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腐屍(1 / 2)
我假裝沒有聽見,從殘破的口袋裡拿出那半盒香煙彈了彈。
剛手放在嘴邊,卻聽見吳老狗的聲音接著傳入耳邊,就連嘴裡的煙都隨即被他打掉在地上。
「臭小子,我和你說話呢。」
他雙目瞪圓,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氣勢。
我傻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原以為隻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曾想是眼前這老家夥動了歪心思。
「我…大丈夫爹生媽養,豈能再認二父否」。
我言語中結結巴巴,回絕了他的話,將他瞬間堵得啞口無言。
我望著眼前這顆奄奄一息的百年愧樹,一點點拖著帶血的步伐,靠近了過去。
想要截下一棵最粗的樹杈,用來固定在右腿上做支架。
可剛忍痛沒走幾步,隻覺得腳下缺少青磚的地麵一陣鬆軟。
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我心裡咯噔一聲,剛反應過來卻隻覺得雙腿已經被細微的藤條纏繞,猛然拖入了鬆散的地麵。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最可怕的事情還不止於此。
腳下的空間似乎還算很大,原以為自己會被活埋在這裡。
但卻不曾想,這根莖下麵的土壤和流沙是兩個性質,我用手一點點推開下麵的土層。
赫然間。
一具腐爛的乾屍,和我來了個直接臉貼臉。
「媽呀。」
我怪叫了一聲,隻覺得這一下仿佛魂不附體,連靈魂都在打冷顫。
和我對麵相視的這具屍體,似乎年代久遠,但卻未曾完全腐爛。
看著臉上白骨密密麻麻蠕動,如同蛆蟲般的愧樹白嫩根莖,我差點兒沒有張嘴吐出來。
隻覺得嗓子裡直往外反酸水。
正恍惚間,一隻大手插進了土壤瞬間擒住了我的肩膀。
這股力量極大宛如將要捏碎我的鎖骨,我剛想喊疼卻隻覺得整個身體,被頭頂的力量瞬間帶出了鬆軟地麵。
纏繞在腳踝的根莖還未鬆開,吳老狗的力氣也是大得驚人。
這一下竟連同我和這具可怕的腐屍,一前一後從土壤裡撕扯了出來。
土壤中愧樹的根莖,將我和這具屍體,緊緊的附在一起。
我心中不禁有些慌了陣腳,身後的那具腐屍腦袋就緊貼著我的肩膀處。
兩顆還未腐爛殆盡的眼球在眼眶裡左右晃動,如同乾癟的葡萄。
就連月匈口處的腐肉都在不經意間的抖動下,一點點脫離白骨直至露出淡黃色的月匈肋。
「嘔…。」
我忍不住嗓子裡的乾嘔一陣狂吐,雖然加入小隊這麼久什麼**邪屍沒見過,但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還真的是頭一回。
我蹲在地上不停的猛拍月匈口,看架勢都要把肚子裡的胃酸嘔出來。
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水米未進的緣故,我實在吐不出來什麼東西了才肯作罷。
一屁股坐在冰冷的青石磚上,那具**的乾屍被吳老狗捏著鼻子,從我身上撕扯了下來。
這一次趁著昏暗的光線下,才徹底看清這具腐屍的真麵目。
他頭戴著破碎的綠色軍帽,依稀間可以看見上麵的日軍標誌。
就連身上散發著惡臭的殘破軍服,也隨著流濃的屍水混合在一起,早已經分不開,脫不下來了。
「t,這小鬼子怕不是也著了愧樹的道,才能慘死在樹下,成為它的養分。」
我驚訝了一聲,下一秒卻隱約間聽見吳老狗的嘆息。
「愧樹最可怕的地方,正對應於世人皆有畏懼之心,倘若能有一個剛正果斷心中無愧之人,妖樹自然就奈何不了。」
我沒有去理會他的感慨,眼神上下打量著這句極度**的日軍屍體。
看他的穿著打扮,應該是一位日本少佐軍官,在二戰時期一位日本少佐相當於少校。
而手下的管轄通常也很雜亂,這個職位在那時候或許能夠擔任小隊的分隊長。
也可以作為某兵團的營長,不過通常更需要一定出色的指揮能力。
空氣中飄盪著腐屍散發出的陣陣怪味,我忍不住捏著鼻子剛想轉身離開,腦子裡卻如同閃電般,一瞬而過。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隨即興致勃勃的轉過身來,瞪大著眼睛仔細的觀察著這具腐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