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孩子,沒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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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樓,貴賓包廂。

服務生出去後,聞森長腿交疊,不疾不徐的晃著手裡的紅酒,目光落在一側英俊的男人身上,挑起薄唇輕笑:「恭喜啊厲公子,現在緋聞澄清,又成功拿下了江南岸的項目。這個項目若是成功,就算是厲鈞再怎麼作怪,也無法撼動你的地位了。」

「能順利拿下江南岸,還是托的聞總的福。」厲晏辰跟著端起紅酒,黑曜石般的眼瞳睥睨著高腳杯裡紅色的液體,淡粉色的唇邊揚起一抹弧度:「若非是聞總幫忙牽線搭上陸家,江南岸這個項目,也輪不到厲某。」

厲家是做服裝起家,雖然這些年涉獵互聯網跟房地產行業,但跟天盛與隆升這兩大巨頭卻是不能相提並論,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內閣雖然這次招標放鬆了條款,但跟那兩家競爭還是要差了一些。陸家是功臣,在內閣占據不小的地位和話事權,隻是近些年陸家十分低調,卻跟厲家祖上有些矛盾,幾乎沒有來往。不過雖然如此,陸家卻是路聞老太太的母家,有聞森從中搭線,厲晏辰才順利把項目拿下。

內閣極其重視江南岸的開發,要是能把這個項目做好,便可徹奠定青峰在房地產行業的地位。

兩人相視一笑,碰了碰杯子,紅酒杯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兩人各自飲了口酒,便把紅酒杯放下。

厲晏辰舔了舔唇瓣:「聞總幫我這個忙,是有什麼需要晏辰做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生意場上,自然也沒有白吃的午餐。聞森不請自來,不惜損失天盛的利益,幫他這個忙,自然不可能是白幫。

聞家兩兄弟的恩怨,厲晏辰自有耳聞。

這其中的恩怨,比他跟厲天馳和厲旭陽有著過之而不及。

聞森幫他的忙,不用想厲晏辰也知道是跟聞律有關,他想要拉攏自己。隻是聞森心狠手辣,是個完美的利己主義者,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這樣的人太危險,如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厲晏辰並不想跟聞森有太多的牽扯,或者結盟。

聞森到底是在生意上混跡多年,厲晏辰的顧慮,他輕易就領悟看穿。也正是意識到這點,才會采取主動,搶先一步,讓厲晏辰欠下他的人情。

「隻是想跟厲公子交個朋友罷了。」聞森輕笑,過份白皙的麵容看起來有些病態,輕垂的眉眼總給一種陰惻惻的古怪感,不好相與。

厲晏辰揚起一眉,顯然不信他這個說辭。

聞森修長的手指搖晃著高腳杯,端的是慵懶自在,將紅酒搖出掛淚,緩聲道:「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厲公子大可放心,聞某對你沒有惡意。」

「厲家不參與時政多年,雖然你家老爺子對你看重。但你父親卻似乎不是很願意,讓你代俎越庖,站在他的頭頂上吧?如今因為沈俏的緣故,你老丈人家裡,對你也心生了不滿。江宇這位小少爺跟厲天馳一聯手,就算厲公子你本事再大,也雙手難敵四拳啊,我說的對吧?小厲總。」

一番話,簡單的就剖解了厲晏辰的窘境。

老爺子就算再看重他,但都是有私心,因著沈俏的緣故,對他也更多了分忌憚。加上年紀大了,亦是心有餘力而不足。

就算老爺子真把厲氏集團交給他,等老爺子一去,厲氏集團必然大亂。

因著這一兩年來的激進,厲晏辰雖然手握重權,在厲氏集團站穩了腳跟,卻也愈發的孤立無援,四麵背敵。

他必須在老爺子去世之前,將那些障礙清除。

思及此,厲晏辰眼底布滿陰鬱,隨手拿過一根煙點上。

「厲公子,我們合作如何?」

厲晏辰雙指夾著根煙,抽了口:「厲家如今不太平,我若是跟聞總你合作,聞律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我。」

「你就算不跟我合作,就憑沈俏,聞律他也不會饒了你。」聞森低低笑了一聲,抬起的眼眸意味深長的看向厲晏辰:「為表我的誠意,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厲晏辰不解,凝眉看向聞森。

