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結局(上)(1 / 2)
「你不要得寸進尺!」晏姝把目光瞥向一邊。
「好,那這話我以後再問你,」他得寸進尺地握住牽著他衣角的小手:「我會注意和她們的距離。」
晏姝的餘光瞥到他垂著的那隻手。
她把自己的手從他手掌裡抽出來,指了指另一隻,小聲問:「怎麼感覺石膏歪了?」
他抬起右手,掃了眼:「沒事,明天我再去固定一下。」
「哪裡沒事!」晏姝一眼就看到他抬起的右手不隻是拇指,整隻手又紅又腫。
「還能動嗎?」晏姝小聲問。
傅野嘗試著伸縮手掌,卻有些行動受限。
整隻手紅腫著,屈指很疼。
卻還是在她目光裡,努力彎彎手指示意:「沒事。」
她那樣心軟的人,如果自己有事,估計今晚就要送他去醫院,又要不得休息。
「那就好。」晏姝回頭望望房間的方向,小淳都在門口等了許久。
她回眸和他說:「你回去吧。我要和小淳進屋了。」
「嗯,」他依依不舍地答應。
「那你今晚?」
「我住酒店。」
「不是問你住哪!」
「嗯,我知道。」他點頭。
「明天,遊樂園見。」
「好。」
晏姝本來心情不好,在樓下和他談開後,又覺得沒什麼好和閨蜜說的了。
煩心事說開,小淳和她嘻嘻哈哈地看了幾個綜藝,她笑得前仰後合。
下午沮喪的心情一點都沒有。
甚至變得愈發快樂。
不知道,以後她知道自己送給他一整座遊樂場的時候,會不會像她看到玫瑰莊園一樣的開心。
九點鍾,她讓小淳回了家。
沒過一會,門外響起敲門聲。
晏姝掃了眼鍾表,已經晚上十點。
這麼晚,會不會傅野的貓送來了?
她跳下沙發,笑著拉開門,笑容卻僵在臉上。
「很抱歉這麼晚來打擾您。晏小姐,能談談嗎?」
被退婚的傅冶站在她麵前,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
他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不過,傅野說帶人去了他說的那個醫院,卻沒有見到人。
難道說被小偷捅了一刀是騙她的?
晏姝又掃了眼時間,推脫說:「有些晚了。」
「我就幾句話,」傅冶扶住門邊,阻止了她鎖門的動作:「能談談嗎?看在我幼時舍命救你的份上。」
這句話像插在她的軟肋上。
如果不和他談,他此刻說不定會硬闖到她的房裡。
晏姝咬咬唇,因為上次的事,她不敢貿然把他帶進房間。
踟躕了下說:「房間亂,我們外麵談吧。」
「好。」
傅冶走在前麵,帶她去了別墅背麵的陰影處。
晏姝想著後麵就是自己家,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她跟了過去。
傅冶在一棵樹下停了腳步,「晏小姐,那日怎麼沒來醫院?傳言裡,晏家家風剛正,您這樣做實在不像是晏家的作風。」
「我……我朋友病了。」晏姝不卑不亢扯了個謊:「而且,我一向是家裡最不成器的。」
「別這樣說,晏小姐是我見過的最有風度的女性。」他乾笑了下:「何況,我那次救治及時,沒出什麼事。自然不會怪您。」
晏姝低頭不語。
「連應酬都不願意了嗎?」傅冶頓了頓又說:「那我也開門見山好了,我來找您,是想請您兌現諾言。」
「嗯?」
「我答應退婚,但是晏小姐說的名下50%股份什麼時候兌現。」他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
晏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躲閃著目光:「我……」
「我其實也不想這樣做,畢竟當初搭救您的時候,也沒想著撈什麼好處,是實打實地想救人,」他把目光投向地上,悵惘地說:「實在是,遇到了些變故。」
這樣一番無私見義勇為的話,讓晏姝更加汗顏。
她把頭垂得更低。
可哥哥說,不許給他一分一毫。
她從來信哥哥的話。
「我當初不顧性命救了您,難道晏小姐要見死不救嗎?」傅冶輕輕嘆息一聲:「我實在是沒辦法,才來求您。」
被救命恩人求的滋味。
實在是不好受。
她站在原地踟躕。
然後打定主意,倒也不是拒絕,她抬頭說:「這件事,我得和哥哥商量一下。」
「可我沒有時間了。」傅冶打斷他。
如果他交不上那筆錢,他就要坐牢。
他那樣年輕,他不想坐牢。
「可是,這麼大的事,我需要和家人商量。」
「可50%的股份不是我提的,是晏小姐你親口提的。」傅冶堅持。
晏姝蹙眉,為難地說出心裡顧慮:「我名下的50%股份,我願意給我的恩人。可是,現在的情況是……」
「晏小姐想反悔,還要詆毀傅某的人格嗎?」傅冶聲音大了幾分。
「我不是那個意思,」晏姝擺手:「隻是,我對於6歲的事情沒什麼記憶,我爺爺病了,現在確實沒人能作證……」
「對,您也說了。現在沒人替我作證,」傅冶的聲音激動起來:「可我,作為您的恩人,現在遇到困難。你這樣待我,實在讓人寒心。」
「我……」
「晏小姐,您的意思是見死不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會想辦法盡快弄清楚……」
「我沒有時間了,你聽明白了嗎?我不想被抓緊去,你懂嗎?」
傅冶再也沒有用敬詞。
「您可以自證……對不起」晏姝垂下頭。
可哥哥說他有問題,那多半是有問題。
「自證?」傅冶一字一句朝晏姝逼近。
他進一步,她退一步。
「或者我先借給您應急,等結果出來……」
「借?」傅冶冷笑了下,濃烈的酒精味氤滿這片地方。
那這些人,在以後,會不會逼著他還?
