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想你了,想見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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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妙,這些事情,沈俏也沒有否認的必要,思慮再三,緩聲對江宇說道:「江宇,很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幫了我不少的忙。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謝謝你當我男朋友,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需要,大可找我,在我能力範圍內的,我都會盡力做到。」

「小朋友,你這是要卸磨殺驢的節奏啊?」江宇唇邊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彎彎的眉眼稍顯玩世不恭,但稍輕沙啞的聲音,卻出賣了他此刻的苦澀。

從一開始,江宇對沈俏興許是抱著玩玩征服的心態,但發展至今,他對沈俏是認真的。

「我們本來就是假交往。」沈俏一針見血,果斷的絲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她漂亮的明眸直視著江宇:「江宇,你很好,隻是我們不合適。你對我的幫助,我都記得。」

江宇抿著薄唇,久未吭聲。

沈俏有些受不了這種安靜,呼了口氣,她道:「我先回去了。」

「那天的事……」

沈俏剛準備起身的動作微頓,抬眸看向江宇。

江宇忽然說:「對不起。」

四目相對,江宇眼底的自責愧疚,沈俏看在眼裡,隻隱約覺得,江宇說的對不起,不單止那天晚上,他差點強暴了自己,還跟親子鑒定的事有關。

沈俏情緒晦暗不明。

江宇扯了扯唇角,神情復雜的笑著問沈俏:「小朋友,你真不考慮給我個機會啊?其實我,也挺好的,不是嗎?」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沈俏攥著的粉拳發緊:「江宇,我不怪你,不是因為其他的,隻是因為我自己選擇信任你。世界上本就不是非黑即白,你喜歡我,想得到我,無可厚非。可不愛就是不愛,你對我的好,我也記得。景城就這麼大,抬頭不見低頭見,說的太明白,就沒意思了。」

說完,沈俏起身便走。

江宇拉著她的手:「我送你吧。」

「不用了。」

「我向我姐替你道歉,她隻是太喜歡聞律,喜歡他太久了。」

沈俏沒吭聲,握著手裡的包包,徑直離開咖啡廳。

江宇抬在半空裡的手微微有些僵硬,他沒有回頭去看沈俏離開時的背影,輕扯的唇角充滿苦澀和自嘲。他閉了閉眼眸,發泄般將拳頭砸向旁邊的座位,繃緊的娃娃臉,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從咖啡廳裡出來後,沈俏的臉龐有些沉重,心底裡澀澀的,她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隻是覺得很難受。

盡管拒絕江宇的愛意,可這段時間,她也確實把他當作可以信任的朋友。這種被背叛,被欺騙的感覺,豈是輕易就能夠消化和被抹平的?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鵝毛白雪,沈俏怔怔的看著,不知道怎麼想到了聞律,這一剎那,她很想看到他。

沈俏向來是個行動派,有了這個想法,她很快就開車到了天盛集團。

在天盛上了三年的班,到天盛集團的路,早已經銘記於心。

熟門熟路,沈俏很快就開車抵達了天盛集團。

張弛看到過來的沈俏,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溫笑著開口:「沈小姐,你怎麼來了?是來找聞總的麼?」話說完,張弛又訕訕笑了笑。

沈俏到天盛集團,除了找聞律還能找誰?

沈俏也不甚在意,瞧聞律的辦公室裡看了眼:「他在公司嗎?」

「沈小姐你來的正巧,聞總剛忙完事情回來,這會正在會議室裡跟人談點事。」張弛看了眼手表,對沈俏道:「估扌莫還要一會,你先到辦公室裡坐會?我去跟聞總說一聲。」

沈俏搖頭:「不用打擾他,我到裡麵等他。」

聞律的辦公室,重要的文件太多,尋常人是不許進的,尤其是聞律不在的情況下。但沈俏是個例外,從始至終聞律都沒防備過。

這點沈俏不甚清楚,跟張弛說完,她就率先往辦公室裡過去。隻是途徑剛剛張弛說的辦公室的時候,那會議室的門突然間被打開,秘書端著茶進去,沈俏餘光一瞥,辦公室裡麵坐著的是個女人,背對著沈俏,她並未看清,隻有一二模糊的側顏,門就倏然被關上。