聞森薄唇彎起一抹弧度:「沈俏懷孕了,你猜這是誰的種?」

厲晏辰渾身一顫,瞳孔陡然緊縮,死死地看著聞森,抿緊的唇瓣還沒開聲,聞森就不急不緩地朝他無聲的吐出兩個字。

旋即,看著厲晏辰錯愕的表情,他唇邊的笑意愈發擴大。

……

冬日的天,灰白茫茫一片不見藍,吹拂過的風如同冰刀子的刮著臉,鑽心窩子的,又凍又疼。

剛從車上下來,沈俏就後悔了沒有多穿點衣服出門。

她攏著雙肩,雙手抄在羽絨服的口袋裡,說話都哈著氣。

江宇抬手扶正沈俏腦袋上戴著的針織帽,欲言又止後,沖她笑笑,溫柔道:「上去吧。」

沈俏頷首,垂著眼簾跟江宇前往電梯的方向。

自從厲晏辰跟杜若薇澄清了緋聞後,網絡上關於這事的討論熱度也漸漸降了下去。不過短短三天,網絡上基本沒見到關於這事的帖子。

關於沈俏是小三的事,同時也有了逆轉。

沈俏雖然沒有關注,卻也從江宇的口中聽聞。

雖然隱約覺得有些古怪,熱度怎麼突然間,沒有絲毫預兆就下降。大抵也能猜測到,是有人暗中處理了。

至於是陸家還是杜家或者其他人做的,沈俏此時也無暇關心。

手術是江宇托邵東宇安排的,兩人直達邵東宇的辦公室。

招呼兩人坐下,又各自給他們倒了杯水後,邵東宇在辦公室的沙發裡坐下,他睨了眼牆壁上掛著與辦公室格格不入的十字繡掛鍾,對他們說道:「手術時間安排在兩點,還有半個小時,你們坐這等等就好。」

室內開著暖氣,不似那麼寒冷。

沈俏捧著熱水,感激道:「謝謝。」

「客氣。」

邵東宇笑笑,餘光卻是不住往旁邊的江宇身上瞟。

礙於沈俏在,他沒說什麼,扯著唇角,口口勿輕鬆的說:「真不考慮把孩子留下啊?雖然月份還小,傷害也較小,但到底對身體有害。阿宇這年紀當爹也不小了,真不打算留下啊?」

為了不暴露孩子的身世,早前江宇跟邵東宇說了這孩子是他的。

沈俏還不知道,邵東宇一早就知道孩子真實身世的事,聞言她搖了搖頭。

心事重重的,她自也沒有注意到,江宇跟邵東宇表兄弟間微妙的氣氛。

邵東宇見她態度堅決勸不動,他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笑笑便轉移了話題。

沈俏沒什麼心情,多數間沉默。

邵東宇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沙發扶把,時不時瞧著時間的流逝。左右尋思後,他給江宇使了個眼色,示意江宇出來,他有話要說。

就沖沈俏笑笑,兀自起身離開辦公室。

沈俏捧著手裡喝了一半還溫熱的開水,並未多想。

直至江宇說要上洗手間,跟著出了辦公室,沈俏才意識到他們二人之間的微妙。

心裡頗有不解,總有種,這兩人有事她瞞著的預感。

沈俏心裡不安,眼看著還有幾分鍾就到手術時間了,沈俏心口裡月匈悶,張望了眼四周,她輕抿這粉唇,將水杯在茶幾裡放下起身。

走廊裡,她環顧著四周都沒有看到江宇跟邵東宇更覺得奇怪。

正疑惑,江宇跟邵東宇就從前麵的走廊轉角裡過來,看到沈俏,他愣了一下,扯著唇角輕笑:「小朋友,你怎麼出來了?」

沈俏瞧著兩人,簡言意駭的解釋了一句:「裡麵坐著悶。」

說完,她又看向了邵東宇。

邵東宇扌莫了扌莫鼻子,「那個……」他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一個護士走了過來,向邵東宇道:「邵醫生,可以過去了。」

邵東宇頷首,對沈俏跟江宇道:「可以過去做手術了。」

目光卻是不經意的落在沈俏肚子的位置裡,欲言又止的話,被他摁下去。

沈俏有些不解,想了想,還是說:「那就過去吧。」

人流室在三樓,邵東宇領著兩人過去。

手術時間安排的早,這會子人流室這邊沒什麼人。

可剛到手術室門口,沈俏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般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她雙目怔怔的盯著手術室的門,攥緊的粉拳,指甲幾乎掐進了掌心裡。

