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周成鍺X蘇文清(2 / 2)
給醫院同事挨個發,最後留了一個最大的給蘇文清。
蘇文清從母親去世就再也沒有收到過紅包,說不感動是假的,他垂著頭吃餃子,壓下情緒。
蘇文清脫掉了白大褂,裡麵穿著長款呢料外套,清俊冷冽。
「晚上幾點結束?」
「我這裡有個病人剛做完手術,晚上要觀察。」蘇文清說,「今天走不了。」
周成鍺看著他吃完餃子,說道,「明天我過來給你送飯?」
「不用。」蘇文清說,「明天白天睡覺,晚上回我爸那邊。」
晚上周成鍺沒走,他坐在車裡等到十二點的時候,給蘇文清發了一條短信,「新年快樂。」
周成鍺的車那麼豪,停在醫院那麼顯眼的地方,看不見的是瞎子。
蘇文清單手插兜站在窗戶邊看著那輛車,十二點零一分,他回復,「新年快樂。」
他和周成鍺都是三十二歲。
十五年了。
過年期間,蘇文清回父親家吃飯,不知道父親那個新老婆是抽什麼風,說要給蘇文清介紹對象。蘇文清當場就笑了,看向父親。「怎麼?不跟我牽周總的線了,開始換目標?」
父親頓時臉色難看起來,隨即重重的咳嗽,說道,「吃飯,哪裡那麼多話。」
飯罷,蘇文清起身就走,父親送他到門口,「你離開之後,每年周成鍺都會來家裡,一開始我是挺煩他的,兩個男人算怎麼回事?他堅持了這麼多年。當年的事,他也是受害人。」
蘇文清單手插兜站在台階上眺望遠處,父親嘆口氣,道,「這麼多年,你就這樣單著。作為父親,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幸福。我老了,總要離開,你始終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上活著,不管是我還是你媽媽,我們都放不下。」
蘇文清嗤笑一聲,「所以這次打算給我介紹誰?」
「她胡說一句,你別在意。」父親說,「你和周成鍺實在沒有希望,那就換個人,無論男女,跟你在一起,不那麼孤單。」
蘇文清邁開長腿下了台階,「我的事,你別插手。」
蘇文清不是沒有追求者,不是沒有機會戀愛,而是不想。他無法接受跟不是周成鍺的人談戀愛,這就很麻煩。
蘇文清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結果後媽還真給他找來一姑娘。這姑娘蘇文清還認識,是一個病人的女兒,蘇文清是那個病人的主治醫生。之前這姑娘就打著感謝的旗號來給蘇文清送了幾次東西,蘇文清一律拒絕。
不知道怎麼聯係到後媽那邊,就名正言順來醫院堵蘇文清了。她長的漂亮,白富美,天真自信。
「我請你吃午飯。」姑娘踩著高跟鞋,搖曳在蘇文清麵前。
蘇文清忙了六個小時,餓的頭暈。出來被助理塞了個飯團,一邊吃一邊走被堵住了,很尷尬。
「不吃。」蘇文清對年紀小的人一律抱著慈祥長輩的心態,走到醫院停車場,他想回去休息,說道,「我不想找對象,那個誰——誤會了,抱歉,讓你白跑一趟,我要回家了。」
「你未娶我未嫁,我追你行不行?」女孩繞到蘇文清麵前,由衷的說,「你長的真好看。」
蘇文清:「……」
現在的姑娘都這麼大膽奔放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想娶,而不是想嫁呢?
蘇文清笑著扶了下眼鏡,「這個可真不行。」
他剛要解釋他是gay,抬頭就看到正下車的周成鍺。蘇文清的笑頓住,周成鍺手裡抱著紅玫瑰,走向蘇文清,他一直走到蘇文清麵前,銳利黑眸直視蘇文清,然後緩緩落到旁邊的姑娘身上,「她是誰?」
周成鍺冷刻五官陰沉,嗓音低沉,看起來特別凶悍,那姑娘嚇的慫了下,隨即說道,「我可能是他未來的女朋友。」
蘇文清:「……」
「是嗎?」周成鍺打量女孩,根本就沒看清她長什麼樣,他隻想動手。蘇文清眼疾手快攔了周成鍺一下,說道,「周成鍺——」
下一刻,周成鍺凶悍的口勿就落了下來。
女孩目瞪口呆。
蘇文清在心裡操了一聲,周成鍺強行把他抱在懷裡,不管不顧的加深這個口勿。
大庭廣眾,兩個大男人在醫院門口擁口勿,蘇文清不想上熱搜。掙脫開來,他攥緊周成鍺的手,「周成鍺,你他媽別發瘋,換個地方再——」周成鍺丟掉手裡的玫瑰花,又抱住蘇文清親。
蘇文清踹了周成鍺一腳,周成鍺的眼仍是赤紅,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摟住蘇文清再次擁口勿。
蘇文清反應過來,周成鍺是有點問題,今天可能刺激到他了。掙脫出嘴,倉促著道,「我喜歡你,別這樣。」
這是醫院門口,太他媽丟人了!得讓他停下來。
蘇文清第一次口勿周成鍺的時候,周成鍺問他為什麼,蘇文清說,我喜歡你。
