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終究要付出代價(1 / 2)
花園裡開著路燈,光線算不得暗沉,月色照拂,裹了層朦朧霧色。
早前沈俏已經跟喬曼說過,舒妙的到來,看到她出現在這,亦是沒有多少驚訝。
喬曼神色淡淡,似有自嘲:「是挺久不見了。」
「想不到,有朝一日,還會見麵。」舒妙打量著眼前的喬曼,不急不徐緩步走到她跟前停下:「還沒有來得及恭喜你,終於解脫了。」
所謂的解脫,意指的是聞森的死。
「你跟俏俏並不像。」喬曼沒有搭理舒妙明裡暗裡的嘲諷,臉上是她一貫的表情,隻說:「真想不到,你們會是姐妹。」
她的聲音很輕,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卻如同刀子刺穿舒妙的心髒。她眼瞳一沉,殺意暗湧。
「夜晚風涼,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喬曼莞爾一笑,就從舒妙身側離開。平靜的讓舒妙反應不過來,她不由自主的跟著轉身,朝喬曼的背影看了過去。
張了張口,本想說什麼,但喬曼已經沒入了黑夜之中。
她擰著眉,不得已將到了口邊的話給咽下,但臉色卻並不好看。
喬曼的平靜,讓她感到很不爽。
她厭惡極了,這人的溫柔和平靜。
就跟沈俏一樣。
實在太可惡了!
……
夜幕深深,沈俏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身側有人躺下,她眼眸半睜,抱住了在身側躺下的男人:「你回來啦?怎麼這麼晚?」夾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很軟,在他懷裡蹭了蹭。
聞律摟著小妻子,線條流暢的下頜蹭了蹭沈俏的臉蛋,磁性的聲線低沉,含著一絲歉意:「吵醒你了?」
沈俏抱著聞律的勁月要,臉蛋埋在他結實的月匈膛裡。
剛洗完澡,男人身上有股牛奶的清香,很好聞,彷佛輕易就能撫平沈俏內心的浮躁和不安。
「沒有。」沈俏閉著的眼睛沒有睜開,眼皮子有些沉重,還沒睡夠。
臥室裡隻開了一盞小燈,柔黃的光線裡,小女人安靜的睡顏極其討人,聞律拇指拂開她垂落在她小臉裡的發絲,溫柔的眉目柔和充滿憐愛。
好半響沒聽到小女人吭聲,均勻的呼吸,本以為沈俏又睡了過去,那安靜的小人兒又忽然開口,將今天跟舒妙的談話內容簡單告訴了聞律。
沈俏喉頭發緊:「寶寶應該在厲晏辰那裡……」隻是不知道,厲晏辰究竟把孩子藏到哪裡去了。
孩子又怎麼淪落到了厲晏辰的手中。
男人墨眉蹙起。
沈俏抬起巴掌大的小臉望向俊美無儔的男人:「聞叔叔,你說,厲晏辰會把我們的寶寶藏在哪裡?」
「別太擔心,寶寶不會有事的。」
沈俏眼簾輕垂,神色明顯的惆悵和失落。
聞律不忍心看到她這樣傷心。
想了想,還是將自己查到的消息,猜測告訴了沈俏。
要孩子真的在厲晏辰的手裡,應該在她的情婦薑清清那。
有了證據,想查起來就並不難。
最怕的就是,這又是個幌子。
「乖,別胡思亂想,睡覺。」男人口口勿霸道,在沈俏額頭裡烙印下一個淺口勿,就催促著沈俏入眠。
事已至此,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多想,也隻是徒勞。
沈俏沒多說什麼,倚靠在男人的懷裡,很快就睡了過去。
眨眼,寶寶的消息還沒有明確的下落,卻已經到了聞森的葬禮。
除了聞律跟沈俏,聞家的人均沒有出席。更遑論是那些,往日裡跟聞森稱兄道弟的狐朋狗友。
這個葬禮辦的什麼冷清。
不知道的,還以為沒有人知道今天是聞森下葬。
與此同時,網球俱樂部。
李俊深跟江宇打完最後一場,餘光撇到休息沙發裡悶頭抽著煙的聞星河,兩人對視了眼,收起球拍,到少年的身側坐下:「年紀小小,抽煙抽的這麼凶,小命不想要了啊?」
聞星河兩指捏著煙頭沒吭聲。
李俊深大手放在腦後,往後一靠枕著,眼眸輕垂,漫不經心地道:「今天聞森的葬禮,用不用叔陪你去一趟?」
聞星河吸了口煙,吐出的蒼白煙霧籠罩著他冷峻的臉龐,一言不發的抽著煙。
李俊深眯了眯眼眸。
少年冷漠吐出兩個字:「不去。」
「真不去?」李俊深挑起一眉:「男子漢大丈夫,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別後悔就行。」
「一個人渣,我有什麼好後悔的。」聞星河冷笑,心理充滿了諷刺。
一想到昔日裡,聞森對自己的好,都是基於利用,聞星河就想回到過去給自己兩拳頭。
更想問問他,究竟對自己有幾分真心。
不過不用想,聞星河都能知道,那個答案,一定不會是他想要聽到或者看到的。
江宇長腿隨意放著,掏了根煙叼在薄唇裡,似笑非笑的調侃道:「不後悔,那耷拉著臉乾什麼?」
聞星河一時語塞。
江宇將煙點上,沒見那少年吭聲,挑起一邊眉毛:「嗯?」
「我覺得造化弄人不行嗎?」聞星河粗聲粗氣:「你們一直都知道真相,卻什麼都不告訴我,把我當傻……啊……」
話還沒說完,聞星河就挨了李俊深一個暴栗。
他疼的嘶了口涼氣,跟個狼崽子一樣憤憤地瞪了李俊深一眼:「你打我乾嘛?!」
「看能不能把你腦子裡的水打出來。」
跟聞星河的憤怒截然不同,李俊深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交疊的長腿一邊抖腿一邊說:「你爸倒是告訴你了,你瞧你是怎麼回敬他的?不瞞著你,告訴你,你就高興了啊?」
聞星河啞言,心裡卻不服氣。
拳頭握了又握,他皮笑肉不笑的嗤了聲:「那他怎麼不瞞我一輩子?!」既然不想讓他知道,知道他不那為什麼還要告訴他?
