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舊夢（2 / 2）
淩晨四點，辛瑩自夢中驚醒。
夢裡錐心刺骨的疼痛太難捱。她拭去額前的冷汗，醒了醒神後，踱步往畫室走去。
她的繆斯選擇在今夜入夢。
月光透過窗子，落在辛瑩的側臉上。皎潔的月光讓窗子投下的陰影落在畫室裡，窗子的投影將辛瑩框在裡麵，她仿佛也成了這一方天地的畫中人。
辛瑩渾然未覺，她聚精會神，筆尖揮灑著，在畫布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又一筆。筆尖一筆一畫勾勒出來的，儼然是一個女人的輪廓。
霧藍色的背景和大致的框架塑造完畢後，她換了另一支更細的筆，精心仔細地刻畫著畫中人的眉眼，最後為那雙眼睛點上高光。
辛瑩不顧身上白色睡裙被滴濺到的顏料，小心地湊近那幅畫，輕柔地吹氣，試圖讓顏料盡快凝固。
她溫柔地看著那幅畫，隨後在畫架前坐下。
辛瑩久久凝視著她畫中衣衫半褪、坐在藍色夜幕下、礁石上的女人。
她的目光匯聚成實體一般，透過畫看向那個遠在天邊的心上人。
隨後，辛瑩在畫中女人被裙角掩蓋的、半露的赤足上印下虔誠的一口勿。
那畫中人，長著和林鬱一般無二的臉。
「你是我的。」
窗外天光漸白，夜幕漸褪，星月和天光共同見證了辛瑩隻能留在畫框裡的奢望。
辛瑩目光微沉，通過那幅畫，她的思緒飄遠，恍惚間記起那個熾熱的小姑娘。
她們的第一次相處算得上生澀。
辛瑩叼著根女士香煙，吐出的煙霧迷蒙了她的視線。可她依舊能看得出林鬱的眼神，她的眼裡是愛、是渴望。
辛瑩的笑在這個過分靜謐的房間顯得些許突兀，小姑娘紅了臉頰。
林鬱身上是辛瑩為她挑的白色吊帶裙，集純白與誘人於一身，但明顯當事人頗有些不習慣。
「過來。」辛瑩仰躺在沙發上，對著怔愣猶豫的小姑娘勾手。
她指間的煙燃燼，餘灰落在她指間，不算疼，卻溫燙得有些發癢。
林鬱在她的示意下向她走去、走向深淵。她順從地俯身，趴在她的膝蓋上。而辛瑩的手穿過她柔順的長發，輕柔地撫扌莫她。
自發頂到額前，自脖頸到肩背，辛瑩的手細密地撫過，引起陣陣輕顫。
不一會兒，林鬱的身體漸漸發抖。
「如果害怕，可以不做的。」
辛瑩伸手挑起林鬱白皙的下頷，嗆人的煙霧被她壞心眼地吐在林鬱臉上，逼得小姑娘咳嗽出聲。
「不、不怕的。」林鬱被嗆得咳紅了眼睛，卻仍然抬頭望向她，道：「我隻是有點冷。」
辛瑩將她從地上拉起，摟進懷裡。
上一秒，她的動作輕柔得好似在對待一個親密無間的愛侶。可她卻在下一刻偏頭避開林鬱動情的口勿。
辛瑩伸出食指堵了她的唇，勾起一個惡意的笑：「不許親我。」
林鬱分明有些受傷，卻在辛瑩摟住她的月要、伸手解開她衣服的時候化作羞赧。
辛瑩從來沒遇見像林鬱這樣的女孩子，明明害怕到身體顫栗，卻依舊堅持嘴硬說要繼續。
大概是辛瑩的獵奇心和探索欲作祟，那一夜她們雖然沒有做到最後，可林鬱渾身都印上屬於她的、青紫的指印，開出一朵朵奢靡的、緋色的花。
每一樣，都是辛瑩留下的痕跡。
辛瑩第一次覺得，原來心理上的愉悅遠比身體上能得到的快樂更極致。
她明明衣服齊整，卻好像躺在床上被迫著失神的人是她。看向林鬱身上她親手留下的痕跡，辛瑩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隨著林鬱一起滾燙。
隨後，辛瑩再次戴上溫柔的假麵，眼神裡帶上些疼惜，她伸出手指蹂躪林鬱被咬得血流的下唇，將那裡的艷色染的更深。
她慣會折磨人。她喜歡看林鬱因難捱皺起的眉、看她淚蒙蒙的渴求的眼睛。
隨後，她開口，聲音同林鬱的一樣，帶著些許蠱惑的意味，她說：「不要忍著，我想聽。」
林鬱很聽話。
後來的每一次，林鬱忍不住開口求饒，辛瑩卻一次也沒有答應過，甚至要的更狠。
窗外月光悲戚，因著時間流逝漸漸黯淡了光輝。而獨屬於辛瑩的那道月光，被她深深地框在畫裡、鎖在心底。
「林鬱，我好想你。」
辛瑩的眼睛流轉在那幅畫上，卻也在透過那幅畫，看向它背後的林鬱、看向她熾熱滾燙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