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聞律,你這什麼意思?(1 / 2)

加入書籤

十六年來,第一次回到曾經的家,沈俏定定的杵在大門前,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她輕咬著粉唇,過往的以及席卷而來,幾乎是被聞律牽著,才鼓足勇氣,踏進這個小時候的家。

一度被譽為廣城首富的沈家曾經風光無限,別墅的地段位於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雖不如厲公館跟半山別墅的奢華廣袤,但盡管家破人亡,隻留下一個遺孤,都還能保存住這棟建立於二三十年前至今都沒有過時的大別墅,就足以說明當年沈家的雄厚和風光。

十多年沒有回來過,別墅的花園裡野草叢生,曾經由那儒雅的沈家家主親手為愛妻種植的果樹繁茂。

沈俏一眼就認出了當年由她親手種的那顆櫻桃樹的小樹苗,已經枝葉繁茂,不復當日幼小光景。十幾年來沒有被打理過的樹木,奇跡般竟然結了鮮紅的果子。

沈俏眼前一亮,平復著氣息,側臉瞧向聞律,扯著唇角用輕鬆的口口勿說道:「結果了誒。」

她伸手要去摘,幾乎勾不到,聞律輕笑了聲摘下用隨身帶著的絲質手絹擦拭乾淨才遞給她。

沈俏咬了一口,酸的齜牙眯眼,漂亮的小臉都幾乎扭曲,哆嗦著牙齒吐出兩個字:「好酸。」

懷著身孕本就嗜酸的孕婦都覺得酸的果子,可見酸的程度。

話音一落便聽到身側的男人悶笑了聲,沈俏瞪他,忿忿的說:「你故意的是吧?」明知道那麼酸,竟然還給她吃。

聞律忍俊不已的將剩下的半個櫻桃從她手裡拿了過去,饒有興致道:「難道不是你要的?」

「……」

被她委屈又楚楚可憐的大眼睛巴巴看著,聞律彎著唇角咬了一口,眉頭皺了皺,滾動的喉結咽下,才道:「滿意了?」

沈俏挑挑眉,輕哼了一聲,適才轉過身來打量著花園。

經此一事,原本因為回來這幢充滿回憶的家的忐忑也漸漸的被抹平。

見聞律盯著左邊長滿了苔蘚的牆壁看,想到什麼似得,沈俏走過去,果然在牆壁裡裡看到了幾道劃痕。

「每年爸爸都會在這麵牆壁裡留下我跟姐姐的身高。」提起家人,沈俏眼裡閃過一絲黯然,苦中作樂道:「姐姐若是還在,現在我興許早已經當小姨了。她的孩子,應該跟當時的我差不多,可以在這裡留下身高線了。」

沉溺在回憶中,沈俏並未發現聞律眼裡一閃而過的情緒,等她緩過神來時,男人若無其事的將抬起的大手放在她的肩膀裡:「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再帶她來。」

說到這茬,早前彌漫在心裡沒得到的困惑,又再次湧起。

「聞叔叔,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啊?」沈俏仰起巴掌大的小臉,不解地看著他:「我把你當親哥,你竟然想睡我,你良心不會痛啊?」

在廣城那七年裡,除了家裡人陪伴著她最多的,就是聞律。

如果不是聞律親口承認,她實在難以置信,自己找的老公,竟然就是小時候整天嫌棄她,說她饞,日後嫁不出去的鄰家哥哥。

聞律挑挑眉:「沒有良心。」

被沈俏一瞪,聞律扌莫了扌莫她的腦袋,薄唇勾起的弧度又邪又痞:「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看著長大的白菜,哪有給外人吃的道理。」

廣城的天氣素有四季如春的說法,即便是冬天,四季無常。不同於以往嚴謹的著裝,此時的聞律白襯衣黑西褲,生的本就俊美,休閒的衣著讓他看起來比平時成熟的盛天總裁聞律更要年輕幾歲。

