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回憶完畢,殘酷的現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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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白牆、高大的牌樓,人流如織車水馬龍,這裡是距離驚鴻城最近的飛仙城,仲夏抱著小藍走在人群之中,小藍一雙泡泡眼望著大街不舍得眨一下,時不時甩著尾巴遊過去圍觀,路人隻以為是一隻時新的靈獸,街上有不少帶著靈獸的修士,他們都見怪不怪了。

那日進入仲夏識海的正是小藍以前的主人,她的身體化作了冰雪湖隻留下一抹神識於世,特意留下一抹神識印記在小藍腦海中,隻有當小藍真心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激發它,所以小藍遇到仲夏時,就喚醒了神識,之後才有了幻陣和神識進入她腦海的一幕。

所有的謀劃都是為了小藍的未來,這樣的用心良苦,讓仲夏對於這個便宜師傅不得不感到由衷的敬佩。

那女子神識徹底消散之前,告訴仲夏,生前彌留之際煉製了一枚頂級寶器,那枚寶器就是那枚繡床上的珠子,名冰雪珠,乃是一枚空間寶物,其內可容納下整個冰雪湖,也就是說這枚珠子是整個冰雪湖的核心,得其可得冰雪湖。次日仲夏帶著小藍離開驚鴻城之時將冰雪湖整個收進了冰雪珠,至於震驚了整個驚鴻城和太夜宗以及其他頂級宗門並為此派出精英弟子探查此事,就不是仲夏所關心的了。

一人一獸路過一間客棧,「仙來客棧,」小藍默念道,「這名字起得不錯,修仙之人來的客棧所以叫仙來客棧。」,仲夏道,「凡人大多稱呼修士為仙人,卻不知道途之艱難,白日飛仙,千年也未必出一個,為迎合修士起名為仙來客棧口氣未免太大,不過沒有強大的靠山未必有這麼大的口氣,」,仲夏笑盈盈對小藍道,「背靠大樹好乘涼,不如就在這裡住下?看看情況再考慮是否在這裡落腳?」,小藍吐著泡泡道,「好呀,不過你不要問我啦,我又不懂。」

仲夏踏進仙來客棧,其內果然富麗堂皇,靈氣逼人,來往的客人大多練氣高階,少部分築基期,更有氣息內藏如同凡人者,仲夏不敢小瞧轉回視線避免冒犯他。

向掌櫃定了一間人字房,仲夏跟著店小二上樓,客棧一樓是一個大堂,擺了幾十張桌子,客人在此喝酒吃飯大聲笑談,仲夏感覺到那些隱晦打量的視線,片刻之後那些視線若無其事地轉開。

店小二送了飯菜關上門離開,仲夏吃著飯菜,小藍吃不了隻能聞著香味解饞,扭著身子圍著仲夏轉圈,「綿綿為何把臉塗成這樣,為了避免他人覬覦嗎?」,仲夏渾身膚色變成了一種不健康的蠟黃色,青黑色的胎記覆蓋了半張臉,吃著靈菜道,「對呀小藍藍,沒有實力的時候美貌和財富也是一種罪過呢。」,小藍擰著眉頭若有所思。

從便宜師傅那裡繼承的遺產除了整個冰雪湖還有一個乾坤袋,裡麵有大量靈石和一些稀有的礦物原料以及便宜師傅刻印關於功法和劍法體悟的玉符,仲夏大概數了一下,極品靈石一百、上品靈石五百多顆,中品靈石四千多顆,下品靈石多達三十多萬顆,

當時仲夏驚喜交加不已,小月亮一直在她的丹田裡休養沒有恢復,這些靈石說不定能讓它恢復一些。據小藍所說隻是便宜師傅的一部分積藏,其餘積藏中包括靈石丹藥和便宜師傅的法寶甚至本命法寶,全部隨她一起消散了。

突然暴富的仲夏頗有一種做賊心虛之感,恨不得走路都捂著乾坤袋深怕別人來搶。丹田中的「小月亮」聞著靈石蘇醒過來,仲夏將極品靈石和中品靈石給它慢慢吸收恢復。

小月亮用自身最精純的精華修復了仲夏的丹田, 損傷了根本才不得不化作原形在仲夏的丹田中休養,可惜沒有珍貴的天才地寶很難恢復過來,便宜師傅給的全部靈石也隻不過讓它恢復了三分之一罷了。

飛霞城占地千頃,往前是享有盛名的若葉城,往後是驚鴻城,左右兩邊都是無盡的大山,據說大山深處有八階妖獸,一二三階相當於練氣,四五階相當於築基,六七階相當於金丹,七八階相當於元嬰,越往後越難修煉。

