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嚇信〔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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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點半,齊喜妹來到孟曉春臥室,說:「我剛才到夫人臥室侍候她起床、更衣,一進門就看見地上有封匿名信,肯定是夜裡從門縫塞進來的。夫人讓我把信交給你。」說罷她遞過這封信,然後轉身離開了。

孟曉春打開信,上麵寫著恐怖台詞:

行動將像閃電般迅速,我要立即前來殺死你!

寫信人真是步步緊逼呀,看樣子還要采取進一步行動。此人真要像閃電迅速行動麼?真要前來殺死杜美君?孟曉春不由緊張起來。她敲敲門走進杜美君的臥室,齊喜妹正在給杜美君梳頭,杜美君濃密光滑的黑發瀑布般鬆散開來。孟曉春有些羨慕地想,她的頭發真好呀,其它地方也哪哪都好,單從外表看,她真是個完美的女人,一顧傾人城呀。

看到孟曉春,杜美君說:「你來得正好。你幫我看看今天我穿這身衣服配什麼首飾合適。噢,張吉人新送我一條白金項鏈,你也幫我評價評價。我每次來,這位紳士都要送我珠寶。」她不無誇耀地笑說。接著她手向床頭櫃一指:「首飾盒在那裡,你拿過來。」

孟曉春走過去拿首飾盒,她的手不經意碰到了首飾盒下麵的一個按鈕,一個很淺的小抽屜打開了。她看到小抽屜裡放著一張報紙,報紙上有幾張照片,其中一張照片裡有一位貴婦人坐在豪華敞棚馬車上,街兩旁擁擠著觀看的人群。她正想仔細看看這位貴婦人是誰,杜美君的怒吼響起來:「亂看什麼?快拿過來!」

在關上抽屜時,職業習慣促使孟曉春掃了一眼報紙的名字和日期,是三年前9月19日的《香江晚報》。孟曉春知道,這是香港的一家小報。她很奇怪,杜美君為什麼要珍藏這樣一張三年前的小報呢?

「你為什麼亂翻我的東西?」杜美君抓過首飾盒指責。

「我不經意碰到了盒下麵的按鈕,抽屜就彈開了。我不是故意打開的。」

「你走吧,出去吧。」杜美君生氣地說,她也不讓孟曉春幫她選首飾了。

孟曉春也很生氣,她扭頭向外走。走了幾步她又想起來這裡的目的,她轉過身,從衣袋中拿出匿名信晃了晃說:「夫人,這封信你看了麼?」

杜美君掃了一眼信封,知道這是又一封匿名信,不耐煩地說:「沒有。看什麼?都是差不多的話。」

「這封信裡的話比其它信都要激烈。」

「是麼?我看看。」杜美君接過信,掂了掂,又有些猶豫了。她把信又遞給孟曉春,「還是你讀讀吧。」又吩咐齊喜妹:「你先出去。」

孟曉春把信裡的台詞讀了一遍。杜美君聽了後臉色變得慘白。

「夫人,你這幾天行動應該特別小心,以免……」孟曉春看著杜美君慘白的臉沒有說下去。

杜美君突然叫了起來:「我小心,我小心什麼?你才應該小心。我請你來是保護我的,你就得小心保護好我。」

孟曉春皺了皺眉鎮定地說:「你有什麼行動,要做什麼事一定要事先告訴我。」

杜美君尖聲說:「上廁所、洗澡也要告訴你麼?行了,你出去吧,把齊喜妹叫進來。」

孟曉春走了出去,氣岔地想:「真是個無禮的女人!」

半小時後,孟曉春又被叫到杜美君的臥室,城堡中的其他人也都被叫來了。

杜美君坐在寬大的靠背椅上,女皇般地發布命令:「從現在起到午飯前我要背誦台詞。我有個習慣,背誦台詞不能有人聽,否則就定不下心來。你們都離開我遠一些,至少也要離開我的臥室100米以上。等午飯前10分鍾再來叫我。」

大家聽完吩咐都散開了,包括盧連成。杜美君又吩咐齊喜妹到廚房給她拿瓶汽水來。

孟曉春待大家走開後,對杜美君說:「我還是留在隔壁臥室吧,我要保護你呀。」

孟曉春叫起來:「你聽不懂我的話麼?我不準任何人留在100米範圍內。你走,你到城堡外邊去。」

「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這大白天的怕什麼?你真是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

