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侶與鬆鼠(2 / 2)
【你有什麼願望?】
有個聲音這樣說道。
『……誰?』
僧人試圖去看清,可惜,他已經無法動彈,也沒有辦法用人類的『眼』去看了。
【來做交換,我需要能行走在世間的『容器』,需要你這一存在,留存這世間的『痕跡』;而你有無論如何想實現的願望——我來實現你的願望,將你『這一存在』本身,完全交予我。這樣可以嗎?】
……說話的,是神靈還是魔鬼?
僧人不再考慮這樣的事。
他隻執著於取回被搶走的經文,完成大僧正給予的任務。
這在現代恐怕難以理解跟想象,但你要考慮,在那太過原始的時代之中,文字並未在民間廣泛流行,而是作為一種特殊的權利與實力象征被上層階級所壟斷。
為了弘揚佛法而學習文字的僧侶,不僅僅肩負著傳播教義這樣的任務而已。懂得文字這一項,足以讓他們有機會學習更多的知識,不僅僅局限於佛法與教義。
很多時候民間的一些疑難雜症,或水利灌溉,還有其他等等問題,其實靠一些知識就能解決,但民間的人們並沒有獲得這種知識的途徑跟閱讀文字的能力。
是的,正如古代時候西方教會充當了心理醫生,收留孤兒跟傳遞文化等功能一樣,僧侶在這個時代也有類似的作用——尤其是有正規傳承,跟經文衣缽的寺廟。
書籍,在這個時代是非常珍貴之物,弘揚佛法教化僧人文字的經文更是如此,無論從宗教還是從實踐的意義來說,都很重要。
在沒有字典的時代,這就是口口相傳的他們可以用來學習文字的字典;更別提裡麵的知識還跟他們所宣揚的宗教有關。
有一本經文的寺廟的價值,跟沒有經文的寺廟完全不同。
僧人要完成的,就是這樣重要的工作。
是的,哪怕他死,唯有這個……唯有經文……一定要……
『屍身』,搖搖晃晃的從地麵上站起。
幸好此時已經沒有路人,否則肯定會引起恐慌。
『屍身』抬起手,關節發出『咯』得一聲,過於僵硬卻強行轉動發出的可怖摩擦聲。
那隻手用力推了一下自己的頭,又是一聲詭異的響聲。
「契……約成立。」
那頭白發,已經被渲染成了紫色,後腦處本該是血漿滲透到白發上的淡粉色,也染上了更深沉的暗色。唯有那一處,是深紫色,就像拙劣的新手染色的時候忘記了疊色原理留下的破綻。
當他睜開眼——那對與他發色相同,如紫藤一般的眼瞳,粹滿魔性。
*
「哎呀呀,弄髒了呢。」
用手拍拍被血跡飛濺到了背麵的經文,『僧人』將那文書打開,毫不意外的發現,裡麵全部都是空白。
是的,這也在他的意料之內,其實並不存在什麼『珍貴的經文』,如果有那種東西,為什麼不當做本尊供起來而是要給別的寺廟?根據僧人的記憶來看,他們的寺廟老齡化,除了僧人自己,已經沒有其他的年輕僧侶了。大僧正大人也已經年邁,讓他將其送至能守護經文,隻是一個借口而已,其目的是將僧人托付給了那座寺。直說的話年輕的僧人不會接受這樣的安排,舍棄年邁的大僧正前往別的寺廟,也唯有用這樣的借口,才能讓他安心離開。
而僧人不知道大僧正大人的決斷,他隻知道,自己護送的是如此珍重,讓大僧正大人臨行前不禁落淚的珍重經文。
最終,他為了守護『如此珍貴』的經文送了性命。
「看來無論何時何處,人類的天真可愛與愚蠢之處,也一成未變呢。」
他手中的空白經文被突然出現的火焰所吞沒,付之一炬。
隨之燃燒起來,很快化為灰燼的還有那些四散在地的盜賊的屍體。
紫發的男人抬起頭,眯起雙眼。
「有些傷腦筋呢,一切都得從零開始。」
但這一次,你無法再妨礙我了,大陰陽師——安倍晴明。
※※※※※※※※※※※※※※※※※※※※
好幾年前就想要寫這個梗了,當時沉迷秀逗裡的傑洛士,結果……後來我迷上了他老大獸王!於是他成了我的情敵!當某日,我看到同樣是鍋蓋頭的裡梅「不要讓我等了,明明是我先!!!」的吶喊時,內心叮咚一下,對,就是這個了!迫害情敵我可以啊!
*
……為了迫害情敵開的文,存稿存著存著,就存成偷家文學了,我也不知為啥。
*
沒看過秀逗也能看懂,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