好似他還是當初那個俊美的叛逆少年徐澈。

而不是如今在商場叱吒風雲的聞家家主。

晦暗不明的聲音落在耳畔,沈俏臉蛋微微發燙,素白的手指勾纏著衣角,悶悶地說:「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重要嗎?」聞律低聲失笑,揚起一邊唇角:「反正你是我的,沒跑了。」

「我又沒想跑。」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聞律單手抄著袋,輕抬起線條流暢優美的下頜,隨意的環顧了眼四周,清冽沉雅的聲音噙著些許笑意:「叔叔年紀大了,容易玻璃心。」

沈俏嘖了一聲,「我看你是厚臉皮才對。」說著,沈俏想要進裡麵,就被聞律一把拉住,失聲驚呼中,被他單手圈進了懷裡:「要不是小丫頭難追,我至於厚臉皮?」

沈俏愕然抬首,對上他深邃如墨的眼瞳,聞律彎下的脖子線條弧度優雅,覆在她的耳畔道:「明明是自己先撩的我,讓我追你的。迷的聞某七葷八素,自己又要逃又要跑還要躲,把我玩弄於鼓掌之間,現在還好意思說我厚臉皮?」

被翻舊帳,沈俏難免感到一絲心虛。

到現在,她都沒想明白,她當時哪裡來的膽子。

若真要說,隻能用玄妙的緣分才能解釋清楚吧。

興許命中注定,上天把聞律放到她身邊,就是給她當老公的。

沈俏在心裡想著,嘴上卻說:「你自己不跟我坦白的,怪不了我。我要是知道是你,我……」

話還沒說完,聞律接過她的話道:「就跑得更快了是吧?」

「……」沈俏一時間沒話可反駁,頗有些惱羞成怒:「你就是故意轉移話題,想看我糗。」

倒打一耙的話,還真被她給說對了。

男人眼裡掠過一絲笑,沒再逗弄沈俏。雖說今天天氣不算冷,也怕她弱不禁風著涼,牽著小丫頭進了裡麵。

許久沒有人打掃,別墅裡到處都是灰塵。

沈俏從前的臥室在二樓,小丫頭小時候沒什麼玩伴,跟少年徐澈熟悉,也認定了這個玩伴,就整日唆使家裡傭人帶著年幼的她去找聞律,或者把他喊來別墅裡,以至於聞律現在對這幢別墅,倒也確實有些熟悉。

隨意的逛了一圈,沈俏到了沈家的祠堂裡祭拜。

許久沒有人來過,一打開,一股濃鬱的黴味和灰塵就撲鼻而來。

沈俏秀眉輕蹙,手掌捂著口鼻,身側的聞律抬手揮了揮順流而來的灰塵,率先過去打開了祠堂裡的窗戶透氣。

開了燈,暗沉的祠堂才亮堂。

沈俏去拿香燭的時候,餘光不經意落在地板裡的時候,赫然注意到了鋪滿灰塵的地板上裡有著不屬於她跟聞律的鞋印。

她第一個反應是厲晏辰的。

不過仔細一看,明顯就能發現這是女人的鞋印。

難道在她來之前,有人來過這裡?

那是誰留下的?

「嗯?」

磁性的音節落在耳畔,將沈俏從神遊中拉了回來,她收回目光,聯想起早前在墓園裡看到的話,輕抿著粉唇困惑開口:「聞叔叔,這裡有鞋印……是誰來過這裡嗎?」

聞律情緒晦暗不明的看了眼沈俏說的腳印,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裡緩聲說道:「興許是你們家從前的故人吧。」男人的聲音很淡,瞧著還皺著眉的沈俏,彎唇道:「你爺爺生前人緣極好,從前沈家的人來祭拜過他們,不足以為奇。」