荒山野地,懸崖峭壁,一朵嬌艷欲滴紫色深淺交疊狀似喇叭的花長在細細的莖上,隨風擺動,赤紅的細蛇滑過崖麵,冰冷的氣息仿佛撲麵而來,仲夏甚至能清楚看見那細而滑膩的鱗片。

崖麵上藤蔓覆蓋垂下,仲夏躲在這裡觀察已經有一個多月,曾經親眼十數次看見那條赤蛇閃電般鑽進對手的眼睛和其他洞裡,將對方從內部攪碎後緩緩爬出來,場麵簡直太過於惡心,仲夏險些吐了。

此處是飛霞城周圍大山的深處,原本應該綠樹成蔭的地方莫名像亂葬崗一樣荒涼,懸崖峭壁之下濃濃的瘴氣翻騰,要不是仲夏偷偷取了一隻玄鐵鷹的蛋剛巧被人家發現打了個半死,一直逃到大山深處才借地勢擺脫,傷重以致跌下昏迷跌下懸崖掛在藤蔓上,也不能發現這株扶生花。仲夏已經不想回想被凍醒後發現一小赤蛇在她眼前嘶嘶叫的場景了,要不是脖頸上便宜師傅給的冰雪珠自動護主隱藏她的氣息,恐怕她早就歸西了。

赤蛇換緩緩從藤蔓周圍滑過,三角形的蛇頭突然挺直,朝仲夏所在之處滑行,蛇信嘶嘶地探查一番之後緩緩地滑走。仲夏悄悄鬆了一口氣,這條赤蛇不僅對氣味敏銳而且速度像閃電一樣奇快,最重要的是它仗著身體細長喜歡往對手身體裡鑽,簡直是不折手段,作為一個女生,仲夏簡直不能忍。

赤蛇像閃電一樣原地彈跳而起,原地瞬間出現一個小小的坑洞,冰針在陽光下折射出銳利的光,赤蛇扭頭發出陰狠地嘶嘶聲奮力朝藤蔓處彈射而去,不過仲夏早已經不在那裡了

,密集高昂的嘶嘶聲中赤蛇戒備地縮著細長的身體,冰霜悄悄蔓延,寒風隨後而至,赤蛇僵硬了一瞬隨即立刻彈跳開來,仲夏趁機發動梅殺,片片梅花將赤蛇險些切斷,它奄奄一息掛在藤蔓上,仲夏從暗處現身,準備挑起赤蛇的屍體,驟然,赤蛇像一道閃電朝仲夏的眼睛裡射去,卻在中途被仲夏早有準備地一劍砍成兩半,一個多月的潛伏,仲夏看過赤蛇十數次打鬥,怎麼可能再被它暗算?

仲夏將屍身收進乾坤袋,輕輕地采下那朵花放進玉盒之中,此花一種極為罕見的靈植,名為扶生花,據說練成丹藥可活死人生白肉,市麵上有價無市。

物極必反,誰能想到蘊含強大生機的扶生花竟長在長在這般荒涼邪毒之地,也許就是因為懸崖下的瘴氣和崖麵上蔓延的藤蔓這株扶生花才沒被發現。

仲夏看了一眼腳下翻騰的瘴氣望著看不見蹤跡的崖頂,開始考慮怎麼上去,一般情況下作為築基修士完全可以禦劍飛上去,可關鍵是此處竟然操蛋地禁止飛行,莫得辦法,仲夏隻好沿著藤蔓爬上去。

從懸崖下爬上來,望見一片土坡,就像凡人將屍體用席子一裹隨便丟上去的那種土坡,順著土坡走,漸漸看見一點綠意,綠意漸漸擴大。仲夏打開地圖,地圖是進山之前買的,可惜上麵也沒有記載那片土坡,沒有定位不知道往哪邊走。

仲夏神識進入冰雪珠,運用冰雪珠將自身氣息完全掩蓋住,往高階妖獸氣息少的那邊禦劍而去。冰雪珠除了是個空間寶器之外還具有隱藏氣息的作用。

悄悄避過迎麵而來的狗熊精,仲夏從一棵樹輕輕飛到另一顆樹上,爬上樹梢遠遠望見一條小河,對照地圖上來看,往西走就能離開高階妖獸的範圍了。

風輕輕帶動發梢,仲夏瞬時彈開,下一刻整棵樹在一掌之下崩裂,狗熊精大吼著朝仲夏撲來,每當仲夏跳到另一顆樹上,前一顆都被撲倒,狗熊精力大無窮,看著笨重的身體速度竟然也這麼快,接近金丹期的狗熊精優勢在於力大無窮和一身刀槍不入的皮毛,築基初期的仲夏勝在速度上才堪堪能夠逃命。

