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便宜舅舅（2 / 2）
「……」
我擦，賀俢濯不記得《暗夜》裡有寫這麼一回事呀，不過想想也明白了，楚天驕作為反派的校園生活自然不會詳細的記錄在書裡。
賀俢濯沒有思考為什麼學校打電話打給了他這邊，而不是楚大偉，但是既然打來了，他還是要去一趟的。孩子闖禍，沒有家長去，那孩子不得一個人麵對了，何況還是打架。
環繞的高速公路上，赫然開過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快速穿過車群中。
「我的孩子呢，他受沒受傷，情況怎麼樣了？」賀俢濯帶著墨鏡說道，邁著大長腿，快步走在校園的走廊，頗有點氣勢洶洶。
「賀總，在前麵的辦公室呢，孩子沒出事，就一點皮外傷。」校長突然收到了賀氏集團的總裁要來訪學校的通知，特地出來迎接。
「嗷？皮外傷就不是傷了？和他打架的孩子呢？」賀俢濯一向是個溺愛孩子的家長，他侄女以前臉上長了一顆痘痘，他都恨不得買六位數的護膚品給那顆痘痘滅了。
「額，和他打架的那個去醫院了。」校長說道。
「？」
「剛剛醫院說手骨折了，其他地方多處擦傷。」
「……那個什麼，受害人叫什麼名字，受害人家屬不在辦公室吧？」賀俢濯突然停下，扯出一絲禮貌的微笑。
「受害……額，打架的另一位是齊飛同學，受害人家屬也在。」
我去，差點忘了我這個小侄子是個反派，雖然書中寫高中的時候黑化對付主角，但是主角有光環，其他普通人沒有呀，這小子打架這麼厲害的嗎？
不一會兒，便到了辦公室，裡麵傳來一個女人尖銳的咒罵聲，以及周圍人的勸告聲。
「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家裡人沒有教過你什麼是教養嗎？下手那麼重，簡直太歹毒了。」女人幾乎氣憤地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沙發對麵的少年。
「不好意思啊，我常年在外，可能疏忽教育了。」賀俢濯敲了敲門，寬肩窄月要的站在那裡，背對著身後的光，給他修長的身影打下一層淡淡的陰影，高大的身材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偏偏臉上還掛著和善的笑容，「但是我家天驕，一向是人見人愛的小孩，一直爭做心中有品德、肩上有責任、身上有正氣的三好青年，我可以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嗎。」
女人和他的丈夫看到對麵小孩來了家長，眼睛在賀俢濯身上轉了幾圈，又看向他身後搖了搖頭的校長，沒有再說話，但臉色依舊憤懣。一旁的幾個老師鬆了一口氣，迅速調解道：「既然雙方家長都來了，那請楚同學講一下經過吧。」
「我看不慣齊飛，我先動的手，我打傷了他，沒什麼好說的，你們要多少賠償？你們要給什麼處分，我都無所謂，隨便……」
「楚天驕！」賀俢濯沉聲說道。
「你看，這就是這個孩子的態度，他把我兒子打到骨折，還這個態度！」女人發了瘋似的站了起來，一個巴掌就要打上去，場麵一度混亂。
賀俢濯立馬抓住了女人打下的手，然後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少年，少年又露出那種眼神，一種如同黑色的漩渦一般，空洞的憎惡的眼神，仿佛一切都無所謂一切都十分的厭倦。
「啪！」女人忽然抬起另一隻手，然後打在了賀俢濯的臉上。
賀俢濯清楚了看到了少年眼中自己被打的倒影，以及少年的一絲震驚與無措。
「誒喲，好好說話，齊飛家長，你也要冷靜下來。」校長趕緊沖上前去，丈夫也趕緊拉著女人坐下。
「總之這件事情，我必須追究！」女人紅著眼圈說，「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孩，簡直是惡魔，從小就這麼惡毒，以後還……」
「夠了！」
賀俢濯感覺到左臉火辣辣的，他垂眸硬聲打斷了女人的說話，一時之間辦公室裡隻剩下女人的低聲抽泣。賀俢濯好歹也是個從小養尊處優的，根本沒人敢動手打他，他感覺到火氣直沖腦袋。
「你要追究是你的權利，打架是兩個孩子發生的事情，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加深矛盾的，」賀俢濯黑著臉看向女人，他的眼眸黑漆漆的，無形帶著壓迫，「你剛剛打我一巴掌，我也會追究，後續我公司的律師會聯係你。」
賀俢濯丟了一個名片在桌子上，上麵赫然寫著「賀隆集團」的大名。
「你……賀、賀隆集團！」女人嚅囁半天沒有說話，忽然卸了力氣般坐在沙發上。
「現在可以先來解決孩子之間的事情了嗎？」賀俢淡淡地說道，他敞開長腿，十指交叉，身體前傾，仿佛一頭即將爆發的野獸。
……
賀俢感覺今天在學校裡的一下午抵得上他無數次加班了。
他拎著個小的，回到家便倒在了沙發上，他也懶得看一路上不說話的少年了。
好累！孩子家長不好當，他忽然想打電話回去跟自己的親爹親娘說聲辛苦了！也和小時候的自己誇贊一聲自己怎麼那麼省心。
眼前出現黑白的校褲，少年站在他麵前，高中的少年身姿挺拔，頭頂的燈光給他的臉打上一層陰影，五官立體又精致，眼睫濃密，眼睛是沒被社會餘毒的乾淨與明亮，隻是現在透著情緒復雜。
「少年，你擋到我的電視了。」賀俢濯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不問我為什麼不道歉嗎？」楚天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