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少爺的貼身侍衛(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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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回穀外自有城鎮,且頗有欣欣向榮之感,壽宴是在隔日,說是靜觀其變,沈醇卻是帶著沈白上街去了。

坊市之內,道路兩側各種叫賣的東西,沈醇負責選,沈白則負責在後麵付銀兩,提東西。

「這些麵人倒是精致。」沈醇透過帷帽的邊緣看著那色彩鮮艷的麵人道。

「少爺喜歡哪個?」沈白問道。

「這個。」沈醇從其上挑到了一個黑衣白麵的麵人道,「這個看起來頗為像你。」

「您真是好眼光!」賣貨的小販看著他們的衣著時眼睛已經亮了。

沈白看了過去,沒從那紅彤彤的臉上看出什麼:「不甚像。」

「神似而已。」沈醇拿過了那一支微微示意道,「就要這個了。」

沈白付了錢跟上。

從街頭走到街尾,不過一兩個時辰,沈白手中已然捧滿了東西。

沈醇從其上拿過了幾個盒子道:「我們回去吧。」

「好。」沈白說道。

他所買之物不過是一些吃食玩具,買時不覺,一一拆出來後發現其中竟還有一個撥浪鼓。

沈醇在沈白麵前搖了搖那小鼓笑道:「可玩過這個?」

「不曾。」沈白看著那鮮紅的小鼓說道。

「給你玩。」沈醇笑道,「拿著。」

沈白沉默了一下接過,搖了兩下,那鼓聲頗重,還未等徹底停下來,那鼓紙哢一下碎裂了。

沈白:「……」

「看來質量不太好。」沈醇拿過那紙糊的小鼓道,「下次給你買個羊皮的。」

沈白欲言又止:「多謝少爺。」

盡管他對這小鼓沒什麼興趣,可隻要是少爺送的,他皆是喜歡的。

七零八碎的拆出來都是食物,沈醇也就吃個新鮮,大多也都是放在了旁邊,沈白默默的將那些食物重新包紮起來放在了一處。

「阿白真是賢內助。」沈醇說話的時候,從一堆東西底下抽出了那個麵人。

黑衣服還是那個黑衣服,腦袋卻不知道掉到了哪裡。

「阿白,去把那個小販揍一頓怎麼樣?」沈醇看著那缺了腦袋的麵人說道。

「是。」沈白當即起身,卻被沈醇抓住了手道,「我說笑的,不過是一個麵人罷了。」

雖然掉了腦袋的畫麵看起來不太舒服,但也隻能說明那小販粗製濫造而已,說明不了其他的問題。

沈白垂眸,重新坐了下來道:「少爺心情不好。」

「這倒沒有。」沈醇打量著那個麵人,半晌起身隨手丟到了一旁起身到了門前叫了小二。

小二按照要求送來了東西,沈醇打開了其中的粉末,兌水開始揉捏,一部分分了出來,另外一部分則分成數份,用各色的汁液調和成了不同顏色的麵團。

沈白在旁靜看,本以為他是又找到了什麼新鮮的玩意,卻不想他將麵團捏和時頗有章法,不管是肢體還是褶皺,都做的栩栩如生。

待身體做好,他又揉了麵團開始做腦袋的部分,精雕細畫,長發披垂,麵上的麵具連那個白字都清晰可見。

待一應粘上,沈白看著那靜立在桌麵上的麵人瞪大了眼睛,竟覺得像自己縮小了站在那處一樣。

【宿主,您這不是麵人,是手辦。】521說道。

麵人雖也有精致的,但大多講究的是神似,不像宿主這樣,連細節處都無一錯漏。

【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到最好。】沈醇說道。

「少爺的手真巧。」沈白打量了數眼稱贊道。

沈醇笑了一下,拿起那個剛剛做好的麵人道:「這才是我的阿白。」

沈白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那時的不悅是因為那個麵人腦袋掉了。

生死之事上天注定,或許那麵人的腦袋掉了在少爺看來是極不吉利,且具有詛咒意義的。

沈白心中被暖意填滿了:「是。」

「我做了你的,你也做個我的好不好?」沈醇將麵盆推了過去道。

沈白看著那各色的麵團愣了一下:「屬下不擅此道。」

