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是在試探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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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俏在心裡想著,但這個答案,也隻有舒妙自己才知道了。

奢華狹仄的車廂裡靜如針落,極低的氣壓,很壓抑。

舒妙捏著手指,漂亮冷艷的五官冷漠:「你怎麼會知道。」

「我聽說,長姐你前幾天去見過厲鈞。」沈俏沒看舒妙的表情反應,隻淡淡的說:「確實很隱秘,若不是長姐你亂了分寸,還是對我這個妹妹心軟了,或許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兩件事情上其實破綻漏洞很多,隻鮮少有人會往那個方向去猜測。

其實在剛剛之前,沈俏也僅僅是心生疑竇,猜測罷了。隻現在試探之後,沈俏就愈發篤定了這個結果。

眼下,舒妙的反應也確確實實的證實了。

舒妙其實是厲鈞……

舒妙從震驚慌亂反應過來,眼瞳倏然一緊,難以置信道:「你是在試探我?」

沈俏不語,默認了她的話。

舒妙張了張口,本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才意識到,這條路……

「沈俏,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路不是回酒店的路,而是去半山別墅的路。

「久別重逢,還沒好好跟長姐你相處過。長姐不想認我這個妹妹,但我還是很想念長姐你,不想失去你這個親人。」沈俏沖她莞爾一笑,但那笑意,卻遠不達眼底,反而有種瘮人的寒意。

舒妙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有幾分難看。

顯然是沒想到,沈俏會弄這一出。

僵持中,舒妙沉聲開口:「你這是想要軟禁我?」

「我分娩那天,你的保鏢阿俊去過醫院。」沈俏麵無表情:「長姐,我好像,挺久沒見那位阿俊了,他去哪了?」

阿俊是舒妙的貼身保鏢,一直跟隨舒妙身側,保護她的人身安危。

不過據消息打聽,阿俊這段時間一直沒出現過。

「我的人去哪裡,什麼時候需要告訴你了,聞太太!」

一聲聞太太充滿了嘲諷,和薄怒。

沈俏沒有搭理舒妙的話,低頭拿起了放在包包裡的手機,看到張弛發來的短信時,她粉唇微微一抿。

過了大概兩分鍾的時間,車廂裡的氣壓愈發的冷冽,沈俏才淡道:「長姐放心,我隻是想請你到家裡作客幾天罷了。你是我長姐,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隻是有些事,我想弄清楚。」

若不到萬不得已,沈俏不想走到這一步。可現在,她也不得不走到這一步。

一個多月了,孩子遲遲沒有消息。

拖一天,孩子的危險就多一點。

她不願意讓自己剛出生,還沒來得及看一眼的寶寶遭受這樣的危險。

「你也不用擔心,姐夫那邊,阿律自然會告知他。」想到什麼似的,沈俏嫣然一笑:「你不是對你妹夫念念不忘嗎?跟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長姐你應該高興的吧?」

舒妙冷嗤:「你還真是出息了。」

「這也得感謝長姐你們教會我成長。」要沒有他們的步步算計逼迫,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沈俏的態度堅決,車速開到了八十邁,安靜的盤山公路裡,跳車的危險係數太大了。舒妙左右權衡之下,也放棄了掙紮,坦然的像是接受了這個命運。

銀灰色的路虎一路開到半山別墅裡停下。

舒妙看著眼前氣派到奢靡的頂級花園別墅,褐色的眼瞳微微一深,沈俏朝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就自顧自的朝裡麵進去。