「我覺著……」

「你不要說了,出去吧!」

孟曉春隻好走了出去,她想,這種有怪癖的女人真是令人生厭呀。走到城堡外邊,她在花池邊一棵樹下的長椅上坐下了。她看看三樓杜美君臥室的窗戶,覺得距離足夠100米以上了。這時她看到杜美君把臥室的窗戶也關上了。她冷笑著搖搖頭,這女人是真怕別人聽到她背台詞呀。她又想,杜美君把門窗都關嚴了,估計不會出什麼事,於是打開帶出來的書看起來。

孟曉春正專心致誌看書,齊喜妹腳步匆匆走了過來。

「孟小姐,不好了,夫人她,她死了!」齊喜妹緊張、害怕地喘著粗氣,嘴唇哆嗦著。

「怎麼回事?」孟曉春職業性地看看手表,11點50分,離開午飯還有十分鍾。

「我按夫人的吩咐在午飯前10分鍾去叫她。打開門,看她躺在床上。臉上都是血。走近一看,她,她臉上血肉模糊,已經死了。」

「我們去看看。」孟曉春與齊喜妹急步向杜美君的臥室趕去。

走進杜美君的臥室,孟曉春看到杜美君展開四肢仰躺在寬大的床上,她竟然一絲不掛。她的臉已經被打爛了,露出了肌肉和白骨,滿臉是血。顯然,她的臉遭到硬器重擊,而且用力打擊多次,使她麵目全非,血肉模糊。

孟曉春掃視四周,室內東西很整齊,沒有打鬥或掙紮的痕跡。杜美君脫下的衣服很整齊地放在床頭櫃上。看來杜美君不是被人剝下衣服,而是自己脫下衣服躺在床上的。那麼她為什麼要**躺在床上呢?隻能有兩個原因,一是她想睡覺,二是她想床第之事。她上午九點半起床,現在是11點56分。她不應該剛起床又想睡覺,那就是她想床第之事了,她想與誰做呢?不應該是她的丈夫,因為夫婦一夜有很長時間可以從容做,完全沒必要在上午起床後又這樣做。那麼這個男人是誰呢?

孟曉春問齊喜妹:「你進臥室時沒見到其他人吧?」

齊喜妹搖頭:「沒有。」

孟曉春又問:「你沒動室內的任何東西吧?」

齊喜妹又搖頭:「沒有,我什麼也沒動。當時我嚇壞了,扭頭就跑出屋了。」

「你看看這屋裡少了什麼東西麼?」

齊喜妹仔細掃視四周,說:「夫人的首飾盒不見了。」

孟曉春也仔細察看,那首飾盒果然不見了。」她看看齊喜妹說:「你剛才進屋時沒發現首飾盒不見了麼?」

「我剛才進屋時看到夫人死了,又死得這麼嚇人,害怕得連忙跑了出來,根本沒看室內的東西。」

孟曉春說:「你現在去把盧連成和張吉人叫來。」

齊喜妹走出後,孟曉春拿過被子把杜美君的身體蓋上了。雖然她厭惡這個女人,但是她覺得還是應該保護這個已死女人起碼的尊嚴。

盧連成和張吉人走進臥室,他們已經聽齊喜妹講了死訊,都沉著臉。盧連成走到床前,他看了一眼杜美君的臉捂上眼睛。

孟曉春說:「對不起,盧先生,我沒有保護好她。」

片刻後盧連成拿開手說:「這不怨你。我們都知道,是她讓你這段時間遠離她的。」

「但我還是覺得很抱歉,很難過。」

「不要說這些了。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應該報警。人被謀殺了必須報告警察。」

「我這就去打電話報案。」盧連成說著走了出去。

孟曉春又對張吉人說:「這臥室的任何東西都不能動,在警察來這前要把門錯好。還有,不能讓任何人離開小島,也不能讓警察外的其他人來島上。」

張吉人說:「好,我去安排。」

香港警方的畢守信警長和四名警察來到琵琶島。孟曉春向他介紹了自己來這裡的任務和杜美君被害的情況。法醫仔細檢查了屍體,沒有發現*的跡象。畢警長領著下屬仔細檢查了現場並拍了照,他們搜集了指紋、血跡、毛發等可能與案件有關的痕跡。之後提出要同島上的每一個人談話,調查了解情況。

