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峙（1 / 2）
她跟薑維長說來是長長的一段故事。
那會兒她剛來所裡，被陳老挑走乾事兒，老頭年輕脾氣倔，三頭牛拉不回來又死板，常常訓得李湯淇哭笑不得，那時候這地方剛剛發展起來，事多難辦，常常是徹夜的通宵加班。
薑維長早她兩年來這裡，那時誰不知道薑公子背後的靠山和司永嘉的青眼相待。
司永嘉和陳昌生不對付，李湯淇為了避嫌總躲著薑維長走。
一次兩次薑維長就不乾了，將她堵在樓梯口調笑，問她。
「小丫頭，躲什麼呀？」
李湯淇野心勃勃的來，勢頭算是那一批裡正盛的。人們都可惜一個小丫頭又沒什麼背景也就兩年就要相親嫁人了。這話她聽的多了就有逆反心理了，聽不得一點，誰說了都要被她嘴上不讓的陰陽一陣子，害得宋衍期總跟在後麵陪笑臉。
遇見這樣撞上來耽誤她的一概戾氣纏身。
「薑哥，事兒多著呢，耽誤了等不起。」
側著身子就走了。
薑維長逗人上癮，就這麼一來二去，不熟也強迫著李湯淇和他熟了。
司永嘉明裡暗裡開玩笑，說要和陳老因為小輩一笑泯恩仇了。氣的陳昌生把她叫進辦公室。
「你給我個準信，你跟薑維長，算怎麼。」
李湯淇那時心裡已經有了薑維長，一問又心裡沒了譜，被宋衍期拉著和陳昌生賠禮道歉，承諾了不會胡來才被陳昌生放走。
發展個嫡係是個沒背景的小丫頭片子讓陳昌生被人背地裡嘲笑色令智慧老糊塗了，這話傳到陳昌生耳朵裡氣的他眼冒金星。
當官的不聲不響心思不外漏，這十幾年李湯淇就見過陳昌生發過一次火，就是警告司永嘉。
他說。
「咱們歸咱們，毀小姑娘清譽，那你就等著。」
司永嘉也知道這事不算兒戲，斂了看笑話的神色在廳裡開了大會，三令五申不的閒扯閒話，這一切才消停。
這事在李湯淇心裡得記一輩子，她一個沒權沒勢的普通人家小姑娘，走到這一步都仰仗陳昌生。你要說跟薑維長頭幾年還有能走下去的可能，前幾年有個事兒，徹底砸爛了兩人的未來。
那天所裡聚在一起，司永嘉借著宋衍期的錯處大發一通威風，攪得陳昌生這一派的人各個斂聲摒氣，躲著藏著怕要出來擋事。薑維長被司永嘉叫出來給她和宋衍期找不痛快。
陳昌生護短，提著酒杯就要親自去喝。司永嘉冷眼旁觀，由著這麼折辱他。
酒局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有的是要看陳昌生笑話的人，誰也不想站起來。灌進肚子裡那實打實的一滿杯白酒，畢竟這才剛開場，保不齊要喝多少，滿是領導的酒桌上出洋相是大失誤。
宋衍期咬了咬牙，隨即要站起來。想要承擔自己惹下的錯誤。
李湯淇先他一步，接過薑維長手裡端著的白酒，按住了起了半起的宋衍期。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大口的吞進肚子。
喝的滴酒不剩之後，倒過酒杯來抖了兩抖。側著臉斜眼盯著薑維長，渾身冒著冷氣，睫毛搭在鮮紅的眼眶上似乎要結上冰霜。
薑維長被她仰頭的動作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想要攔卻已經無濟於事，他本意並非想要當槍口子對付陳昌生，隻是眼見李湯淇和宋衍期擔上了廳裡金童玉女的名號，出入通行好不羨煞旁人。
又有了幾天前，做小伏低的李湯淇頭低的嚇人，神采奕奕的姿態不復從前，收起了笑臉，委屈在司永嘉身邊就為了給宋衍期求情。
他醋的厲害，脾氣了、上頭了想不了這麼多利害，司永嘉囑咐他時他幾乎沒思考的就答應了。他就想讓宋衍期看看，到底誰才配站在李湯淇身邊。
隻是眼見一大杯白酒下肚後李湯淇搖晃的肩膀才終於晃過神來。自己做了什麼。
司永嘉眼觀六路，看清了薑維長的神色，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最不想看自己的嫡係失了分寸，這才有了這出棒打鴛鴦。
看著薑維長失了神呆呆的坐下，沒等李湯淇緩過來坐下，就站了起來，又端起了兩杯白酒示意李湯淇接下。
陳昌生和宋衍期都再也坐不住，酒桌上也有大點的女領導也看不過去想要解圍。
隻是不過頃刻間，李湯淇又是仰頭飲盡，依舊是倒置的酒杯。
此刻卻已經強忍搖晃，喘息著用手撐住桌子，宋衍期想要攙扶著她坐下，李湯淇擺了了擺手硬生生的抬起了臉。
「司院長，我和衍期給您添麻煩了，也給陳院長添麻煩了，我給您賠罪了。」
雖然是說給司永嘉聽的，目光卻直勾勾的盯著薑維長。
司永嘉玩味的感受著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哈哈的笑出聲，還想要髒兩句陳昌生。隻是話還沒有落地。
李湯淇支著身子，晃晃悠悠的從旁邊多倒好的酒杯裡挑了杯最滿的。
抬在眼前，緩緩地閉了閉眼睛，休息著烈酒帶來的眩暈。
陳昌生此時臉已經鐵青，宋衍期則是直接出聲，站起來托住了她的手肘。
怎樣都好，靠家裡也好，再不能讓李湯淇如此受難。
宋衍期當時隻有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