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審問(1 / 2)
吃過早餐我正要回房中休息就見莫文拿著饅頭和米粥往走廊那邊走。我急忙叫住。
「莫文你等等。」
「怎麼了,時小姐。」
「我正好有些餓了,這些給我留下吧。」
「您不是剛吃過了嗎?這些是給……」
我往莫言嘴裡塞了個饅頭接過米粥和饅頭堵住他想繼續說的話:「那兩個人我自有安排,折騰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莫文還想說什麼但我絲毫不會給機會。
目送莫言拉扯著莫文離開客棧後我叫冉承把米粥和饅頭給路邊的乞丐了,還特地囑咐了一定要給小孩後才放心美美補覺。
夢裡睡得並不好,我本就是睡眠淺的,夢裡還是各色的屍體肉塊在眼前晃,什麼滿身生瘡潰爛,自掛東南枝的,泡水浮腫的像個孩童喜愛的皮球一樣,好像靠近就會炸開噴得我滿臉血肉,我寒冷,赤裸,麵露醜態。腳下的白骨森寒,怨靈禁錮我,嘶吼,叫嚷,憤怒,哭泣。怨我做什麼?怨我做什麼!
從夢中睜眼就被明媚的陽光晃得眼睛發澀,狠狠揉了一把臉迫使自己清醒。嘴裡還要念叨幾句「事事生事事,非非生事非,還請有情莫擾無心人,有怨莫牽無關人」。
這句話是母親教我的,幼兒時見了一星半點不乾淨的就整宿睡不著還發熱,見了不少大夫都沒用。磨人得很,母親就生氣,臨到睡前讓燒得迷迷糊糊的我喊這句話,反反復復一句話一喊就是半宿,不過還真有用,後半夜就退燒睡了。
以後每當我做了噩夢就會念念上幾句。
隨手拿了桌上的銅鏡,我本就生得很白,沒什麼血色,也就幾日沒休息好。眼底的烏青就有些躍躍欲試的意思的。
再睡吧,反正時間還長。
「時姑娘!時姑娘!吃飯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
「可是已經戌時了,午飯也沒有吃,我害怕你在房中出了什麼事。」
戌時了?沒想到睡了這麼久,感覺骨頭都睡酥了。
「那兩人你可有送去吃食?」
「沒有。」
正下樓的我腳步微微一愣後也沒有太多疑慮。
「水呢?」
「也沒有。」
我回回頭看了冉承一眼也沒說什麼。他似乎以為我有什麼別的心思連忙解釋。
「早晨時莫言同我講了昨夜那老太婆的所作所為,我想著,餓一餓也好。」
「我並沒有意見。」
我不得不承認,冉承比我以前的丫鬟婆子好用很多,不會心軟這點真是甚合我意了。
狠狠吃了一頓後我滿意得眯起了眼睛,河蝦養胃粥真是太符合我的胃口了,等我回了家一定要讓點秋學了天天做給我吃。
吩咐店小二熬點白粥一會兒送過來後我得去看看那兩個家夥了。
一開門,整個房間都是尿騷味,剛吃完飯的我在門前做了好一會兒心理準備還是退出了房間。
「沒,沒給他們準備夜壺嗎?」
「他們掙紮得太厲害了。」
要不然染上了這攤子事,在案子查好之前出不了城,我真想現在就一走了之。
回想了一下那房間的構造,深深吸著一口氣,推門,開窗,呼氣,一氣嗬成。真對不起這店家了,好好的房間。
張大婆和張大啟一人躺在一個泡澡桶中,隻不過桶底那黃色的液體很是讓我頭痛。
冉承湊到我身邊捏了捏鼻子問我:「怎麼處理?」
「你鼻子還沒好嗎?」
我的處理方式就是連人帶桶丟到山裡去。
冉承又扌莫了扌莫鼻子眼底溢出了驚喜的神色:「好了啊,你別說,那個臭臭的膏藥還真管用。」
「嗯,你去讓把粥拿上來吧。」
我將陳大婆嘴裡的布扯了出來,她已經沒有原先那副恨不得把我生剝活吃了的狀態,現在的她眼神有些迷離,嘴巴因該是長時間被堵住一時間還是半張著的狀態,好不可憐。
「現在可以配合我了嗎?」
聽到我的聲音,她的眼神逐漸有了生氣,乾澀的喉嚨發出呼嚕的聲音。我猜她還是想吐我口水。
我又將張大啟嘴裡的布扯了下來。
他的狀態比張大婆稍微好了些,眼神中並不迷離也不茫然,反而注視我的眼睛後產生了害怕的神色。
「你到底想乾什麼?」
還是昨天對話時的聲音,失去了那股猥瑣勁沒那麼讓人想吐了。
「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