冰雪珠能隱藏氣息卻不能遮蓋聲音,狗熊精敏銳地聽到一絲不同的聲響才發現了仲夏。

快要力竭之際仲夏終於越過了小河,狗熊精張著大嘴對著仲夏狂吼一聲才轉身向大山深處而去。

流水聲淙淙,仲夏力竭跌倒在草地上忍不住大笑起來,小藍從冰雪珠中遊出來,不解道,「這麼危險綿綿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小藍是精靈之身幫不上忙仲夏讓它呆在珠子裡不要出來,乖寶寶小藍聽到仲夏大笑才從珠子裡出來。

仲夏笑道,「痛快。」其實她原本考慮妖獸都有領地意識,隻要越過這條河出了它的領地,狗熊精就會放棄追蹤,但是它鍥而不舍追了一路了,也許會繼續追下去,兩個猜想仲夏都不確定,若是後者,到時候隻能繼續跑,誰不定遇到金丹修士收了這個狗熊精呢?沒想到它真的沒有越過那條河,倒讓仲夏省了許多力氣。

背著小河的方向繼續禦劍飛行,不過半日就到了飛霞城城門口,仲夏徑直回到租賃的洞府,來到飛霞城三個月,幾乎全泡在大山裡了,真是累慘了,身體累心理也累。第二日迷迷糊糊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從乾坤袋中拿出妖獸肉和靈菇一起煮,美美地吃了一頓開始清點這三個月的收獲。

妖獸肉和皮毛分開放,妖獸皮毛可以煉製武器護甲,很多店鋪收售,等階越高越值錢,獸肉留下肉嫩的一部分,其餘都賣出去,反正留在乾坤袋裡也不會變質,一些普通的靈植賣掉,留下稀有的以防萬一,可惜就算最好的玉盒也不能完全阻擋靈植的靈氣流失,保存的時間越久藥效越差。

餘下的是一顆玄鐵鷹的蛋和扶生花,扶生花仲夏將之保存好放入冰雪珠之中的秘地,而玄鐵鷹一般是一二階,鮮少能突破人類的築基期,一旦突破就證明血統優良有突破金丹元嬰的可能,沒想到飛霞城周圍的大山外圍居然隱匿了一隻築基後期的玄鐵鷹,若讓他人得知必然會引起一場不小的轟動。

可惜沒有辦法證明一隻蛋的血統,價格估計也是按照一般玄鐵鷹的蛋來算,仲夏一想到自己廢了半條命得來的蛋十幾將隻換來十幾塊靈石,心裡就堵得慌,算了,不賣了,自己留著吧,萬一孵化了收個血統好不錯的玄鐵鷹當靈獸也不錯。

將這三個月的收獲中不太稀罕的一部分賣了一共賺了五千多塊靈石,五千塊靈石對於煉氣期來說或許是個很大的數值,可惜對於築基期來說,賺得多花的也多,平時所需丹藥武器功法等等哪一樣都價值不菲,

就拿武器來說,一件築基期稱心的武器最少六七千靈石,而且築基初期覺得趁手的武器,說不定到了築基中期就不稱心了,武器升級所需的金屬材料說不定比武器本身更貴。除去平時修煉所必須的花費,一個築基修士攢六七千塊錢也需要不短的時間,如此種種艱難,所以才說修仙之一途難如登天。

仲夏蹲在坊市的一個攤位上挑選陣法,野外危險多,防禦陣法,藏匿陣法等都要備上一些。一個幻陣引起了仲夏的興趣,此陣可以根據陣主的主導變幻春夏秋冬四季的幻覺迷惑對方,這個陣法配合自己築基以後領悟的攻擊法術一起或許是個絕妙的搭配,

仲夏問攤主多少靈石?攤主聞聲抬起頭,首先看到一個玲瓏有致的身軀,饒有興致的道,「美女」,沒想到美麗的軀體上一張臉上半張臉都是胎記,頓時大失所望,興致缺缺地道,「九百靈石,客人好眼力,這是我這裡最好的一副陣法,要不是我超常發揮也刻不出這水平的陣法。」

仲夏仔細陣盤,質量確實可以,不過價格卻可以再商量一下,「三百靈石。」,攤主苦了一張臉,「這麼好的陣盤您打聽打聽整個飛霞城沒有比我這還低的價了,要不是看您清秀佳人,我也不能照這麼低的價給您。」老板到底沒好意思說出美女這個詞,隻說了個清秀佳人,仲夏皺眉,「九百太貴了,頂多四百!」,攤主道,「八百!」仲夏「五百!」攤主「七百!」仲夏「五百五!」攤主「六百五!」仲夏「成交!」,本來預估價為八百靈石,沒想到討價還價六百五就買下了。

攤主苦笑道,「沒見過像你這麼還價的修士,要是人人都想你這麼還價我這生意可就難做咯。」仲夏得了便宜不出聲嘿嘿傻笑,又在這裡以三百靈石的價格買了一個隱匿陣法,這樣一共花去一千一百靈石。