沈俏秀眉輕擰,腦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跟聞森在東海樓門口裡看到的那個撲進聞律懷裡的女人。

不過她未來得及細想,就被張弛帶進了辦公室。

「沈小姐怎麼了?」

「沒。」沈俏搖頭示意沒事,唇邊是淺淡的笑意。

張弛倒了杯水給沈俏,讓她有事就找他,就退出了辦公室。

這是沈俏第四次來聞律的辦公室,每一次都頗為尷尬。也沒有細細看過,男人辦公的地點。偌大的辦公室隻有沈俏自己,她安靜的坐在沙發裡,不由自主的環顧起了四周。

男人的辦公室通透簡潔,物件都整齊排序好,十分符合男人一貫雷厲風行,沉穩的性格。沈俏忽然間想起,上次在辦公室裡,聞律讓她寫保證書的事。

最近事情發生的多,滿心都是寶寶的事,一時間,聞律沒提,沈俏自己也忘了。這會兒坐在辦公室裡,閒著也無聊,想了想,沈俏讓張弛給她找了新的筆記本,和圓珠筆,就煞有介事的寫起了保證書。

落筆的第一個字,沈俏就感到羞恥。

長這麼大,她連情書都沒有寫過,更別說是寫保證書這種東西了。

隻是想到聞律為了自己做了那麼多,那麼寵愛自己,她似乎都沒有怎麼好好哄過他。

這未免對聞律太不公平了些。

她得哄哄他,給他個驚喜才行。

寫著寫著,沈俏困意上來,靠著沙發,便開始昏昏欲睡。

聞律進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俏手裡抱著個筆記本,咬著筆杆,打瞌睡釣魚的一幕。男人微挑起一眉,手搭在門把上,薄唇輕勾還未有動作,沈俏猛地驚醒:「聞律,你忙完啦。」

見男人盯著自己手裡捧著的筆記本看,沈俏心虛又尷尬的把筆記本跟筆都放進了包包裡。

聞律俊美的五官迷人,順手將門關上,輕眯起的鳳眸瞧著她道:「在寫什麼。」

「沒、沒什麼。」沈俏搖搖頭,尷尬不已。

見男人蹙眉,怕他追問下去,沈俏訕笑著起身,幾分討好道:「你這麼快就忙完啦?」

聞律大手環著沈俏的細月要,摟著她在沙發裡坐下:「怎麼突然過來了?嗯?」男人低沉磁性的聲線性感迷人,猶如迷迭香一般,輕而易舉就能引誘著沈俏沉淪其中。

住在半山別墅裡,聞律並未限製她的人身自由,隨意她出入並不會過問,不過今天一早獨自出門的事,聞律並非不知曉,隻是沒想到,這小丫頭不聲不響跑來了自己。

男人灼灼鳳眸注視自己,沈俏喉頭發乾,撲進他的懷中,把臉埋在他的月匈膛裡,輕柔的聲音很軟:「我想你了,想見到你。」

聞律微微仲怔了一下,驚訝之餘,他眼底浮現出迷人的笑意,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小丫頭。」

