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第65章
大家都覺得「替天行道」這個口號響亮,既有了大煙抽又有了「功名」,是冠冕堂皇的「大俠」,不是劫財害民的強盜。
嗨——
天靈靈地靈靈,東山遊風顯神通——
嗨——
西天來了個孫猴精,丟了金箍棒,翻不起筋鬥雲——
嗨——
褐土地上長罌粟,王母娘娘仙桃果,吸一口呀上天庭——
……
靳義堂舉起了當年傳說的「柔風」大旗,韓德明跟眾弟兄都感到有了依靠。柔風是傳說中為百姓撐月要的大俠,不是偷雞盜狗的強盜,他們都覺得這是冠冕堂皇的。
靳義堂給那營兵寫的書信上麵就是以 「柔風」的名義寫的:
「……本非響馬,柔風是也。本山寇不做賊,不為盜,不禍害百姓,不擾亂官府,隻摘罌粟果是也。隻因災荒之年,種罌粟者犯了天條,隻種罌粟不種禾苗,雖有銀子而不能買到糧食,有的即是罌粟,餓死者甚多。今雖災荒已過,且更有甚者還效仿種植,觸犯天條,至賤民吸食,賣妻賣兒,家破人亡。不滅之天怒人怨也。」
那營兵拿了書信,回去交給領兵,領兵也是為了交差,不願跟那些東山響馬結下鏈子,遂將書信交給把總萬奇,萬奇也是千總派出去的,就把書信再交給扈萬坤。
扈萬坤看罷書信後緊鎖眉頭,心裡暗自高興,心想這跟東山遊風約那裡都是一個調子,反對種糧戶大量種植罌粟,這是善舉也,他扈萬坤就是反對那些吸食鴉片的煙民,現在山上有了這些「響馬」,他還是盼之不得,若種糧戶都種植罌粟,百姓還能吃到糧食嗎?
於是下令:「吩咐下去,養兵蓄銳,此事當深慮遠議不可造次。」
扈萬坤雖是營千總,卻知道如今這種植罌粟之風雖然上麵沒加強製甚至提倡,那些權貴階層都有接觸,成為了一種時尚,以吸食鴉片作為權貴身份的象征,還使百姓染上煙癮,最可怕的則是士兵也都開始抽大煙,整日意誌消沉,渾渾噩噩,失去了戰鬥力。
他們為了自己有充足的理由吸食鴉片,就把鴉片叫做「神藥」,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那些權貴階層吸食是因為他們有足夠的金錢滿足他們的**,但是窮人哪來的錢用於買那東西的?到頭來隻得賣妾賣女,家破人亡。
縣衙官府鼓勵種植罌粟是為了好征收稅銀,還能從中得到利益,其是各有各的盤算,嘴裡不說心裡明白。
現在出現了這搶劫罌粟鴉片的,還是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即是響馬,在他看來也是好樣的,若是能遏製這些種植大戶少種點罌粟,就會減少無辜煙民。
扈萬坤雖對本次追剿搶劫罌粟的「響馬」很是消極,但據報營兵追剿的那輛馬車卻是到了響馬窩裡沒有出來,這事總的有個了結,不然難以服眾,也不好往上回報。
便差心腹曹小乙到丟罌粟的河口莊暗中打探情況,看看那劉福祿的兒子劉保金到底是不是跟罌粟案子有關。
曹小乙領命,第二日便喬裝到了河口莊見到劉福祿,二人一見似曾相識,方想起那年在扈府唱堂會的事,那個趙英子就是他的妻子。
既認識,便客套一番,不再分彼此公差平民。曹小乙說明來意就問公子劉保金的事。
劉福祿還不知道兒子跟赤崗發生的事情,見這位公差是專為此事而來,也不便多問,隻道:「公子近日到省城參加鄉試去了。」
曹小乙細問劉保金的情況,劉福祿便把兒子在遊風約鄉學讀書的事一一告訴公差。
曹小乙一聽遊風約三個字,即以為這劉保金是不是背著劉福祿在乾些「響馬」之事。便調轉話題:「該莊的罌粟被盜之事保長可知一二?」
劉福祿道:「一概不知,不過莊裡失盜之事本保長本該當責,隻是剛剛上任,莊裡鄉規民約才行定製。聽說縣衙已稟報上麵正在徹查?」
曹小乙道:「你是保長卻還不知?」
「沒人說起。」劉福祿道。
「莊上王大戶家王天印從府營帶兵來此沒到莊社見過保長?」
「沒有。」
「這就是了。」
「是什麼?」劉福祿感覺莫名其妙。
「就等公子鄉試回來再說,一切即可明了。」曹小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