修士自身的靈力一旦用完需要時間恢復,所以野外生存少不得需要用到符篆,不同的符篆效果不同,同樣的符篆也有等階之分,同階的符篆還有上中下之分,符篆一道入門容易登堂入室很難,錯了,應該說陣法符篆丹藥等等都是入門容易很難登堂入室。

仲夏買了五張二階上品烈火符花了一千靈石,五種屬性之中火威力最大,其他屬性的二階下品符篆也買了一些,雖然都是二階符篆,但是上品和下品價格天然之別,所有二階下品符篆加起來也才花了兩百靈石,一共花了一千二百靈石。

築基期不同於煉氣期,受傷服用的是回生丹,平時修煉服用潤生丹,買完丹藥仲夏算了一下,這三個月所賺的靈石已經花費大半,唉,修煉啊,就是這樣艱難。

仲夏打算去更深入的地方,可惜一個人太過危險,就像上次被變異玄鐵鷹追趕至大山深處,差點沒命出來,再來一次,仲夏不知道自己還能能活著出來。

鐵樹開花容易,找合適的隊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多數時候都是湊合著互相提防。

根據修仙界慣有的規律,隻要多在坊市無所事事的逛幾圈,就會有修士出麵邀請,特別是仲夏這種有點子名氣的獨身修士。

果不其然,在仲夏逛到第三又五分之一圈的時候,一個腆著大肚子的胖和尚笑嗬嗬地過來搭訕道,「看道友逛了幾圈,沒有看的上眼的?」,仲夏一張臉苦巴巴道,「囊中羞澀啊,原本中去深一點兒的地方獵幾頭妖獸賺點靈石,可惜一個人太危險了,妖獸沒獵到倒把小命送掉了。」,

胖和善嗬嗬笑道,「道友的實力有目共睹,不妨和我們湊成一組,人多力量大,危險就小得多了。」,仲夏就等這句話了,「道友相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胖和尚嗬嗬笑著引仲夏去見其他幾位同行的隊友。

仲夏跟著和尚進入一家客棧,上二樓一間廂房,推開門,一張方桌坐著三個人,一位羽扇綸巾打扮的修士站起身道,「久仰仙子大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麵。」,仲夏含笑見禮。

紅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仲夏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掉過頭去,儒士打扮的修士尷尬地賠笑。仲夏早就看見一位紅衣女子貼在修儒衣士的手臂上,沒想到人家看不上自己,既然如此那就沒有打招呼的必要了。

胖和尚哈哈笑著請仲夏入座,當先自我介紹道,「灑家號戒嗔,築基中期,這是陳玉和飛花,分別是築基中期和初期,」指的是儒士打扮的修士和紅衣女子,「李宇是一名陣法師,飛花擅長暗器,」,最後指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劍客道,「他是季遠,如你所見是一名劍修,築基中期。」,仲夏聽完道,「我擅長劍法,法術也尚可,築基初期。」

胖和尚笑嗬嗬道,「咱們這也算相互認識了,接下來要好好合作才好啊。」,眾人自然無有不應。

這四人原本以前有過合作,都是胖和尚戒嗔牽的頭,這次打算到大山更深入的地方冒險,為了保險起見增加一名隊員,這才請仲夏加入。四人約好二日早晨大山入口見。

第二日五人小隊準時出發,一路上青衫劍客一聲不吭在前方開路,胖和尚墊後,仲夏和儒衫修士還有紅衣女修走在中間,紅衣女修見仲夏走在中間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仲夏心想你不也走在中間嗎?懶得搭理她隻當沒看見。

一路上綠樹成蔭風平浪靜,遇到幾個小妖獸都被青衫劍客一劍斬殺,仲夏在後麵默默撿靈草。

血腥味順著風飄過來,一群狼無聲無息之間從四麵八方將五人包圍起來,仲夏一眼掃過去估計有五十來頭狼。

這次沒等青衫劍客出馬,仲夏從隊伍裡一躍而出對上頭狼,頭狼額前一揪青毛頗為顯目。

「冰雪劍法」輕而靈巧,看起來無害實則殺人無形,頭狼屬風速度極快,仲夏一擊落空絲毫不氣餒,反刺為撩,霎時在頭狼身上劃開一道口子。頭狼呲牙憤怒地低吼,腥臭的液體從利齒間流出。仲夏與頭狼相對而立,瞬間劃出一道劍氣朝頭狼而去,頭狼吐出五道風刃相抵,不料此時仲夏已經持劍輕巧的貼近了它,利爪揮舞之間與劍身擊出火花,仲夏一擊即退,如此幾次下來一人一狼看似伯仲之間。

