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1 / 2)
原來兔子急了,是真的會咬人。
病床上的人,因為疼痛而臉色發白,又因為被人擾了清淨,眼睛裡帶著幾絲不耐煩。
明明該是瞪人的樣子,可因為精神不足,反倒成了輕飄飄的一瞥。
怎麼說呢,就像嬌嗔的女孩子,惹得夏哲多看了兩眼。
當然,夏哲對男孩子半點其他想法也沒有,之所以對小白兔格外在意,不過是因為他和那位「弟弟」的關係不一般,讓他有些好奇。
因為他工作的特殊性,見多了兩個男生搞在一起的。
可確實沒見過親兄弟做那檔子事的,而且狀況還那麼的激烈。
因此,作為一個在上學時期就因為思維邏輯跳躍而被老師們躲著走的學生,夏哲當然想把這兩人的關係探究清楚。
尤其那一位的「弟弟」得多壯觀,才能造成那天的「慘況」。
見自己一直待在這兒也沒什麼意思,夏哲做好了交班前的最後一個檢查就出門了。
結果一出病房就撞上了師兄。
「師兄,你怎麼來這麼早?」
他記著師兄今天上白班,應該還有一個多小時才來。
「吃早餐。」
沒有感情的腔調,卻說出了夏哲此時最期望聽到的話,管他幾點上班,能給他帶好吃的就是好師兄!
林霖的傷好得很慢,不是因為用的藥不好,而是因為某人總是安分不了多久,就「色心」大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撩撥起來。
雖然看得出來某人已經竭力控製住自己的動作,不要再讓林霖受傷。
到這種不靠理智,純靠原始沖動的「行為」,自然難以避免地會傷到林霖。
所以原本的三天住院硬是拖到了五天,每天來檢查的醫生和護士總是皺著眉頭進來,又皺著眉頭出去。
似乎想不明白,林霖是怎麼做到,每天躺在床上,還能傷到自己的。
終於熬到了醫生說可以出院的這天,也許是莊女士終於覺得自己該在這時候盡一下母親的責任,所以在林霖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出現了。
「你在和人打架麼?」
從語氣到微微皺起的眉頭,都在表達莊女士對自己兒子因為肩頸撕裂而住院這事的不滿。
「是。」
和懼怕林瀟一樣,林霖也害怕著自己的母親,一個從來沒有誇過他的人。
「你可真是令人感到驕傲。」
恨鐵不成鋼的心思幾乎都要刻在臉上,讓林瀟的頭被這一句話壓得幾乎貼在了月匈腔上。
林霖一直以為全天下的母親都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孩子的,所以心裡對自己的母親從來沒有半分不滿,甚至每一次自己做得不好,都惶恐不安,認為自己又讓母親丟臉了。
直到他碰見了林瀟的母親,那個溫柔似水的女人,笑起來會彎成兩道月牙,還會親切地稱呼他「我們霖霖」。
那是第一次,林霖起了要是她能當自己媽媽就好了的念頭。
雖然很快就被心裡的罪惡感壓了下去,可是再一次見到的時候,便會像反擊的彈簧一樣,躥得更厲害。
「阿姨。」
熟悉的聲音將林霖拉回了現實,看見了還穿著校服的林瀟,一看就是從學校直接趕過來了。
「小盟,你不是應該在上課麼?」
「哥哥不是出院麼,一個人處理不來,我就和老師請了半天假。」
說得誠懇、真誠,連林霖都差點信了,更別說是一直都對林瀟很滿意的莊女士。
從醫院走到車上的距離,句句不離林瀟,不是誇成績,就是誇他照顧哥哥。
到了車旁,林霖以為莊女士要和他們一起回去,結果莊女士叮囑司機好好開車,就上了不知道停在醫院門口多久的轎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