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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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劉福祿先是扮演著一個將泥胎像搗成麵粉充飢的飢民,然後口渴的喝了幾口水就被活活脹死了。

再之又扮演一位食子肉的父親,兒子被餓死了。一邊吃還一邊對天喊,那聲音嘶啞嘶啞的:「老天爺呀,你懲罰我吧,我兒子餓死了,就要暴屍荒野了,他會被那些狼蟲虎豹,烏鴉野雀吃了的。啊——老天爺啊,我們做什麼孽了呀——」

靳義堂扮演一位拿著銀子到處買不到糧食的災民,最終買了罌粟製成的「福壽g」,命勉強是保住了,可現在成了一位煙民,離開這東西是不能活了,家裡的東西已經變賣完了,傾家盪產了,就剩一個女兒,他還想賣給那個東家做妾來換取那點鴉片吃。

靳義堂這個角色是劉福祿故意安排他演的,還說他這才是親身經歷的,靳義堂知道班主的用意,可他不是故意要吸食這東西的,他也是為了孩子們啊,可他又知道自己是很難戒掉這東西的,隻是演戲而已。

劉福祿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是劉福祿又是想讓他趕快戒掉這個東西,明裡不好意思說,就讓他來演戲。

靳義堂邊演邊想,我是不會走到傾家盪產賣妻賣兒那個地步的,這東西是有它的壞處,可也有它的好處,你劉福祿是體會不到的。

剩下的角色就是程班主來演了,他沒有親身經歷,他領著一馱戲班在潞府,不親自演還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是這樣的惡劣。

劉保金盡演小一輩,男的女的都是他來演,在劉福祿眼裡,劉保金真的是比他強,這功勞也該歸靳義堂這個師傅,更主要的是兒子隨他母親趙英子的演技。

整個如意班就他們這些台柱子能夠湊合到一塊,戲班的其他成員還沒有整合,大災荒的那個餘味還沒有從大家的身上消散。

就在劉福祿他們給遊風約鄉民如約演出的時候,不知道是誰通到了縣衙門裡,縣衙聽說這演戲的目的主要是演給那些種植罌粟的大戶看的,這還得了,這不是跟上麵唱反調嗎,上麵可是提倡鄉民種植罌粟的,再說方圓每縣之田種罌粟者不下十之三、四。

縣令知道遊風約有個京官馮弘儒,上一任嶽琅逢就是栽在了這位京官大人的手裡,聽說這次演出就是馮弘儒的兒子馮光道指使的,他也快到京城去做官了,調令文書也下來了。這很明顯是他們這些縣上的小芝麻官不能惹的。

可是要不製止,這個新安裡鄉的種植大戶如果都放棄種植罌粟,他縣衙的稅賦可從哪裡來?要知道一斤鴉片可值七兩白銀。縣衙不缺糧,體會不到鄉下老農的擔心,這次大災荒餓死了幾個縣衙裡的官?也難怪縣令隻是惦記著稅賦。

縣令不敢直接到新安裡跟馮光道作對,就把這個情況上訴到潞府,同知大人一貫來就欣賞遊風約這些官民,不是他跟馮鴻儒是官官相護,而是遊風約一帶的官民真真切切是好樣的,他們那些自己製定的鄉約值得推廣。

說起這次大災荒就是遊風約一帶的鄉民隻進不出,他們官民團結,把糧食都用在了賑災上,使災民沒有多大傷亡。其內因就是沒有大量種植罌粟而才能積草囤糧的。就連同知大人也在誇耀遊風約鄉民都是好樣的。

「雖然上麵鼓勵鄉民自己種罌粟,隻想著怎麼讓中國人少買洋人的鴉片,免得國家的錢流向外國,但是也沒有強調非種不行,裡麵卻有隱晦之意。」同知大人給那些告狀的解釋。

「即是這樣,種植罌粟的大戶就像一陣瘟疫蔓延,一時間漫山遍野都長滿了罌粟,從不在考慮糧食的囤積。」

「你們縣官也隻是為了稅賦好收,自己還能在這上麵沾點小光才隨著上麵的意思吹風打氣。是也不是?」 同知大人問道。

同知大人早已看白了這些,但他是不提倡種植罌粟,看到遍地那些瘦骨伶仃的吸食者都已喪失了做人的本性,甚至是一點廉恥都不要了,他真是感到慚愧呀。

麵對來府衙告狀的縣官,也不能說人家告的不對,也不能說罌粟不能種,還不能說讓大家都種。

「鄉有鄉規,家有家規吧,隻要他們鄉首們能保證給你交上賦稅,管他們種什麼不種什麼,上麵隻是提倡,又沒有強逼讓種那些東西。」同知大人成了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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