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章 意料之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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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和尚仰躺著,一隻手放在腦袋下,看著天花板。

「俺明明沒有睡著啊?」

「不過,也怪俺放這群家夥進來,要不是老板身邊有高手,今天就慘了。」

「俺以後可得多注意了。」

想著想著,思緒就開始亂飛。

開始想家。

「也不知道,俺妹子,俺爹,俺娘,咋樣了…」

離開家鄉,就再也沒見過爹娘。

一別故鄉,他鄉是故鄉。

「俺爹說,像俺們這種窮苦人家,出生之後就是聽天由命,啥命是啥命,能活著,不餓死,不被人打死,就是最幸運的事了…俺老板,應該是生在富貴家吧,和俺就是不一樣。」

大雪,飢荒,吃樹根…小時候的記憶讓他覺得現在肚子都是餓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吃了那麼多,可總會感覺到餓。

「不知道,俺爹,俺娘,俺妹子有沒有吃的,能不能吃得上自己在大城市吃的東西,真想給他們留點…」

他家人的印象在他腦海飛速閃過,那些溫言細語,如同昨日才說一樣。

想著想著,眼眶不自覺就濕潤起來。

想起他爹時常告訴他,做人要知恩圖報,哪怕是一粒米,都要懂得感恩,別人幫過咱家,咱得牢牢記著別人的好…

「俺的命,是俺老板救回來的,俺要加緊鍛煉,保護俺老板的安全…」

不知何時他才睡去。

各人有各人的心事。

彩虹路二十五號,大院裡,燈管還是亮的。

各個窗戶傳出微弱的台燈光亮,沒睡的可不止李寬一人。

秦聿銘以及很多有誌青年,都沒睡。

說實話,連換茶水的後勤人員都撐不住了,在樓道的長凳子上依靠著睡著了。

秦聿銘端起水缸,停下腳步,轉身進去拿了一個毯子,蓋在了助理身上,自己提著暖水壺走向燒水間。

李寬更是像一個鐵人。

除了正常的事務處理,每天都要在那窗邊的桌子下看上幾個小時的書。

秦巨政又恢復了往日的習慣,住進了基建部。

攀州和別的地方終究是不同的。

為了將辦事效率提升到最高,除了必要的討論之外,基本都是他們這些人來拍板決定。

其實,其他州說是廣泛聽取意見,最後還不是負責人拍板。

其他州要三個月才能走完的流程,在攀州隻要三天,有時候連三天都不要。

當然,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這裡留下的,都是真心實意想要做點事的人。

要不然沒人能夠撐得住這種強度的工作。

而且家人的工作一般來說,很難做。

由此,像秦巨政,宋青州等人,為了不讓家人在自己耳邊嘮嘮叨叨,家人都送去了別的地方,基本上都在紅港。

攀州很多部門的青年,走出去都是邋裡邋遢的,不修邊幅。

他們沒有時間去商場,沒有時間去看電影,沒有時間和姑娘們花前月下。

他們騎著個破自行車,穿梭在攀州的大街小巷,在大江兩岸,一個人當兩個用。

有時候,被家人嘮叨得煩了,乾脆就住在了單位。

像這種提升辦事效率的辦公方式,如果沒有高強度的工作,是不可能完成的。

盡管像秦聿銘這種人隻是在做著大局的工作,但也忙得要死。

蘭樹雲也一整天都沒有著家了。

這個冬天,要做的事情變得比以往還要多。

物資部有三個副部長,每個都很忙,有時候,忙到連麵都見不上。

他們忙。

下麵的人更忙。

有人忙到直接住院。

和很多人醒來都分不清是早上還是晚上。

當然,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沒有人強迫他們做這樣的工作。

不過,盡管忙得死去活來,但似乎埋怨的人卻沒有多少。

在這裡,官僚主義還是有的,不可能不存在,但是在重要的決策層,可以忽略不計。

他們都喜歡就事論事,而不是論資排輩擺譜。

這是一個相對於百分之八九十地方來說,比較繁華的城市。

可是,這一切似乎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他們像是行走在夜色裡的人,為這座城市修修補補,隻為這裡的燈能夠照亮更多人。

不過,很少有人能夠在他們手裡占到便宜。

匯東銀行是少數在他們手裡占據上風的勢力之一。

而那位聲名鵲起的紅港商人馬景澄,此刻早已將目光盯上了這位攀州巨頭:匯東銀行。

不止是因為匯東銀行與劉東有關,還因為匯東銀行與香江實業的關係。

他到了紅港之後,遲早要和這些勢力交鋒。

所以,他需要更加周密的計劃。

匯東銀行沒有撤出攀州是他沒有想到。

在百年時間,將銀行分行開遍七十二境的匯東,在三十多年前一夜之間全部撤出。

唯獨剩下了東海和攀州,這大江兩頭的兩個城市。

事情絕對不會是那麼簡單。

馬景澄已經被卷入了一場看不見的爭端之中。

在這個法律都不太完善的年代。

有很多事情,注定不能善了。

這個夜晚,因為剛才發生的這一段小插曲,很多事情又湧入了馬景澄的腦海。

注定還是個不眠的夜晚。

隔天早上,地上積雪已經融化。

天空的雪也停了。

很多人都說,攀州的雪,如果一旦停下來,想要再下,就不常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1月2號。

距離過年還有22天。

在去銀行的路上,馬景澄在想,22天,能夠做什麼呢?