聞律說的有一定道理,沈從山在世之前,一直在商政兩界頗有名望。但直覺,卻不是這樣的。

隻是一時之間,沈俏也想不到更好的答案。

祠堂裡的黴味跟灰塵都很重,沈俏一個孕婦不合適多呆,便暫時將那些疑惑壓了下去。

接過聞律點燃遞來的香,祭拜了沈家列祖列宗,便離開了祠堂。

沈家別墅占地不小,西式的建築三層半,真要逛的話,今天都未必能逛完。

今天主要是回來看看而已,沒準備多待。

拜完祖先,沈俏就跟聞律離開了沈家別墅。

回去的路上,沈俏想起了早前章管家說的,聞律的外公忌日就在這幾天的事,她本想問問他是不是要去祭拜的,適才想起,聞律這幾天都沒有提起過他要回去祭拜的事。

曾經祖孫相依為命,既然回來,聞律沒有不去祭拜的道理。

但他一直沒有提起,是不準備讓她一起去嗎?

沈俏心不在焉的想著,眼皮子困的都有些打顫。

男人長臂突然間攀上她的肩膀,將困倦的沈俏擁進了懷裡:「就這一點路,別睡著了。」

回廣城本就是特意陪沈俏來拜祭的,酒店自然也是住在這附近。

被男人如此關心著,沈俏又有些懊惱自己剛剛的胡思亂想。

雙手環著男人勁瘦的月要,腦袋靠著他的月匈膛,嘟噥著說:「睡著了你就抱我。」

男人墨眉輕蹙,隨口道:「懶。」

沈俏吐了吐粉舌,一副就懶了怎麼樣的嬌俏,弄得聞律失笑。

「章管家說,這幾日是你外公的忌日,你要去拜祭嗎?」沈俏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的懷中,甜美軟糯的聲音很輕:「你陪我來看看爸爸媽媽他們,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跟寶寶你去拜祭外公。」

「證還沒扯,外公就喊上了?」

沈俏手指戳他月匈膛:「又不是沒喊過。」

昔年幼時,她是見過聞律的外公,那位徐老先生的。

隻不過記憶已經太久遠,隻留下了模糊的回憶,她記不清了。

聞律想到什麼似得,若有所思的點頭:「他很喜歡你。」

「那是。」沈俏絲毫不害臊,坦誠道:「我小時候那麼可愛,怎麼可能有人不喜歡我。」

聞律薄唇微揚:「說你兩句,還驕傲上了。」

當年沈家若是沒有出事,興許後麵就沒有厲晏辰什麼事了。

這個想法從兩人腦海中閃過,誰都沒有說破。

……

周五,聞星河從學校放學回來,才從章伯口中得知,聞律陪沈俏回了廣城的事。

少年一向不能接受自己有後媽,聞言,他臉色剎那之間就變了。

章管家張了張口,正準備安撫幾句,見聞星河一言不發就往外走,他一瞬就愣了,忙不迭上前拉住聞星河,關心道:「少爺,你這剛回來,飯都還沒吃,又要去哪裡啊?」

被從小就疼愛自己的老管家看著,聞星河拳頭緊緊一握,自嘲的口口勿夾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章爺爺,廣城離這可不近呢?你這麼緊張乾嘛,我再討厭沈俏,我難道還能殺到廣城去棒打鴛鴦嗎?」

少年一字一句的話音係列,霎時間饒是章管家這種人精,也不由得啞言。

他稍稍斟酌著說:「那少爺先吃飯吧?」

吃飯?這個時候,聞星河哪裡還吃的下去?

