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少爺的貼身侍衛(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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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處地牢出來,沈醇飛身落於了馬上,將玉自觀橫擔在身前,一拉韁繩飛馳了出去。

風回穀的確戒嚴,但對於他而言如入無人之地。

沈醇落入了穀中一處地牢中,以杯中水流點中諸人穴道,走進了最深的牢房,將玉自觀的手重新吊在了一處鎖鏈上麵。

「嗯……」玉自觀有些蘇醒,開口問道,「你到底是……」

沈醇乾脆利落的又點上了他的穴道,然後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宿主,您這麼瞞著阿白,他不會生氣麼?】521問道。

先是把它關在小黑屋幾個小時,然後又點了人家的睡穴,這才偷偷跑出來偷男人……呸,栽贓陷害……好像也不對。

【他不是還瞞我壽數的事情了。】沈醇關上了牢門說道。

521再一次認識到了宿主的小心眼。

沈醇飛身離開,同樣未曾驚動任何人,回到房中,他先是寬去了外袍,將手腳變得溫熱後擁住了那睡的正熟的人,然後點開了他的睡穴。

沈白微微翻身,下意識擁住了他,意識有些微微的朦朧,被沈醇口勿住時輕輕的嗯了一聲:「別……」

沈醇輕笑一聲鬆開了他,將人攬入了懷中拍了拍。

壽宴之上發生玉璃城主被劫一事,第一日還隻是穀內戒嚴,第二日卻是連周邊的城鎮都戒嚴了。

人來人往皆要盤查,頗有幾分人心惶惶的感覺。

「少爺,證據一事您預備如何?」沈白從窗縫那處看著風回穀來往的人問道。

「已經交給暗衛們去辦了。」沈醇說道,「隻用等就是了。」

沈白怔愣了一下:「他們去豈不是危險。」

風回穀中有溫靳那樣的高手,暗衛雖然折損壽數成就了內功,可獨當一麵,可是碰上那樣的高手還是相當無力的。

「自是讓他們挑好了時段。」沈醇笑道,「玉自觀被抓,溫靳不可能不出來主持,他也不可能日日待在穀中,還是有機可乘的。」

「屬下並非質問之意。」沈白說道。

「此等危險的事,我自不會讓你去的。」沈醇看著他道,「想都不要想。」

沈白微有怔愣,開口道:「是。」

他隻是覺得若他去,勝算可能會大一些,卻不想對方輕易便察覺了。

風回穀中四處皆有人把守搜尋,隻是一周皆尋了一圈,卻毫無玉自觀的蹤跡。

「穀外尋過,穀內卻是未尋。」玉如是聲音極冷,眉目間擰出深深的溝壑。

「你莫非懷疑……」溫瓊芝聞言不忿,被溫磊連忙製止,「芝兒,此處豈有你說話的份兒!」

他聲音從未如此冷厲過,溫瓊芝詫異的看向了他,眼眶已是紅了:「爹爹。」

「出去!」溫磊嗬斥道。

「我最討厭爹爹了!」溫瓊芝抽了一下鼻子,轉身朝屋外跑了過去。

「晚輩教女不嚴,前輩恕罪。」溫磊看向了玉如是道。

「如此沒規矩,可不是一句教女不嚴能抵過的。」玉如是冷聲說道,「若是在外麵不識,如此頂撞之人早已被老夫一掌拍死。」

「前輩恕罪。」溫磊行禮道。

「玉兄著急,老夫知道你著急。」另外一名灰衣老者開口道,「事後我讓瓊芝給你賠罪,三叩九拜都行,如此氣話不可說。」

玉如是對他倒是客氣了幾分:「溫兄倒是還顯得實誠幾分,穀外已搜尋過,並無觀兒下落,我如今要搜穀內,溫兄可敢?」

溫磊聽前麵幾句時麵色略僵,聽到後麵時看向了溫靳道:「爹,您覺得如何?」

「搜便是,不搜的話,玉兄總是不安心。」溫靳袖著手說道,「磊兒,你且協助玉兄,他想看何處看何處。」

他態度一片坦然,玉如是麵色稍緩,起身道:「多謝溫兄,若是未有結果,玉某人一定負荊請罪。」

「請。」溫靳說道。

穀中搜尋,所有屋舍皆未放過,溫磊倒是配合,隻是此處戒嚴,前往相聚的武林人士皆不能出,雖是體諒,可也有不少人已然有了怨言,如今如此搜查,即使麵上不顯,也是不少人有了怨言。

