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重逢離別（2 / 2）
「幾點的機票？」
次日，俄羅斯，赤塔。
下飛機後，韓豫霄預想的歧視並沒有發生，當地居民很歡迎他們的到來，特別是一聽到是總統的朋友來，立刻給他們送來果籃和香腸，一路上聊的很開心。
維克多的計劃是爬過赤塔的山脈，在山腳下乘坐列車前往貝加爾湖。維克多遞給韓豫霄一些登山工具，卻隻給自己留了簡單的幾件防具。
「你這把年紀了，不多做點安全措施？」登山時，韓豫霄邊爬邊問道。
「我跟你說！總統我年輕時也是一個登山愛好者！就這麼矮的山，對我來說就是小兒科！」維克多比韓豫霄領先了十幾米，轉過頭大聲說道。
「總統先生！小心點！」韓豫霄笑著，加快了速度。
等到中午時，他們爬到了山頂，再往前麵十幾米就是纜車站，維克多說他們可以直接坐纜車下山。
韓豫霄舒展了下身子，就在他準備繼續走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韓豫霄！」
聲音來自後方，韓豫霄猛地一回頭，兩個少年的眼生對上，隨後就是沉默，一直延續到維克多反應過來回頭查看。
「韓豫霄。」林晨秋喊道，聲音比第一次小了很多。
眼淚從她的眼裡留了出來，濕潤的眼眶閃爍著淚光。
「韓豫霄，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林晨秋抹了一把眼淚，反倒哭地更厲害了。
「所有人都在擔心你，所有同學發了視頻，所有人都哭了，他們都在擔心你！」
「韓豫霄」
一句一句話重重地打在他的心裡，已經麻木的心理防線終於在這裡崩潰了。
「韓豫霄回去好不好？不要再往前了」
韓豫霄想上前擁抱她，卻像被嵌在地上了，始終踏不出去一步。
「韓豫霄！」維克多從他背後喊道，維克多和林晨秋相距他的距離差不多是一樣的，「回去就是死！以你目前所犯的罪行，可以判無期徒刑！」
韓豫霄動搖了，如果回中國，他會被按戰犯處理，如果跟隨維克多，頂多流亡海外，以他的功績，可以得到赦免。
最終，韓豫霄上前，抱住林晨秋，遞給了他一個信封，轉身，走向維克多。
林晨秋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裡，哭泣著。
維克多隻是走向纜車，沒有理他們。韓豫霄不斷轉頭，將腳步放慢，希望還能多看林晨秋一眼。
最後，還是上了纜車。
下山後，維克多買了最晚的一班列車，等到他們坐上列車後，已經時晚上12點。
車廂內隻有韓豫霄和維克多，他們坐在不同的位置，麵對著對方。
韓豫霄趴在桌子上，把臉埋到手臂裡，哭泣著，眼淚不斷地留下，滑過臉頰，滴在地上，浸濕了衣袖，維克多扭過頭，沒有看他，看著窗外的風景。
月光灑在韓豫霄身上，訴說著他的悲傷，猶如天使照耀著這個少年。
他不斷抽泣著，眼眶紅潤。
自高中以來，林晨秋是第一個可以接受他的人，她願意和他一起被受霸淩，被同學辱罵，被老師批評。可他終究是辜負了她，他一直想彌補他，不想讓他再為自己擔心。
那個夜晚，林晨秋在山頂待了一晚，她多麼的希望韓豫霄可以回來，就算是流亡海外，就算是被社會唾棄。
他終究還是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