢可不就穩妥的拿到手了?

言夙打量一番這個嬸子,感覺穿著挺整潔乾淨,說話清晰,手腳應該也麻利——他也不會讓人幫著做重活,所以隻要不是缺胳膊少腿,哪怕有點瘸也是可以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嬸子做飯好不好吃。言夙心想著還得能做適合他們口味的飯菜。

當然對孩子也要有耐心。

言夙的心底盤算的好好的,卻根本跟這嬸子盤算的不是一回事兒。

然而兩人誰也沒發現。

倒是屋裡聽著外麵動靜的沈飛玹覺得不對——當然,也不是發現兩人腦回路不在一條線上,而是覺得言夙到底是不是來審問自己的人?

他這兩天見過的除了言夙就是霍老大夫。

——雖然匆匆見過大在小崽一麵,也覺得有些不對,卻也不是說不通。用小孩子來減少他的防備不可以嗎?

可現在,至於還要給他說親嗎?

難不成是準備以此為由,正大光明弄來另一個人一同監視他?

沈飛玹覺得這麼想的自己,稍微有些離譜。

但最終秉著「謹慎保命」的準則,他準備再看看事情進展,總歸是會露出馬腳的不是嗎?

外麵嬸子和言夙還在雞同鴨講。

「那既然你有意,這事兒嬸子就……」嬸子剛想將這說媒的事兒定下,就聽言夙打斷他。

言夙是有意,但也不能毫不考驗就把人收下吧?

「等一下。我還得先看看你的做的飯菜的口味。」

——也看看崽崽們跟她相處起來,覺得如何。

而且還有工錢的事情沒有談呢。

所以這村裡的人都這麼質樸的嗎?

嬸子:「???」

這說媒怎麼還考驗上廚藝了?她的廚藝能代表人家新娘子的廚藝?她又不需要做宴席,她有那麼好廚藝做什麼?

——是的,這位嬸子因為有了做媒的這「一技之長」,所以在做飯上麵,也隻能說是能吃。

也慶幸的是,總有謝媒錢幫補家用,家中老爺們雖說嫌棄她做飯不好吃,卻也不敢太過給臉色。

但被提起痛腳的嬸子,顯然有點不高興。

心裡暗暗叨叨:這個小年輕可真不會說話,之前不懂委婉也就算了,這會兒還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嬸子斂下臉上的笑容表示自己的不高興:「這跟我做飯好不好吃又有什麼關係?」

言夙頓時有些驚了,這沒關係嗎?這不是關係大了才對嗎?

嬸子又想到言夙可能是「害羞」,想問的是人家新娘子有沒有好廚藝——畢竟她到現在也沒開口說起人家女方托她來的這一茬。

也隻能說這嬸子想的是真的挺多的。

又在言夙開口前說道:「嗐,嬸子給你尋扌莫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肯定是賢惠持家又有好手藝的,洗衣做飯定然都不在話下。」

言夙見她沒有好廚藝,正想走了——這做飯的第一關都過不了,更別說什麼跟孩子們的相處了。

哪知道嬸子說是她找人。

言夙的腳步又頓住了,這可以,嬸子雖然廚藝不行,但是嬸子熱情的做中間人,這個可以有。

——反正飛哥那邊還沒有消息。多一個嬸子幫忙,那肯定就多一個選擇。

言夙就說:「那謝謝嬸子。還請嬸子幫我找個手腳麻利愛乾淨,廚藝不錯又對孩子耐心的。」

嬸子一笑,心道這才對嘛,哪有說媒的非得戳媒人痛腳的。

笑眯眯的連連點頭:「哎,這你放心,絕對讓你滿意。」

——反正媒婆一張嘴,不說死的能給你說成活的,但至少瘸的跛的,她要想你看不出來,那絕對是再容易不過了。

嬸子這說著,就準備離開,卻是沒想到被言夙拉住。

不過好事將成,嬸子也好脾氣,問他是不是還有其他要求。

言夙倒是愣住了:「不用先談談工錢嗎?」

雖然人還沒找過來,但是言夙也跟梁飛「谘詢」、「商量」過工錢的事情,不能超過言夙的承受能力,也不能太低於市價。

——工錢少了,還指望人家盡心盡力幫你照顧孩子?人家圖什麼哦?

嬸子愣住了,這該說是彩禮錢吧?

但這不是得由女方那邊斟酌出一個數,再由男方這邊商討看願不願意嗎?

跟她一個媒婆可談不了這個。

不過要是帶個彩禮錢數額過去,倒也是能顯得男方誠心誠意一些,嬸子自然也就沒急著走。

示意言夙說下去。

言夙說:「一個月一百文。」

——飛哥說了,先說一個不高但的也不過分低的價格,人家有意但嫌價格低的時候,他還可以再加價。當然,飛哥也給他說了一個上限。

結果嬸子卻是愣住了,不是這有按月給彩禮錢的道理?