仲夏發出最後一擊,「夜白」雪色的劍身發出隱隱的亮光,一劍斬下雪色的劍氣,劍氣刺破了空氣,斬斷了頭狼的利爪將之擊殺。

頭狼的身體被避開,血淋淋地擺在那裡,血腥味濃重,頭狼築基中期的修為,妖丹龍眼大小,仲夏收起妖丹,坐到樹下打坐恢復靈氣。這一劍是仲夏最強的一劍,用一次花費將近四分之一的靈氣,輕易不能使用,若是她單獨行動,原本可以使用更節約靈力的法子,隻是更耗費時間罷了。

待仲夏恢復靈氣,其他四人已經將狼群消滅,狼屍擺了一地。重新上路,仲夏和青衣劍客走在隊伍前麵開路,紅衣女修不敢拿正眼看仲夏訕笑著和仲夏搭話,仲夏隻當沒聽見,懶得搭理她。

潺潺流水聲響起,一條小河在樹木掩映下出現,跨過這條河就是大山內層了,裡麵的妖獸都是築基以上,傳聞最內層有元嬰妖獸。

胖和尚拿出一隻金缽,口中念念有詞,金缽霎時變大將眾人罩住,金光隱沒,從外麵看不出一點痕跡。仲夏用手指戳一下,能感覺到金缽的阻擋,隻不過肉眼看不見。儒衣修士解釋道,「這隻金缽是胖和尚的獨家法寶,防禦力很強,大山內層危險重重,有了這件法寶就多一層保障。」,仲夏含笑點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法寶,真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長見識了。」,儒衣修士笑道,「我第一次見到時也十分驚艷呢。」

紅衣女子看仲夏二人相談甚歡,恨恨地瞪了仲夏一眼,抱緊儒衣修士的手臂故意大聲問胖和善,「你這法寶如此獨特定不是買的,莫不是師門傳下來的吧?」,仲夏皺眉,五人雖然合作獵妖獸,但實際上卻是相互提防的,而且修士之間切忌打聽身世和法寶來歷,尤其是他們這些無門無派的散修,誰沒有一點秘密?

胖和尚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不在意地嗬嗬笑道,「仙子說的不錯,確是師門傳下來的。」,紅衣女修見好就收,手指繞著頭發轉而誇贊起胖和尚這金缽法寶來,胖和尚笑嗬嗬地聽著。

氣氛漸漸不再緊繃,五人之間的關係也好似拉進了一些。突然,「砰!」的一聲巨響,金缽金光大放,胖和尚噗地吐出一大口血,青衫劍客腳點地揮劍飛身而上。

狗熊精撲上去被金缽擋了一下,跳開怒吼一聲,再一次撲上去和青衫劍客季遠打在一起。

仲夏看著狗熊精有一種人生何處不相逢之感,幾天前被這狗熊精追得狼狽逃竄,沒想到這次又遇上了這妖獸,可不能放過它。

青衫劍客的劍像他本人一樣沒有多餘的花招,沉默不語卻招招致命,劍氣四溢。青衫劍客季遠一劍斬下,將風劈開兩半,卻隻劃開這妖獸的皮毛露出一絲血肉,仲夏趁著季遠的劍勢飛身而上結結實實在那傷口上狠狠又給了一劍,頓時血肉橫飛,狗熊精興許第一次受此重傷現在已經出離憤怒了,熊掌拍得地麵震三震,向季遠撲上去。

季遠修為比仲夏高充當主力與狗熊精戰鬥,仲夏在旁協助,很快狗熊精就渾身傷口,可惜都不是致命傷。

季遠用劍抵住狗熊精的利齒,一腳踢在熊身上借力脫身而去,狗熊精力大無窮又生了一副鋼筋鐵骨,遠攻行進攻完全是找死,真是應了一力降十會這句話。

仲夏和季遠與妖獸周旋,儒衣修士李遠已經部好陣法,仲夏引妖獸入陣法,狗熊精已經開了靈智猶豫不前,仲夏狠狠給了它一劍才將之引了進去。從陣法裡跳出來,仲夏看著搖搖欲墜的陣旗,問儒衣修士李遠道,「你這是幻陣?」,李遠擦掉頭上的汗水道,「妖獸靈智低,用幻陣對付它最適宜,隻不過這隻妖獸力氣太大了,恐怕這幻陣堅持不了多久。」

仲夏剛才在幻陣裡匆匆瞥了一眼,漫漫黃沙的世界裡狗熊精橫沖直撞,如何借助這個幻陣乾掉狗熊精呢?仲夏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一切都要學習。

