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命換一命（1 / 2）
黑暗侵染的高崖之上，一人墨發揚起，月白的衣衫似大霧彌漫，耀得人挪不開眼。
圍作一圈的黑衣之人齊齊回轉，箭尖皆向著那人抬去。
「……箭術，便是越了國，也是名不虛傳。 」晏周從地上緩緩起身，身前折扇輕揚，唇角笑意消散。
「……這麼遠你能看見他？誰啊？」雨仍淅淅瀝瀝下著，扶歲眼前霧氣彌漫，月匈中窒息感微微適應，五感卻是弱了不少。
「嘖，」他垂首望來，眼神中頗有些嫌棄意味，「我道你隻是人跑了，如今看來，眼睛也瞎了。」
「嘿你！」
「可看清楚了，那個人，到底是誰。」
她聞言，抬袖於眼前擦了擦，前進幾步，她蹙眉眯眼而看，那人於夜風中靜默佇立，神姿高徹，不是魏攸是誰。
「……怎麼追到這兒來了。」扶歲搖搖頭，努力屏蔽極濃重的困意，「我與他如今是仇敵，晏老板還是趕緊把我打暈帶走的好。」
「仇敵？你是說，他跟沈扶江？」
「非也非也，」扶歲嘆出口氣，有些癱軟，「他早認出了我，說若我要走，便是仇敵。」
晏周抬手打掉眼前飛來的一箭，笑，「什麼破爛玩意兒，誰人不知他魏三皇子，喜……」
他說著，話音卻是一頓，茫茫水汽中，他忽而垂眼看，「我曾聞言，你中了過江的吞心蠱？」
扶歲點頭，疑惑望他。
「還未全想起來？」
扶歲點頭，鄭重望他。
「難怪，你如今看著略顯癡傻。」話音未落，眼前又是一箭，寒光乍現時，他退步抬手。
「你若不願隨他，我可真帶你走了？」
「那不然呢。」扶歲舔了舔唇，雨絲沁涼，「快些，我要撐不住了。」
疏狂的風聲攜著細雨追來，晏周一聲令下，周邊黑衣之人盡拉弓而起，亂箭飛去，那人身側融入夜色的黑影忽而閃現。
金屬撞擊聲傳來，空闊遠處，冷如冰霜的聲線如寒露般浸入耳朵，「你若帶走她，沈扶江的命，便不能要了。」
高崖之上，另一個黑影押著女子緩緩露出頭，扶歲本微合的眼剎那張開，竟不曾想……她被他捉到了！
「你受雇於她，按留歲樓的規矩，先保護雇主。」魏攸冷冷道，寒鴉自他身側飛過，帶起一陣夜色的漣漪。
「她？她是誰？」晏周好整以暇地捏住扶歲的肩，將她扶了起來。
周遭的風忽而冷了，魏攸沉了眸色，「我拿沈扶江，一命換一命。」
「沈扶江？」晏周側首，攬住身側之人，懶懶道：「我的雇主，不是，就在這兒麼。」
眼前人靜默了半晌，扶歲似乎能透過寒夜的星子，看見他眼底的紅痕。
她抬手，也攬在晏周身側，「她是假的，我是真的。」
「那……我便殺了她。」月白色袖袍之下，忽而竄出一截銀色寒光，那刃尖方抵住身前人的脖頸，便激得下麵女子猛呼出聲。
「……別！」她甩開晏周的肩，盡力跨步向前，袖中蝠刃甩出的一瞬，魏攸手上動作微凝，卻是避也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