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少爺的貼身侍衛(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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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總感覺像是在咒我一般。」溫瓊芝不太樂意道。

「睿寧不敢。」沈筠賠罪笑道。

他做如此低姿態, 卻也沒讓溫瓊芝的心情好起來,她端著茶道:「我且問你,若你我成婚後, 我與你幼弟誰在你心中比較重要,你是否會一直操心他的事, 將我晾在一邊?」

沈筠垂下的眸中閃過一絲不耐, 看向她時道:「若是成婚,你是長嫂,他同樣是你弟弟, 這有何比較之處?」

「可是……」溫瓊芝猶有不滿。

「那你為何不拿你與母親對比?」沈筠問道。

「姑母在你心中自是不同。」溫瓊芝說道,「那是你娘,可你心中之人未免太多。」

她本是興高采烈的迎接, 卻不想他們一來, 沈筠就將她晾在了一邊, 還是因為一個不成器的弟弟,她自然會擔心婚後也是如此。

「醇兒也是親人。」沈筠說道,「此話不要再說。」

溫瓊芝微微抿唇:「我是為你不平,分明你才是才學樣貌皆出眾的那一個,可姑母卻事事……」

「瓊芝,你僭越了。」沈筠說道。

他態度略顯冷硬,溫瓊芝頗覺無趣, 放下了茶盞起身, 直接拿起自己的劍走了。

人走茶涼,沈筠垂眸拿過了那杯盞, 直接將其中的茶水潑在了地上。

與風回穀聯姻勢在必行,唯有如此,雲景山莊未來在江湖上的地位才會更穩,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有時候不喜就是不喜。

當表妹而言並無問題,左不過一年也見不上一次,當未來的妻子……沈筠竟覺得抗拒不已。

「筠兒,與瓊芝相處可還好?」沈母在屋中待了許久,見他進來時含笑問道,「那丫頭是靈精了些,可是心眼不壞,吵吵鬧鬧的,倒讓我這幾日舒心不少。」

「孩兒恐惹她生氣了。」沈筠微微嘆氣道。

「怎麼了?」沈母詫異問道。

「她覺得孩兒尋找幼弟時間太多,有些忽略她了。」沈筠說道。

沈母神色微頓,朝他招了招手讓他坐在了身旁道:「她當真如此覺得?」

「不過是女孩兒心性,撒嬌罷了,明日我去哄哄便是。」沈筠笑道。

「非是女孩兒心性,此事是她不懂事。」沈母蹙眉道,「你舅舅唯有一女,當真是寵壞了,醇兒如今生死未卜,難不成不去搜尋,陪她去不成?」

「娘,別動氣。」沈筠輕拍著她的背,平復著她的情緒道。

「此事乾係甚大。」沈母看向了他道,「你與瓊芝乃是指腹為婚,親上加親,娘本想著如此能夠和滿一些,可她若對醇兒有意見,這親便不能結,娘問你,你可真心喜歡她?」

沈筠視線微垂,躊躇了一下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兒都聽娘的。」

「你這孩子,就不能學學醇兒,他若是想要什麼,總是變著花樣的磨人。」沈母伸手,還是扌莫了扌莫沈筠的頭道,「娘在醇兒身上所耗精力頗多,可筠兒也是娘的心頭肉,醇兒不能受委屈,筠兒自然也是同樣的。」

沈筠藏在袖中的手指微縮,笑道:「孩兒若是跟幼弟一樣,隻怕您跟爹要頭疼不知道多少倍,娘還好,爹若是上家法,孩兒可承受不住。」

「你爹是望子成龍,他也沒在醇兒身上指望什麼。」沈母拍了拍他笑道,「你若真的不願,此時還能反悔,若是下了聘,合了禮,一切可就沒有回頭路了,我兒已是龍鳳之姿,娘隻願你尋一真心相許之人,別辜負了自己,你不喜她,也是辜負了她。」