仲夏閉上眼睛掐訣,專心沉浸到陣法裡。

一片黃沙裡狗熊精狂躁怒吼,往左邊奔了幾步被一道閃電劈中,往右邊幾步又被劈了一道,傷口陣陣發疼,狗熊精憤怒欲狂,橫沖直撞。突然炎熱的黃沙中帶來一陣輕涼,冰雪覆蓋黃沙,梅花樹苗破土而出茁壯成長,梅花傲立枝頭鮮艷欲滴。狗熊精縮著手腳好奇地上前細看,梅花瓣飄落到它鼻子上引得它打了個噴嚏,一陣寒風襲來,凍得狗熊精打個哆嗦,寒冰從它腳下蔓延而上,將之冰封了一瞬,就在這一瞬間,枝頭的梅花瓣蓬鬆的擴散開來,化作利劍將狗熊精包裹起來,頭頂的閃電凝聚起來「轟」地一聲打上麵。

爆炸聲停歇,胖和尚收起金缽,狗熊精已經炸成灰了,偌大一個深坑裡一枚妖獸丹熠熠生輝,青衫劍客撿起妖丹遞給仲夏,仲夏毫不客氣地收了,此次她出力最大收了妖丹其他人也無話可說,在其他受獲裡補償其他幾人即可。

眾人看仲夏的眼神已經大不相同,若是和頭狼戰鬥那次證明了她築基初期的實力,那麼這次與狗熊精戰鬥已經證明她有不輸於築基中期的實力。

找到狗熊精的守護的靈草,眾人在其他妖獸到來之前離開此地。找一個地方等仲夏和季遠恢復靈氣才再次上路。

再次上路五人更加小心翼翼,越深入的地方妖獸修為越高,至少比狗熊精更高。

仲夏一行人繼續往更深的大山內層而去,樹木逐漸遮天蔽日,陰暗的森林裡像蛇一樣盤繞遒勁的樹根深深紮進糜爛的沼澤裡,沼氣彌漫。

仲夏吞下一顆避毒丹,暗道運用靈力將雙腿包裹在沼澤上空飛行耗損靈氣較多,不是長久之計。紅衣女修飛花已經氣喘籲籲半靠在儒衣修士李宇的肩膀上,李宇臉色青白看著也已經不堪重負,劍修季遠和戒嗔和尚倒是麵色沉著。

沼澤地裡咕嚕咕嚕的冒泡聲不時響起,隨即泡泡綻破釋放沼氣,除此之外四周寂靜無聲。季遠驟然停下,仲夏在他身後差點撞上去,眾人都不解的看著他,

隻見季遠麵色愈漸凝重額角滴下一滴冷汗,道,「我自小嗅覺靈敏異於常人,這裡沼氣彌漫,我以為是沼氣特有的腥味,方才這股腥味愈來愈濃烈,我才發現不對勁,像是蛇類特有的腥味。」,

仲夏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若不是因為沼氣的原因導致這裡沒有生物存在,那麼隻能因為這裡是妖獸的領地,別的妖獸不敢冒犯才避開來,將整個沼澤地據為己有可想而知而知其厲害或者族群之龐大。

顯然其他人也想到了,一時間氣氛凝重,儒衣修士李宇建議返回,這次的收獲已經足夠他們閉關一段時日了,紅衣女修飛花點頭如搗蒜,蛇一類的生物簡直是女修的天敵,戒嗔和尚詢問的看向仲夏和季遠,仲夏也認為該回去了,雖然寶物重要但性命更重要,

季遠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這次來是帶著目的的,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去一趟,你們回去罷!」,戒嗔和尚正待勸說,突然一陣地動天搖,仲夏感覺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機感。

仲夏一群人正前方不遠,一顆蒼天古樹矗立,龐大的根係粗壯的不可思議,而現在那個像是樹根的東西正在扭動著蘇醒,龐大的身軀隻露出一部分在沼澤以上,頭顱抬起,腥臭的口水流下像瀑布一般,仲夏險些失聲尖叫,天哪!這是一條蛇啊!

大蛇明顯比想象的更龐大,身軀從沼澤地裡浮出來,頭顱抬起,竟然還要高於那顆蒼天古樹,顯然此時它還未完全蘇醒,頭顱搭在古樹上將樹壓斷了一半。

劈裡啪啦的樹木斷裂聲裡,仲夏一行人頂著從天而降的樹枝倉惶逃命,誰也顧不得誰,紅衣女修飛花體力早已不支,此時抓著儒衣修士李宇的手臂如救命稻草一般,李宇回頭望了一眼大蛇然後針紮眼睛一般倏然回頭,用力掙開飛花的手,急速而逃,仲夏回頭最後回頭看到的一幕,正好是那張深淵巨口將飛花女修吞入腹中,仲夏不敢再看,全速逃命。

那蛇就像一個定製的特大號的推土機,所到之處樹催人亡留下一片平坦的死亡之地,仲夏開啟冰雪珠的隱藏功能,隱藏在樹葉裡全速奔跑,不知道過了多久,地震一樣的震動停止了,仲夏不敢僥幸繼續向前奔跑,前方漸漸開闊隻留下一些小的灌木,直到灌木也沒有了隻有一片懸崖,仲夏才停下來,轉頭四顧,咦?!怎麼這麼熟悉?

