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旱毀才五六(1 / 2)
【一】《大飢行-上闕》揭傒斯詩
去年旱毀才五六,
今年家家食無粟。
高囷大廩閉不開,
朝為骨肉暮成哭。
官雖差官遍裡閭,
貪廉異政致澤殊。
公家賑粟粟有數,
安得盡及鄉民居。
天明以後,一家人吃過早飯,柳鄖帶著妻兒去往連襟於太醫的家裡。
他和妻子、女兒及一個叫以芹的小丫鬟坐在朝廷配給的大馬車了,身後跟著兩名騎馬的隨從。
依靠在柳鄖身邊的柳好好問:「爹爹。」
「哼?」柳鄖應了一聲。
「我問您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呀?」
「一個男人,如果看起來很正派的話,他會不會在外邊找情人?」
「噢,這個嘛,不能隻看男人如何……」
「那應該看什麼呀?」
「主要看他娶了誰做自己的妻子。」
「如果娶了像我娘親這樣的女子呢?」
「那他不會在外邊找情人的。」
柳好好歪著頭問:「是嗎?」
柳鄖堅定地說:「那當然。」
「那麼,謝依依是誰呀?」
「謝依依?」柳鄖望著自己妻子,反問了一句。
柳白氏笑道:「您別看我,我可什麼也不知道。」她又問女兒,「好兒,你是如何知道寫詩信的人叫謝依依呀?」
柳好好說:「我是聽李大哥說的。」
柳鄖笑嗬嗬地道:「嗬,這個李秘[柳鄖的隨從],真是盛不下一點秘密。」
柳好好覥著臉說:「別打哈哈了,老實交代,謝依依是誰?」
「她是通州知府衙門的一名官妓,長相美麗,又工於詩詞……」柳鄖又問女兒,「噢,你一定見過她寫的那首《送友人》了吧!」
「見過了,怎麼了?」
「與你相比,如何?」
柳好好不屑道:「我哪能和人家相比?人家多…多……爹爹,你是不想娶回家給我做姨娘呀?」
「我娶人家乾嘛,人家還是個小姑娘,還不到十二歲呢。」
「你們這等文人墨客不就是喜歡小姑娘麼?像爹爹崇拜的蘇東坡,不就是看上了十二歲的王朝雲,費盡心思地為人家寫贊美詩,死皮賴臉地把人家娶回家做了小妾麼。」
柳鄖讓女兒數落得都插不上嘴,隻好看著自己的妻子抿嘴傻笑。
柳白氏也笑著說:「他爹,你可不要怪我,真的不是我教的。」
「知道與愛妻無關!有道是,知子莫若父。我自己生的女兒,能不知道她的這點小心思?」柳鄖愛惜地撫扌莫著女兒的頭發。
柳好好說:「您還笑,說吧!您給人家小姑娘寫過什麼情呀、詩的?今後,又是如何打算的?明天我們就要走了,是不是一起帶上呀?」
「我寫什麼情詩,那都是毛頭小子才乾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