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無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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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佑霖的臉綠得發黑了都,容逸與嚴格聽了也不免露出些難以言喻的神色來。就丟人!

公孫佳無意為難表哥,但是需要給他加深一點羞愧的印象,讓他以後別什麼「詩會」都赴。四個問號問完,輕聲說:「咱們回家吧。」

公孫佳縮在阿薑懷裡, 心思轉了幾十圈, 很快拿定了主意, 她要帶著表哥跑路。離開之後再慢慢打表哥, 爭取把他打得正常一點。

朱瑛那邊嘴裡被塞了個髒雞腿,也叫不出聲兒了,安靜了。公孫佳從阿薑懷裡站直了, 清清嗓子。鍾佑霖很忙,一邊與朱瑛撕打,不讓他把雞腿吐出來繼續尖叫,一邊要看吳選衣服穿好了沒有,最後還要關照表妹:「快閉上眼睛,什麼不許看!」

這事在她這裡就算完了,頂多出門的時候跟容逸點個頭致意。估計容逸此來也就是為了賣計進才個麵子,兼有一點點自己的情懷,將吳選好好地接走。他應該會設法阻止事態的蔓延。

依著性子來, 她應該直接把鍾佑霖給夾帶走。反正這裡的這群貨, 沒一個值得表兄妹倆留下來的。

朱瑛一個蠢到橫死都不值得心疼的白癡, 公孫佳也沒義務去管他。

至於嚴格嚴禦史……她關心了也沒用。他是文臣, 公孫佳自己出身武將, 兩邊的想法從來不在一條線上, 隨他去吧。從外公家到自己家,這些年挨的彈劾也沒見少, 反正都是那麼些個事。

眼前這事也不好參——嚴格能參什麼呢?參紈絝們花錢包了園子吃酒而不是強搶了別人的園子享樂?還是參朱瑛打了個樂戶?從來隻有把「包占樂戶」當條罪過數的, 沒見過說一個郡王的兒子打樂戶值得被參的。什麼樂戶這麼金貴呢?哦,吳家的……

吳逸一個罪人之後, 連吳宮人現在都隻是「宮人」,沒有為章昺生下一兒半女, 不值得。

容逸自己能很好的應付一切, 且與她也沒有那麼深的交情,不用管他。

公孫佳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了。

行了,齊活。走人。

鍾佑霖躲完了才想起來,不對,我是得保護表妹的!他又跳到了前麵。容逸扶額嘆息,鍾佑霖比起朱瑛確實好太多了,然而怎麼看鍾佑霖這調子都不大對。

公孫佳伸出手指,在鍾佑霖的背上輕叩了兩下,鍾佑霖緊張地回過頭來:「你來這裡乾什麼?這貨不是好人,別理他!」

孰料說出來的這五個字卻被另一聲怒吼完完全全地蓋住了。

鍾佑霖被表妹問住了,一時恍惚手上的勁鬆了一點,朱瑛「呸」一聲吐出雞腿,大罵:「鍾八!你個王八犢子!老子跟你拚了!」搞什麼玩藝兒啊?哪怕是朋友,也得打完一架才能再續友情。

公孫佳哪能讓表哥被朱瑛給打了呢?下巴一抬,兩個親衛上去,一左一右擒住了朱瑛的雙臂。朱瑛伸出的拳頭還沒夠到鍾佑霖的小白臉兒,突然眼前一花,看到的就是水榭的地毯了。

他懵了。先是被單良嚇的,接著被鍾佑霖氣的,現在又被親衛們猛地一按,他的腦子徹底不轉了。

他吃力地梗起脖子,兩眼呆滯地看著前方,雙唇油光閃閃的,怎麼看怎麼不像個正經人的樣子。

鍾佑霖嚇了一跳,一切的發生隻在一瞬間,朱瑛被擒下了,鍾佑霖才反應到「朱老九個混蛋想打我?」停了一下,才是「我安全了」,緊接著他就跳到了表妹的身後!