沈筠看向了她,嘆了一口氣道:「孩兒不願。」

他終究還是說出來了。

斷掉了風回穀這門親事,未來的雲景山莊隻能靠他一人了,可想到此處,沈筠竟是覺得輕鬆的。

「那娘跟你爹說,把這親事退了便是。」沈母說道。

「如此做可會讓舅舅難做?」沈筠問道。

「你舅舅是娘的親哥哥,這話私底下遞也好遞,隻不過為全瓊芝的名聲,親事要由風回穀來退。」沈母說道,「如此可行?」

「多謝娘。」沈筠說道。

沈母心疼兒子,自然將此事同沈父講了,沈父一開始是不同意的,直到聽到了沈母轉述的話語。

「那丫頭可能也隻是一時氣語,她待夫人還是極其孝順的。」沈父態度和緩,「若是夫人教上一教,或許也就改過來了。」

「她已然有這等容不下醇兒的心思,如今你我尚在,她就敢如此說。」沈母蹙眉道,「待你我百年後,醇兒那樣的身體自然需要長兄長嫂照顧,待那時若是筠兒聽了枕頭風,待醇兒不好,你又能如何,如今筠兒已說隻將她視作表妹,江湖兒女,要的自然是你情我願,若是結了怨偶,更損兩家關係,如今這樁親事我不同意,你若不退,我親自同我兄長說。」

沈母年輕時也是說一不二的性子,如今雖和婉了許多,在兒子的事情上卻不會輕易讓步。

沈父聽她所言,來回踱了數步頻頻嘆氣,思忖良久,終歸還是下了決定:「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待溫兄壽辰結束再說,若是此時賓客盈門時言說,傳揚開去,隻怕兩家都難收場。」

「你同意了?」沈母看著他道。

「你心疼筠兒,我做父親的能不心疼?」沈父嘆氣道,「瓊芝這丫頭也是太不像話,連醇兒都容不下,若是日後筠兒真有個三妻四妾,隻怕真要鬧的家宅不寧。」

「三妻四妾……」沈母哼了一聲道,「筠兒隨娘,專情著呢。」

「為夫這些年又何曾有過什麼妾室。」沈父嘖了一聲道。

沈母輕哼了一聲,卻是放軟了語調:「此事你上心著,即便是娶個小家碧玉,也勝過家宅不寧。」

「夫人安心。」沈父說道。

……

官道之上,雙人的馬車前行,外表雖不如何的華麗,內裡卻是舒適至極。

一灰衣人戴著帷帽揮動著馬鞭,在其身側,另外一人靜坐在車廂的門口,玉白的手揮動著藥杵搗著藥。

他不斷往裡麵添些什麼,那一團的藥搗成了泥一樣的顏色,散發著極其濃鬱的藥味。

而在車內,那藥爐之上的藥罐正在冒著熱氣,馬車雖快,也隻帶來輕輕的顛簸。

待馬車停時,沈白下馬,看向了仍在搗藥的人道:「少爺,在此處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沈醇握著藥杵道。

沈白覺得他這是又找到好玩的東西了,隨即將馬車牽到了一旁的空地上栓住道:「我來幫少爺。」

「好,藥熬的差不多,幫我濾出來。」沈醇說道。

「是。」沈白走到了藥爐旁端起,將其中的藥渣濾了出來,濃稠至極的藥汁,他隻是聞了一鼻子,已然覺得熏得慌,「少爺這是打算做什麼?」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和在一起,莫非是學那些街角路邊的孩童玩泥巴?

「做點兒給你治傷的藥丸。」沈醇說道。

沈白端著藥碗的手一頓,差點兒將那藥汁直接打翻在地。

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在一起,真的不會吃死人麼?