原來仲夏一通亂跑竟然回到了上次采到扶生花的那片懸崖,真是無巧不成書。

夜幕降臨,星子多如沙碩,銀河美不勝收,仲夏擺上隱息陣,升起篝火烤靈獸肉吃,再來一些靈果,在一番激烈運動之後真是再好不過了。

肉香四溢,靈果清脆鮮美,用法術將氣味消散,仲夏盤坐在篝火旁打坐修煉。清脆的鳥鳴聲將仲夏從修煉中喚醒,太陽東出、風清日朗,真是個好天氣。

仲夏思索該怎麼出去,上次出去的路線倒是還記得,可是大山深處變幻莫測危險重重,萬不可掉以輕心才是。

正準備動身離開,突然感覺到一陣靈氣波動,仲夏反身一劍,劍與劍相擊造成靈氣動盪片刻之後才恢復,此時在仲夏麵前的是一個青衫劍客,渾身血跡斑斑傲然挺立,赫然就是前日一起狩獵的劍修季遠,看來他可能也是慌亂之間誤入懸崖之下,懸崖之下怪異不能飛行,他徒手爬上來沒用靈氣才導致仲夏未能及時發現他,才導致兩人之間的誤會。

季遠眉間一片陰霾,眸光銳利,但顯然不是對仲夏,向仲夏一點頭便獨自離去。

仲夏想提醒他此處危險,又想到他既然敢一個人離去自然有所依仗,自己再打擾人家反倒討人嫌,就不再出聲。

靠著冰雪珠的隱藏功能小心翼翼的出了大山,仲夏打算再去狩獵一段時間。大山內層的外圍大多是築基初期和中期,像上次遇到接近金丹期的狗熊精實屬運氣不好。

一個月多月以後,仲夏走出大山,路上行人不多,築基期基本喜歡禦劍飛行,路上都是煉氣期,看到築基期前輩都自動讓行,仲夏坦然受之。

飛霞城上空禁製飛行,築基修士們紛紛回到地麵排隊進城,排在仲夏前麵的兩個修士大聲討論著,仲夏雖然不在意也聽了一耳朵,修士甲說,「這季家真是財大氣粗,為了那個病秧子公子真是下了血本了。」,

修士乙道,「可不是,季家是修仙界有名的老牌世家,如今前任家主和家主夫人意外去世,留下一個病懨懨的小公子,如今的季家家主是這小公子的叔父,為了這個大哥留下的小侄子也算是竭盡全力了。」,修士甲道,「聽說為了得到傳說中的扶生花季家願以整條靈石礦相贈呢。」,

修士乙露出艷羨的表情,「一整條靈石礦脈該是多少靈石啊,如果我有扶生花就好了。」,修士甲不屑地道,「別做夢了,扶生花多少年沒露跡了,上古時候這種奇花都是稀罕之物,到如今有沒有絕種都說不定哦。」,修士甲嘆息,「就是可憐了那位小公子了,前任季家家住夫婦可是有名的大善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唉。」

仲夏縮著脖子下意識捂緊了乾坤袋,扶生花這種上古奇花就在她的冰雪珠裡,沒有絕種。

現在看來,那次在那個詭異的懸崖上遇到劍修季遠說不定不是什麼巧合,他定然是季家的人,得到扶生花的消息才與他們一同進入大山,所以在隊伍裡所有人都決定離開的時候他說帶著即使失去生命也要達到的目標來的不遠離開,這個目標看來就是扶生花,沒想到的是扶生花早已被仲夏采走。

理清楚了來龍去脈,仲夏一陣慶幸,幸好那次遇到季遠的時候沒有傻缺地說,「哎,好巧啊,我上次也掉到懸崖下麵去了,還采了一株靈花呢。」,若是那樣,她恐怕就被殺人奪寶了,呼,慶幸慶幸。

走進城門,空中浮著一片光幕,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閃瞎人的眼球:季家求取扶生花,願以一條上靈石礦脈相贈,不管是哪路道友,季家感激不盡。

仲夏將此次的收獲全部售出,靈石全部收進乾坤袋後,優哉遊哉地逛起了夜市。雖然頭頂著閃瞎眼的金光但依然沒有影響人群的熱鬧。

吊兒郎當地走過街道,仲夏兀地又退回去,好奇地蹲在一個乞丐麵前。

修仙界也有乞丐,一塊爛布裹著身體,一個竹竿一隻破碗,油汙的頭發和手臂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這些都是標配。

