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鑽玉米地（1 / 2）
睡覺這種事情，在非常時期，沒有什麼爭議。
在小鎮，往往家裡來了客人，主人會將自己的床讓給客人來休息，自己要麼上親戚家，要麼在堂屋打地鋪，客人為主，沒有什麼奇怪的。
而此刻，這群人之所以會有不一樣的感受，主要還是齊靈這個人。
外麵就有不少的婦女，別看她們滿臉皺紋，飽經滄桑，身材臃腫，實際上也不過才二十到三十歲左右，正值當年。
小鎮的人打探過，不知從哪兒得知齊靈是屬猴的，故而推出其隻有二十五歲左右。
可和小鎮的女子一比，那是天差地別，小鎮女人在這群青年眼中變得又醜又土，齊靈則像是天上來的仙女，人間貴婦，讓人心潮動盪。
「靈姐，我還是回家睡吧。」
馬景澄觀察了一下周圍人的反應，顧及到齊靈的感受：
「奶奶還需要我去幫襯一下，我中午再過來好了！」
齊靈也注意到了別人的過度反應，隻得同意：
「那好吧，路上慢點！」
「那我走了。」
馬景澄從齊靈家離開，順著那長滿花草的羊腸小道，往家走，早晨露水很重，到家時，破了一層的布鞋已經濕透了。
老人家起得很早，馬景澄剛到，『咕吱一聲』，大門就從裡麵打開了。
「回來了？」
老人手扶著大門，慢慢跨出門檻。
「嗯！」
馬景澄趕緊推開另一扇門，走進去，端起放在地上的夜壺，「昨天守了一個晚上，先回來睡一覺。」
「奶奶，你做啥子？」馬景澄倒掉夜壺之後扭頭問道。
「我到地裡割一點豬草餵豬……」
老人家竹簍也不拿，隻提著一把雪亮的鐮刀，說著就要往地裡走。
這時馬景澄才想起自己家還餵著一個很小很小的黑豬，老人家每天拿個小銻盆在灶上煮上一鍋豬食去餵。
「我去割」
馬景澄趕緊從堂屋拿出一個竹兜兜。
「你去睡啊，我又走不遠。」
老人家語氣和藹，依舊想要自己去地裡割豬草。
在花鎮，每家每戶地裡都有專門餵豬的豬草，是不允許別人割的，馬景澄家芝麻地裡也是一樣，齊刷刷地豬草和芝麻一樣高，專門留著餵豬的。
這種豬草，一般是忙不過來的時候才去割，以備不時之需，平常都到河邊田地裡去割。
芝麻地就在房子邊的自留地裡，十幾米路，不算遠，老人家腿腳不方便，就想去哪兒割。
「奶奶，你好好休息，我去」
馬景澄說著就往河邊走，「我一會兒就回來咯。」
老實說，馬景澄是有些害怕的。
他這個現代人怕蛇怕得要命，他隻能一邊走一邊念念有詞地安慰自己：「沒事兒沒事兒，早上不會有蟲蛇出沒！」
割豬草也有講究，昨天割過的地方，今天就不能再去，要等個四五天，陰暗潮濕的地方豬草最多，土地肥沃的地方豬草最嫩，河灘上次發潮水的地方豬草最勁道……
「輕點兒，嗯」
馬景澄沿著小道慢慢地往前走，一陣輕微地喘息聲讓他停下了腳步。
「有人鑽苞穀地，種人？」
馬景澄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見玉米林在搖晃。
他放慢腳步，小心謹慎不使自己發出響聲，以免驚動馳騁的兩人。
隔著一處帶刺的植物，男的開始小聲說話：
「優優，你放心，隻要得到東風車，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
「嗯，我可…跟你…說，文件已經下來…來了，到時候你可不能虧待我…」
「放心吧，寶貝兒，我可太喜歡你了，虧待不了你！」
「你喜歡我哪兒？」
「哪兒都喜歡，尤其是這兒…」
「嗯」
……
馬景澄聽這聲音稍微有點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隻能屏住氣悄悄往後退去。
他能確定，這兩人選的這個地方，可能是由於旁邊有小河溝的水流聲，導致自己的腳步聲沒驚動兩人。
還是趕快離開微妙，這種事，最尷尬的不是當事人，而是撞見的那個人。
馬景澄佝僂著，開始在苞穀林裡一點一點割豬草。
半個多小時後，割了一兜兜，才繞路往家走。
「真晦氣！」
馬景澄沒想到這天剛剛亮，就有人在苞穀地裡種田……
不過，優優這兩個字怎麼那麼耳熟
馬景澄將豬草放在堂屋走進耳門，老人家正拿著小撮箕往外走。
「奶奶，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