江宇卻是絲毫不留情:「他倒是想瞞你,但那老太婆肯讓他瞞著你一輩子?他們母子倆可就指望你送終的。」
當年要不是迫於聞老爺子,聞森又確確實實廢了,他們是絕對不會讓聞星河認『賊』作父的。
能隱忍這些年不發,已經是極限了。
又怎麼肯讓聞律瞞著一輩子?
這十多年來,聞森母子兩人,一直對聞星河疼愛有加,卯足勁想要把聞星河拉到他們的陣營裡對付聞律。
沒少給他灌輸一些負麵的思想,挑撥聞律跟聞星河的父子關係。
本以為勝券在握,但千算萬算,沒想到卻算漏了最關鍵的一環,看著跟聞律不親的聞星河,內心卻對聞律這個父親,有著極深的感情和執著。
沒有因為他們的嬌寵給真養廢了。
「都一個月了,星星,你的氣也該消了。」李俊深大手蹂躪著少年的腦袋,把他稍長的發揉成了雞窩頭。
想到什麼似的,李俊深挑眉問:「對了,你高考成績出了嗎?考的怎麼樣?」
聞星河高考完都快一個月了,不過最近事情多,眾人也無暇顧的上。
聞星河繃著的臉沒什麼表情,冷淡道:「不知道。」
「沒去查?」
被兩人看著,聞星河心裡煩悶,將燃盡了的煙蒂丟在旁邊茶幾的煙灰缸裡:「放水。」
說完,聞星河起身就自己去洗手間。
徒留在原地的江宇跟李俊深麵麵相覷,不知道聞星河這小孩好好的,又鬧什麼脾氣。
李俊深往江宇旁邊挪了挪,手肘搭在江宇的肩膀裡,勾唇道:「小宇,你姐最近在忙什麼啊?」
「我姐?」江宇愣了愣,抬起眉眼掃了他一眼:「除了忙工作,她還能忙什麼啊?」
自從跟聞律沒有可能之後,江馨瑤就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平時的聚會飯局都鮮少露臉了。
想到什麼似的,江宇眯著眼眸,饒有興致的瞧著李俊深:「俊哥,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沒有把我姐追到手吧?」
李俊深在追江馨瑤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尤其前段時間隔三岔五就往江家跟隆升跑,頗得江建北的歡心。
很滿意李俊深這個未來女婿。
對於他跟江馨瑤的事,也是舉雙手贊同。
這段時間沒聽到什麼動靜,江宇還以為,李俊深已經把江馨瑤給追到手了。
原來還沒有?
李俊深扌莫了扌莫鼻子,倒也不覺得尷尬,輕嘆了口氣:「你姐要這麼好追,我至於從十八等到三十多?」
他沖江宇挑挑眉:「小舅子,咱們早晚也都是一家人,幫幫忙,跟我透透地,你姐最近都在忙什麼?」
人還沒追到手,小舅子就給喊上了。
江宇雙手枕在腦後:「我聽說俊哥對跑車挺有研究的?之前出的限定款跑車,是被你買走的?當時……」
「不就輛跑車嗎?你喜歡,改明兒到我家裡,看上哪些盡管開走,我這個當姐夫的,能跟你小氣?」
李俊深一臉闊氣,江宇卻沒忽視他眼裡忍痛心疼。
李俊深年輕的時候酷愛賽車,收藏的跑車大大小小達上百輛。
江宇說的這款限定款跑車,剛出的時候,他一眼就看中了,當時愣是求著老爺子跟江馨瑤買,好不容易鬆口,卻得知被李俊深給買走了。
錯失愛車,江宇惦記了好幾年。
李俊深見他一副悠哉遊哉的模樣沒打算開口,知道這小子不見肉不撒鷹,從口袋裡扌莫出個串鑰匙扔給他:「雲庭的鑰匙。」
雲庭是李俊深早年前買的一座別墅,光停車場就占地了兩千平,專門拿來放他的車的。
「闊氣。」江宇接過鑰匙,得了便宜還賣乖。
在李俊深摁耐不住要捶他的時候,江宇才笑嘻嘻的將江馨瑤最近的行蹤一五一十的告訴李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