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清白（1 / 2）
華枝莞一時無言相對，她不想跟他論及東華死去的那些人。 沈仲嶼當然怕華枝莞再提時局朝政之事，隻趕忙稱要事離開。
但，任誰都知，這深更半夜的，哪兒來甚麼朝政要事。
「主上若是願意相信妾，若是往後想好了妾今夜所說的話，大可隨時來找妾。」華枝莞突然想到了或許沈仲嶼仍舊不信她，又朝沈仲嶼的背影補道，「至於主上懷疑妾的一切，妾自會在往後，逐一向主上——證明清白。」
沈仲嶼聽到末尾一句，本是撩簾兒的手稍有遲滯，他回頭笑道：「你要向孤，證明你的清白？什麼清白？」
「向妾今夜跟您說過的一樣。」華枝莞一字一句都信誓旦旦，口氣堅定：「華枝莞從頭到尾，清清白白，隻屬於主上一個人。而靈犀，也是主上之女，千真萬確。」
然而，他還是滿腹狐疑：「你要孤說，你是欲蓋彌彰，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要證明我的清白，不僅僅是為了主上。」華枝莞羽睫稍垂，再抬頭時，眼中的堅定之意更甚：「更是為了靈犀。」
聽到靈犀的名字時，沈仲嶼何嘗心中不為之一顫，可那滴血之時倒的的確確並未相融，可他看著靈犀的模樣，倒總是在潛意識之中覺得，那便是他的孩子！
沈仲嶼眼底都暗藏著險峻，卻在這一刻，突然柔和了不少。
半晌，沈仲嶼才緩緩道：「如果，為了靈犀，孤願意給你一次機會證明你所謂的清白……你想孤怎樣配合你自證清白？」
很顯然，華枝莞的堅持與認真令沈仲嶼有所動容。
「那主上就要想一想，東華國的華枝莞，在如今的新豫，該是什麼樣的地位，什麼樣的身份。」華枝莞見他動容，很快就柳眉舒展，喜笑顏開，「以及，華枝莞新的地位和身份，會為主上、為靈犀、為新豫，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華枝莞才說完，似乎還要再說什麼，卻硬是咽了下去。
「你似乎，欲言又止？」沈仲嶼蹙眉問道，「還想說些什麼？」
「還有，說來主上隻怕不愛聽，斯年哥哥如今的身份，也該有所改變，其實主上自己也知道，任斯年的才能，遠不止作一個內監總管……」華枝莞雖然心中猶豫，但還是義正言辭地說了下去：「任斯年有治世之才，毋庸置疑，若主上不信，大可去瞧瞧他在東華的政績，妾求主上——不論舊事，唯才是舉。」
又是任斯年。
沈仲嶼心中雖然知道任斯年的確是才智雙全之人，但他始終對任斯年心懷芥蒂。
「難道，阿莞覺得，遭遇宮刑之人，可還能效忠施刑之人不成？」
「任斯年非心月匈狹隘之輩。」華枝莞早知如此，便隻笑道，「主上若不信，就當妾不曾提過便是。」
沈仲嶼冷哼一聲，不曾答允，到底故作無事地離開了。
看著沈仲嶼離去的背影，華枝莞得意道：「清歡，我這一次，算是賭贏了。」
華枝莞險些葬身火海，可嚇了清歡一跳，如今又來這樣言論，清歡也意外之至：「莫非公主早知主上會救你？」
「沒，當時是一心求死，了卻一切。」華枝莞認真道，「但是現在，不同了。」
說罷，她的眸底掠過一絲自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