沈俏耳根子輕輕發燙,甜言蜜語的話,一向都是聞律對她說,她除了躲,除了拒絕,鮮少有跟他表達自己對他的感情。

卻沒有想到,明明是戀人之間最簡單的情話,就足以讓在商場上翻雲覆雨的聞家家主,如此震懾。

沈俏眼底浮現出一絲愧疚,輕聲說:「聞叔叔,我就是嘴笨,我其實很喜歡你的。」

聞律眉眼溫柔,扌莫了扌莫她的發頂:「我知道。」

這會驚訝的瞬間就輪到了沈俏,一雙杏眸被她睜得溜圓,因為困意而愈發緋紅的臉蛋,則好比熟透的蜜桃,誘人到了極致。

男人性感的喉結滾動,深邃的眼眸隱隱有什麼在盪漾,又邪又內斂。若非是顧忌在辦公室裡,小女人又害羞,聞律便克製不住立刻辦了這又純又欲的小妖精。

男人的心思沈俏未可知,她困了打了個哈欠,眼皮子都有些睜不開。

聞律道:「困了?」

沈俏眨了眨眼睛:「中午沒睡午覺。」

「要不要進裡麵睡會?」

沈俏搖搖頭,聞律若有所思道:「走,叔叔帶你去吃飯,吃完我們回家睡覺。」說著,他便將沈俏攔月要抱起,公主抱的姿勢,抱著沈俏就往外走。

沈俏嚇了一跳,不禁輕呼出聲,連忙摟住他的脖子,嗔了他一眼道:「聞律,你想嚇死我啊。」

男人麵不改色,隻唇邊的笑意愈發濃烈。

沈俏見他抱著她就出了辦公室,毫不顧忌五十五層員工投來的目光,沈俏擰緊著漂亮的秀眉,輕聲道:「聞律,有人看著呢,你快放我下來。」

盡管是男女朋友,但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在天盛集團裡,那麼多員工看著,還不乏認識她的。沈俏臉皮子薄,哪裡受得了這麼多人的注視?

聞律卻絲毫不顧忌,理所當然道:「看著就看著,我抱自己的女朋友關他們什麼事?」

沈俏正要反駁,男人稍垂麵容,眯起的鳳眸又邪又痞,刻意壓低的聲線低沉醇厚:「還是怕他們知道,我聞律的女朋友,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小妖精?嗯?」

「不要臉。」沈俏輕罵了一句,就低下了頭,不想去看這混賬老男人。

聞律低低一笑,抱著沈俏直接進了電梯,才將她放下。

殊不知,這一幕恰好被人拍下,發送了出去。

勞斯萊斯加長款的幻影裡,坐在後排的女人,接收到圖片,眼底裡一瞬陰霾,周遭散發出來的氣場,如同北極冰窖般凍人。

她攥著手機的玉指泛白充血,壓不住將手機扔出的同時,忽然間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跳動的號碼備注著的名字:聞森。

女人臉色更沉了分,滑動接聽鍵,響起的是一道頗為譏誚的嘲諷:「看到了嗎?聞律這些年的潔身自好,真的不是為了你。」

……

周五放學,普陽私立中學大門。

放學的點,學校門口裡人來人往。

三位少年並肩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年麵露遲疑,對身側繃著麵容,一看就很不善的少年道:「星星,你今晚真還不回去,要去凱旋吧啊?你現在還是病號,你爸要是知道……」

「他知道又怎麼樣?我還怕他啊?」聞星河雙手抄著袋,麵色陰翳,冷嗤了聲:「他在他的溫柔鄉裡,哪有空管我。」

聞星河前幾天剛出的院,一氣之下,他沒回半山別墅裡休養身體,也不肯回聞家老宅,而是拖著傷軀,直接回了學校,美名其曰上課。

實則多少都能猜得出,是在跟聞律慪氣。

就算住宿,聞星河也聽說了。

他父親聞律這回真的鐵了心思要跟沈俏那狐狸精在一起,臉都不要了,把沈俏那狐狸精接回了九鈺裡同居了。

還讓傭人都喊她太太,就她也配?

沉溺在溫柔鄉裡,哪有心思理會他?

更別說他還說出讓他別認他的話!

現在說不定心裡有多巴不得他不存在,這樣還不需要委屈他的小情兒給他當後媽,遭罪呢!