「我不餓,我就出去逛逛。」

沒等章管家張口,聞星河就拂開了他的手,大步流星出了半山別墅。

站在盤山公路裡,聞星河看著廣袤的公路,襲來的寒風吹散了幾分他臉上的陰霾鬱氣,漸漸清明的思緒,換來的卻是未知的茫然。

他返身回別墅,軟磨硬泡,軟硬兼施從老管家那裡要來了車鑰匙,從車庫裡挑了一輛車,漫無目的的開著,卻是不知不覺到了秋園。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位於南郊的莊園別苑格外的冷情,四周除了這一幢建築物外,便是無比寬闊廣袤的平原。

這裡基本都快要出了景城,很難相信,聞律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建一幢園子,甚至讓自己的前妻住在這裡的。

思及那次過來的記憶,十六歲的少年單手握著方向盤,從凹槽裡拿了根煙叼在唇裡點上,眼眸晦暗不明的看著莊園裡亮起的燈火。

猶豫不決之際,忽然間一輛紅色的別克從裡麵開了出來。

叼在唇裡的煙幾乎落在大腿裡,被他眼疾手快扶住。

聞星河嘶了口涼氣,在離開和進去之間遲疑的時候,那輛紅色別克已經開到了他跟前停下。

車窗拉下,露出宋蔚藍冷艷的臉龐,少年瞳孔微緊,話下意識脫口而出:「楚姨,你怎麼在這?」

楚蔚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熄火,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的同時,勾唇道:「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你怎麼在這?」

聞星河啞言,見楚蔚藍倚在車前,手車車窗探進,朝他勾了勾手指,少年略微仲怔才反應過來領悟它的意思,將一根煙遞給楚蔚藍。

見她熟練的將煙點上,聞星河忍不住吞咽了一小口唾沫,嘴角輕抽:「楚姨,你是醫生,抽煙不太好吧。」

楚蔚藍白了他一眼:「你未成年抽煙都沒覺得不好,長輩的事你倒是管起來了。」

「……」

難得看他吃癟,楚蔚藍輕笑了聲,一邊抽著煙,一邊瞥了莊園的方向一眼,揚眉問他:「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

聞星河捏著煙屁股自嘲一笑,不情不願的承認:「她不想見我。」

這些年來,盡管聞星河嘴上從來沒有說過,但心裡卻一直都隱約覺得,喬曼不來看他,是引文聞律不允許。

可笑的真相卻是,喬曼不想見他。

原因聞律跟喬曼都沒說,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他是她兒子,她親生的。

為什麼不肯見他?

真的是她不願意見他嗎?

他心裡有無數的疑惑,但都想不明白。

瞧著少年失落的臉龐,楚蔚藍心裡湧起一股心疼,雙指夾著煙到聞星河身側並肩站著,本想去扌莫扌莫聞星河的頭,才赫然發現,聞星河已經一米八,長的比她都高了。

楚蔚藍輕嘆,還是稍微墊腳去扌莫他腦袋,緩聲道:「曼曼最近狀態不是很好。」

聞星河不解。

「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懂,楚姨也沒法跟你說。」

聞星河低頭輕嗤:「你不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懂?」不想說就不說,何必要找這些借口。

他簡直煩透了他們每次都是拿這些話來搪塞他。

楚蔚藍喲了一聲:「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啊?」

聞星河沒搭理她,悶悶的抽著煙。

楚蔚藍舔了舔乾澀的唇,仰起臉龐看著空落落的黑夜。氣氛一瞬凝固,楚蔚藍觀摩了一下四周,直覺待會要下雪,她手搭在少年的肩膀裡握了握,說:「走吧,楚姨請你吃火鍋去。」

「我不餓。」

「你不餓,我可是餓著,別囉嗦了。我開前麵,你後麵跟上。」說完,楚蔚藍就重新上了她那輛紅色的別克。

聞星河眉頭皺了又皺,見她車開了出去,他才壓著心裡的鬱悶,怔怔的看了眼那莊園的方向,才丟了熄滅的煙頭,開車跟上楚蔚藍。

……

回景城的前一天,沈俏跟聞律一起去祭拜了他外公徐老先生。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史上最強煉體師 蒼莽戰歌 快穿女主無敵之隨心所欲 鬥羅:從藍銀草開始進化 大四這年 國舅的悍妻她紫氣東來 星辰月下獨鍾你 劍修的婚姻維護指南 快穿之宿主她可以了 夫人精通茶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