朱瑛聽了很生氣,罵道:「鍾八你腦漿子漏光了吧?」這話是他爹罵他的,他學會了。

鍾佑霖就要與他對罵,公孫佳輕輕拉拉鍾佑霖的衣袖,鍾佑霖不敢動了,戰戰兢兢地順著她很輕的力道被拉到了一邊,就怕表妹一個力氣不夠摔倒了。嘴裡說著:「你、你小心啊。」

跑路被打斷,公孫佳心裡已經非常憤怒了,說出來的話還是溫和有禮:「這位郎君,是朱翁翁家的嗎?」

「對啊,三嬸兒的弟弟,朱老九嘛。」

公孫佳對著朱瑛盈盈一拜:「拜見朱家叔父。」

鍾佑霖呆掉了:「哈?!!!」我去,朱老九一直沒個正形,搞得他都忘了朱瑛其實比他高一輩兒了。我表妹真是太乖太懂禮貌了,這怎麼行?!朱老九他不配!

朱瑛也呆住了,這是啥情況?他被人擒住了,本該破口大罵的,因為他打量過了,在場的人都不是硬點子。但是被這一句「叔父」叫懵了,問了一聲:「大、大侄女兒,你、你是哪家的?」鍾佑霖表妹多到讓人數不清。

容逸把拳頭塞進了嘴巴裡,空出來的一隻手將嚴格拉到了一邊。嚴格倒也賣他的麵子,沒說話,靜靜地觀察。另一邊,吳選已經穿好了衣服,被計進才扶了起來。計進才很是心疼,有心帶著他先溜,哪裡還溜得出去?出口已被佩刀的親衛把住了。

朱瑛的一群「朋友」也想走,同樣被攔在了水榭裡。

都不知道這是鬧的哪出。容逸隻知道朱瑛可能要倒黴,至於鍾佑霖,看他的命吧。

朱瑛現在的樣子,雙肩被壓下,腦袋梗起,雙臂被往斜上方拉著,作一個「展翅欲飛」狀。猶自不知死活地問:「侄女兒你來乾什麼呀?」

公孫佳道:「我輸了幾個東道……」

「哦!公孫家的!」朱瑛叫了起來,他吃喝玩樂上的記性比正經事強百倍。

鍾佑霖同時叫了起來:「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你出錢的!」

公孫佳先不回答鍾佑霖,而是繼續對朱瑛耐心解釋:「我許出去不少東道,天氣再轉暖,我就容易生病,可能會出城避疫。要先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才好,聽說這裡園景不錯,想預先安排。」

鍾佑霖道:「哪怕有東道你出錢就行了,何必親至?」

朱瑛搶道:「來看一看景有什麼不好的?哎放開我!」

公孫佳閉了一下眼,親衛鬆開壓製他肩胛的手,卻沒有放開他這個人,裝作給他揉肩按摩的樣子。朱瑛很是受用:「是吧?大侄女我跟你說,這裡很好的,今天我包場了,你隨便逛!別跟鍾八的,他懂個屁!我就說,你別總悶在家裡,多出來看看,你瞧,十九郎都來了呢!哎?十九郎,你來了?!不是說今天要陪娘子去江家嗎?」

容逸心道,你這終於看到我了嗎?

朱瑛問完他,又問:「哎?這位是誰?可做得詩?有什麼名號沒有?」

嚴格沒理他。

朱瑛又生起氣不,踏上前去想找這糟老頭子算賬,走了兩步不期然再次看到了單良的臉!又跳了往回跳了一步,喘著氣問公孫佳:「大侄女兒,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個鬼臉兒?什麼東西啊?」