「小朋友……」

江宇喚了她一聲,沈俏就道:「我先進去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和決心,她不現在最後關頭逃脫。

「沈俏,你站住!」轉身剎那,一道襲來的聲音襲來,沈俏渾身一顫,下意識回頭,入目的便是厲晏辰英俊的麵容。他一襲西裝革履,外麵搭著一件風衣,深凹著的眉眼透著一股風塵仆仆的倦意,赫然是匆忙趕過來的。

看到厲晏辰出現的剎那,沈俏如遭雷劈,滿目驚愕的看著眼前的厲晏辰。

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沒等她想清楚,厲晏辰麵如寒霜,眼眸死死地注視著沈俏,他快步過去攥住了沈俏的手腕,咬牙切齒的質問她:「俏俏,你在乾什麼?」

男人的力氣很大,攥的沈俏時候手腕生疼,活像是要生生的把她腕骨給掐碎。

「厲晏辰,你弄疼我了,你鬆手!」

沈俏疼得嘶了口涼氣,緊緊擰著的秀眉,臉色蒼白如紙,她用力的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攥的更緊,厲晏辰眼瞳赤紅:「回答我!」

江宇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連忙去拉開厲晏辰:「厲晏辰你耳聾了嗎?你弄疼她了,趕緊鬆手!」

厲晏辰早有防備,輕而易舉避開了江宇,將沈俏箍住在懷中,冷冷的睥睨著江宇:「江宇,我跟沈俏的事,用不著你管!」

「你!」江宇氣結,掄起拳頭就要砸向厲晏辰:「厲晏辰,你特麼的……」

厲晏辰早有防備,接住了江宇砸來的拳頭,冷漠譏誚道:「我跟沈俏的事與你無關,江少爺還是別多管閒事的好。」

「俏俏,跟我回去!」厲晏辰說完,拉著沈俏就走。

「放開我厲晏辰!」沈俏掙紮著,卻根本無法逃脫他的桎梏。

「厲晏辰你個禽獸,你放開沈俏!」江宇咆哮了一聲,下意識要追上去的時候,手腕卻被邵東宇給拉住,將他拽了回來。

「東子,你拽著我乾什麼?趕緊放開……」

「江宇,你清醒一點!」邵東宇警告了他一句,見不少病人跟護士朝他們看來,邵東宇沖他們投以歉意的笑意,拖著江宇往外走,壓低著聲音說:「阿宇,你不是也不想沈俏把孩子打掉麼?既然有人替你攔著,你就先讓他替你拖著。別特麼鬧行麼?」

江宇有些不甘,狠狠抿緊了嘴唇。

沈俏幾乎是一路被厲晏辰拖著走,一直到醫院裡空曠無人之地,沈俏才甩開了厲晏辰的桎梏。

「為什麼?」厲晏辰雙手抓著沈俏的肩膀,赤紅的眼眸布著根根血絲,質問她:「俏俏,為什麼你要打掉我們的孩子?為什麼!」

近乎咆哮出來的聲音落在耳畔,沈俏眼眶溫熱,幾乎用盡了渾身力氣,揚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聲響起,四周空氣仿似都在這一剎那凝固。

沈俏放在半空中的手掌發麻,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無言凝噎。

厲晏辰俊雅的臉龐被打歪向一旁,側臉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浮現出五個手指印,可見沈俏下手有多狠。

厲晏辰玻璃閉眼睛,拇指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鮮紅,他扯著唇角:「要是打我能解氣,那就打吧。」

沈俏視線被淚霧朦朧,她緊緊攥著粉拳,內心裡一片諷刺:「解氣?」

她自嘲的笑著,纖瘦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抬起臉諷刺的看著他,充滿恨意的話字字如刀:「厲晏辰,殺了你我也不會解氣!」

「那你就殺了我,隻要你下得了手。」厲晏辰抬手握住沈俏的手腕:「俏俏,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忍心?」

忍心?