劉東這邊的事情必須得先放下。

銀行剛開門,馬景澄就走了進去。

看他的穿著打扮,銀行職員,臉色都要好三分。

這也難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都是裝逼怪。

難道金身佛像就比泥菩薩更加管用嗎?

衣服是白的,裡麵就是不是黑的了嗎?

世道就是這麼奇怪又正常。

一比一許文強的裝束,連帽子都是。

「我這兒有一筆款項要存,你們這兒誰是負責人?」

馬景澄眼神淩厲,剝了一瓣鐵聞聞放進嘴裡。

「先生您好,請問您要存多少錢?」

不一會兒,走來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

看他那樣,那件西裝穿在他身上,一點都不稱,不過是學婊不學神,裝逼而已。

一看就是在大街上隨便買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人覺得穿個西裝就高級了。

不穿西裝,走路都抬不起頭。

「你就在這兒和我談?」

馬景澄沒有歧視這個行長的意思,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不過,轉念看了看自己穿的,和這位行長不是一樣嗎?

都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有什麼區別。

在這裡,人們就是會看穿著來給人定位。

他聳了聳肩,算是自嘲。

「先生裡麵請!」

行長越看越覺得馬景澄像報紙上的人,但又不太確定。

畢竟,他已經見到很多人穿眼前年輕人穿著的這一套了。

牌子也都是那兩個字母『TC』實體金屬。

進入那所謂的貴客專用房間。

行長小心地問道:「不知道,先生要存多少錢?」

「你們這兒,一般大客戶存多少錢?」

馬景澄翹著二郎腿,心不在焉地問。

銀行行長見他這架勢,更加不敢輕視,「一般來說,萬元戶算是我們的大客戶了。」

「我這兒有筆十五萬的款項,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馬景澄心不在焉地說著,好像在他眼裡,十五萬一點都不算什麼一樣。

銀行行長突然就覺得有點口乾,強行咽了一口唾沫,有點點的小激動:

「感興趣,非常感興趣。」

「不過,這錢不白存,你的付出點什麼。」

銀行行長往門外看去,有點疑惑,隨後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點頭說道:「我懂,我懂,您請稍等。」

說完,這位銀行行長就走了出去。

馬景澄卻疑惑起來,他懂?

他懂什麼呀?

自己什麼都還沒說…

不一會兒,一個女人就走了進來。

馬景澄驚訝地掃了一眼女人。

二十七八左右,姿色還可以,有著寬寬的胯,在別扭的裝束下,凹凸有致。

她一撩頭發,「行長說,讓我來為先生服務。」

馬景澄直接愣住了。

「咳咳咳咳」

嘴裡的橘子汁一不留神灌進鼻子,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一看那女人就不是什麼善茬。

他這種雛雞,見過各種各樣的場麵,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

張莘月在外麵聽著,聽見馬景澄咳嗽,一腳踢開了門。

死死地盯著那有幾分嫵媚的女人:「出去!」

「叫你們行長來!」

馬景澄也趕緊揮手。

銀行行長畏畏縮縮地走進來,心想,今天是泡湯了。

不過他很奇怪,怎麼不管用了呢?

以往來的客人,隻要使出這個殺手鐧,都很管用的。

「莘月,出去守著!」

張莘月臨走,狠狠地白了一眼銀行行長。

那行長更加懊悔了,暗道:「有這麼好看的妞,他怎麼可能還看得上別人…」

馬景澄在想,眼前這人是怎麼當上這家銀行的行長的。

難道……

他抬眼看向行長。

行長尷尬地賠笑,他想,隻要能夠讓人來存錢,讓他做什麼都可以,馬上要過年了…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這兒開出去的?」

馬景澄不想給他廢話,直接掏出一張單子,遞給他。

半個小時後。

銀行行長點頭哈月要地將馬景澄送走。

他很滿意。

馬景澄也很滿意。

可以說是雙贏。

沒過多久,銀行行長就拿著馬景澄給他的信件,來到了新方區的崇羊大酒店。

差點沒給那羅二打出去。

不過羅一看完信件之後,卻吩咐人拿出十五萬給這位行長。

行長帶著銀行的職員,一步三回頭,生怕別人來搶。

這年頭,銀行一般不會有人武裝人員押送現金。

都是由銀行管錢的人拿個麻袋,或扛著,或放在自行車上馱著,就去銀行了。

大街上撿破爛的還拖個口袋呢。

誰知道你口袋裡裝的是錢。

羅一看著銀行行長小心翼翼離去的背影,開口:「你說,那人身邊跟著一個高手?」

羅二打著繃帶,抹了抹嘴角的傷:

「看門的也是一個高手,和我打了個平手,但那個女的,實在有點厲害,我感覺她留手了,要不然我怕是…」

「安分點,讓他們猖狂幾個月」

羅一說完,不等羅二說話,轉身朝著酒店裡走。

「你奶奶的」羅二抹了抹傷口罵起來。

……

兩點左右,馬景澄換掉衣服,讓張莘月也換掉。

兩人變成了張兮兮的模樣,一人提個小箱子,離開陶鈴街。

馬景澄騎著一輛二八大槓,帶著張莘月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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