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章 違約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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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的兔子還有幾個可以逃跑的地方,我不狡猾,但也得有退路才行。」

馬景澄終於回答了秦聿銘的提問。

他在想,花鎮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呢。

無論什麼樣都好,隻希望劉伯恩這個老頭不要礙事。

姚京民因為姚三的緣故,放棄了在這家買煤。

但是,一萬噸煤,又不能不買,那怎麼辦呢?

隻能到處去問。

然而,大家都知道城裡煤價是50一噸了,誰還會便宜二十塊賣給他。

原來25塊,和30塊沒差幾塊錢。

再加上,周起飛都開35一噸了,姚京民買不到煤也很正常。

本來想40塊一噸買的,早前去問的那些人家,有人反悔又想賣給他了,可他一想,錢又不是自己的,40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萬噸煤,要多花十萬,下不來決心。

小鎮的村民,路過聽人談論煤價都這麼高了,隻能當做是一件趣聞來聽。

對小鎮大多數人來講,這與他們沒有什麼關係。

挖煤的人也就那麼多,誰家還能憑空變出一個煤礦來?

不要說35,50塊,就是三五塊,都要考慮一下,有沒有燒煤的必要。

燒柴不要錢。

砍柴也是每天必備的事情,何必浪費那錢。

這就算是馬景澄所說的階層金字塔。

花鎮這種窮得要死的地方,也有有錢的那麼一小群人,他們掌握這花鎮基本的資源,他們就是花鎮的金字塔塔尖。

有時候,寧為雞頭,不為鳳尾,他們可比城裡某些人要過得好多了。

但是,對於金字塔底層的人來說,別人的生活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除了少數不安分的人,大多數人的生活要簡單得多。

該割草的還割草,該放牛的還放牛,該砍柴的砍柴,沒衣服穿的還沒衣服穿…

好事兒與他們總是無關的,何況是錢這樣的東西呢?

姚三還是原來那樣。

他媳婦兒似乎對於他的決定頗為高興。

她認為,這是姚三這一生中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催促姚三吃完飯趕緊去鎮上探探風。