張吉人按畢警長提出的要求安排了一個帶套間的僻靜房間。畢警長讓孟曉春坐在裡間旁聽,以便下一步共同分析案情。

第一個被找來談話的是盧連成。孟曉春從門縫中看到他臉色陰沉,他並沒有像一般丈夫那樣悲傷,還很鎮定。

「盧先生,請問今天上午九點五十分至十一點五十分這段時間裡你在哪?在做什麼?」畢警長的發音低沉而清晰,隱含著威嚴。

「為了不妨礙我妻子背誦台詞,我讓城堡的仆人佟貴與我一起到小島的北邊去捕鳥,那裡的樹林裡有很多好看的小鳥。」

「一直捕到中午?」

「是的。十一點40分我們回城堡準備吃午飯。片刻後聽到了我妻子的死訊。」

「你妻子有仇人麼?或是得罪了什麼人麼?」

「她應該沒有仇人。至於得罪人麼……她脾氣不太好,可能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但我想還不至於引起別人的殺機。」

「你知道匿名信的事麼?」

「知道。」

「你認為什麼人可能給你妻子寫匿名信?」

「這我說不好。如果我知道了,早就阻止或報警了。」

「你的妻子有個人財產麼?」

「有一些。」

「有多少?」

「我說不太清楚。因為我的財產比她多得多,家裡根本不需要她的錢。」

「你們夫妻感情如何?」

「應該說還可以。我經常在外跑生意,在家時間不多。但在家期間我們關係還可以。她是名人,在社會上影響比我大,我很注意保護她的名聲,當然,這對我也有利。我每次外出回家都給她賣貴重禮物,她很高興。」

第二個談話人是張吉人。

他穿著一身很高檔的休閒裝,雪白的絲質襯衫,背頭梳得一絲不亂。他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孟曉春從門縫中看著張吉人的姿態想:這位闊佬在任何地點、任何時刻都不忘顯示他的高貴身份,警察真應該把他帶回警局去訊問,以殺殺他的威風,削弱他的優越感。

「張先生,你同杜美君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畢警長又開始詢問。

「我與盧連成經常有生意往來,我又很喜歡看劇,就這樣與杜美君認識了,認識她有五、六年了。」

「你知道有人給杜美君寫匿名信的事麼?」

「聽說過。具體情況不清楚。」

「你認為誰可能給她寫匿名信?」

「我對這事了解不多,也說不出什麼。」

「杜美君到你的城堡做客,卻在這裡被謀殺了,對此你怎麼想?」

「對此我很遺憾,也很氣憤。我不知道凶手為什麼要殺害這個女人,手段又這麼殘忍。」

孟曉春聽了這話想:張吉人這是間接地否定自己是凶手。

「凶手就在島上,你認為誰可能是凶手?」畢警長又問。

「這我說不好。我的幾個仆人都是忠厚、老實人,而客人都是杜美君的親屬和好友,我想不出誰可能殺害杜美君。」

「今天上午九點五十分至十一點五十分這段時間你在哪?在做什麼?」

「我在城堡的陽台上聽唱片,我喜歡西洋音樂,有很多西洋音樂的唱片。我的女仆於春燕為我燒咖啡,又為我捶背。」

接著被叫來談話的是杜明遠。孟曉春看到他臉色蒼白,眼神裡露出緊張和不安。這個內向的孩子遇到這樣殘酷的事肯定受了驚嚇,又擔心今後的生活和前途,他的惶惶不安是可以理解的。

「你不要緊張,我們隻簡單的問幾個問題。」畢警長的聲音也變得溫和了。

杜明遠點點頭。

「你的養母對你好麼?」

「我父母去世後,她收留了我,又供我讀書。」杜明遠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你知道匿名信的事麼?」

