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中意 可這便是喜歡嗎?(1 / 2)
「不是鄴都的。」
鄴都使臣身上的印記是自幼便刺上去的,時日久遠,顏色暗沉。
而眼前的圖騰周圍微微泛紅,色澤新亮,一瞧便知是近幾日才刺上去的。
料想鄴都使臣在的這幾日,殺手背後的主謀為方便栽贓嫁禍,定還會接二連三地下狠手。
李縝瞥了一眼心有餘悸的小姑娘,心裡頓時湧出幾分歉疚感。
若非碰著他,眼前之人哪會經歷這般腥風血雨之事。
許是感知到李縝的眼神,陳沅知一愣,復又垂下腦袋,一雙手不安分地絞著自己的袖口。
這日之事若是傳揚出去,姑娘家名聲盡都毀在她手裡了。
肖先生本就護著她,定會顧全她的名聲。
而李縝這廂,雖說他不是妄口巴舌之人,可陳沅知仍是有些憂心。
是以白旻和肖書渝走在前頭時,陳沅知三兩步追上一旁的李縝,她輕聲開口,聲音如貓兒似的嬌軟:「李大人,方才的事」
小姑娘的眼底一片羞赧,李縝自是知曉她所指何事,可他偏要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方才何事?」
他說話時抬了抬眉尾,這模樣落在陳沅知的眼裡便多了幾分玩味。
二人親昵接觸的場麵一幕幕地浮現在眼前,她的唇上似乎隱約殘留著這男人淡淡的檀木香。
陳沅知麵薄,禁不住他這般挑逗,腳下步子當即快了些,直至將人遠遠地甩在身後。
回到蘅蕪居,白旻與肖書渝聊得起勁,他們二人許久未碰麵,一尋著話題,聊起來沒完沒了的。
從他們的話中,隱約可知,李縝雙親的碑石應是立在竹林後邊的明山上。他們今日來這兒,一是為了祭奠,二則順道探望一下老友。
這話往往是點到為止,至於上一輩究竟發生了何事,二老皆是嘆了口氣,選擇緘口不語。
陳沅知默不作聲地吃著麵前的糖醋魚,整個午膳下來,都不曾和李縝說上一句話。
直至她與肖書渝作別,半個身子入了馬車後,李縝才托離尋捎來一塊絹帕。
這絹帕是當日在興瓊齋,陳沅知感謝李縝替她解圍,又瞧他髒了指縫,這才贈予他拭手。
彼時,她也顧不得那麼多,隻說日後見了再還與她便是。
李縝並不知她今日會來蘅蕪居,眼下這塊絹帕復落入自己的手裡,左右勾人遐想。
若不是成日帶在身上,又怎會正合時宜地還與她。jsg
陳沅知摩挲著絹帕,絹帕乾淨平整,想來應是用水清洗過了。
「姑娘,這是何意?」晚橘盯著她手裡的絹帕,一時弄不清李大人的用意。
旁人不懂,她卻是清清楚楚地明白。李縝給她這塊絹帕,無非是想告訴她,當日贈帕一事他緘口不言,今日河邊的事,他也斷不會宣揚出去。
陳沅知淺笑了一聲道:「無事。」
回到知闌院後,她先是換下沾了血漬的羅裙,而後進了湢室,散去一身的疲憊。
正當她換上一身新的衣裳,坐於銅鏡前梳理發絲之際,三姑娘陳瑾知挑開簾子走了進來。
她今日麵色紅潤,手裡捧著一隻暖爐。一瞧見陳沅知濕著發尾坐於矮凳上,便知她才從外邊回來。
「姐姐,今日你不在,田獵的帖子遞到府裡了。」說著,她便從雲梨手中接過帖子:「本是由祖母屋裡的嬤嬤來送的。正巧我也想來謝謝長姐,便從嬤嬤手裡接過,親自送來了。」
她說話時溫溫婉婉,教人心生憐愛。
隻是一見著她,陳沅知便想起滿歲宴時,她曾與薛凝婉站在一處。
雖不知她們二人究竟有何交情,但這事總覺著有些怪異。
然而,陳沅知並未揭穿她,也沒有試探性地問話,她著銀荔收下帖子後,客套地回道:「有甚好謝的,田獵的事,不過皇後娘娘的一句話罷了。」
「總歸是長姐開口,才有的這個恩典。」她討好地回道:「今日宮中送帖子的人還說,明日皇後娘娘在宮內那設了宴,邀了好些名門貴女,國公府也赫然在列。長姐可知,娘娘此舉為何意?」
這事早她才回府的時候,就有人同她說了。
皇後此次宴席隻邀了待字閨中的名門貴女,說是宴席,實則是在殿內上說些話,怪無趣的。
想來正是因大燕的幾位皇子到了適婚的年紀,將各家的貴女聚在一堂,也好各自相看。
陳沅知不想同皇子扯上關係,自以為這宴席去與不去皆是一個樣。
「不過是讓後宮妃嬪相看一二。」
陳瑾知似是早已料及此事,並未訝異。比起設宴緣由,她更關心陳沅知會不會一同赴宴。
「長姐同去嗎?」
聞言,陳沅知側著腦袋梳理著發尾,眼神落在她交握膝上的雙手,暗自腹誹:她何時這般留意自己了。
心裡雖這麼想,嘴上仍是應下了。
定安自花樓回去後,也未托人捎來口信。她到底是放心不下,隻盼著明日宴席結束時,得空去玉岫宮一趟。
翌日,許是各府貴女皆猜著皇後的這份心思,各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唯恐淹沒在人群裡。
皇後在長秋宮設下宴席,同這些姑娘談話間,她偶然問及了家中狀況,稍稍了解她們的品性才藝後,便著人上了菜餚。
午膳過後,貴女們各自散去,擇別處宮殿或是禦花園的廊亭處落腳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