別墅建在半山裡,四周隻有這一棟宅院,以免有不法份子出現,安保做的極好。

舒妙自己一個人,是離不開的。

思及這點,舒妙也沒有做無謂的掙紮。

她雙手抄著袋,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冷不丁道:「喬曼現在住在這?」

「曼姐身體不好,我跟阿律都不放心她,就將曼姐接了過來照顧。」

舒妙本想嘲諷幾句,但話到了口邊,又被她咽了下去。

章管家聽說沈俏帶了客人回來,匆匆過來,客廳裡,看見的卻是跟在沈俏身後進來的舒妙,他不禁微微一怔,頓在了原地。

舒妙看到章管家時,也不禁微微皺眉。

意識到這一點,沈俏倒也不太驚訝。

章管家跟在聞律身邊多年,會認識舒妙,沒什麼奇怪的。

沈俏莞爾,大大方方的介紹道:「章伯,這位是我姐姐舒妙,我跟她失散多年,最近才相認。她會在這裡住幾天,麻煩你讓人在三樓收拾個客房出來,讓我姐姐住。」

早前章管家就聽聞了沈俏跟舒妙是親姐妹的事,不過彼時聽到沈俏要讓舒妙在這留宿,臉色還是不禁變了變。

不過沈俏都已經開口,章管家一個下人也沒有趕客的道理。

沈俏扭頭對舒妙說道:「長姐不要客氣,將這裡當你自己家住就好了。」

她沖舒妙笑了笑,說自己還有事,讓章伯招呼舒妙後,就直接上樓去找喬曼。

將舒妙請回來,是臨時做的決定。

她不知道舒妙跟喬曼的關係,不過還是去跟喬曼打了個招呼。

喬曼倒也沒意見,讓沈俏自己做主就好了。

說了一會話,沈俏見她露出倦色,以為喬曼是困了,讓她休息會,沈俏就起身告辭,但餘光一瞥,看到沒拉近的抽屜裡的藥瓶子時,沈俏微微一頓,又不住回頭多看了喬曼幾眼。

喬曼不解:「怎麼了?」

「曼姐,你臉色看起來有些差。」

喬曼皮膚本就白皙,但彼時看著卻更加憔悴,這不太對勁。

「可能是沒休息好。」喬曼唇邊勾起溫柔的笑意,沖沈俏道:「你先去忙吧,我睡一會就好了。」

「曼姐……」

話還沒說完,喬曼就催促道:「快去吧。」

沈俏擰著秀眉,最終還是沒多問什麼,先出了喬曼的臥室。

心裡卻仍是有股不安。

沈俏在門口站了一會,本想離開的步伐,卻如同灌了鉛一般頓著,動彈不得。

猶豫再三,沈俏心一橫,門也沒敲,直接打開喬曼的臥室門……

入目的便是坐在床邊臉色發白的喬曼,手裡正拿著一瓶藥瓶,正慌亂的看著自己,驚詫的眉眼,儼然是沒想到沈俏會去而復返,驚的握著藥瓶的手指都充血泛白。

喬曼張了張口:「俏俏……」

沈俏快步上前,將喬曼手裡的藥拿了過來,見藥瓶的名字,她皺緊了秀眉:「曼姐,你一直在吃藥?」

「跟你沒關係。」喬曼將拿拿了回去:「都是些陳年舊疾,我沒事的,你不必……」

「曼姐。」沈俏拔高了聲音打斷喬曼:「要真沒事,你乾嘛要背著我們偷偷吃藥?」

「最近事情多,我隻是不想讓你跟阿律再分心擔心我。」

「那你……」

「好了俏俏。」喬曼不想再談論自己身體的事,她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這段時間的相處,喬曼的性格,沈俏也大致有所了解。

僵持著,沈俏妥協:「明天讓楚楚姐過來看看你的身體。」

說完,沈俏也不顧喬曼的反應,轉身就走。

堅定的態度,儼然沒有任何餘地。

喬曼太倔強了,沈俏也不想勸她,跟她多費口舌。

霸道的舉動,讓喬曼很是無奈,心情百感交集。

她緊緊攥著手裡的藥瓶子,麵容疲憊的靠在床頭裡,心跳的頻率,也早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圍。

