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離別的淚忍不住地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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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木棉花市的鄉村像一幅多彩的畫卷。一大早,天空蔚藍,涼風習習,東邊的山峁上,紅雲重重,霞光萬道,山野草木豐茂,紅土地裡的莊稼生機勃勃。

「李知青,火炮,李火炮。」一九七九年五月的一天上午,我出完早工回來,正在弄早飯,突然聽到嚴二姐那男人婆特別的聲音在茅草屋外高聲大喊道,「阿個X娃娃,耳朵塞驢毛了?」

我聽出來是嚴二姐的聲音,就不想去開門。這個男人婆,不知為什麼隔幾天有事無事地來我的茅草屋串門子。一開始是找我借錢,後來也給我帶點南瓜子和花生、蠶豆之類的東西,再後來,我不想借錢給她了,她就不說借錢的事了,而是來了就一屁股坐下來不走,見我不理她,她也不生氣,就像在她自己的家裡一樣,拿出一塊布來縫,一邊縫,一邊自言自語地擺龍門陣,說的都是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

「嗬,阿個小米紮,跑哪兒客了?」嚴二姐這樣無聊,我又不能攆她,在我不想聽她嘮叨時,就在她坐下來後,我就趕緊出門到曬壩周圍去散逛,她自言自語了一陣,一抬頭發現我不見了,跳出門來,見了我就破口大罵道,「哼,陪老娘擺擺閒條,是要吃了你,還是要掉你半斤肉?」

聽紅格達三組的社員們說,嚴二姐其實也挺造孽的,她雖然長得醜惡,但卻特別孝順,有什麼好吃的,寧可自己不吃都要給父母吃,父母也特別慣她,在嚴光明的幫助撮和下,在本生產隊找了一個父母雙亡,又無兄弟姐妹,老實厚道的男子成了家,婚後也夫妻恩愛,琴瑟和諧,誰知她命運多舛,她老公在1962年的那場大飢荒中害水腫病死了,唯一的兒子都七歲了,也在那一年和幾個娃娃去坡梁子地裡撿花生,回家時落了單,被「山貓驢」(野狼)拖走了,找到時,被吃得隻剩一隻腳掌了。

從那以後,嚴二姐性情大變,喜怒無常,動作粗魯,十幾年過去了,長相也變了,一副男人的穿著,一腔男人的調調。嚴二姐如此悲慘的命運,也令我產生了幾分同情,隻要她不是太過分,我也常常對她笑臉相迎。

「哼,好事喊你你都不答應?」這幾天按理說該收到母親的信,或者她該給我寄的錢了,但嚴書記都來過幾次了,看見他兩手空空,我就心情不好,更不想見一個沒事找事的閒人,見我不開門,也不說話,嚴二姐把門踢了一腳,從門縫裡塞進來一封信後,又罵了一句,「裝聾子吧,阿個山貓驢日的。」

我聽得嚴二姐的腳步走遠,立即撿起信來,拆開來一看,頓時令我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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