「屋舍一一都搜尋過了。」溫磊站在玉如是的麵前恭敬道,「前輩還想搜何處?」

「你這穀中可有地牢?」玉如是說道。

溫磊愣了一下道:「有是有,隻是一般都是用來關押擅闖穀者或仇敵一類。」

「帶老夫去便是。」玉如是有些不耐道。

「您請。」溫磊命人帶路道。

地牢陰暗,看守之人都有些懶怠,溫磊到時那幾個看守之人手中還抱著酒瓶,見他時皆有些訥訥:「穀主。」

「即便關押的人少,也不可如此憊懶。」溫磊無奈的嘆了一聲道。

牢房之中有關押之人,但大多空曠,玉如是踏了進去,那幾人還在溫磊的麵前認著錯。

「穀主,我們再也不敢了。」

「穀主……」

溫磊揮退了幾人,匆忙跟上道:「此處昏暗,前輩慢些……」

他二人皆是拐向,溫磊的話在看到末尾地牢中的人時戛然而止,眼睛驚恐的瞪到了最大。

玉如是看著牢中被縛之人,眸中皆是血色的看向了一旁的溫磊道:「這就是你說的沒有,風回穀,很好……」

他的話磨著牙,幾乎要將溫磊整個撕碎了一般。

「祖……祖父……」玉自觀聽到聲音時勉強開口道。

「前輩,此事定有誤會!」溫磊倉皇反應。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玉如是一掌拍在了他的月匈口處,直將他拍飛了出去。

溫磊撞在了牆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後幾人皆是被氣流攜帶滾落,口齒皆有鮮血,卻隻能忙不迭的爬起來去扶溫磊。

玉如是不管那處,隻一掌拍碎了此處的地牢,進了地牢之中,將那鎖鏈一一斬斷,接住了無力墜落下來的孫兒:「觀兒,觀兒,你怎麼樣?」

玉自觀伸手解下了眼睛上的布帶,在看清人時抓緊了他的袖口道:「祖父……祖父……」

他撐不住直接暈了過去,玉如是連喊兩聲,匆忙給他診脈後將人抱了起來,迅速出了地牢:「大夫,叫大夫!」

玉璃城侍衛匆忙跟上,見他懷中所抱之人時詫異非常:「城主怎會在此處?」

搜查之事並非隻有玉璃城留意,玉如是抱著玉自觀從風回穀地牢出來之事,不過是瞬息便傳遍了每個角落。

「怎會如此?!」溫夫人詫異道。

「不可能,爹爹抓玉自觀做什麼?」溫瓊芝揪著前來匯報的人說道。

溫靳深吸了一口氣道:「此事無法善了了,磊兒呢?」

「穀主被玉老城主一掌拍在了心口處,受傷嚴重。」那匯報之人低下了頭去。

溫夫人倉皇起身道:「你說什麼?!」

「爹……爹……」溫瓊芝同樣慌了心神,「這不可能,爹怎麼了?我要去看他。」

風回穀中亂成了一團,大夫分兩側救治,玉自觀隻是餓壞了,尚且好救治,可溫磊被一掌擊碎了心脈,即便溫靳以全力護住,他的口鼻處也是不斷淌著鮮血,氣息漸無。

溫夫人探著鼻息,直接暈厥了過去,被丫頭攙扶住,溫瓊芝心神皆愣,想哭卻又哭出來,隻怔怔的坐著:「爹……」

溫靳懷裡抱著兒子,蒼老的手顫抖不已,已是老淚縱橫:「磊兒,磊兒……玉如是,我溫靳與你不共戴天!」

他掠出了屋外,直接朝著玉氏所居之地而去,氣勢洶洶,路過之人皆是避讓。

「玉如是!!!」溫靳一掌拍出,房屋已然震顫了幾下,但那掌風卻被屋內之人化解。

玉如是從屋中掠出,同樣滿目怒火的看向了溫靳道:「溫靳,你風回穀如今作何解釋?!」

「玉如是,你殺我兒,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溫靳與其對上。

兩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此對決,那院落不過幾何之下便已經破碎成了渣。

「娘,舅舅亡故了。」沈筠得到消息時告知了屋中靜坐的二人。

身為親人,本該在此時探望,可沈母神色微僵,眼中皆是淚水也不曾動身:「知道了……」

「娘。」沈筠叫了她一聲,「逝者已逝,您別太難過。」

「娘不難過……」沈母如此說著,麵頰之上卻是劃下了眼淚。

那是她的親哥哥,她怎能不痛,可是玉如是自風回穀的地牢之中救出玉如是,就像是宣告整個武林風回穀是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一樣。

