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1 / 2)
我默默的點了根煙,卻突然想起在醫院時,醫生對我說過的話。
記憶的片段,像是穿珠引線,逐漸演變成熟悉的景象。
「你患有輕度癔症和狂躁症,嚴重的話,可能會演變成人格分裂。」
「然後呢。」
我毫不在意的開口回應道,一身邋遢的痞味十足。
煙草散發出的奇幻煙霧,像是能平復心中的一切煩惱,讓人飄飄欲仙。
「不僅如此,你現在已經是肺癌晚期了,我個人的建議是希望你能夠戒煙。」
她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清澈的雙眸,上下打量著我。
「謝了小妞,如果老子都已經是肺癌晚期了,還在乎什麼人格分裂嗎。」
我略顯調戲的韻味,開口說道,迎來我的,卻是狠狠的一巴掌。
「你…,不可理喻。」
身穿著白色大褂的青年女醫生,狠狠的在我臉上甩了一巴掌,便氣鼓鼓的離開了。
腦海中回到現實。
我看了看表,這裡的情況,和在以往的地下工事中,不太一樣。
狹窄的地縫空間內,沒有一絲光線。
隻有我手中的煤油燈,燃燒著微弱的燈光。
我一手夾著煙,提著燈,望向四周,除了一張碩大的軍版地圖,還有老式的日軍飯盒。
地上長滿了青苔。
水滴…「滴答滴答」,從棚頂滴落而下。
我皺了皺眉頭,不僅通訊設備出現了失靈,就連機械式的手表,也發生了反轉。
「忘了自我介紹。」
「我叫甘子,也是這本「日記」的主人,作為一名「地下工作者」。
長期生活在各種地下深處,日軍殘留的詭異建築內。
「請原諒我,很難將真實的姓名,以及信息留下。」
「倘若今後遇上有緣人,將這本日記撿起來。」
「切莫忘了,在原地燒兩張紙錢。」
我手中的筆鋒,漸漸停下,將原本掐在手上的煙,再度叼在了嘴邊上。
惡狠狠的吸了兩口。
「呼…」
我將扉頁合上,將日記本揣進懷裡。
轉身從身後的皮包內,拿出了一副白色乳膠手套。
我很尊重死者,但是畜生除外。
我將握在手中的白色手套,猛然扯成碎片。
看著眼前,端坐在椅子上,這具乾屍,內心不禁略顯乾嘔。
他身穿著綠色的「關東軍」軍服,雙手拄著鋒利的指揮刀,即便已經死去。
仍然能夠感覺到威嚴的氣息。
眼窩深陷,乾癟的眼球,像極了腐爛的葡萄,輕輕觸碰。
便流出了,黑色腐臭的液體。
我惡狠狠的,捏著鼻子,生怕聞到這股難聞的氣味。
「看著軍銜,生前應該是個少佐。」
1941年。
日軍入華後,對x市進行慘烈屠殺,但不為人知的是,有一支日軍特殊內遣部隊,在x市,乃至全國各省市。
展開了一場,代號「羅生門」的恐怖計劃。
他們在x市中心,深達800米地下,建造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地下工程。
他們的行蹤很詭異,不參與一切軍事行動。
包括指揮首腦,任務核心都是秘密。
若乾年後。
一支上級秘密組建的「除靈小隊」,得到消息。
他們帶著最好的精良儀器,身披白袍。
對x市中心,一處廢棄的老舊二樓,徹底盤查。
卻發現了,通往地下未知深處的神秘樓梯。
生滿鐵鏽的樓梯,詭異的鐵門。
像是一頭來自地獄的詭獸,吞噬著所有人,僅剩下的脆弱內心……
「小囡,等乾完了這一票,我就可以帶你回家了。」
我輕聲自語著,看著袖子裡,被我小心翼翼,藏好的那張泛黃照片。
心裡一陣酸楚,無盡的滄桑感,如潮水般席卷著我的內心。
照片上,身穿墨綠色軍裝的短發少女,如同活潑好動的精靈般。
仿佛就正在我身旁,看著我傻笑,我微笑的望著她。
轉過身來,對著上天做了一番禱告。
我盡管不是基督教徒,但這樣做事,總會有損陰德。
這已經是我,進入的第七個地下工事了,無一例外。
通通和那個神秘的計劃,有著密切的關聯。
我停止了心中的遐想。
抬手間,將頭頂的探照燈,矯正了一下。
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前方,身穿軍服的「乾屍少佐」。
他的皮膚,幾乎皺成一團,呈蠟黃色,就連骨骼,也清晰的勾勒了出來。
黑色的牙齒,還未盡數脫落。
看樣子,死因應該是服毒自殺。
我滿懷期待的,伸出雙手。
探出二指,捏住他的喉嚨,猛然向上靠近。
乾屍的嘴,赫然張的老大,看起來十分誇張,我捏著鼻子,頂著他口中,腐臭的屍氣味。
用探照燈直直的照亮。
然而裡麵卻空無一物。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我慌了神,瞬間頭疼欲裂。
盡管之前,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也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
但是當事實來臨的那一刻,我承認,我的確有些經受不住打擊。
這麼多年的生生死死,我隻是為了尋找到那顆,能夠起死回生的珠子。
來「復活」,那一抹綠色的軍彩…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慌亂,猛然間想起醫生的話。
我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探險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可是這麼多年來,所搜集而來的線索,卻已經將真相愈發的逼近。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開始狂躁不安,看著眼前,雙眼黑漆漆的那名乾屍少佐。
心中一股無名怒火,猛然灌湧至頭頂,我一腳將他踹翻。
鋒利的軍靴,幾乎在霎那間,穿透了他的身軀。
一股黑水,帶著難聞的惡臭,飛濺了出來。
原來他的凳子底下,還壓著一份,最高機密的檔案袋。
裝載著的一份地圖。
我欣喜若狂,像是看到了希望,猛然間將地圖,扯了出來。
上麵卻空無一物,隻是布滿了厚厚的灰塵,像是一張泛黃的白紙。
我沒有灰心,我知道,這是小鬼子慣用的伎倆。
這份地圖,將來一定能夠派上用場。
我調整好心情和狀態。
戴著手套,抓住了他乾癟的腳踝,將眼前的這具乾屍。
一點點,拖出了昏暗的地下室。
我想要進行最後一項工作,毀屍滅跡,焚燒。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漆漆的長廊,上麵昏暗的吊燈,已經支離破碎。
牆壁,是由厚重的大理石磚契合。
混雜著,地表上各種礦石物質。
這處地下工事,正處於x市區外,一處老舊的礦洞遺址。
有誰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