這時嬸子才真的覺得自己沒聽岔什麼,言夙說的就是工錢。

但這就更離譜了,哪有取媳婦卻給個工錢的?

——即便賺的銀子不都交給媳婦掌管,要藏點私房錢,但也沒有一個月給一百文的道理,這家裡再是節衣縮食也不止這點花銷吧?

「這哪有按月給的道理?而且這點錢也不夠家裡一個月的開銷吧?你這哪裡像是誠心誠意娶妻的樣子?」

嬸子要不是個頭不夠高,都有心想要跳起來戳言夙的腦門了。

這小子長得不賴,可這腦子是真的不行!

言夙:「……」。

不是,怎麼就娶妻了?他就是再當人沒幾天,不是人的時候卻也跟人類相處了不短的時間,還是知道娶妻是什麼意思的。

「我是找保姆啊。找個洗衣做飯、照顧崽崽的保姆。」言夙更委屈、費解。

他哪裡說過什麼要娶妻的話了?

——雖然他現在成了人類了,雖然他有好好保護人類的特殊部位,但是他真的沒有這想法的好嘛!

嬸子:「……」,簡直氣煞人也,這不是白讓她高興一場嗎?

嬸子很想說其實娶妻的話,這些問題也都解決了,但言夙顯然沒有興趣聽她說下去了。

真的是,不來應聘還耽誤我時間。拜拜了您。

言夙果決的道別離去——雖然被耽誤了時間是好氣的,但是禮貌還是要講。

而屋裡的沈飛玹,在真相揭露的那一刻,險些無語又失笑到要岔氣——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他傷著,所以剛一笑,牽動了傷口後,就有點岔氣了。

他現在想懷疑言夙想要借此搞一個人進來監視他都站不住腳了。

——反倒是直接笑死他的可能性比較大呀。

這都是些什麼人吶!沈飛玹實在忍不住,推翻此前自己一係列的推斷,又重新分析起來。

如果梁飛知道他的這些想法,隻怕會拍拍他的肩頭告訴他,兄弟別想了,你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的!

~

言夙走在村裡,思索著自己今天能有什麼財路——要想賺錢還是得想想自己能乾什麼別人做不了。

現在言夙就有些後悔,要是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變成人,當初他如論如何也要在人類的大學裡考個畢業證。

——哪怕是在那什麼新東方、新南方的學校學一些手藝,也不會到這個世界後,感覺啥也做不了。

哪怕給自己做飯,還炸了鍋、燎了房,這什麼時候才能靠著自己的努力,吃上人類的美味佳餚?

言夙低頭沉思,就見霍老大夫領著孫子背著背簍,正往山邊走。

三人隔了一條田埂對望。

言夙連忙打招呼。

霍老大夫笑笑:「這是也要上山打獵?」

言夙搖了搖頭,他就是還沒想好,瞎走一通。

「老大夫您上山去做什麼?」那山上的路可不好走,這老的老、小的小,別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

霍老大夫說:「就是想上山找些草藥。」

「你也莫要擔心,我這把老骨頭還算利索。我這孫兒也靈活。而且我們也不會進的太深。」

——這也是霍老大夫不能采到太多或是太稀有藥材的原因。

但又能怎麼辦呢?總得是要以生命安全為重。

言夙點點頭,想到老大夫給他那極低的藥價,就開口自己去幫幫忙。

「您要采什麼藥材就告訴我,不好去的地方我幫您去吧。」

雖說會耽誤他今天掙錢,但老大夫是好人。再者說,給老大夫準備了些藥,說不定什麼時候他也會需要呢?

——他作為一個生物靈能團,沒什麼生病的「機會」了,可他家崽崽呢?總有生物能不能治療的傷。

霍老大夫自然感謝言夙的好意,又怕耽誤他的事情,想要推舉。

霍懸就有點不樂意了,他嘀嘀咕咕地道:「我們可出不起錢的,山外圍能采到的藥材也不值什麼錢。」

——說起來,霍懸跟言夙還是有點相似的。隻要是想從他手裡摳一些可以避免花費的錢,那就勢必千難萬難!

霍老大夫立馬輕輕拍了拍孫子的頭,對著言夙歉意的笑笑:「還請你不要跟這孩子計較。」

倒是言夙的眸子亮了亮:「藥材很值錢嗎?」

霍老大夫:「……」,這重點是不是不對?

