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到底為什麼要逃（1 / 2）
「嗖」的破空聲響起，玄色衣袖上抬的瞬間雨珠飛濺，扶歲雙眸微眯，身子前傾，足尖用力。
如離弦的——
嗯？
施力被打斷，扶歲痛叫，「左護法！！」
「祖宗！」扶鴻咬牙切齒，「糖葫蘆落了再買就是！那宮中人，你我惹不起！」
她更委屈，「我還沒吃上……」
「乖乖乖！」鞭子收回，扶歲隨身而轉，一臉愁容放大在眼前。
扶鴻拍拍她的肩，「走吧，明日一早，買雙份的，行不行？」
「三份的！答應我我就不去！」
「好啊你，你個人精！行行行，答應你，到時候牙疼可別叫我給你買藥去！」
皺巴巴的一張臉頓時舒展笑開，扶歲嘿了幾聲，轉身跑得比誰都快，「左護法！快走，早些睡，明日就能早些起！」
二人方踏步而去，深深的車轍裡積了清淺的一窪水，一雙玄色靴子踏步停下。
來人躬身，指節落下，捏起地上一塊裹滿泥漿的圓潤。
指尖輕轉，雲暮冷眼掃過二人離開的地方，另一隻手，將方才攔下的尖銳蝠刀插入其中。
一聲極輕的裂聲傳來，糖葫蘆四散分離，掌中，隻餘蝠刃寒光。
一整個夏日，沈扶歲都在糖葫蘆的誘惑和無盡的訓練中度過。
過江有許多武功要學。
整整三月，她除了陣法，暗器蝠刃，機關幻術，縮骨易容之外，便是背誦心法，熟悉地形。
訓練中途，牙疼的時候，左護法會接來一竹筒薄荷冰茶，她含著，才好受一些。
「從明日開始，不準吃了。」
「扶江姐姐……」
「嗯？」扶江神色少有的嚴肅，她乖覺地閉嘴，才少了一頓數落。
「什麼時候牙不疼了，什麼時候再說。」
「哦。」
進入秋的第一天，是從一片紅楓落下開始算起。
彼時扶歲正於牆根下刨些軟土，用作裝蝠刃的陶壇，她見那楓色絢麗，枝乾完整，便同著軟土一並帶了回去。
瓷白的陶壇燒出來時，其上一抹紅形。
她抱著壇出去，再抬眸時，牆頭院落，卻已然是滿眼緋色。
「左護法，我還要學些什麼？」
一老婦人躬身杵拐，閒閒站於牆頭，她的笑臉繃扯出更大的細紋，惹得扶鴻蹙眉，「哪有耄耋老人像你這樣的？快下來，什麼也不用學了。」
「真的？」牆頭殘影一躍而下，扶歲握住拐杖用力往地上戳了戳，「那後麵，我便能玩兒了？」
「你想玩什麼？」扶鴻手中抱了一盞茶，斟滿時，昂起頭看她。
「玩……雜耍！」
「又想換錢去買糖葫蘆？小心門主知道了，再罰你倒掛金鈎。」
扶歲哼了聲，轉頭，嘟囔道：「我又沒說……」
「好了，」她將手中盞遞給她，「喝一口，去火的。明日不學什麼，但，要開始做事了。」
天色暗至黃昏。
大周宮牆內，一白發女子神色空茫。
她定定望著大殿穹頂，唇色烏黑發紫。
「七殿下，吃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