那倆少年還有點猶豫,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聞星河。

畢竟每次跟聞星河出去鬼混,被抓包,他們可都是連坐,下場可不比聞星河好。

聞律頂多就罰他麵壁思過,跪祠堂,君子動口不動手。

他們可不一樣,藤條燜豬肉,男女混合雙打,一不小心半條小命就得交代。

少年人雖然愛玩,但也都頗怵家裡,並不敢太放肆。

何況現在聞星河要去的是酒吧,景城裡出了名的銷金窟,可不是平時去的那些會所。

聞星河不耐煩,磨著牙齒說:「你們要不想去就別跟著去,省的到時候怨我連累你們。」

「星星,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跟你爸本來關係就不好,現在他還有了女朋友,要那個狐狸精挑撥離間,你還跟你爸爸鬧別扭,這不是正如她的意了嗎?現在聞叔隻有你一個兒子,你做什麼,他都能睜隻眼閉隻眼,但要是你那狐狸精給你爸生個孩子,那時候,你才是……」

少年說著,扯了扯旁邊的藍衣少年:「不信你問老董,他最能理解了。」

提到自家的後媽弟弟,董鵬臉色不太好,憤憤不平地道:「別提了,我後媽自從給他生了個兒子後,他眼裡哪裡還有我?你是沒看見,那狐狸精自從生了個兒子,尾巴都快翹上天了!作為過來人,我勸你還是別著狐狸精的道,省的跟我一樣成了一棵沒人愛的小白菜。」

「他敢!」聞星河鐵青著臉。

「聞叔才三十出頭,再要個孩子有什麼稀奇的?再說了,你不是說那狐狸精就比你大七歲嗎?那也才二十三歲,她能不要孩子嗎?聞叔條件那麼好,她現在指不定就鉚足心思,想要給你爸爸生孩子吧……」

「星星,你爸。」

「說了多少次,別跟我提他……」

董鵬拉著聞星河的袖子,拚命給他使眼色:「不是,聞叔他來了。」

聞星河這才緩過神,側目看過去,就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賓利。

後座的車窗開著,裡麵的男人正閉目假寐,刀削斧刻的臉龐俊美,冷峻的線條棱角分明,男人西裝革履,係著深色的領帶,禁欲係十足。

儼然就是聞律。

私立貴族學院門前,停著的豪車諸多,黑色的賓利並不算顯眼,隻那男人氣勢過於逼人,不少學生少女紛紛投去目光,駐足不前,竊竊私語的討論聞律的身份。

甚至花癡的躍躍欲試上前要聯係方式。

聞星河看到的時候,正有個女人在車門前跟聞律說著話,隻那男人始終眼皮子都沒抬過一下,這才訕訕的離開。

看清男人的麵容,聞星河僵了僵,似乎沒想到聞律會在這裡出現。

畢竟,他這父親,可幾乎沒有來接過他放學!

少年淡色的唇狠狠一抿,轉身欲走,那男人竟是從車上走了過來。

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甚至有少女差點尖叫了出來。

這是明星嗎?長的這麼帥!

兩少年看到聞律,四目相對一眼,皆是笑著喚了句:「聞叔。」

顧子俊道:「聞叔、你是來接星星的嗎?那我跟鵬子先走了。」

成熟男人的氣場不怒自威,聞律又時常板著張臉,不苟言笑,這些少年都挺怵聞律的,打完招呼,頓時就跑了,沒敢繼續留著。

聞星河眉頭狠狠一皺,有些不滿兩人的不講義氣。

「上車。」

「你來乾什麼?」聞星河語氣不善,偏過頭,似乎不想看到聞律。抄在袋子裡的雙手緊緊捏成拳,繃著的麵容,倔強冷傲,那眼裡,還有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委屈。

