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科研和修復（1 / 1）
次日一早，風和將軍用完早餐，全副武裝準備開始工作。風先帶著將軍來到實驗室，讓將軍把角落裝在金屬箱子裡的全地形車部件搬下船去，自己則開始搬運科研設備，好在這輛全地形車像樂高積木一樣由一塊塊零件拚裝而成，此處的重力較母星也小得多，不然此刻將軍身著航空服行動不便還真沒辦法獨自搬運。二人忙了一陣，飛電號外便堆滿了大小箱子。這會兒箭和娃娃已經吃過早餐，來到駕駛艙換下了值夜的道長，箭今天明顯能夠感覺到身體正在痊愈，娃娃要他給自己講些太空航行的知識，箭略作思索後，想到飛船的淡水補給、排汙、垃圾處理這些還沒人負責，便從這裡給娃娃補起課來。
船外二人忙碌了半天，才把全地形車拚裝完畢，隨後將科研設備安置在座位下方的儲藏箱裡，測試起動力來。這台全地形車共有五對輪胎，內外交錯，靠外的三對為負重輪，靠內的兩對為輔助轉向輪，輪胎花紋復雜且深刻，合金輪轂寬大足有半人高。這些輪胎通過近半米長的外露懸掛連接到傳動軸上，這些懸掛任誰看了都得來上一句：一套懸掛一套房。再看車身，就要簡單得多，金屬儲物箱上安置了一套雙座合金座椅，座椅兩側並沒有車門，座椅前是剎車油門、方向盤一類的普通車輛控製設備，風擋呈弧形，一個四分之一圓桶狀的高強度玻璃從車頭一直延伸到座椅後方，連接了一個垂直的金屬箱固定在車上。金屬箱頭頂是一台球形激光機槍塔，可以旋轉360度，金屬箱的蓋子可以從車尾打開，至多能存放三塊高容量電池，是全車的能源核心。車頭倒是簡約，插著一台錐形動力鑽頭，鑽頭邊是一個拖車圓環。二人見全地形車運行正常，便由將軍載著風開到船首，向著駕駛艙裡的箭和娃娃揮了揮手隨即在平坦的地麵上駛遠了。箭看二人走遠，暫停了給娃娃的授課，打開通訊器對著尚在通訊範圍內的二人叮囑：「一切小心，如果距離飛電號太遠，有急事可以切換到遠頻，用1110頻道呼叫我。」二人駛出了幾百米距離，風見全地形車沒什麼異樣便讓將軍慢下來，打開隨身攜帶的平板，按前一晚抄錄的第一處科研坐標向將軍說道：「將軍你看，這個箭頭是我們所在的位置，這個星星是飛電號所在的位置，我在地圖上標記了兩處科研地點，加上那艘失事飛船總共三處，我們按順序依次過去。」將軍應答了一聲，便朝一號科研點駛去。飛電號停泊的地點周圍均是平地，隻偶爾地麵才露出一些被磨得較為平滑的岩石，藍月勇士之墓沒有大氣，自然也沒有風，地麵雖然都是沙土，但也都隻在全地形車通過後才揚起一道灰塵，唯獨這星球上漆黑一片隻有天空亮著，要開著大燈才能看清路況，不過這也難不倒將軍，沒花多少時間便到達了目的地。
二人停好車，按風的指示將需要的設備搬運到地麵，將軍才得空抬頭望去。這是一顆巨大的陡峭岩石，直徑大概十來米，有六七層樓那麼高，乍看上去和飛電號在星球另一麵遠遠看到的地表岩石一樣，呈暗紅色，岩石深深紮入沙土之中，陡峭粗糙，滿是從上貫穿至下的豎紋，頂部常年被噴流物沖刷，形成了一個天然平台。風繞著岩石轉了一圈，並沒看見有鬆動的地方，隻能回到全地形車邊，向將軍說道：「這種石頭很有意思，普通的岩石大多呈灰黑色，這種暗紅色的有可能是未知礦石，科研價值很高，我想取一些岩石樣本。但是剛剛繞了一圈，這塊岩石太過完整了，你開著車上的鑽頭幫我破壞一小塊下來，我在旁邊指揮你。」