這一句落入耳中,周成鍺就停了下來。他握著蘇文清的手,環視四周。轉頭麵對那個女孩,周成鍺嗓音低沉冷厲,「他是我現在的男朋友。」
蘇文清:「……」
周成鍺拉著蘇文清大步走向自己的車,他把蘇文清塞進副駕駛,才繞到駕駛座上車。
蘇文清很不自然,莫名的心虛。他逃避周成鍺的目光,狠狠咳嗽了一下說道,「那個人是我一個病人的女兒,我跟她不熟。」
算是解釋吧。
周成鍺點了下頭,把車開出去。
蘇文清說,「你把車停路邊,我要回家。」
周成鍺不說話,也不停車。
半個小時後,車進了周成鍺的院子,蘇文清抬手按了按眉心,頭疼。他不想下車,周成鍺拉開副駕駛車門,彎月要解開蘇文清的安全帶。
「你非要這樣麼?在車上聊。」
蘇文清就是紙老虎,動真格的他是弄不過周成鍺。
「車上空間不足。」周成鍺目光沉暗。「會把你弄疼。」
蘇文清現在就想走了,無論起因是什麼,最終結果都是在床上解決,這就是周成鍺,他不禁來氣,說道,「周成鍺,這種事得心甘情願,你是土匪嗎?」
周成鍺打橫抱起蘇文清,踢上車門大步走向家的方向,開門的是保姆,看到周成鍺抱個大男人驚的瞪大眼,周成鍺說,「所有人今天放假,有多遠走多遠。」
臥室門甩上,蘇文清被扔到了床上,周成鍺不想玩溫柔那一套了。
周成鍺抬手解扣子,蘇文清在他眼底看到熟悉的暴戾,怕他亂來,「你先把窗簾拉上,我不想給別人看。」
周成鍺把窗簾拉上,房間歸於黑暗,周成鍺打開了床頭燈抬腿上床。
蘇文清之前有被他弄進醫院的經歷,放緩了性子,說道,「我想先洗個澡。」
「做完再洗。」
「髒。」蘇文清道。
「我不嫌你。」周成鍺不為所動。
「我很不喜歡粗暴。」蘇文清說。
周成鍺沉默許久,抬手解蘇文清的衣服,嗓音低下去,「好,不粗暴。」
周成鍺說的話,蘇文清連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他的霸道在床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蘇文清一開始還能忍,後麵真煩了,發了脾氣。周成鍺親蘇文清的耳朵,嗓音低沉,「我是誰?」
蘇文清閉上眼,想嘆氣。
蘇文清被他磨煩了,咬牙切齒,「周大爺,你什麼時候能結束?我餓了。」
他們折騰到晚上,晚飯是周成鍺做的,周成鍺的做飯水平就是保熟,沒有味道可言。蘇文清吃了半碗粥,想回家。
「你什麼時候搬過來跟我同居?」
蘇文清倏然抬頭,他是瘋了才會跟周成鍺同居,他會死在周成鍺的床上。今天之後,他就要跑路。
「什麼意思?跟我同居那麼為難你?」周成鍺語氣溫和,蘇文清聽的後頸發麻,這個人現在老變態了。
蘇文清乾笑一聲,說道,「今天的粥不錯。」
「你以後什麼打算?」
「我月要疼。」蘇文清扶著月要,嘶的吸了一口涼氣,說道,「我晚上要回家。」
「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你的廚藝這麼差,怎麼好意思把廚師趕走?」
蘇文清怎麼沒死在床上呢!
「晚上住我這裡。」
「我要回去吃藥。」
「吃什麼藥?我去給你買。」
避孕藥嗎?
蘇文清:「……」
蘇文清不想跟周成鍺發生沖突,就不得已在他這裡住下。他從回到臥室就開始找毛病,月要疼腿疼屁股疼,事兒特別多。
目的就一個,晚上周成鍺不能再繼續。
周成鍺晚上就沒動他,隻是他又開始失眠了,失眠是從和蘇文清分手開始,他睡不著,閉上眼就想到蘇文清再也回不來。到淩晨三點,周成鍺翻身抱住蘇文清,蘇文清立刻警醒,「周成鍺?」
「嗯。」周成鍺把下巴擱在蘇文清的頭頂,閉上眼,「我不敢想你跟其他人結婚,阿文,你如果你要找其他人結婚,先把我弄死吧,不然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麼事。」
「你是在威脅我?」
周成鍺自信了半輩子,狂妄了半輩子,別人以為他是無所不能。可他知道,他不是,他有軟肋。他對蘇文清束手無策,無能為力。他愛蘇文清,愛的很絕望。「我在陳述事實。」
蘇文清冷哼,「你就是土匪。」
寂靜的黑夜,周成鍺低沉的嗓音清晰,每一個字都清晰。「我想保護我們的愛情,可我那時候太弱了,我沒有辦法。」
蘇文清睜開眼。
周成鍺把臉埋在蘇文清的後頸上,「阿文,對於阿姨,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我願意拿命去換。可是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選擇。這對我來說,公平麼?」
周成鍺抱的很緊,他說,「阿文,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