「藥端過來。」沈醇伸手道。

沈白將藥汁遞了過去,在看到他將那些東西混合的時候跪坐在一旁想著,或許少爺隻是在玩笑,應該不會真的給他吃。

藥物混合成了藥丸,沈醇拿起其中一顆看向了沈白,在留意到他僵硬的身體時道:「怎麼了?」

【宿主,他怕你毒死他。】521說道。

【怎麼會,我製傷藥的水準還是不錯的。】沈醇笑道。

沈白看著那漆黑的藥丸道:「此物何時吃?」

「現在。」沈醇將藥丸遞到了他的唇邊笑道,「乖,張嘴。」

沈白微微後仰,垂眸看著,終是閉上了眼睛含住,隨意咀嚼了兩下吞服了下去。

苦澀的味道彌漫,藥丸下毒倒並無什麼不適的感覺,反而丹田處湧現了些許的熱意,原本的內力微有波瀾,流轉全身。

沈白詫異的感受了片刻睜開了眼睛,對上了沈醇湊過來打量的神色道:「少爺,怎麼了?」

「你剛才的神情真像慷慨赴死一般。」沈醇勾過了他的下巴道,「你莫非覺得我要毒死你?」

「並非如此。」沈白說時心底著實有些底氣不足。

「喝點兒水,不覺得苦麼?」沈醇遞給了他一杯水道。

「多謝少爺。」沈白端過一飲而盡。

不過苦味而已,他自然可以忍受,可此時這一杯水,竟讓他覺得自己嬌氣了起來。

「剩下的藥丸每三日服一粒。」沈醇將那些藥丸放進了玉瓶之中遞到了他的手上,「若是服完,我再給你製。」

【宿主,為何不用恢復藥劑?】521不解問道。

若用恢復藥劑,不管什麼外傷內傷明傷暗傷的,可以說是一鍵全消。

【若用恢復藥劑,總要找個合適的契機。】沈醇說道。

沈白身上的傷疤太深太大,且是陳年舊傷,想要憑借這裡的藥物完全去除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別說是暗傷了,若用了恢復藥劑,要符合這個時代的人的認知,其效果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出來,所以需要契機。

【契機?】521疑惑道。

【長生秘藏。】沈醇笑道。

不管秘藏裡麵有什麼,都可以將人們的認知合理化,恢復藥劑的效果才能夠發揮到最大。

【哦……】521恍然大悟,【那您為什麼還要給沈白配製藥丸呢?】

【你不覺得他吃藥丸時視死如歸的模樣很可愛麼?】沈醇反問道。

521覺得……是挺可愛的,但這並不妨礙它覺得宿主缺了大德了。

「是,多謝少爺。」沈白接過了玉瓶放進了懷中,「少爺懂醫術?」

他原來竟不知。

「久病成醫罷了。」沈醇將那些藥罐收拾起來,「索性自己也學了一些。」

「少爺大才。」沈白說道。

能引動他的內力翻湧,豈是隻學了一些,如此天資,若非自幼體弱,這江湖之上合該有他一席之地。

「可覺得舒服些?」沈醇問道。

「嗯。」沈白輕應道,

「如此便好。」沈醇伸手扌莫著他的臉頰道,「也不枉費我搗了這麼長時間的藥。」

「少爺辛苦。」沈白握住了他的手道,「下次屬下來便是。」

「是辛苦,所以有沒有犒勞?」沈醇摩挲了一下他的下巴道,「你似乎隻主動親口勿過我一次。」

沈白眸中微漾:「屬下如今口中有些發苦。」

「我豈會嫌你。」沈醇說道。

沈白傾身了過去,微微垂下了眸,嘗試般的輕輕口勿住了他。

……

風回穀穀主壽宴在即,各大門派皆是派了不少人過來賀壽,穀內熱鬧異常,幾乎比得上那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了。