「此事甚好上手,隻用用心去做便是。」沈醇說道,「隻要是阿白做的,我都喜歡。」

沈白垂眸,伸出了手去,少爺揉捏麵團時似乎也不是很難,若是輔以內力,應該問題不大。

然而事實是沈白的麵團不是捏粗了,就是捏細了,陷下去的部分不管怎麼拯救都沒有辦法,分明是按照看到的來的,手上的麵團卻好像有著自己的想法。

沈白做的磕磕絆絆,眼睛緊緊盯著,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些許汗水,衣服粘合,再安上腦袋……

沈白看著那宛如一塊石板貼在上麵的白衣,又看了看沈醇放在一旁麵人,伸手握住了自己那個,十分想毀屍滅跡。

奈何剛剛伸手,那剛剛做好的麵人已然被沈醇拿了過去,放在麵前端詳著。

有胳膊有腿,好歹能夠看出來是個人,腦袋圓溜溜,眉毛粗黑,眼睛像個小球,一處還有凹陷。

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吧,隻能說是毫無關係。

「屬下做的不好。」沈白看著他手中的麵人,十分想拿回來。

「不,我倒覺得做的頗為可愛。」沈醇笑道,「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的。」

沈白聽他誇贊,內心十分遲疑:「可愛?」

「自然,麵人講究的是神似。」沈醇戳了戳那圓滾滾的臉道,「你是希望我再胖一些?」

「不……」沈白的話頭頓了一下道,「少爺已是最好。」

每晚睡在一處,自然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日益強壯,不似從前一般柔弱,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碎掉,如今已是最好,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好。

沈醇輕笑了一聲,沈白伸手想要去拿過那個麵人道:「少爺,我重做一個給您。」

沈醇避讓過他的手道:「不必,既是做的我,自然由我來處置,阿白不能再擅動。」

沈白略有焦急,卻隻能按捺下來:「是。」

沈醇取過了一個匣子,將那個麵人鄭重其事的放入了其中道:「若我有一日發現不見了,可是會生氣的。」

521覺得麵前的這一幕跟它提攝像機似乎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沈白蜷縮著手指道:「是。」

「乖。」沈醇取過了自己做的那個麵人道,「你送了我你做的,我這個自然也要送給你。」

沈白眸光微柔:「多謝少爺。」

他伸手要接,沈醇卻並未遞過來,反而拿在手上細細端詳道:「這樣細看,阿白真是生的好看。」

沈白耳垂染上了微粉,沈醇眸光略過他意動的神色,手指在那麵人的臉上點了點,低頭輕輕親了那麵人一下。

沈白月要背挺直,神情雖頗為震驚,麵上卻有紅霞:「少,少爺。」

沈醇笑道:「一時沒忍住,阿白可介意?」

「不。」沈白倒不介意,他隻是覺得那口勿格外的讓他羞恥,比直接親口勿在自己麵上還要來的羞恥。

「哦?」沈醇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沈白頓覺不妙,隻見沈醇的手指在麵人上下移,扌莫了扌莫那月要腹的位置道:「我記得阿白這裡是有腹肌的。」

「是。」沈白微微收緊了手,已覺其中微濕。

沈醇看著他坐立不安的模樣,低頭親了親那麵人月要腹的位置。

「少爺!」沈白一時情急,按住了他的手道。

「怎麼了?」沈醇側眸問道。

「我……」沈白不知該如何言說,隻知連背上都開始冒出了汗水,「少爺莫要如此行事。」

「不過是麵人而已,阿白為何如此焦急?」沈醇看著他按住自己的手問道,「莫非是吃醋了?」

「不是。」沈白艱難回答,隻能默默收回了手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眸中已有哀求之意。