將軍聽了風的話，有幾分感興趣，卻並不流於形色，隻是應答了一聲，便上車向岩石緩緩駛去。風見全地形車離岩石不過幾米距離了，連忙提醒將軍：「將軍你先打開鑽頭，鑽頭開到二檔就夠。」之後就見鑽頭緩緩旋轉起來，車輛越來越靠近岩石了，「往前，往前，慢點。」風在一旁指揮將軍操作車輛，之後便是一陣細微的震動，鑽頭與岩石間發出的嗞嗞聲響也通過車架傳到將軍這裡。「關了關了，把車倒回去吧。」風在一旁見岩石表麵鑽孔處已經破碎，石屑蹦出沙塵揚起，忙指揮將軍停手後退，自己也跟著走到先前停車的地方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拎著兩個大箱子往岩石下走去。隻見風從一個箱子中取出托盤塞進鑽頭鑽出的孔洞中，又掏出小錘由內向外敲了敲已經鬆散破碎的岩石，最後把岩石沙土按順序分了四份裝進另一個箱子裡的真空罐子，貼好標簽，才收拾起工具返回車上。檢查了一下沒有遺漏，將軍便重新啟動車輛，駛向二號科研點，路上無聊，將軍隨口和風聊到：「原來科研這麼簡單啊，采點石頭就能拿回去換錢了。」風因將軍這句沒過腦子的話有些無語，但還是耐心解釋：「這隻是太空地質學，而且我們回船之後我還要分析這些岩石的成分，如果是未知礦石，還要做化學實驗確定它和其他物質間的化學反應，提交上去的不止是岩石還要有詳細的實驗報告，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將軍發覺自己想的有些簡單了，剛才的話也有些唐突，便不好意思的來了一句：「哦，還挺復雜的。」再不敢隨便言語。
一路無話，二人很快便來到了第二處科研地點，相較於第一處有希望探測到礦石，這一處科研地點的任務更貼近於收集完整的星球數據，以便星球科學家為科研行動評級時能拿到高評級，獲取更高的獎勵。之前在飛電號上看見的藍月勇士之墓的沙土都呈灰黑色，唯獨這裡是土黃色，要知道大部分土黃色沙土要麼是風力侵蝕形成，要麼是河流沖積形成，而這裡的自然條件顯然都不滿足，也正是這一點激起了風的好奇心。風蹲在黃色沙土邊，隔著航空服用手抹了抹表麵的一層，也並無異樣，於是取出箱子中一根半米長的四折折疊采樣管展開，插入了黃色沙土中，待采樣管幾乎完全埋入沙土，風用力轉動了一下采樣管上方的槓杆把手，采樣管上下便通過直穿管體的一根傳動軸控製，用金屬片合上了管口。之後將軍幫著風把采樣管提出地麵，風接著蹲在地上按采樣管折疊時的痕跡將不同深度的沙土封裝進真空罐子，同樣貼好標簽，才算結束。將軍除了幫風提采樣管的時候，始終因新奇盯著風的動作，見不同的地質用了不同的新鮮玩意，隨即對風在車上解釋的科研是很復雜的說法深信不疑。
完成了這些工作，風看了一眼表，也才不過剛到下午1點。隻是這裡沒有大氣，沒辦法摘下麵罩吃東西，風便當即決定回到飛電號上，等二人吃過飯，再去探索失事的藍月飛船。另一邊箭給娃娃惡補了一上午飛船知識，二人同醒來的道長一起吃過午飯後，箭料想娃娃也需要時間消化，便獨自忙著處理起昨天降落的飛行數據。道長吃飽喝足後，便到船尾動力室抽了一支飯後煙，稍微放鬆了一下，才穿上航空服，往船下搬運起檢測儀器和要更換的曲速引擎轉向軸來。道長往外搬運東西的時候，正碰上返回的風和將軍，道長早上並沒看見二人駕駛全地形車外出，此時遠遠看見全地形車快速駛來一臉震驚地在通訊中詢問道：「這是我們的車嗎？」不待箭應答，將軍得意的聲音便在通訊中傳來「正是在下，嘿嘿。」「帥啊，這車，風你下回一定要帶上我，我想坐這個車。」道長對全地形車如是點評道。將軍刻意將車開到離飛電號稍遠的地方停下，給搬運東西的道長留出足夠的空間，三人在船下照麵，隨便打了個招呼，將軍便帶頭沖在前麵往餐廳跑去。
