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事發(1 / 2)
眾人看他頗為頭疼,同朝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苦爭鋒相對,逞這口舌之快?
容易瞥他一眼,慢而帶笑,口氣卻陰狠毒辣。
「李大人在做我的主?還是想說我居心叵測?」
這話重,差不多等於當場翻臉,劉寬左右一看,連忙壓下對李騰輝的不滿情緒來充當和事佬。
「兩位大人息怒,匠人和馬車已經準備妥當,此去路途遙遠,咱們還是早去早歸吧,你說呢?李大人?」
最後幾個字他咬的有些重,是為提醒。
屋內詭詐冷凝的氣氛李騰輝也感受到了,他臉色微變,拂了拂衣袖,「如此,就走吧。」
說罷,走在最前麵。
霎時間,屋內人看他背影的眼神兒變得意味深長,復雜莫名。
李家嫡長子久居夏都,雖學識不凡,可路走的太一帆風順,終是被侯爺和皇後慣壞了。
「咱們也走吧。」
「是,容大人。」
出門時那些匠人果然候著,馬車四五輛,毛發色澤亮麗的健壯駿馬噗噗地噴著熱氣,馬蹄子不耐煩的蹭著路麵。
等人都坐上去,車夫便緩緩開始行駛。
周邊高樓林立,處處窗戶緊閉,襯得蕭條冷寂,即使天隱約放晴也不能拂去那似有若無的寒意。
突然,聽得嘩嘩幾聲聲響,似是有水從上麵傾盆潑下。
緊接著耳邊維護秩序的士兵怒罵。
「誰!誰在潑水?!樓上誰在潑水趕緊給老子滾下來!」
聽得動靜,容易狹長鳳眸彎成月牙狀,稍時便恢復原狀,伸手拂開車簾鑽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站了出來,其他人也不得不下車過來查看。
大家聚集到「福來客棧」門口,士兵已然攜刀一頭紮進去,路麵上淡淡的猩紅色血水融入雨水,一股子血腥味和騷臭味迎風而來。
味道有點重,隱隱中眾人好像意識到什麼。
「快進去抓人!」劉寬臉色漆黑如鍋底。
這一路唯有他們經過,專門這分明是沖著他們來的。
容易凝眉抬頭,樓上幾扇窗戶大開,忽的人影在窗邊一閃而過,有什麼東西墜落下來。
她條件反射飛快抬腳閃到屋簷下,周卓也是眼疾手快的避開,然其他人卻是被淋了個一身一臉,好生狼狽不堪。
此事太猝不及防,被刺客刺殺也比用這水潑個落湯雞有麵子。
劉寬和付廣尷尬不已,繼而雙眼充滿怒火和急色,李騰輝愣愣地扌莫了把水,抽出配刀咬牙切齒地吼。
「刁民!刁民!還愣著乾什麼!沒看見刁民作亂嗎?還不趕緊去給我抓!」
然這邊士兵剛剛進去支援,裡麵的士兵陸陸續續出來了,衣冠整潔無傷無血,顯然沒經歷什麼打鬥。
容易側臉,依舊站在屋簷下,任由哪些人背對著他押在路中央。
「容大人…你看?」劉寬笑容僵硬,渾身是尿騷味兒,他恨不得立刻馬上轉身回府沐浴幾個時辰。
「還等什麼!既是刺客襲擊,都拖出去殺了!」李騰輝氣得渾身顫抖,手中佩刀寒光凜凜。
此話一出,劉寬頗為為難道:「李大人,不再審訊?」
「還審訊什麼?都敢襲擊朝廷命官了還等什麼!」
這能不走流程亂殺嗎?你不要烏紗帽他還要呢。
劉寬無話可說,求助地轉而看容易,而容易還沒開口,被迫跪在路中央的十幾個男人大呼小叫起來。
「冤枉啊大人,這隻是個習俗,待沐浴焚香在熱鬧之地將醃臢汙穢之物潑入地下,再遭萬人踐踏便可保佑無病無痛無災無難啊大人。」
「我們真的不是有意為之,實在是沒想到諸位大人恰巧經過樓下。」
「大人饒命,草民無知犯了過錯,實在該死!可那時時辰已至,不能耽擱……」
空氣氣味濃重,素來講究矜貴的幾位大人差點當場嘔吐,尤其在光風霽月、芝蘭玉樹的容易和體態欣長、氣宇軒昂的周卓的襯托下,愈發叫人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