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期望（1 / 2）
「【曲調】，多麼有趣。」
「貧瘠者，即便坐擁強大的【曲調】，也隻能是無名之輩；而豐饒者，即便手中【曲調】不占一絲優勢，也能成為『統領眾人』的存在。」
景淵立在高樓上，眺望著不遠處扭曲的空間，繼續道：
「但那些思維活躍又擁有強大曲調的人，有時反而遊走在邊緣，不願參雜世事；又或者瘋的徹底，毫無目的的履行自己心中的『正道』，淪為這場巨大狂歡的笑料。」
「你果然還是瘋了，都開始自言自語了。」
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伴隨著咀嚼食物的聲響。
景淵沒有回頭，隻是淡淡開口道：
「我不像你，有『他們』陪著，數百次循環裡，我隻能用這樣的自言自語排解壓力。」
「相信我，『他們』的存在並不有利於所謂的『排解壓力』。」那人的語氣裡似乎有些不滿，但仍舊吃著手中的食物：「已經瘋了千千萬萬個我了。你現在所看到的，是僅剩下的『百分之一』。」
「隻有數百個了？」景淵似乎有些驚訝。
「準確來說，462個。」身後的人繼續說道：「保留十二個作為基礎的情況下，你還有450次機會。」
「這樣啊……」景淵沉吟片刻，隨即抬頭，似乎下定了決心。
「是時候用一些激進的手段了。」
……
楚聽海在薑澄的指引下開始參觀起了這座懸浮在空中的【校園】。
雖說是參觀，但狄漢的手掌從未離開他的肩膀，這使得他完全無法使用曲調的能力。
薑澄將校園中的設施都介紹的點到為止，在楚聽海看來，除了懸停在高空讓人感到略有些奇異外，這裡的布局和他所認識的學校並無太大的差別。
足夠幸運。至少這一幕的遊戲場地的這片區域，取材自他所熟知的那座城市。
「頭兒暫時有事，你就在這等等吧。」推開一樓一間教室的門，薑澄招呼著楚聽海坐下。於是乎，在狄漢不懈的「押送」下，兩人保持著詭異的姿勢坐在了教室的椅子上。
薑澄見狀，嘴角微抽，卻也隻是回頭倚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還是一如既往的聽不到其他生物活動的聲音。不過令楚聽海略感驚訝的是，這裡的高空居然有「風聲」的存在。
聽著久違的聲音，楚聽海居然感到有些自在起來。
直到一名不速之客猛地推開了房門。
「在下聽副掌門所言，你們外出闖盪時似乎遇到了來歷不明之人？來看眼。」
奇怪的說話方式。
打扮也很奇怪。
身上穿著的是正常的現代服飾，頭上卻帶著巨大的鬥笠，背後圍著看著像是窗簾製成的披風，腳上甚至還穿著拖鞋。月要間的似是佩劍，仔細一看，明顯是塑料製成的小孩的玩具。
楚聽海皺了皺眉。
薑澄睜開眼，臉上有幾分無奈，輕聲嘀咕著：
「溫星也真的是……明知道我對付不來這種……」
「師姐，怎的不說話？是先前傷到了什麼地方？」少年抬頭，露出十分溫潤的麵龐，淡藍色的眼眸裡透著擔心的神色。
「藍玉師弟多慮了，師姐我並無大礙，隻是略有些疲憊罷了。」薑澄忙接道。
聞言，楚聽海眉頭輕挑。
她似乎解釋的很慌張？是在害怕這個叫藍玉的剛剛的話會導致的後果嗎？他的曲調類似於【言出法隨】？
輕聲應了一句，藍玉隨即三兩步來到楚聽海麵前，饒有興致的觀察著他的臉。
「你讓我感到眼熟……我們似乎曾經見過？」
「沒有印象。」楚聽海如實道。
「無礙無礙……」藍玉對著楚聽海伸出了一隻手：「我與閣下頗有些麵緣，不知閣下可否願意加入……」
「且慢！藍玉！」薑澄直接打斷了藍玉的話：「此人來歷不明，我們尚且未知其底細，加入宗門的事，尚且需要掌門來定奪，切不可妄下定論。」
藍玉思考片刻，對著薑澄點了點頭：「師姐所言甚是，是在下唐突了。」
「那麼，在下就先告辭了。」說著，藍玉抱了抱拳，隨即向門外走去。
楚聽海感覺到，隨著藍玉表現出離開的傾向，薑澄與狄漢二人明顯放鬆了不少。
薑澄對著楚聽海張嘴，似乎正欲說些什麼，卻突然僵住。
危機感突然產生，楚聽海忙欲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狄漢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他正欲對著狄漢叫罵，卻發現後者停滯不動，恍若雕塑。
不僅如此，狄漢【曲調】的影響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消失，楚聽海試圖利用【曲調】的能力掙開束縛，但他能力所能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小，對周遭環境所能造成的影響也越來越弱。
直至所有【海】激起的浪花都被壓回他的體內，楚聽海的意識也徹底迷失，變作了和身邊兩人相同的「雕塑」。
藍玉並未察覺到不對，隻是徑自繼續前進。
然後突然被人叫住。
「去做什麼？藍玉？」
聞言，藍玉回身，對著麵前的荊森博行了一個拱手禮：「本想去尋掌門您，但不想您已經到了。」
荊森博笑了笑：「我不是一直在這嗎。」
藍玉臉上疑惑的神情僅僅浮現了一瞬，他的神色隨即伴隨著瞳孔的失焦變得麻木起來。
「是，您一直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