——

跟蹤調查了將近半個月時間,關於孩子被掉包,下落的事,終於有了不小的進展。

當日負責替沈俏分娩的醫生在當夜就離開了景城,前往東南域地區,據悉,她當時還帶著一個孩子。

隻不過東南域那邊的監管監控力度遠不如華國境內發達,很容易藏匿。

人被逮捕送回景城公安局的第一時間就聯係了聞律。

怕會讓沈俏希望落空,聞律沒有提前告知沈俏,攜著左旭過去。

半個月的躲躲藏藏,提心吊膽,讓往日風光無限的婦產科主治醫生張汝華整個人都變得憔悴不堪。

被抓到的時候,她幾乎沒有怎麼掙紮,就跟了回來。

一看到聞律,無需審問,她撲通一聲就朝聞律跪了下來:「我認,我都供認,求你放過我,放過我的家人,不要連累他們。」

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男人神色冷峻,微啟的薄唇聲音冷冽:「張醫生,我的孩子呢。」

跟張汝華一起被帶回來的那個孩子聞律看了,不是他跟沈俏被掉包走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張汝華麵容蒼白:「我真的不知道。」

當夜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對方將孩子帶走後,張汝華就再也聯係不上人。

她隻能認命的按照原本規劃的路線離開。

雖說是天衣無縫的計劃,但張汝華一輩子也沒乾過這種虧心事。到了東南域之後,她就整日提心吊膽,無時無刻的不在觀察景城的消息,就怕事情有朝一日暴露,她將麵臨的後果。

一直等了半個多月都沒動靜時,張汝華剛準備鬆口氣的時候,就收到了消息,聞律的人開始打探她的消息和下落,她就帶著錢跑路。

他兒子也被騷擾,便來逼問她做了什麼。

張汝華怕拖累自己的兒子,愣是不敢說,又禁不住兒子兒媳的質問,隻能斷了跟他的聯係,一直躲躲藏藏。

可一周前,她從推特的消息才看到她兒子給她的留言。

她的兒子一家都被迫停職在家,連她的孫子也麵臨勸退的境界。

重重壓力,張汝華動容了。

在警方找上門的剎那,相比於驚慌,張汝華更感到鬆了口氣,她終於不用再躲躲藏藏下去了。

「聞先生,我願意接受法律的製裁。但我兒子我的親人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求你放過他們吧。」

張汝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整個人狼狽到了極致。

坐在沙發裡長腿交疊,氣勢沉穩內斂的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起伏,周身被寒意籠罩。他雙指間夾著一根香煙,蒼白的煙霧繚繞,襯得他深邃的鳳眸愈發的深幽冷冽。

左旭將幾張照片遞到張汝華跟前:「指示你的人,是哪一個。」

張汝華看著照片裡的幾人,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左右細細打量著,不敢去看聞律跟左旭的臉,哭喪著聲音,小心翼翼的搖頭:「當時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我、我認不出來。」

「他用我孫子的安危威脅我,我實在是沒辦法,我才……才……聞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將孩子帶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張汝華嚇破了膽,哭喪著搖頭。

儼然是一問三不知。

「你們掉包的孩子是誰的。」

「這、這我也不清楚。孩子是他找的,我也不知道啊。」張汝華吸了吸鼻子:「當時情況緊急,他是在聞太太分娩的前一天找上我們的。」

若不是事發突然,張汝華一把年紀,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也不會那麼糊塗,稀裡糊塗就照辦了。

對方完全就沒有給她們考慮的時間。

見問不出什麼,聞律耐心消磨殆盡,在煙灰缸裡掐滅了煙蒂,站了起身。

張汝華嚇了一跳,麵色蒼白的看著聞律,眼裡閃爍著淚光,一副可憐兮兮的目光。

但思及她的所作所為,犯下的罪行,沒有人能對這樣一個『人販子』升起任何一股同情之心。

聞律一起身,旁邊的警員替他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聞總。」警員喚了聲。

聞律磁性的聲線低沉冷漠:「公事公辦。」

冷漠的四個字落在耳畔,張汝華整個人都像是脫力一般倒在地上,甚至還有死裡逃生的既視感。

……

回到車上,左旭見他麵色不虞,喚了聲:「二爺。」

聞律修長的手指揉摁了下太陽穴,磁性的聲線透著一股倦意:「柳東那邊有沒有消息。」

「暫時沒有。」

聞律眼眸緊緊的閉起,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左旭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說道:「不過,柳東那邊說,厲晏辰的情人那有些異常。」

聞律猛地抬首:「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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