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撞破秘密（1 / 2）
「出事了！出事了老爺！出事了！」
齊家主宅內，一小廝模樣男子手腳並用，連滾帶爬跌來，他臉色泛青，渾身泥汙覆滿。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一旁長袍管事聲色俱厲，頰上橫肉倏地一抖。
「老……老爺……」
他顫抖著抬起眼，嘴唇哆嗦，視線在二者間逡巡。
主位之上，發間摻白的男人抬起眼，他身姿已然佝僂，出聲卻是意想不到的年輕，「有什麼話，站起來好好說。」
「是……老爺。」
門外薄暮，深秋的枯葉隨風落到地上，劃起吱吱呀呀的拖曳聲。
小廝逆著光，顫顫巍巍站起，哭腔差點溢出喉嚨，「齊二老爺，在後山……沒，沒了！」
「沒了？！什麼沒了？」
齊老爺尚未發聲，管家猛地踏步而前，抓起他的領口便往門上撞，「你說清楚，齊二老爺怎麼了？」
小廝一張皺臉陷在陰影裡，他口唇中的唾沫濺至嘴角，「我我我我在後山割草，見，見有紅色的……從那小渠流下，我我我就去，去看，二老爺，二老爺躺在那裡，我……我……」
「夠了！」
身後拍案聲倏地響起，齊孚麵色不佳，大跨步而去，「帶路！」
穿過一大片枯樹林，草色衰敗。
齊孚身後，大大小小家丁十數人，神色皆焦急而肅穆。
嘈雜人聲漸漸鬧起，行走間，管事的灰衣長袍，自眾人身後跑來。
他手裡握著卷發皺的紙，待到齊孚身旁，步子緩了下來。
「老爺，方才宮裡來的李公公說要把此信帶給二家主，可是……」
跨步而起前的人伸手拽過，身側樹影後退，他的手卻並未展開。
管事的腳步仍跟著，又拐了道彎，他道：「那公公……公公說立馬要見二家主……」
「見？」齊孚無甚光彩的眸子張得極大，他聲怒道：「老二的命重要，還是他公公的話重要！」
「可……可是……老爺，您就，就先打開看看……」
「混賬！滾開！」
齊孚長袖猛地一撫，腳步生風，兩側荒草連天處，暗暗有機括聲掩入泥土。
「扶歲，你怎麼來了？」
過江門紫英殿內，沈扶鴻身著嫁衣，一雙眼之上蛾眉輕掃，鳳冠墜玉處，是梳得齊整的發髻。
「我……就是來看看你。」
她手中捏了根糖葫蘆，果色鮮艷間卻是一顆沒少，沈扶歲歪頭打量她，明眸善睞，唇紅似火。
「左護法……你好美。」
她不由喃喃，手指輕輕伸出，點在她如瓊玉般的耳際，「門主說，你要和提燈人成親。」
身前一席緋色的人點點頭，她轉過眸子看她，「扶歲，此番我與三皇子結親，你便能隨意下山了，你可高興？」
高興嗎？
糖葫蘆伸至唇邊，她卻張不開嘴。
不知為何。
她心中酸澀，似有人掐住她的心壓緊，再轉動。
「左護法，我好像是……有些舍不得你。」
她輕嘆一聲，忽覺提不起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