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晏總藏嬌(1 / 2)
有那麼幾秒,賀南初想當場去世。
他當時還以為傅野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喜聞樂見地掐了電話。
暗暗得意,幸虧沒把這樣隨便的人介紹給他妹妹。
誰成想呢?
妹妹在這惡魔床上呢?
後麵的話,更讓他崩潰。
晏姝垮著張臉問他:「哥哥,你要是當時攔住我就好了。我那會不知道認錯人……我閨蜜喊我試婚……所以……」
他聽出來了,那可能是妹妹第一次上賊船。
他對不起姑姑。
愧對列祖列宗。
看著妹妹皺著眉頭,一臉懊惱的樣子,他想抽自己幾下。
飛機又在催促沒有登機的旅客。
晏姝看看玻璃窗外的飛機,催促哥哥:「哥哥,你別想了。都是我不好,我真傻。你快趕飛機吧。」
「你以後有宵禁了,十點必須回家。」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晏姝催促著哥哥登機。
「還有一句。他要是真賴在這裡不走,不熬他一個月,你不許答應他。」
「好好好。飛機要起飛了,哥哥。」
晏姝從背後輕輕推著他。
登機口開了又關閉。
一時間閘門處空空盪盪。
哥哥走後,晏姝垂著腦袋,看了眼手機。
他哪裡有賴著不走呢?
剛剛哥哥開車來機場的路上,傅野就給她發了短信,問她在哪。
她偷偷回復說送哥哥去機場。
然後傅野說他回池澤有點事。
晏姝仰在機場長椅上回顧了下,這一整天,傅野的態度。
她和傅冶起了沖突,哥哥沖進去了,他跟著她下了樓。
甚至沒有問她,在裡麵遇到了什麼事。
再之後,她把他丟在路上,他就乾脆回池澤了。
說好的,女生作一點才可愛呢?
晏姝嘆口氣,轉彎去了公司。
別鈞被哥哥留下來做她的助手,已經在辦公室門口候著她。
整個房間是深沉穩重的紅木布置,是她爺爺曾經待過的那間。
一進門一張紅檀木的茶幾,擺著上好的紫砂茶具。
造型別致,棱線凹凸分明,雕刻著栩栩如生地青鬆。
幾十年的精心嗬護,茶壺被養得有了玉的光澤度,看起來溫潤可鑒。
晏姝看到這茶壺就仿佛想起小時候來找爺爺,他在一旁沏茶看她玩耍的情景。
可現在……
「晏小姐,哦,不,晏總……房間要重新布置一下嗎?」別鈞看到晏姝的神色不對,以為她不喜歡這樣的布置。
「你又不是我的助手,還是叫我晏小姐吧,」晏姝小心翼翼地捧起茶壺摩梭幾下:「布置不改,我爺爺會回來的。我隻是來代班幾天。」
「是,那布置就不動了。」
房間一角擺著的平安樹長得鬱鬱蔥蔥,綠色的葉子被陽光養分滋養,綠得像盆假盆栽。
是她10年前的聖誕節,取了壓歲錢買給爺爺的。
可為什麼樹好好的,人卻倒下了呢?
晏姝看著綠蔥蔥的樹葉,紅了眼眶。
再一轉頭就看到爺爺的桌子上擺著她的幾張照片,放在最顯眼,坐在書桌就能看到的位置。
她咬了咬唇。
別鈞看出來她可能是睹物思人了。
「晏小姐,要麼,我們換個房間辦公吧?」
「我……我想爺爺……」晏姝隻是看著這房子,就落了淚珠。
別鈞苦惱地直撓頭,他一個糙老爺們之前一直跟著賀南初乾,流過汗、流過血,可從沒有流過眼淚。
賀南初做事大膽,不落俗套,手段經常讓他心驚膽戰。
他當初跟著賀南初確實有過害怕的時候,可現在見到自己的老板哭,原來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別鈞可從沒跟過這麼嬌滴滴、怯生生的小姑娘。
一時間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急匆匆跑了兩步,從桌上的紙盒子裡給她拿了紙巾遞過去。
晏姝看見紙巾,哭得更厲害了。
以前爺爺都是把她攬在懷裡哄的。
現在爺爺倒下了,在醫院,到現在還沒醒過來,根本不認識她了。
「嗚嗚嗚……別鈞,我想我爺爺……我想他好起來。我要我爺爺……他那麼好的人,怎麼就病倒了……嗚嗚嗚……我要爺爺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別鈞趕忙把辦公室門關死,可不能讓別人看見新上任的老板在這哭鼻子。
那可真是一點威信都沒了。
晏姝的背景,他都清楚。
一個不到二十歲,順風順水長大的掌上明珠。
在家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沒有受過半點委屈。
她喜歡音樂,活得單純又簡單。