道長對曲速引擎做了全麵檢測，確如船載係統檢測的一樣，隻有轉向軸磨損嚴重。道長忙活了半天拆下了舊的轉向軸，檢查了一番，隻見那轉向軸控製引擎方向的球形接頭磨小了一圈，幾乎就要從槽中脫出，控製曲速引擎伸縮的液壓杆已經滿是裂紋，看起來幾乎一碰就要碎裂。想來是在曲速潮汐中空間不穩定，這些機械裝置在飛船自動控製係統的控製下不斷校正，才造成了如此嚴重的損壞。隨後道長又檢測了曲速引擎附近的船體結構，確定了均無異樣後，才更換了新的控製軸。在道長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風和將軍已經吃過午飯，稍作修整，帶上武器，出發前往失事的藍月飛船處探險。失事飛船比上午的兩個科研點近得多，幾分鍾功夫，二人便駕駛全地形車來到了失事地點。
不同於二人設想的遍地殘骸，這裡乾淨得完全不像失事現場，反而像是臨時停泊降落。風遠遠望去，但見船體完好，外艙門打開，內艙門封閉，隻露出一截短小的走廊。再仔細打量，才發現船尾處依舊光亮的白漆下有大量黑色孔洞，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設計的圖案。將軍也站在船下觀察起來，這是一艘扁平的三角形狀的戰船，大小不過比飛電號的駕駛艙大了一點，從外型來看完全分不清船內的艙室結構，飛船設計似乎沒有考慮過大氣層內的空氣力學，想來攜帶的必是典型的戰船式力大磚飛的起降引擎，機身下方起落架依舊完好，船腹裝載了一台黑洞洞的粒子光束發射器，三角形船身側麵的兩個角各掛載了一個激光發射器，船身金屬並不平整，遍布菱形的凹凸紋路，宛若鱗片般，顯然是規避脈沖探測器所用。在將軍看來，這便是軍用工業的巔峰之作，甚至稱得上是他的夢中情船。「將軍，集中精神，這裡太過完好了，不知道有沒有危險。」風此時出言打斷了將軍沉浸於飛船之中的思緒，隻以為將軍是吃了午飯，有些恍惚而已。將軍回過神來，心中也認同風的想法，便出言安排道：「風，有危險的探險行動由我負責，等會兒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保障安全是第一位的，探險科研都是其次。」風答應了一聲，二人便來到內艙門查看起情況來。將軍朝內艙門打眼看去，便發覺這內艙門是尋常的推拉門，並不像飛電號用的是液壓滑道門，推拉門自然是有門合頁的，示意風退後幾步之後，便拿起手中的激光霰彈槍，兩槍燒融了合頁，那門受到重力作用再不能立住，向內轟然倒去，這本該是最艱難的進入飛船環節，此時卻因一扇老式艙門迎刃而解。將軍見艙門攻破，打開了槍上的手電筒飛身朝船內沖去，又是白骨、手槍和平板，好在有了之前的經驗，將軍心理承受能力強了不少，並沒過多關注白骨，迅速環視了駕駛艙，便瞄準了駕駛艙通往船身的門，招呼風上前查看白骨。風本來是跟在將軍身後的，但一進入駕駛艙見到那具白骨，卻由內心生出一股恐懼，站住不敢上前。此時聽到將軍的呼喚，停留了幾秒，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才敢上前幾步，保持伸手勉強能夠到那骷髏的最遠距離站定。