「我有什麼不忍心?」沈俏好笑:「厲晏辰,讓我生下你這種人的孩子,生下一私生子,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滾!」無視男人錯愕的臉龐,沈俏低吼出一個字,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厲晏辰迅速沖上來從後緊緊地抱住沈俏:「俏俏,別走。」

「放開!」沈俏用盡渾身的力氣,也無法掙脫他的擁抱和桎梏,愈發纖瘦的身板被他緊緊地擁在懷裡。

厲晏辰月匈口起伏跌宕,「俏俏,當我求你了,別把孩子好不好?我……」

「你一直騙我,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沈俏搖著頭,不想再聽,她轉身要走,手臂忽然被攥住,一個愣神,她就被厲晏辰拽進了懷裡。

他緊緊地抱著她,啞著聲懇求她:「俏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跟杜若薇離婚,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的阿辰知道錯了,他不應該騙你,丟下你的。俏俏,再給他一次機會,別離開他……」

「厲晏辰,沈俏,你們在乾什麼!」一聲低吼傳了過來,沈俏渾身一顫,也忘了推開厲晏辰,錯愕之際,她怔怔的隻見杜若薇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用力一把將沈俏從厲晏辰懷裡拽了出來。

沈俏措不及防摔在地上,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堪堪站起身,杜若薇抬手就要給沈俏的一個耳刮子,被厲晏辰及時給拽住:「杜若薇,你鬧夠了嗎?!」

「鬧?我鬧?」杜若薇冷冷一笑,那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龐布滿了陰霾和恨意:「她勾引我老公,破壞我的婚姻,你竟然說我鬧?厲晏辰,我才是你老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為了你,我睜眼說瞎話,我在媒體,在我爸媽麵前為你說盡好話,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她滿臉憤怒,含著淚的眼眸轉向沈俏:「沈俏,這就你是說的你跟厲晏辰已經沒關係了麼?我就應該知道,我不應該相信你,我告訴你,我死也不會離婚的,你別想破壞我的婚姻!就你這張臉,你不就仗著你長大好看,才勾引阿辰的麼?我現在就毀了你這張臉,我看沒了這張臉,你拿什麼勾引他!」

此刻的杜若薇早就被妒忌沖昏了頭腦,她獰笑著撲向沈俏,厲晏辰眼瞳緊縮,下意識想要攔,將沈俏拽了過來,擋在她跟前,杜若薇腳一崴,順著旁邊的石階摔了下去……

尖叫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醫院,幾乎刺破沈俏的耳膜。

「若薇!」她下意識驚呼了一聲,顧不得太多,連忙下台階想要去攙扶杜若薇,被她用力推開:「賤人,你別碰我!」

杜若薇滿臉痛楚,看著沈俏的眼裡滿是恨意,下身襲來的疼痛,她心裡湧起一抹不安,低頭一看,杜若薇嚇了一跳,她麵容慘白,一下子就慌了:「血……啊!好多血……我的孩子……」

沈俏也被嚇白了臉,扭頭看向杵在台階上一動不動的厲晏辰,沈俏又慌又急,幾乎吼了出聲:「厲晏辰,你快送若薇去醫院!」

顧華媛停好車就準備前往住院部,卻聽到了杜若薇的驚呼,看到眼前一幕,她嚇了一跳:「阿辰,若薇你們在乾什麼?」

顧華媛的聲音傳了過來,沈俏下意識看過去,隻見衣著華貴的顧華媛匆匆跑過來,滿是擔憂地扶起杜若薇:「薇薇,你怎麼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是沈俏,是她推的我,她想要殺了我的孩子!」杜若薇猶如落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地攥著顧華媛的手臂,哭著哀求:「媽,孩子,快送我去醫院,好痛……」

沈俏如遭雷劈,難以置信杜若薇會如此顛倒黑白,說出這樣的話。

「這跟沈俏沒有關……」厲晏辰墨眉皺成一個川字,張口要為沈俏解釋,被顧華媛厲聲喝斷:「你閉嘴!」

顧華媛冷著臉,喝了他一句,憤怒地警告他:「趕緊送薇薇去搶救室!」

紅色的血液很快就滲透了杜若薇的裙子,淌了一地,觸目驚心,厲晏辰喉頭發緊,脖子青筋凸顯,他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才彎月要將杜若薇抱起,往外走。

杜若薇滿臉痛楚,她死死地捂住肚子,那眼睛卻含滿恨意的死死地看著麵容蒼白的沈俏,像是淬了劇毒:「沈俏,要我的孩子沒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沈俏腦袋轟隆隆作響,揮之不散的是杜若薇含恨如刀般的眼神。

她掐著掌心,克製著自己冷靜,側目看向一側的顧華媛,顫抖著想要解釋:「大伯母,我……」

顧華媛閉了閉眼睛,壓著情緒,沉聲對沈俏道:「你也跟著來吧。」

沈俏抿了抿粉唇,認真道:「我沒有推她,是她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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