「有些珍貴而稀少的藥材,自然是值錢的。但好藥難求呀。這山外圍也是真的沒什麼珍貴的藥材。」

——即便是有也早就被采摘走了。

霍老大夫平日遇上好學好問的村民,也會教幾樣草藥的模樣,至於對方記不記住,或是以此掙錢,他都不過問的。

真有人帶了合適的藥材來,隻要價格不過分,他也會收了。也省的自己還要上山。

這也就讓越發長大的、覺得自己可以采藥能省下這筆錢的霍懸,更肉痛這份藥材錢。

一聽言夙這麼問,霍懸立馬道:「那些好藥材,都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裡,可危險的很。你可別不要命的去找。」

「就算你不要命的去找到了,我們也是不收的。」

——他與爺爺一樣,都愛重那些好藥材,可他們卻是收不起的。

又怕言夙一時「貪財」真的去做這樣危險的事情,所以才這樣說。

霍老大夫自然了解自家這孫子的口是心非,連忙要替他解釋。

言夙卻點點頭又搖搖頭:「放心吧,我還不認識那些藥材呢。」

霍懸聽他這話總覺得有哪裡奇怪,但他自己說話從來都有些帶刺,自然也就覺得言夙這是回懟他。

也就不多問了。

言夙依舊陪著霍老大夫上山采藥,有意跟老人家多學習一些——也不僅僅是藥材辨認與采摘上,還有怎麼做人上。

當然,他心底也盤算著采藥的可能性大不大。

又覺得靠天生天養可能到底太「隨緣」了一些,要不還是自己種?

——拿生物能把藥材灌得白白嫩嫩、粗粗壯壯似乎很有可行性哦。

爺孫倆選的路自然是偏平坦的,一路走的還算安穩。

霍老大夫見言夙隨行,就有心給他講一講藥材的辨認,也問了問小崽的情況。那驚魂之症雖然好了,但孩子似乎沉默了很多。

——倒不是言夙覺得孩子不活潑就是不對。而是經他的觀察發現,小崽偶爾是很活躍的,但不知又想到什麼,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竟是如此。」霍老大夫一手拄著一根竹棍借力,爬上一個小坡之後,立身望了望遠處山林。

一手撚著胡須,沉吟一番接著說道:「孩子年紀小,未必記得當時具體發生什麼。但一時形成的反應卻無法改過來,一旦遇事便會下意識安靜下來。」

言夙點點頭,想起一個詞:「心裡陰影是嗎?」

霍老大夫:「……」,倒也能說的過去,隻是這用詞頗有些怪異。

「爺爺,這裡有些五行草。」那一頭霍懸向著老大夫招了招手,就蹲下身開始挖草藥。

——並不是說這些藥草他不會挖,或者需要他跟爺爺一起挖才能挖完。而是這山林之中草木豐茂,他人小個頭不高,要蹲下挖草藥,得先通知一下爺爺。

言夙跟著老大夫身後走到霍懸身邊,就見地上貼著地麵生長著一株株紅梗綠葉的植物,開著黃色的小花。

背簍裡已經有幾棵被霍懸挖出來的五行草,拖著一根根完整的白色根須。

霍老大夫就向言夙講解,這五行草性寒、味甘酸,入心、肝、脾、大腸經,能清熱解毒,消炎止痛、止血涼血。

一長串的藥性與藥效,好在言夙沒有聽的暈乎,一一仔細記下,又記住了它的模樣。

從另一頭的邊緣抓住一顆就要拔出。

霍懸頓時製止:「你作甚?這五行草雖不是多名貴的草藥,你也不能這般粗魯對待。它的根也是能入藥的,我爺爺剛剛教的你記沒記住啊?」

話音落下的同時,收獲的是言夙□□的五行草一顆,和言夙有些疑惑不解的神情。

——竟然這麼粗魯的一把,都不會把根撅斷的?

霍懸都懷疑自己看錯了,直接就將那顆五行草搶過來檢查,但越是細看就越是不可置信,真的是沒有一條細根是被拔壞了。

這就很過分了!當初他挖草藥,可是磕碰壞了許多,才有如今的駕輕就熟的!

霍懸將五行草扔回背簍裡,開始悶頭挖其他的五行草。

之後,他們又遇上車前草、土田七等比較常見的藥草,霍老大夫依舊是一絲不苟的講解其藥性與藥效。

——這些並不能讓言夙懂的怎麼辯證治病,但若隻是采藥換錢,倒是足夠的。

言夙送爺孫倆下山的時候,忍不住問那些很值錢的藥材有哪些。

霍懸撇了撇嘴,現在他看言夙這個「采藥天才」那是老大的不高興。

霍老大夫也不覺得言夙是得隴望蜀,反而覺得他是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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