設伏想要她丈夫的命的,想要她兒子的命的竟是她的親哥哥,事情到頭來,竟是如此的可笑,可悲,可嘆……可憐至極。

「娘,娘,別難過。」沈筠眸中有著沉痛,「事情未必就是娘所想的那樣。」

「事實已然擺在眼前了,還能是誰呢?」沈母看著他道,「筠兒,此事宜大義滅親。」

長恨山被滅門之事不過是數月前的事情,數件事情相加,她的親人早已不是什麼親人。

「夫人。」沈父扣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的臉埋在了自己的月匈口處,這才聞那低低的哭聲,感覺到肩膀處的濕潤。

「爹。」沈筠嘆了一聲。

「此事若真是風回穀所為,彼此隻能恩斷義絕,若非所為,也要還其清白。」沈父說道,「筠兒,如今不宜蓋棺定論。」

「是,爹。」沈筠說道。

隻是他話音剛落,卻覺地麵震盪,暗衛匆匆進屋道:「稟主人,溫老穀主與玉老城主打起來了。」

「我去看看。」沈筠說道。

「萬事小心。」沈父叮囑道。

沈筠離開,沈父低頭看向了沈母道:「夫人可要去看看,如今若是落實,風回穀就要亂了。」

不是亂,而是完了。

敢隨意滅門,惹的人心惶惶,必遭群起而攻之。

沈母抬頭,以袖管擦去了眼淚道:「走。」

不過是片刻,溫靳與玉如是所戰之地已然成為了一片廢墟,諸人前往,隻敢遠觀,無人敢近身。

但群憤已起,一人開口道:「我們奈何不了溫靳,還奈何不了穀中之人麼?」

「就是如此,沒了溫磊,還有溫夫人,還有他的女兒!」

眾人醒神,竟是朝著不遠處的房屋而去,穀中守衛阻攔,卻被一一斬殺。

溫夫人被拖出時隨意磕碰,驀然驚醒,溫瓊芝驚慌失措,尖叫不已:「祖父,祖父!!!救我,你們放開我!!!」

此次賀壽多為正道,但是人數太多,一片混亂之下,竟有人趁亂占了便宜。

「放開我!」溫瓊芝驚恐不已,直到此時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多麼的低微,她的目光無助,在看到不遠處沈筠的身影時宛如看到了希望,「表哥,表哥,救我!!!」

諸人皆是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沈筠,一人開口道:「風回穀多行不義,少莊主可要同流合汙?」

「風回穀和雲景山莊可是姻親,說不定也摻了一腳呢。」

「此次幕後之人設伏我父,害我幼弟。」沈筠看向他們道,「你們說誰與他們同流合汙?」

他話中夾雜著冷意,諸人皆驚,連溫瓊芝都愣在了原地:「表哥……」

「瓊芝未必知道其中緣由,她便是知道,也不是罪魁禍首,可殺不可辱,爾等皆是名門正派,對一個姑娘如此羞辱,豈不是如他們一般。」沈筠朝著那邊走了過去,數劍逼退了眾人。

溫瓊芝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進他的懷裡,卻被他閃身避過,身後侍從將她縛住,直接拖離。