人員來往,也未必都需要請柬,隻要是來誠心賀壽的,說幾句恭喜的話,報上門派便能入內。

「霞薇派洛琪玉帶著師父的賀禮前來給溫穀主賀壽。」一白衣女子拿著請柬說道。

此聲一出,無數武林人士皆是看了過去。

「是霞薇派的……」

「洛掌門沒沒來,倒是她的大弟子來了。」

「果真清雅脫俗,想來不輸給那溫瓊芝。」

「噓……」

「霞薇派,沒錯了,」迎接之人接過請柬,看著那麵覆薄紗的女子及其身後的十幾位女子道,「姑娘裡麵請。」

洛琪玉握緊了劍,不必示意,身後女子皆是跟上。

霞薇派為女子門派,如此十幾位婀娜女子的出現,直讓一些人看直了眼睛。

「這武林第一美人本就有爭議,如今兩人聚於一處,豈不是立刻就能夠分出個高下。」

「是也是也……」

眾人視線調轉,又是紛紛擾擾,無人發現樹上兩人已是混入了那人群之中,跟隨其中一個門派進了風回穀內。

夜色漆黑,穀中仍是熱鬧,不僅是壽辰在即,還有各大門派相聚,多是認識的人,若是相熟,難免比上兩招,若是彼此相看兩厭,難免也要比上兩招。

金戈交鳴,那一支箭羽呼嘯而過,隻有暗衛有所覺察。

箭羽並不傷人,而是插在了牆壁之上,暗衛入內請罪:「主人恕罪。」

「無事。」沈母看向了那牆壁上的箭羽,在看到其上綁著的布條時將其取了下來。

娘,繁花地月中一人獨往。醇。

沈母看見其上的字跡時手指攥緊,看向了跪地的暗衛道:「你們且退下吧。」

「是。」暗衛消失。

沈母猶豫了一下,將手中的布條送到了燭火之上,然後放進了一旁的香爐之中,直到其中化成了灰燼,這才用水澆了下去。

沈父所遇老友頗多,自是要聯絡一二,幼子尋找之時若是拜托友人,搜尋的幾率也會更大,到此時未歸。

沈母未換衣服,而是披上了一個漆黑的鬥篷,以兜帽遮住了麵,不驚動任何人的離開了院落。

繁花地乃是風回穀的一處勝地,以四季開滿鮮花而著稱,隻是距離偏遠了一些,夜間少有人入此地。

沈母一路疾行,待到那花海近處時握緊了月要上的劍柄。

字跡是她兒子的字跡,但是是主動寫下還是被動寫下猶未可知,更甚者還有可能是其他人誘騙她出來,但一切都不要緊,隻要有見到醇兒的機會,都不要緊。

沈母踏進花海之中,四下張望,隻聞一處熟悉的聲音:「娘。」

她眺望遠去,在看到花海山坡上同樣披著鬥篷的人時已然欣喜:「醇兒!」

她朝著山坡之上掠去,沈醇摘下了兜帽的時候,已然被她抓住了手:「醇兒,醇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喜極而泣,那眼淚在月光映照下撲簌簌的掉落,沈母扌莫著他的臉頰道:「你怎麼得救的?為何不通知山莊的人去接?又是怎麼進來的?可有哪裡受了傷?」

她問的急切,沈醇看著她道:「娘,你問得太多,我記不清問題了。」

沈母拍了他一下道:「混小子。」

她擦拭著眼淚,勉強平復著情緒,目光卻是半分不離沈醇的身上:「為何讓娘一人獨往?」

「我如今若是出現,隻怕成為眾矢之的。」沈醇說道。

沈母愣了一下,開口道:「你知道什麼了?」

「我在崖下遇到了追蹤的黑衣人,他們獨要我。」沈醇扶著她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道,「娘,一次遇刺可能是偶然,兩次三次便是故意的,我到底何處得罪了他人?」

「非是你之過。」沈母拉著他在自己的身旁坐下道,「是……是長生秘藏之過。」

「長生秘藏?」沈醇疑惑道。

「此事本也是陳年舊事了,不知是真是假,本不該告訴你,可他們三番五次的針對你而來,自也要讓你知曉。」沈母憐惜的扌莫著他的頭道,「長生秘藏乃是江湖上傳說一甲子一出的寶藏,其中有著提升內力的丹藥,絕世的武功秘籍,無數的珍寶,最重要的是還有延長壽命的丹藥。」

「與我有關?」沈醇問道。

「與雲景山莊有關。」沈母說道,「長生秘藏的鑰匙共有五塊,也是五塊令牌,分別保管在長恨山,玉璃城,雲景山莊,風回穀和瀛焱島中,長恨山執垚山令,玉璃城執金羽令,風回穀執水寒令,瀛焱島執熾炎令,而我雲景山莊則執桂月令。」

「有人想要這五塊令牌,所以對我下手。」沈醇說道。

沈白站立在側,神色微動。

沈母嘆了一口氣道:「是,爹娘自是疼惜你,若是你被抓,令牌自會給出,如今你三番五次的遇刺,娘的意思是索性將令牌給出去,免得你總是遭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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