杜明遠迷惑地看著畢警長:「什麼匿名信?」

「這麼說你不知道你養母收到過匿名信。」

「我在學校裡住宿,隻在放假時回家。家裡的事我知道的很少。」

「昨天上午九點五十分至十一點五十分這段時間你在哪?在做什麼?」

「我去海邊遊泳了,我很喜歡遊泳。」

「你發現你的養母和她的親友有過什麼矛盾麼?」

「沒有。我平時不在家,不太了解家裡的情況。」

「你聽過你的養母最近講過什麼使她不愉快的人和事麼?」

「沒有。」

對島上每一個人的詢問結束了。畢警長將孟曉春從裡屋叫了出來,笑著對她說:「孟警官,詢問結束了。談談你的分析和想法吧。」

孟曉春笑說:「在你們麵前,我是小學生,我就拋磚引玉,說說我的粗淺想法,供老師們參考。」

畢守信笑說:「你別客氣,請說吧,我們要聆聽高見呢。」

「我可沒有高見,隻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孟曉春臉色嚴肅起來,開始講述她的分析。

「首先,我們分析一下這個案件的性質:是圖財害命?是爭風吃醋而下手?還是仇殺?」孟曉春掃了一眼警察們,他們都在注意傾聽,她繼續說:「雖然杜美君很貴重的首飾盒不見了,但我認為圖財害命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想竊取首飾盒,完全可以在夜間或杜美君不在時下手,沒有必要在大白天動手,這樣很容易被人發現,而且當時杜美君還在室內。另外,杜美君死前沒有爭鬥,而且她躺在床上,衣服整齊地擺放在床頭櫃上,也不像有人入室盜竊、搶劫的樣子。她這樣很像是要準備*。所以她麵對的也不像是仇人,對仇人她怎麼能從容地展開身體呢?杜美君男女關係混亂,很可能引起爭風吃醋,因為這個被殺是有可能的。殺人者行凶後拿走首飾盒,讓人們懷疑這可能是圖財害命。」

畢警長和警察們一邊聽著一邊思索。

孟曉春繼續說:「再談下一個問題,誰可能是凶手?從目前情況看,島上的人都有行凶的可能。盧連成、張吉人雖然說在上午凶手可能行凶這段時間內不在現場,又有人陪著,但陪著他們的仆人也可能沒有全部時間都陪在身邊,也可能因主人的吩咐而說謊話。其他人都有作案時間。至於作案動機,我分析每一個人都有。張吉人、於一夫與杜美君有男女關係,他們與盧連成可能因爭風吃醋而行凶。陶杏因經營危機向杜美君借錢被拒絕,她又向盧連成借,又被杜美君阻攔,杜美君還粗暴地指責他們有曖昧關係。陶杏因此可能心生怨恨而行凶。

齊喜妹的四歲女兒被杜美君趕出劇場而遭車禍,杜美君接聽醫院電話後又沒有及時告訴齊喜妹,使她沒有在女兒臨死前見她一麵,齊喜妹為此有怨恨可能行凶。杜明遠雖然沒說與養母關係是否融洽,但杜美君是個脾氣乖戾、囂張的人,對杜明遠可能會有粗暴、強製行為,杜明遠很內向,可能會忍耐不住而有過激反應。而張吉人的仆人們可能受主人指使而行凶。」

「那麼你認為誰行凶的可能性大一些呢?」

「我認為女性行凶的可能性較小。因為杜美君死前的樣子像是要*的,這點女人是辦不到的。杜美君是被用鈍器多次重力打擊麵部而死,一般而言,女人是沒有這麼大膽量和力氣的。」