籌謀著花錢把煤運出去賺個好錢。

姚三很想跟她說,這世界上,但凡有這樣的好事,是輪不到他們這種人的。

如果落在了他們頭上,那不是什麼好事兒,那是屠刀。

劉東的事情更是讓他有了這樣的感慨。

小鎮的人都在猜測劉東非正常死亡,可誰也拿不出證據,也隻是私底下說。

因為從裡麵將其抬出來的人,並沒有發現塌方的跡象。

大家都有所猜測,但都是關起門的時候會說幾句,並且交代了自己家孩子,不準出去亂說,否則把腿打斷。

小孩子們也三緘其口,因為老爹老媽是真的會打斷腿。

哪家小孩不怕自己老爹老媽,那打人,和打牲口沒有什麼兩樣。

誰都不傻。

安分守己是村民世世代代踐行的真理。

這叫安身保命。

所以,無論鎮上膽子大的人怎麼折騰,他們這些安分的人,從來都不參與。

也不會表現出自己有錢。

防周圍的鄰居,跟防賊一樣。

馬景澄生前也是一樣的。

跟著劉東這幾年,攢了百十來塊錢,可除了過年過節去買點肉,他就沒顯露過。

周起飛等人也沒想到,他們將石頭推下去的時候,馬景澄會在裡麵。

本來以為隻有劉東一個人在裡麵,等到進去一看,兩個人。

沒想到,送到醫院,馬景澄居然沒死。

之後,開始頻繁的試探,再三確認馬景澄記不得的事實,這才放心。

……

馬景澄從彩虹路二十五號出來。

朝著笛房而去。

剛巧,雙方人員都到齊了。

那個老胡,見到了雙方陣仗,有點腿軟。

馬景澄這邊就三人,魏和尚、張莘月和他。

三人統一的黑色長衣,一人戴個黑色墨鏡,一人手裡提兩個箱子。

氣勢讓對麵都有點吃驚。

對麵也不差,十幾個人都穿著西裝,手裡也提著箱子。

雙方在笛房官方食堂坐了下來。

麵對麵,文件挨著擺開。

那老胡算是有威望的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開口。

「這位先生。」

對方的人先開了口。

馬景澄望過去。

「我希望您能將合同轉讓給我們。」那人說道:「為此,我們願意對您作出補償。」

「哦,怎麼補償,說來想聽聽!」

對麵的人示意,緊接著一個身著西服的人拿著一份文件走向了馬景澄。

那人接著說道:「這是我們的誠意。」

馬景澄翻開,拿到眼前一看,500萬的補償。

對麵開始說話:「怎麼樣,我們給的誠意還算足吧?」

「我看出來了,你這是在打發要飯的呢!」

馬景澄合上,往桌上一扔。

領頭的男子一沉眉,「您再看看?在當下的這個世界上,這麼多錢,花一輩子也花不完,您看看周圍的這些人,他們有的人一輩子可能才能掙到其中的百分之一……」

馬景澄並不想跟這些人浪費時間,舉手阻止了對方的繼續發言,看向那個老胡:「我這次過來呀,是想跟你再談談的。」

老胡姿態放得極地,對於他們來說,有人花錢買煤,那就是親爹,甚至比親爹還要親,何況是這麼多錢呢,他小心地問:「談什麼,您說?」

「我們想要價錢,將50一噸,改為55一噸。」

馬景澄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老胡,而是盯著對麵的人。

老胡一愣。

咽了一口口水,發出喝水一樣的聲音,他不是一點的緊張,連忙揮手,「不用不用不用,50就好,50就好,50我們已經很高興了,不用再往上加了!」

但聽到馬景澄說要往上加錢的時候,他緊張得不得了。

50塊,這是官方定價的兩倍。

每噸煤的價錢再往上漲,聽起來的確是令人高興的事情,然而,實際上卻不是什麼好事情。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價錢高得離譜,就意味著很容易失去這些顧客。

50塊都已經讓人很沒底了。

昨天發的錢,到現在都還在大家兜裡放著呢,沒人敢用,生怕出點什麼事情,到時候拿命都還不起。

現在,他反而有種不想賣的想法從心裡滋生。

源於他內心的害怕,來源於他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可是合同都簽了,他隻希望快點結束。

「60!」

沉默了好久,對麵的人終於咬牙開始了跟價,他們並沒有人多看那個老胡一眼,「我們出每噸60塊。」

馬景澄沒有立即繼續跟。

他掃過對麵,看見門邊的那幾個人。

陸長生,陸長明,祝建國,師虎臣,好家夥,還真的是齊了。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不是坐在座位上喊價的那個人,而是他旁邊站著的中年人。

座位上的男子,每次說話之前,都要瞥一眼中年男人。

馬景澄剛才還有點緊張。

笛房這個盤起,如果對方直接不玩了,那損失的可就是自己了。

這盤棋就是專門為對麵這些人準備的。

這裡的煤對於馬景澄來說,隻有30塊以內才有意義,超過30塊,如果沒人陪著玩,這就是一步棄子。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是緊張的,他比誰都要緊張。

他也一直在做著最後的準備,最壞的情況就是他要丟掉500萬。

或許在後世看來,500萬在商業運作中不算什麼。

但現在,500萬可是天價。

他好不容易在從人們手中獲得這500萬。

卻要成全這群煤老板。

幸好,在目前為止,除了秦聿銘等人,無人知曉他是西凝水泥、含光電杆、黑瞳煤廠的實際所有人。

如果信息一旦泄露,很多人就會明白,這是一個死循環。

對麵的這些人也就絕不可能會往下加價。

當他聽到60的時候,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時,那個中年人開口了:「黑瞳煤廠恐怕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和我們競爭的吧?」

試探我?

「65!」馬景澄不會給他任何可以試探的機會。

中年男子暗暗地倒吸了一口氣。

對麵座位上的男子則有些為難。

「年輕人,你知道,現在的煤價並不值這麼多,如果我們撤退,你將損失慘重。」

中年男人盯著馬景澄,「我們再往上加一加,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在他的示意下,座位上的男子說道:「70!」

說完看著馬景澄。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老胡已經從中間跑到了馬景澄身邊,拉著他的衣服,說道:「您行行好,不要再往上加了,我們承受不起啊!」

馬景澄看他的樣子。

覺得不收手不行了。

這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商業對決,再弄下去,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雖說,最終的結果可能與自己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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