聞律捕捉到這一點,他單手抄在口袋裡,低緩了的語氣仍舊顯得冰冷:「吃飯。」

命令般的口口勿,毋庸置疑。

聞星河冷笑,譏誚道:「你不陪你的小情兒,跑來跟我吃什麼飯?就不怕膈應……」

「跟上。」男人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轉身走向黑色的邁巴赫。

聞星河咬住嘴唇,杵著不動。

沒見聞星河跟上來,聞律頭也不回的道:

「聞星河,別讓我重復第三次!」

冷酷的模樣,極致的霸道。

聞星河幾乎捏碎了自己的拳頭,轉身就想走,但想到剛剛顧子俊跟董鵬的話,咬著牙槽,就跟了上去。

他絕對不能真的中了沈俏的離間計,便宜了沈俏那白蓮花,狐狸精!

一個小野種而已,生不生得出來都未可知!

他要真這麼快著了她的道,才叫蠢!

吃飯的餐廳訂的是附近的瀟湘閣。

聞星河很喜歡吃這家的菜,隻不過這裡的位置很難訂。

每次至少都需要提前半個月預約位置。

饒是聞星河也是極少來的。

聞律一經出現,瀟湘閣的經理就匆忙出來招待。

男人抬手示意不必,適才退出去。

菜是張弛一早就給點好的,剛坐下沒一會,就已經陸陸續續上來。

中午吃的不多,加上最近要忌葷腥,聞星河嘴巴都快淡出鳥了。現在菜香撲鼻,聞星河忍不住吞咽了下唾沫,卻又因為心裡還別扭著,遲遲沒有動筷子。

聞律點了根煙抽了一口,蹙在一旁精致的煙灰缸裡,緩緩開腔:「吃飯還需要我請你動筷?」

許是父子之間的氣場不合,聞律看著這個已經十六歲,漸漸有了男人樣子的兒子,無論怎麼做鋪墊調整,說出的話,始終都顯得冷峻。

絲毫沒有尋常父子之間的親昵默契。

「你不陪著你的小情兒,跟我吃什麼飯?」

聞星河冷笑,還是拿起了筷子就啟動,一邊往嘴裡塞著菜,一邊惡聲惡氣道:「你別以為吃一頓飯,我就會接受你的小情兒,我不會接受她當我後媽的。」

「你不接受她當你母親,那你想接受誰當你母親?」

聞律長腿交疊,抬起的鳳眸深邃,挑了薄唇道:「聞星河,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沈俏都是我女朋友,是我未來的妻子。你能接受最好,你若不接受也沒關係。」

聞星河臉色僵了僵,嘴裡的菜,頓時就不香了。

他緊緊捏著筷子,一言不發,如同雕塑般僵著。

聞律俊美的眉眼稍垂著,纖長的睫毛在他下眼瞼裡映出一片陰影,許是光線的緣故,襯得他愈發深沉偉岸。他捏著煙抽了口,吐出蒼白煙霧的同時開腔道:「吃飯。」

冷峻的態度,是他一貫的沉默寡言,聞星河憋著氣一會,就低頭狠狠地扒飯。

他想問聞律,問問他這個父親,既然那麼不喜歡他,不待見他,為什麼當初還要生下他,為什麼還要把他留在身邊,為什麼不乾脆跟當年把他母親趕走一樣將他也一並趕走?要留著他,卻還要這麼對他!

可嗓子卻像是啞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聞星河眼眶微微有些溫熱,鼻子都漸漸發澀,他泄憤一樣拚命往嘴裡塞東西,試圖把那些悲憤都全部吃inquiry消化!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聞星河的手機響了。