憑什麼?
晏姝察覺出他情緒的失控,她緊緊握著手機。
她的手機給小淳設了一鍵呼叫。
在按下去的瞬間,手機被人打掉,摔在草坪。
「我不是來講理的,我是來逼你的。如果我會進去,在那之前一定會毀了你。因為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眼前人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喪心病狂的話。
她的心頭開始湧上恐懼。
眼前人盡管瘦削,也是個男人。
她的房子就在背後。
她的腦子飛速運轉,從哪條路逃走更為有把握。
上午的時候已經試過,就算她拚命跑,也比不過一個男人。
「我……我沒有傷害過你……」晏姝一邊退,一邊試圖安撫住他的情緒。
「你沒有嗎?你知道我過來找你,付出多少代價?不然也不至於難以自保。」
「那我……我答應你的要求……」
「我反悔了,我又不能逼著你去寫律師函。在那之前,你肯定已經跑掉了……」
晏姝的心裡萌生出毛骨悚然的怕。
在夏日的夜風裡,四肢傳來透骨的冰涼。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強迫自己用所有的理智問。
「晏姝,你怎麼在這?」
在她的情緒崩潰之前,她聽到熟悉的傅野的聲音。
晏姝急忙回頭,看到他抱著貓往他這走。
她的心裡一點點安穩下來,生出委屈。
「我給楚楚洗了澡才送過來,有些耽擱了。」
傅野走到她麵前,把貓遞給她。
下一秒,看到正和晏姝交談的人。
「有趣。你先回去,」他安撫似地拍拍手。
眼前人似乎對這個提議沒多大意見,隻是輕飄飄說:「一個換一個,也可以。畢竟,這個是罪魁禍首。」
在之後的很長時間,晏姝都在後悔。
她怎麼就沒有聽出這個人渣的話外之音。
她以為當時的自己已經夠理智。
在脫離那片黑暗的角落後,晏姝一邊跑著去別墅門口喊保安過來。
她以為背後即將發生的是一場普通的打鬥。
傅野的手指今天受傷了,手腫成那樣,如果打架是要吃虧的。
但是當她和保安往回趕的時候。
她聽到非常刺耳的聲音。
像除夕夜的爆竹聲。
她在歌曲裡用過這樣的聲音。
在一小段旋律後,突然這樣「砰」的一聲,俏皮的西部牛仔風就出來了。
後麵變成了輕快曲調。
可她再也不喜歡這個聲音了。
傅野也不會喜歡的。
他說他後來因為年夜飯沒有父親,不喜歡過年了的。
為什麼在這樣的五月,會有這樣的爆竹聲呢。
明天,就是六一了呀。
晏姝用盡力量奔過去。
在看到滿地鮮血的時候,眼淚就收不住了。
什麼叫一個換一個,她明白了。
她好後悔,那人要什麼,她就應該給什麼。
她應該把所有錢都給他,隻要他不要傷害傅野。
她好後悔,她今天對傅野一點都不好。
傅野坐在地上捂著右腹,鮮血不斷地湧出來。
他咬著後牙,極為痛楚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
晏姝急忙跑過去,蹲在他的麵前。
豆大的淚珠從她的臉上滾落下來,她泣不成聲:「傅野,你撐一下,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嗚嗚嗚!我求求你!」
「叔叔,叔叔打120!打120!」她急切地和身後的保安說。
「我沒事。」他擠出個笑容看著她:「別怕。」
可傅野的血不斷向外冒,沒多久,便染紅了煙灰色襯衫。
他單手捂著傷處,猩紅液體從五指間不住流出來。
沒多久,紅色的花朵開遍他的襯衫。
他的身下一片血色。
晏姝伸手去捂他的傷口,想幫著他一起把血堵回去。
可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晏姝後悔,她一開始就該讓人退婚的。
才不至於給了傅冶希望,又讓他絕望,以至於傷害了她在意的人。
「都怪我!都怪我!」晏姝不住地自責。
「怪你什麼呢?」他用力地伸出綁著石膏的手,想要扌莫扌莫她的臉。
他怕她以後會有遺憾,盡力說:「不怪你,我跟他本來就有仇。我一早就覺得,我跟他得死一個才能好……」
「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我要你活著……」
「你是不是很疼啊,那麼多血,」晏姝的眼睛紅得像隻兔子。
「不疼,」他輕描淡寫的說。
「嗚……」晏姝哭得不行。
「今天晚上嚇到你沒有?」他擠出一個笑容來:「他不會再來了。發生這樣的事,我的律師會找他。我的律師錙銖必較,他可能這輩子都會在裡麵了。」
「你放心,他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了。」傅野安撫著她。
「我不要啊!我寧願他每天來打擾我,我要你好好的,我不要你受傷,我要你活著……嗚……」
「我努力。」他費力地說。
傅野隻當是那個混蛋在難為晏姝,所以便不客氣地和他產生了語言沖突。
盡管他的一隻手受了傷,他也有把握能夠打贏他。
可沒有想到,傅冶早有預謀,他帶了qi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