「阿白,你可知道這麵人的衣服是能脫下的?」沈醇的手指觸碰到了麵人的衣襟處,輕輕扯動。

沈白羞恥到了極致,又不能阻止,隻能從原地消失不見。

逗到一半人沒了,沈醇仰頭看著屋梁之上道:「阿白,快下來,我不逗你了。」

沈白將自己蜷縮在陰影中,緩緩的散著臉上的熱氣,他從不知小小麵人也能讓他如此羞恥,少爺當真是……

「阿白,我騙你的,這麵人的衣服不可解下,別生氣了。」沈醇將麵人放在了一旁說道。

沈白並未生氣,他隻是覺得此時不宜見人,是的,不宜見人。

「我給你賠罪,你想怎樣我都如你所願好不好?」沈醇說道。

沈白從陰影處看他,見他四處搜尋的模樣,眸光很是柔和:「屬下並未生氣,少爺且讓屬下冷靜片刻。」

他怎麼可能忍心對他生氣。

「好,你莫要惱我就是。」沈醇將那麵人放進了之前同樣的匣子裡,也不折騰那些麵團了,而是坐在了房內的古琴旁試了試音。

琴聲叮咚,極為曼妙,沈醇的手指覆於其上,一手按壓,一手輕撥。

琴聲悠揚婉轉,偶爾有嗚咽之感,沈白雖不懂樂聲,卻也能夠聽出其中沉沉的內疚之感,他有所意動,琴聲中又有纏綿悱惻之意傳來。

沈白看著在下彈琴的人,目光從始至終都無法從他的身上挪開,相處越久,心動越深,有時候甚至到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地步。

琴聲繞梁,沈白本要動身,卻聞窗棱處一聲響,那處已坐了一人。

「果然是有美人。」那人聲音中帶著戲謔調侃的味道。

沈醇看了過去,那一人衣衫以玉白為底,其上卻繡上了無數的金線,展開的扇麵上皆是羊脂白玉,頭頂玉冠上珠翠鑲滿,直恨不得全身都戴上那些金玉之物。

若是一般人未必壓得住,來人雖滿身琳琅配飾,卻生的一等一風流的樣貌,玉扇開展,更顯得戲謔而風流。

沈白飛身指向,被那玉扇合起格擋,那人直接入室,順手關上了房門,神情之中卻有輕鬆之意:「原來還有護花使者。」

其他暗衛皆往,沈醇開口道:「住手。」

幾人皆是停下,暗衛隱沒身形,那人重新打開了折扇看向了沈醇,嘖了一聲道:「雲景山莊的人?」

沈醇看向他笑道:「未曾想玉璃城城主竟有不請自來的習慣。」

「好個聰慧的美人。」玉自觀抬步要邁,卻被沈白以劍格擋,他用折扇輕壓那劍,看向沈白時眼睛又是一亮,「又是一位美人。」

沈白手中的劍一緊,沈醇雙眸微闔道:「城主莫要調侃他,否則見了血就不好了。」

玉自觀笑了一下,看向了沈白道:「冒犯冒犯。」

沈白劍勢不動,沈醇開口道:「阿白,讓他過來。」

沈白這才放下了劍,玉自觀重新甩開了折扇前往,撩起衣擺坐在了沈醇的一側,以折扇點唇輕輕端詳坐在那處的人。

玉璃城珍寶無數,美人自也無數,可如這般桃花美目輕眨便讓人神魂顛倒的……沒有。

「玉城主前來有何事?」沈醇問道。

「我聽聞雲景山莊有兩位少爺,大少爺沈筠俊美出塵,一身武功在年輕一輩中堪稱頂峰,還有一位小少爺,天生病弱,不能修習武功,不知樣貌,但沈莊主與卿柳夫人所生自是不差的。」玉自觀笑道,「我觀閣下並無內息,想來不是前者。」

「玉城主想要黃金萬兩?」沈醇看向他說道。

「我黃金萬兩做什麼。」玉自觀笑道,「玉璃城中的黃金堆砌的都快用來蓋房子了,玉璃城不缺黃金,缺美人。」

沈醇看向了他,沈白站在一旁收緊了手中的劍。

「別激動嘛,如今江湖正是動亂,小少爺如今已在風回穀外,卻不曾出現在諸人麵前,想來也是忌憚成為眾矢之的。」玉自觀說道,「沈莊主雖強,這江湖之上仍然有勝得過他的,可以我祖父之能,足以護佑小少爺安全。」