沒接觸過半點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在晏老爺子出事之前,從沒有任何預兆她要這麼快擔起這一切。
也怪不得她如此六神無主。
「哎……晏小姐,你別哭,你別哭……我……我……」
別鈞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慌得原地踏步,可怎麼也哄不好她。
沒辦法,努力了一會毫無效果,他隻好躲到一旁和賀南初發消息:「怎麼辦啊老板,晏小姐一進辦公室就哭,就要找爺爺……」
飛機上有無線網絡,賀南初看著消息撫了撫額角。
這倒是意料之中。
但是哄女孩子這種事,別鈞這個母胎單身固然做不好。
賀南初沉思了一會,回了消息:「給她換個辦公室,別在那個房間了。布置好了,讓她明天再來上班。」
別鈞:「好的。」
賀南初想了下,又發:「你再給她挑個女助理吧。」
畢竟女生心細一些。
「是。」
晏姝就這樣被送回家裡,眼睛紅紅的。
她這樣狼狽的樣子不想讓媽媽看到再擔心,還是去了麗水灣。
晏姝上樓的時候還特意前後左右地看了看。
確實再沒有別人在等她。
傅野真的回池澤了,也許不會再來了。
晏姝無比難過地一級級上了台階。
離上麵越來越近的時候,就會想他會不會在最頂上等他。
可他那樣高大的身影,離得這麼近她不會看不到。
酸楚的心思蔓延開。
然後,晏姝在自己門把手上看見個盒子。
再熟悉不過了。
昨天晚上他還買給過她。
是玫瑰糕。
晏姝快跑兩步,上了頂上的台階。
白底紅蠟梅的古樸外賣袋子。
她大概掃了眼裡麵的東西,真的一個圓形食盒,是玫瑰糕。
很難排隊的。
晏姝撇了撇嘴,心裡有些酸酸澀澀的泡泡。
她掏出手機,給傅野編輯了條短信:「你買給我的嗎?玫瑰糕。」
在發送前,她猶豫了。
萬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他都趕回池澤了。
她一字一句地刪掉編輯的內容,拿著袋子進了房間。
說不定是小淳送的。
她想起小淳昨天說要買給她。
晏姝在玄關處給閨蜜發了消息:我門上掛了份玫瑰糕,是你送我的嗎?
小淳很快就回復:不是我,在忙,回頭聊。
晏姝輕輕地舒出口氣,合上手機,換了拖鞋,朝沙發走。
玫瑰糕被擺在茶幾正中央,諾大的房間裡空落落的,沒有人氣。
晏姝抽了抽鼻子,進臥室把她的大熊抱在懷裡,一副自我保護的動作。
一步步重新坐回沙發上,看著無主的玫瑰糕發呆。
「叮——」的短信聲。
晏姝以為是小淳,慢吞吞地拿起來看。
「剛剛在醫院換藥,不方便打字。送走他了嗎?」
是傅野!
晏姝抿抿唇,把熊玩偶放到一邊,傲嬌地等了10秒,回復了句:「送走了,我現在在家裡。」
「我剛剛到池澤,先去了趟醫院。正在去公司路上。」
「哦。」晏姝簡短地回復,瞄著桌上的玫瑰糕,不知道該不該問。
「昨晚沒有睡好,所以回池澤的路上休息了下。」
「嗯。」
「池澤的天氣很好,比陸城涼爽些。我現在路過一家寵物店,就是你帶貓體檢那家,打算先買些零食。」
他好像是在和自己匯報行蹤,事無巨細。
晏姝勾著唇角回:「好,你買些小魚乾吧,它喜歡吃那個。」
「好,買點東西哄她。一會不見,她大概要生氣。」
晏姝扌莫索著屏幕,盯著屏幕上的用詞。
他用的是「她」。
總感覺,這句話像是借著貓的名義說給她聽。
所以,玫瑰糕是買來哄她的嗎?
因為想到這麼久見不到麵,她會生氣?
還沒等她問,屏幕又彈出消息。
「給你準備了驚喜。」
晏姝看著桌上漂亮精致的點心匣子,飛快地敲了一句。
「是玫瑰糕麼?」
她自己都不知道,久違的淡淡紅暈重新上了臉頰。
「你真的好哄。」
她看著屏幕,仿佛能看到他嘴角掛著的笑意。
她真的好哄。
是說驚喜不是這個麼?
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東西?
晏姝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
她一邊朝門外快走,一邊問他:「難道還有什麼?你放在哪裡了?門把上嗎?」
「我隻看到了玫瑰糕,是不是別的被人偷走了。」
「偷不走,明天就知道了。」
晏姝走回來,拆了裝著糕點的外賣袋,裡麵放著個小小的燙傷藥膏。
看來他從藥店出來發現自己不在,在回池澤前又買了玫瑰糕送她。
晏姝填了小小一塊進嘴裡。
清新的香氣在舌尖擴散開,味蕾得到極大地取悅。
也不知道明天是什麼驚喜。
小淳的消息在這會重新發來:「剛剛加班呢,什麼事,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