手機放在桌麵上,聞律目光一抬,就看到了來電顯示人備注的是大伯。

儼然是聞森。

霎時間,偌大的包廂裡氣氛微妙,仿佛空氣都在這一剎那凝固。

聞星河放下筷子,摁了接聽鍵。

聞森的聲音頓時就傳了出來,在這安靜的包廂裡尤為明顯:「星星怎麼還不回家?我跟你奶奶都在等你吃飯。」

聞言,聞星河適才想起,昨天聞森打過電話過來,讓他今晚回聞公館吃飯。

他答應了的。

隻不過,他今天氣狠了給忘了,也沒想到聞律會來接他放學吃飯。

聞星河遲疑著喚了聲:「大伯。」

眼睛卻不敢去看聞律,手指扣著桌麵,垂著白皙俊秀的麵容。

慫的,絲毫沒了剛剛麵對聞律時的底氣。

盡管聞律沒有說過,或者禁止他跟聞森來往。

但聞星河卻敏銳的清楚,聞律跟聞森的不合。

甚至也不喜他與聞森來往。

隻是不知道什麼緣故,聞律也從未真的開口阻攔。

「小星這是跟小同學去玩兒了?」聞森溫和,輕笑著道:「還過不過來吃飯了?」

「我在跟我爸吃飯。」

「原來是跟阿律在吃飯啊,既然這樣,那大伯就不打擾你們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再回來吃飯吧。你奶奶特意讓下人做了許多你喜歡的菜。」

「謝謝大伯,你跟奶奶說聲吧,我下次再回去。」掐斷通話,聞星河攥著手機,小心翼翼地去偷瞥聞律,見他一言不發的吃著飯,也沒看他,少年那顆心懸著,不安了起來。

本想解釋點什麼,話到口邊,他又咽了下去,低頭悶悶地繼續吃飯。

雅間裡的氣氛微妙。

與此同時,聞公館。

「星星什麼時候回來?」

聞森臉色不善,將手機放回口袋裡:「不回來了。」

「怎麼就不回來了?昨天不才答應的回來嗎?」

「他在跟聞律吃飯。」

聽到聞律的名字,那優雅仁慈的老太太麵容頓時沉了下來,嘴角的笑意全無,蒼老的聲音威嚴,怒道:「他故意的吧?!星星好不容易放學回來吃頓飯,他竟然還敢攔!」

聞老太太重重呼吸了口氣,冷著聲道:「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把星星送回來。我都一個月沒見我孫子了,他什麼意思!」

「算了媽,吃飯吧。」

聞森臉色不太好,扶著老太太在主位裡坐下,意味不明地譏誚了聲:「星星是他兒子,我們有什麼資格讓他把星星送回來!」

聞老太太麵露一絲愧疚:「阿森。」

聞森眼底蓄著陰霾,意味不明地說:「這麼多年就沒見他對星星好過,但隻有星星一個兒子,倒也沒什麼,聞家的一切遲早都是星星的。但現在,聞律他身邊有女人了。等他生個兒子,有了他自己的親骨肉,到時候,哪裡還有星星的位置?」

「他不敢!」聞老太太攥緊了龍頭拐杖,憤怒道:「他可是跟你父親發過……」

「媽,你當他還是以前那小癟三啊?以前他不過是個需要看人眼色的野種,現在他可是盛天的總裁!」聞森咬牙切齒:「自從他接手掌權盛天後,什麼時候還把我們母子放在眼裡了?!」

聞老太太臉色陰沉,閉了閉眼眸:「真是造孽啊。」

聞森一邊吃著菜,一邊沉思著什麼。

片刻後,聞老太太說道:「他交的什麼女朋友?是江家那丫頭?」

「她可沒那本事。」聞森冷哼了句,在聞老太太的注視下,緩緩說道:「廣城沈家媽你還有印象嗎?就是被厲家收養那位。」

頓了頓,聞森又補充了一句:「媽你還說他不敢?嗬嗬,沈俏現在肚子裡可是懷著他的種了呢!」

聽到是廣城沈家的遺孤,聞老太太臉色變了變,竟也忽略了後麵的信息,頗有些失神,喃喃地道:「原來是她啊。」

聞森不解。

聞老太太冷笑了聲,豁亮的眸子泛著精光,晦暗不明地道:「是那個丫頭,那就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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