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與丘雲門人一戰（1 / 2）
「扶歲，這是你的月要牌，拿著。」沈扶鴻手中托了一塊青蓮色巴掌大小的銅牌，遞來時，扶歲伸手接過。
「這有什麼用？」牌麵青中帶著些暗紫，她雙手握著左右翻了翻，嘟囔道。
「用處可大了。」
門外鳥鵲啁秋，沈扶鴻緋色衣擺往外一指，「除了墨玉，能出這道門的，便是此月要牌，不過，墨玉是隨時，月要牌，要挑時間罷了。」
「那是什麼時間？」
「丘雲門異動，便是……今日。」
七月流火，燥熱的空氣中遁了一絲涼意，田地郊野處，豆黃草盛，稻穀垂頭。
昨日似有大風過，林旁的那一叢倒伏了許多。
扶歲一身麻衣粗布，鬢角處，穗條挽了朵草花，她酣嘆了聲，雙手插在腦後，仰麵癱倒於金黃草垛之上，耳畔，是粒粒粗糙的風聲。
此處是大周少有的產糧之地，左護法說，今夜，會有大戶人家出來。
可如何判斷大戶人家？
扶歲叼了根枯草，鼻尖嗅到根茬的氣味，閉目的一片赤黃光裡，她仿若回到了那個糧庫——阿娘……
眼睛豁然睜開，口中失了滋味，她扌莫到月要上銅牌，眉目間是稚嫩的冷。
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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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嗒。」
鐵鎖斷開的聲音響起，昏黃的地牢內，衣袍整潔，鬢發不染的男子箕踞而坐，聞聲抬眸。
他一雙眼眯起，笑意如同夜半驟然亮起的鬼火，教人渾身發涼。
「齊晟。」
「太子殿下，你終於來了。」
煦峪暗紅扳指覆於袖旁，他眉尖蹙起，直視眼前人，「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
他一手撐在膝蓋上，低低笑聲傳來，他慢悠悠地站起，「是你們，答應過，要將和鳶許給我，結果呢？」
他撣了撣膝上的草屑，緩緩道：「一國公主，你們也能將她偷偷嫁了，我不過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我何罪之有！？」
「齊晟，你瘋了。」
「我瘋了？」他目光打量眼前男子，語氣不善，「你才瘋了，將一介商賈抬至這般地位，國之不國，你才瘋了。」
煦峪深吸了一口氣，齊晟的利齒伶牙他是領教過的。
指間攥得發青，笑意又攀上他的臉，「我隻問你，想不想出去？」
「想？」他片刻怔忪，又似自嘲道：「眾人皆知在我大周，光天化日之下冒犯良家女子，罪狀深重，如今我，更是庶民冒犯公主，罪深可至死。皇上沒說話，太子，難道有辦法？」
「哼！人老了，就得服老。」他目光收落在指中，掃眼處陰冷得駭人，「當日在嘉邢林，你不過喝醉了，和鳶她，推搡間，也不過就是摔了個跤。養了這些日子，身子不好，孩子沒了，哪能，怪得上你呢？」
他轉過臉來，笑意不達眼底，一步步走近，手指撫上那冰冷的鎖環，「大周的這些死規矩早該換了！像和鳶這樣的，孩子沒了，夫婿再一死，再嫁，也不是不行。」
牢門打開，翠色衣衫點彩，煦峪眸色幽邃，低聲笑得張狂，「齊員外，你說呢？」
天色已然暗下來了，扶歲上眼皮下眼皮開始打架，她抬手揉了揉，無聲地張大嘴，伸了個極舒展的懶月要。
好生無趣……
她正輾轉著在草垛上尋個輕巧姿勢，忽然，耳畔響起微弱的枝乾搖曳聲，她斂了聲息，如貓般弓起背，眼神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