「子羽。」

「啊?」朱瑛聽清楚了但是沒聽明白,「聽說過穿紫的,還有姓紫的嗎?」

鍾佑霖這點就比他強了,得意地嘲諷他:「還有姓紅黃白藍的呢!」

朱瑛的眼睛躲著單良,喃喃地說:「這姓可夠長的……」

公孫佳點點頭:「嗯。」

朱瑛道:「大、大侄女啊,你這……還看園子不?」

「看。」

「那就別在我這兒耽擱啦,帶上你這位……紫兄……再不趕緊看,天就要黑啦,要早點回家呀。」

「是。朱叔父,對這園子熟嗎?」

「熟啊!」

「可否請叔父作陪稍作講解?」

朱瑛拍拍月匈口,又瞄了一眼單良,他就是不想跟這位「紫兄」一起走才貼心地提醒大侄女趕緊帶著這個「鬼」離開的。所以他乾脆利落地說:「鍾八侄兒!你怎麼當人家表哥的?!還不快陪大侄女去逛園子?!」

公孫佳心裡打了個響指,她終於把事情又轉到自己手裡了。

哪知這蠢表哥又開始欠揍了:「哼!趕我呀?我也不想呆你這破地兒,以後再與你做詩會,我就是豬!藥王,咱們走!」

朱瑛不乾了:「你放的什麼屁?我這裡怎麼啦?上好的酒席上好的園子,喏,還是他們說的上好的寶貝,都給你準備了,你還不樂意了?我看你現在就是豬!」他說「寶貝」的時候,下巴直對著吳選揚了一下。

「寶貝你還打?哪兒學來的呀?」

聽的人都知道,這「哪兒學來的」純是拌嘴嘲諷時的慣常用語。誰料朱瑛把這話當真了,他還回答了:「還不是他們?」

容逸突然咳嗽了一聲,他覺得這事兒頂好不要攤開了講,太羞辱人了。他對朱瑛還是不夠了解,否則就不會咳嗽這一聲。因為朱瑛像發現了什麼珍奇似的指著他說:「還不是他們?喏,十九郎家也有人這樣乾的!他們都這樣乾!樂戶嘛,不就是乾這個的?不聽話還不興打了?」

容逸的臉也開始綠裡透黑了。萬萬沒想到,圍觀也能被拖出來打。

朱瑛就是個大棒槌,別人不說的他敢說,別人不做的他敢做。直接將所有的偽裝都撕開了!他就是跟這些「名士」稍稍學了那麼一下,他還覺得自己很有理:「他們就調笑嘛,我他娘的不是……那什麼嘛!」

人家會漫不經心地透著點輕佻,會與吳選灌酒,會讓他彈琴,會不著痕跡地支使吳選各種服務,但是語言裡卻顯得親昵無間,仿佛是因為親近才這樣做的。他這個傻子學不會那種風範,於是便融入了自己的風格。

今天這頓鞭子的直接原因是朱瑛自己沒記下鍾佑霖的那篇話而遷怒,根子還在朱瑛仿著別人的作派,也好個風流。開始沒多久,讓吳選「哎,你,跑水榭邊的湖麵上去彈琴唱歌兒,不想彈琴,跳個舞也行。」吳選給婉拒了。

都開春了,京城即便靠北、天氣仍冷,這冰也不大結實,吳選還沒想把自己淹死。

嚴格低喝一聲:「荒唐!」拂袖欲去。

公孫佳也是沒想到,朱瑛這貨蠢滿全場,最後竟然奇跡般地自救成功。她麵露好奇之色,問鍾佑霖:「表哥,這是……」

鍾佑霖如果隻有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身邊跟著個表妹,突然就覺得這事兒很糟糕,至少不能讓小表妹知道這些齷齪的內涵。義正詞嚴地說:「不是好事,咱們走!園子別逛啦,我衣服髒了,穿著太不舒服了!」

行,走就走。

公孫佳一個眼色,親衛收隊,整齊的排成兩列隻在一眨眼間。公孫佳與容逸交換了個眼色,彼此都知道對方明白這吳選是個怎麼回事。想來嚴格那裡,容逸會想辦法交涉,不用公孫佳再多話了。

兩具步輦抬了過來,公孫佳坐了一具,另一具本是單良的,現在他不先坐,讓鍾佑霖。鍾佑霖要顯擺他的能耐,很有禮貌地說:「別別別,藥王說了,你是子羽,你來,你來。」單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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