溫瓊芝滿目的不敢相信,卻隻能被捆縛了手腳丟在了一旁,側目中皆是淚水。

血腥彌漫,讓那處惡戰短暫分離,溫靳看向了此處場景,直接朝著人群之中掠去,卻被玉如是阻攔在了空中。

「溫靳,多行不義必自斃!」玉如是說道。

「必自斃?」溫靳狂笑出聲,「爾等自詡名門正派,竟是要靠欺辱他□□女。」

「風回穀不也是自詡名門正派。」一人握劍說道。

溫靳看了過去,目光鋒銳至極:「如今不是了……」

他抬手時一根煙花炸響在半空中,煙花消散,白色的煙霧裹挾而來,武林人士紛紛後退,待聞到時皆是戒備不已:「是迷藥!」

煙霧不可輕躲,無數人捂住了口鼻卻仍然置身其中,隻是煙霧過去,人們卻發現並無任何的變化,那些微的迷藥隻用內力逼出便可。

「好像沒事?」

「我也無事,這迷藥份量頗輕……」

沈筠蹙眉,輕輕逼出了迷藥,風回穀行事,若是如此輕易,也不必弄如此大的陣仗出來了。

若並非風回穀之過,那就是幕後還有他人。

溫靳觀眾人狀態,眼睛瞪的極大:「怎會如此,不可能失效的,誰解了我的藥,誰?!」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玉如是冷笑了一聲道,「我本還不確定,如今卻是全然確定了,溫靳,受死吧!」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溫靳朝著他掠了過去,對掌之時驀然一笑。

玉如是隻覺掌心一痛,匆忙後退時掌心之上已蔓延上了黑紫色。

「卑鄙!」玉如是以指劃破手,用內力將毒血逼出,偏偏黑紫色稍退,溫靳又攻擊了過來,玉如是與他內力相撞,手掌之上的黑紫色再度蔓延。

「卑鄙又如何,隻要能贏,無所謂用什麼手段!」溫靳的神色有些癲狂。

「所以爹你連我的夫君都要殺麼?」沈母聽聞此時冷聲問道。

溫靳看了過去,在看到沈母時眼中略有掙紮:「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若得了長生秘藏,找什麼樣的男人不行?」

「那我兒呢?我的醇兒呢?」沈母問道。

「他是我的外孫,我豈會害他性命。」溫靳說道。

「可他數度經歷險境,如今生死未明。」沈母耿直著脖子道。

「那是他命數不好。」溫靳甩袖道,「不過一介廢人,便是活著也是受苦受難受他人嘲笑,還不如死了乾脆。」

沈白握緊了劍柄,沈醇輕輕按壓住了他的手道:「多謝外祖評定命數,讓我知道廢人原是不配活在這世上的。」

他一語出,諸人視線皆是調轉了過去,或許是陽光正烈,坐在屋梁之上的人竟讓諸人覺得刺目。

溫靳同樣看了過去道:「你沒死。」

「自然,趕著給舅舅賀壽,很早就來了。」沈醇笑的桃花目都彎了起來。

「醇兒。」沈母看見他時喚了他一聲,看見他平安,心裡已是安慰不少。

沈筠看見他時也有意動,卻不見沈母激動神色,已然明白之前母親夜出便是見了幼弟。

可他歸來卻不回雲景山莊,如今卻在此處……

「不想壽沒拜上,反而奔了個喪。」沈醇笑道。

他一語出,諸人皆嘆大膽,溫靳麵目略有猙獰:「如今江湖上敢這般跟我說話的人已是不多了。」

「那豈不是要填補上。」沈醇笑道,「免得稀缺。」

「醇兒,不許胡鬧!」沈筠說道,「快下來。」

沈母同樣擔憂不已,沈白握住了沈醇的手道:「少爺……」

溫靳嗬嗬笑了兩聲,掌心本是擊向了正在逼毒的玉如是,卻是驀然調轉,朝著沈醇飛奔而來。

沈白瞪大眼睛,抽出劍抵擋,卻被沈醇拉到了身後,一掌對上。

「少爺!」沈白目呲欲裂。

「醇兒!」沈父沈母與沈筠皆是驚恐出聲。

諸人皆驚,本以為會看到美人香消玉殞的場麵,卻不想房屋轟隆塌陷,倒飛出去的人卻是溫靳。

他驀然落在地麵之上,後退了數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即驚恐的看向了那飛身落地的青年,神色之中滿是不可思議:「這不可能!」

「那人當真是雲景山莊的那個廢柴少爺?」

「他才多大,內力已勝過溫靳了麼?」

「怎麼可能?!」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連玉如是否難掩驚訝之色。

沈母檀口微張,竟是隻能叫出姓名:「醇兒……」

沈筠初時驚訝,待看到沈醇沉穩落地時薄唇微抿,手指已然收了起來。

「少爺……」沈白是最詫異的,他甚至不知該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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