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東安悟儒道,小巷遇佳人(1 / 2)
一劍可斬萬裡,那位老先生是何方神聖,劍術水平如此高超,真是聞所未聞。
莫枕閒握緊了拳頭,什麼時候,我也可以以劍斬星河,踏青雲,直上九重天,一覽天下棋。
清微派就在不遠之處,茫茫逶迤不可探其深。
終南山之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不乏修仙之後,達官貴人。
就連平民百姓有事沒事的,都來這裡溜達半圈,希望沾染點兒仙氣。
莫枕閒的到來,就如滄海一粟,驚不起任何波瀾。
站在清微派門口的守門者,身穿清微製服,氣度不凡,遠看而心生畏懼。
這就是修仙者嗎,果然不同於常人。
也多虧老先生的一陣輕雲,還有時光交與莫枕閒好好欣賞這片天地。
莫枕閒一路閒逛走到了當地最大的酒樓之下,酒旗斜矗,紅袖招舞,不知何家少年郎,沉迷金鄉不得歸。
當真是燈紅酒綠,對於莫枕閒這種三年來未出竹林的人,一切都太新鮮了,正當他剛要離開的時候。
酒樓之中陡然飛出一道身影,徑直撞到剛要離開的莫枕閒身上。
莫枕閒總歸不是一位真正的修仙者,這種程度的撞擊,五髒六腑都有些翻滾,這個人怎麼那麼重。
黑影緩緩站起身子,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袖,小聲嘀咕道,「不就是欠點兒酒錢嗎,至於這般大動作嗎?」
莫枕閒悠悠地站起身來,看著自己被幾個壯漢包圍地嚴嚴實實,也是有些頭疼,這幾位帶來的壓迫感跟門口站著的守山者也不容多讓。
「這個,道友你帶錢了嗎?」窮酸的書生看這仗勢也是率先認慫,偷偷問了句躲在後麵的莫枕閒。
莫枕閒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從衣兜中拿出幾個可憐兮兮的銅板,「您看這幾個夠嗎?」
話說這幾個銅錢還是父親離開時留給自己的最後財產了,內心還是有些肉痛。
書生翻了個白眼,自己進去吃遍了人家各種珍饈佳餚,就給這幾個銅板,說不定被打得更慘。
嗯?直到書生看清楚銅板上的圖案時,瞳孔一縮,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莫枕閒。
怪不得那麼像,原來是他的兒子。
書生也不裝,挺起月匈膛,從月要間抽出自己的大寶劍,擺出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莫枕閒有些愣住了,難道這也是位高人?
直到書生那微弱的聲音傳入耳中,「快點兒抓住我,不然我就要自己跑了。」
下意識地,莫枕閒拽住了書生的衣袖,下一秒,就是樸實無華的飛簷走壁,隻是這旋轉的角度,實屬有些巨大。
如此輕車熟路,不會是個老手吧。
到目的地後,書生才鬆了口氣,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嘻嘻一笑,「沒想到之前偷雞的本領竟在這裡派上用場。」
就這樣,一個雙鬢斑白的儒士帶著青衣少年,離開了城市間的繁華區。
行走到這斷壁殘垣的後街,遍地都是乞討的難民,汙濁的空氣在這裡回盪不去,肉眼可見的破敗。
但似乎還可以從街的另一側,聞到陣陣酒肉香。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哦,」窮酸書生轉過身來,麵容有些消瘦,將一直擋在月匈口的手鬆開,裡麵藏著的食物應聲落地,真是出乎意料的多,似乎這衣服裡麵另有千秋。
將食物分發下去,書生才記起莫枕閒的存在,拱手賠罪,「我是這裡的教書先生,你可以叫我秋白涼,今日之事,小友受驚了。」
伸手指了指門後的牌匾,「見小友身負青雲筆,想必也是儒道中人,那這句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該何解?」
莫枕閒的記憶還是很好的,依稀記得這來自於哪本儒家經典,遲疑卻又堅定,「學生不才,鬥膽猜測應該為一個人在不得誌的時候,就要潔身自好,注重提高個人修養和品德,一個人在得誌顯達的時候,就要想著把善發揚光大,有懲惡揚善之意。」
秋白涼問道,「那要是窮者就不配救濟這天下了嗎?」
當秋白涼問出這個暗藏玄機的問題後,少年不敢掉以輕心,小心斟酌,覺得是先生在考究自己的學問,豈敢隨意?
看著少年局促的模樣,大笑樂,「無妨,現在想不出來也正常,但是你不要忘記自己也是個窮者,不也藏著天下策嗎?」
莫枕閒心中大驚,這位先生如何知道自己的心思。
秋白帶著莫枕閒登上學校之上,眺望著遠處的繁華盛景,「你看到了什麼?「
「一片繁華。」莫枕閒老老實實地回答。
「不錯,」秋白涼凝視著前方,「但它也是個妖獸,貪食人心內處的欲望,剝削著底層百姓。」
「沒有他人的屍骨,怎有這繁華盛世。」
「因此,光是心中有天下誌是不夠的,斬盡天下妖魔也是無用的,因為高高在上的人仍舊存在,占據著窮苦之人的剩餘價值,這才是我們儒家人士所要改變的。」
莫枕閒懵懂地點了點頭,懂了似乎又沒懂,隻是感覺到手裡的筆有些不一樣了。
或許儒道與劍道是可以相輔相成的,劍為施仁政提供保障,儒為行天下提供基礎。
秋白涼看到少年的目光逐漸深邃,頗有遊離體外之感,也是頗為震驚,由衷地感嘆。
「莫華還得是你這家夥會養娃,如此雄厚的精神力,這書沒白抄啊。」
片刻之後,莫枕閒才恢復了清醒,似乎心中大道更寬了半分。
「哈哈,誰說我們儒家無後人!」
「貧是儒道事,生平為四知。
儒家有釋子,年少學支公。
文學儒家子,本就通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