沈醇低聲笑了一下:「玉城主因何闖入沈某人房中?」

玉自觀揮動扇子的動作微滯:「自然是因為聞琴聲而來,琴聲美,彈奏者自然也是美人。」

「阿白,送客。」沈醇起身道。

「哎!」玉自觀同樣起身想要阻攔,卻被沈白的劍攔住了去路,他索性站在原地道,「小少爺不怕我將你的行蹤暴露出去麼?」

沈醇未曾回眸:「玉城主自便。」

「你……」玉自觀甩了甩扇子,「罷了,玉某人天生最疼惜美人,自不會跟美人過不去。」

他想要轉身,輕輕微頓,以折扇輕輕擋住沈白的劍鋒,這才轉身,他離去之前略有深意的看了沈白一眼道:「過剛則易折,可惜了。」

沈白劈手甩上了窗,玉自觀隻能飛身離開,頗有些碎碎念:「美人果然帶刺。」

沈白打開窗戶,又甩出了幾個飛鏢,卻被那折扇一一攔截住,再看時,那道身影已然在夜色中消失不見。

沈醇走到了窗邊,扶住了他的劍柄道:「不必聽他所言。」

「是。」沈白應道,「他知道了少爺的身份,可會有礙?」

「他是無意中闖入。」沈醇看向了遠處道,「沈甲,去跟上,不必靠近。」

「是。」一聲應答,風聲微緊後恢復了平靜。

沈白略有疑惑,沈醇說道:「他衣角處略有破損,可見有人追殺,隻是暫避,但此時離開,也未必全然安全。」

沈白垂眸,眸中閃過一絲愧疚:「少爺心思細膩。」

他竟然沒有發現。

「阿白平日心思也細膩,隻是今日失了些冷靜了。」沈醇伸手關上了窗戶,將人逼近在了牆上道,「我千呼萬喚都不出來,他一來,阿白倒是出來的快。」

沈白背抵牆壁,對上他的眸時其中略有飄忽之意:「屬下自是要保護少爺,不能讓輕狂之徒近身。」

「隻是如此?」沈醇問道。

沈白微微抿唇:「不是。」

卻沒有說明是因為什麼。

「阿白吃醋的模樣果然可愛。」沈醇扶住他的下巴,輕輕親了一下道,「方才是我不好,還生氣麼?」

「屬下未曾生氣。」沈白抬眸看向他道。

「不是生氣,莫非是羞澀?」沈醇笑道。

沈白微動,卻被抱住月要身,輕易不能動:「少爺……」

「阿白,你可知你若是想逃,就越是惹人心動?」沈醇在他耳邊輕笑道。

沈白轉眸看向他,鳳眸之中有醞釀極深的情緒翻滾著:「少爺,你莫要喜歡他人。」

「自然。」沈醇笑道,「你怕我喜歡玉自觀?他哪裡及得上阿白萬一,這世間的其他人在我心中,也皆是及不上的。」

沈白從未聽過這樣好聽的情話,忍不住同樣環抱他的月要身,閉目輕輕口勿住。

一夜風聲緊,沈甲回來時已是後半夜,他揮在了床榻一側時還未開口說話,床帳已被一隻手掀開,那手做的是製止的動作。

話語咽下,他雖是低頭,仍看到了床帳掀開時帳中另外一人熟睡的模樣。

那樣完全放鬆的睡姿,誰若是說是暗衛,隻怕要貽笑大方。

隻一目那床帳便被合上,沈醇坐在床畔垂目道:「玉自觀如何?」

「前往風回穀中時被捕。」沈甲說道,「對方用了迷藥。」

「什麼迷藥?」沈醇問道。

「隻是普通迷藥。」沈甲捧出了一個帕子道,「屬下刮取了一些粉末。」

沈醇接過,以袖掩鼻看向了那細碎的粉末,眸色微垂:「的確是普通迷藥。」

玉自觀武功不弱,若是普通迷藥,形成的影響幾近於無。

「他有何反應?」沈醇問道。

「當即便沒了力道。」沈甲說道,「屬下並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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