畢警長接道:「我覺得杜明遠行凶的可能性較小,他還是個孩子,可能沒有這麼大的膽量和力氣,也不會對養母有這麼大仇恨吧?」

孟曉春微微點點頭,她也不希望把這個孩子攪進去,這個從小失去雙親寄人籬下的孩子夠可憐了。

「你的分析對我們大有幫助呀,謝謝你呀。」畢警長笑說。

「不客氣啦,這也是我的責任麼。」孟曉春也笑說。

「剛才你說的是一個總體情況,下麵大家再逐個人仔細分析一下,每個人都要發言,眾人的智慧就是火眼金睛呀。」

大家一直分析到晚上,警察們才離島回警署,他們回去還要化驗分析各種搜集的現場痕跡。

送走了畢警長一行人,孟曉春決定與島上的當事人單獨談一談,單獨談與正式詢問往往會有不同的效果。這是盡刑警的責任,也是出了大事以後的人之常情。

盧連成坐在臥室裡,圓圓的眼睛看著杜美君的遺物,默然無語。

「盧先生,請你節哀。」孟曉春輕聲對他說。

盧連成看看孟曉春說:「真是人生如夢,一個活生生的人,說去就去了。」

「盧先生,請恕我冒昧,問你一句可能唐突的話。」

「你問吧。」

「你們夫妻間的感情是怎樣的?情深意切,還是……」

盧連成沉默片刻,說:「我們夫妻間的感情談不上情深意切。我經常在外跑生意,她也經常出外演出,我們分多聚少。為了你更多了解情況,以利破案,我今天就多說幾句吧。常言道:『安分守己。』就是說,人要在世上安身立命,就要安分守己,也隻有安分才能守已。可杜美君不是個安分的人,她常異想天開,行為乖張。她在外麵有很多風言風語,也難免傳到我的耳裡。」

「那你為什麼不勸勸她呢。」

「我經常在外,鞭長莫及。在者,我也管不住她。她任性、嬌縱慣了,一向我行我素,是不會聽人勸的。」盧連成看看孟曉春又說:「我常年在外,寂寞難耐,也難免有些風韻之事,就更不好管她了。我們夫妻各行其事呀。」他掃視室內杜美君的遺物嘆口氣說:「不過,我們畢竟夫妻十年,『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也還是有的。這一天來,我心裡不好受呀。」

沉默片刻,盧連成又說:「不瞞你說,我隱隱有種預感,杜美君早晚可能出什麼事。安分才能守已,不安分就不能守已,就守不住自己。但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出事,事又出得這麼大,這麼慘。這一天來我腦海裡總晃動著兩張臉,一張是她如花似玉的臉,一張是她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臉。這兩張臉一晃過,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我希望她在天堂裡能恢復本來麵貌。」盧連成沉重地低下頭。

「盧先生,還有一個比較唐突的問題。」

「你問吧,我沒有什麼不能回答的。」

「你和夫人有白天*的習慣麼?」

「沒有。近些年我們晚間*都越來越少了,怎麼還會在白天?在這裡做客就更不會了。」

其實孟曉春也覺得盧連成作案可能性不大,但為了破案,還是要問的。偵察案件是任何一個細節也不能放過的。

「盧先生,你看過《香江晚報》麼?」孟曉春總覺著那張報紙有些蹊蹺,杜美君為什麼要珍藏三年前那張小報?自己看一眼她為什麼反映那樣強烈?不過她沒有把這一情況告訴畢警長,因為她還拿不準是怎麼回事,想自己先調查一下。

「《香江晚報》?是張小報吧?我沒訂過,也沒買過,但聽說過。」

盧連成又說:「提到報紙,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請你不要把我家裡的事向新聞界講,我還要做生意,還要同社會各界交往,名聲還是重要的。」

「這請你放心,我們偵查有一條準則,替當事人保密。」

「看來請你來是請對了。」

「可我沒保護好你妻子,我心裡很內疚。」

「我說過,這不怨你,你不要自責了。」

「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對杜明遠以後有什麼考慮?」

「我會繼續撫養他,直到他能獨立做事。」

「先生是個大度的人,我先替明遠謝謝你。」

「我的收入養這麼個孩子沒什麼問題,我也要替美君盡責任麼。」

張吉人在陽台上納涼,看到孟曉春他笑了:「我知道你會來找我。」

「為什麼?」

「你是個刑警,總要不斷調查吧。」

「我找你不是為了調查,隻不過想隨便談談。」

「隨你怎麼說,請坐。」張吉人指指身邊的一張搖椅,又吩咐仆人送兩杯咖啡。

「張先生,杜美君經常來城堡做客麼?」

「我繼承這城堡後,她每年都要來幾次。」

「她每次來都要帶很多人麼?「

「差不多。她是個喜歡大場麵的人。」

「每次來你都要送她珠寶?」

「差不多,她也是很喜歡珠寶的人。」

「每個女人都喜歡珠寶、首飾。」孟曉春笑笑說。

「孟小姐也不例外了?」

「當然。我也是女人麼。」

「那麼我也可以送你珠寶,隻要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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