風見那骷髏端坐在駕駛位上，頭顱左傾，左手放在腿上，右手持槍放在身側，右手手指和脖頸處顯然曾植入過人體嵌入式設備，此時胡亂纏繞在骨架之間，頭骨已然碎裂，留下一個孔洞。風是第一次見這番景象，幾欲嘔吐，最終用不住顫抖的手在骷髏的破舊衣物上翻找起來，手上如此動作，眼睛卻不敢抬頭多看。片刻之後，風翻遍了骷髏的衣物，無果，都是些煙、打火機、筆記本眼鏡一類的雜物。便打算學著之前箭的行動去拿平板查看，誰知剛拿起平板，就有一粘在平板背麵的物品掉落在地麵上，風低頭看去，正是金邊的船長卡。風連忙彎月要拾起了卡片，夾在指尖，擺弄了幾下平板，見沒法點亮屏幕，便收好平板，將船長卡遞給了將軍。將軍保持姿勢不動，單手伸向身後接過船長卡說道：「我不知道星在哪裡，你到處看看。」飛船還未搜索完畢，將軍此時片刻不敢放鬆，始終舉槍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門的方向，不敢分神搜尋其他東西。風將思緒從那骷髏身上抽出來，凝了凝神，舉槍借著手電光環視了一圈駕駛艙，見眾多儀器儀表外觀並無破損，隻是沒有一樣在工作，又見右邊牆壁上有幾顆星，連忙上前查看，「將軍！撞大運了我們，兩金一銀五銅。」將軍聽聞風的話，便知道她說的是找到的星，粗略盤算了一下價值，也是心中暗喜。待風收起了星，環視完整間駕駛艙，來到將軍身後，將軍才掏出船長卡小聲說道：「這裡環境太暗了，待會兒開門之後你在我身後不要動，我說進來再進來。」不待風答復，將軍便伸手刷了一下船長卡，卻不見反應。「將軍，沒電。」風提醒道。將軍恍然大悟，隨後將卡插入門上的應急開門槽，槽內發出「滴」的一聲，顯然是裡邊的微型設備耗電極小，門內又內置了電池，飛船正常運行的時候給電池充滿了電，電池一直堅持到現在仍未耗盡，才得以順利開門。這次將軍一手扶門一手持槍，一邊逐漸推開門，一邊細細觀察起視線範圍內的情況，直到門完全打開，已經確認了大半個房間安全，將軍才迅速行動，沖進屋內朝盲區舉槍看去，也並無危險。這裡果然如箭所說是一間臥室，一張床上鋪著被褥，對麵的床上則擺滿了各式輕型武器彈藥。將軍見沒有危險，便招呼風進來檢查，自己則朝向下一扇門，風檢查後發現如自己所想，這裡並沒有有價值的東西。隨後的下一間也是如法炮製，一樣如箭所說是餐廳廚房一體的房間，一樣沒有危險也沒有收獲。將軍來到下一扇門前，如果箭說的沒錯，這裡應該就是最後一間貨倉了，將軍把門卡插入應急開門槽，這次卻沒再傳來滴聲，將軍頓覺有些詫異和不安，此時身著航空服又沒辦法探聽屋內的情況，觀察了一下艙門合頁並沒外露，艙門厚重結實，隻能暫時作罷。隨後將軍以手勢示意風朝外退去，自己則收起船長卡，背靠著風的背始終麵向無法打開的大門倒退著走了出去。
回到駕駛艙，風拆下了飛船的黑匣子拎在手中，待二人一下飛船，便立刻朝全地形車奔去，將軍也頗為警惕，加快了腳步，隨後二人駕車而去。二人的撤離行動多少因還有沒探索也無法探索的區域而顯得有些慌張，雖然十分裡有九分九是安全的，可誰也不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回到飛電號後，不待卸下這趟獲取的眾多物品，風便在通訊中讓箭召集眾人去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