仲夏麵前的這個乞丐也有這個特征,不過一看就是第一天當乞丐,即使是跪著也像竹子一樣挺拔,透過油汙的黑跡隱約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感覺,仲夏仔細看著,乞丐說話了,「看夠了沒?」

季遠?!晴天霹靂,震碎了仲夏對那個修如竹一般的劍修的美好印象。倒不是仲夏對季遠有多深的印象,而是一個明晃晃的築基修士在路邊當乞丐而且一點也不掩飾,簡直讓人想忽略都難。

「沒找到扶生花季家把你趕出來了?不過你也不至於當乞丐呀?」,季遠眼眸瞬間尖銳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在找扶生花?」

仲夏笑眯眯道,「你是季家人這很容易猜到,如此一來,上次在大山內層你不顧性命也要找到東西除了扶生花還能是什麼?」,季遠眼睛裡的光一下子滅了,對仲夏愛答不理地道,「走開,你擋著我的光了。」

仲夏挑眉,抬腿欲走,季遠身後黑漆漆的角落裡一塊破布蓋著的地方,一個人挺屍一樣坐起,睡眼惺忪地道,「姑娘晚上好,小生這廂有禮了。」

「額」,仲夏看著那張白生生溫潤如春風一樣的臉,根本不想再看他野草一樣的頭發和渾身的髒汙。

偏生人家根本沒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像從軟香溫玉裡才起來一樣慵懶地對季遠道,「阿遠,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討到錢了嗎?」

季遠麵無表情道,「沒有,少爺。」

仲夏暗道,你這麼一個築基修士明晃晃地擺在這裡,練氣修士避之不及,高階修士視而不見,能討到錢才怪。

那位少爺大手一揮,當先跪到街邊,拿著破碗討起錢來,速度之快季遠都來不及阻攔,反倒被嫌棄礙事給趕到一邊去了。

不一會兒,那位少爺帶著幾塊碎銀子踏著破鞋過來了,一張白臉笑得好不開心,雀躍地說要請仲夏吃蔥油餅,仲夏欣然應可。

這晚的風甚是喧囂,三人蹲在街邊吃著蔥油餅,少爺開心地砸吧著嘴巴,「這俗世的食物就是好吃,比那什麼寡淡的仙靈果好吃多了。」

仲夏覺得嘴裡的蔥油餅瞬間就不香了,大少爺啊,你知道一個仙靈果能買下半個飛霞城嗎?!

吃完蔥油餅,少爺背著雙手愜意地踱步,嘴裡念叨著,「接下來該做什麼呢?」突然一拍手道,「有了!」

仲夏好奇地跟著二人往西邊而去。站在一家醫館門前,仲夏看著屋頂「濟世館」的牌匾,一頭霧水,他這是要乾什麼?

卻見大少爺大刺刺地走進去,停在一個大漢麵前,大漢全身經脈鼓脹痛苦不已,隻見少爺拿起一根銀針刷刷地一陣紮,經脈奇跡地縮了回去。季遠將趕過來的護衛全部打暈走到少爺身邊站立,少爺對大漢道,「經脈逆沖,恐有走火入魔之險,我隻能暫時幫你緩解,根治還需要高階修士幫你梳理經脈。」

說完,嚴肅的神色消失無蹤,玩世不恭地神色又回來了,大笑著走出醫館。

路上仲夏又看到他在橋邊擺出一個小攤子,一麵白幡上書『解世間不能解之難題』,招牌是很響亮啦,不過,這大晚上的,路上行人都看不到一個了,哪來的客人?卻見少爺老神在在地拿出一壺茶來,倒上三杯請仲夏坐下飲茶,仲夏喝了一口茶,吹著涼涼的風,實在忍不住問道,「大晚上的,有客人嗎?」,少爺不再意地說,「無所謂,我這麼做隻因為想這麼做。」,那模樣任性之極。

吹了半刻鍾風,迎麵走過來一個姑娘,白衣飄飄惹人憐愛,站在攤前捂著月匈口問道,「你即說解世間不能解之難題,那麼你說,你能讓顧郎再看我一樣嗎?」,少爺喝著茶吹著凉風,仰頭眯眼砸吧著嘴道,「不能。」,白衣飄飄的姑娘瞬間化作呲牙的厲鬼朝少爺撲過去,過了好一會兒季遠才將厲鬼打散將攤子擺好。

仲夏氣喘籲籲地坐下對少爺道,「你既然知道是厲鬼還這麼刺激人家,你以為築基後期的厲鬼很好打?」吃人嘴短,既然吃了人家一個蔥油餅就不能袖手旁觀看著他被厲鬼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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