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真相 陳沅知若是同李縝議親,哪還有她……(1 / 2)
這兩個問題無疑都不好回答。
她若應下,還不知會招致甚麼後果。
陳沅知瞧出了她的遲疑,知曉她在暗中衡量此事利弊。左右今日空閒,她倒是不介意在此事上多費些時辰。
所幸,這丫頭也是個聰明的。
她心裡門清,就算今日甚麼也不說,隻要雙腳邁出知闌院,她的性命便是懸在刀尖兒上的。
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呢。
與其如此,倒不如合了陳沅知的心意,眼前的姑娘若是心善,她興許還能留著性命活上一段時日。
「我若是說了,姑娘可能保全奴婢的性命?」
陳沅知約莫知曉她做了甚麼事,受了誰的指使,本也沒想取她性命。隻是手裡缺了些證據,想從她口中得些證詞,這才將話說得狠了些。
既得了應允,這丫頭也沒了顧慮,將遊船那事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言罷,她屏氣斂息,悄悄地瞥了一眼坐於矮凳上的姑娘。
陳沅知以手撐額,雙眸輕闔,在聽丫頭回稟前,她這心裡多少有些猜想,這些猜想被驗證後,惱歸惱,脾氣卻是半分沒有。
約是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麵前的丫頭跪得膝蓋發脹,額間多了層細汗。可她到底是學過規矩的,主子都沒發話,她又豈敢多嘴。
這時,晚橘挑開氈簾,附耳在陳沅知那兒說了些什麼。
再睜眼時,她就著晚橘將她帶了出去。
來知闌院的,是二姑娘。
這是自打她出嫁後,頭一回來陳沅知的院裡。
晚橘拿不定主意,這才進去通報了一聲。
陳容知進院子時,正巧與那丫頭擦肩而過。丫頭垂著腦袋,教人瞧不清麵容。
「你怎麼來了?」
陳容知步子微頓,先前挑事尋釁的諸多事情,在腦海中一湧而上。她自知無甚麼顏麵再來此處,是以聽見陳沅知的問話後,並未像此前那般心高氣傲。
「我今日回府瞧瞧母親,正巧聽聞長姐也在府中。自冬狩賜婚後,我還未來得及道喜祝賀,所以才過來一趟祝賀一番。」
陳沅知抬了抬眉尾,隻覺稀奇。莫非婚嫁一事當真能磨人性情,這若放在她未出嫁前,還指不定如何鬧事呢。
「坐下說吧。」
話音甫落,陳容知便乖順地點了點頭,坐了過去。
二人靜默一瞬,先前不對付慣了,如今好言好語地坐在一屋,反倒覺得怪異。
「你今日回府,想來也是有緊要事的,可都辦妥了?」
四皇子那廂不好應付,後院的糟心事堆了滿堂。若非有甚麼緊要事,她也不會挑這個時候回府探望。
陳容知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想和離,爹爹不同意。」
聞言,陳沅知也是一怔。
和離是件大事。
大燕雖可提出和離,然而,較之男子,尤其是權錢兩全的宗室子弟,姑娘在這男女關係中,仍是處於下風。
莫說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一旦和離,若無母家撐月要,往後的日子又怎會好過。
「怎麼突然想和離了?」
四皇子待她素來都是穆穆落落,她嫁過去之前便有了心裡準備,若因這事和離,大抵是說不過去的。
若說為何想和離,大約就是聽了薛凝婉的那番話吧。
十幾年來,她一直亦步亦趨地活在長姐的身影下,甚麼都要同她比較。
直至出了事,她才恍然覺得自己蠢笨,做了好些得不償失的事。
若往後的日子,她能尋回自己的身影,為自己活,興許還能彌補先前的遺憾。
事情想開後,陳容知也不怕丟臉,她如實說道:「我學了長姐十幾載,做了好些錯事。如今也想換個活法了。」
聽她語氣誠懇,陳沅知便知這些都是掏心窩子的話。
聽了這些話,陳沅知並未給她難堪,卻也沒有絲毫同情。
每個人選擇的路不同,路上一步一個腳印,皆是行事為人的印記,不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可抹去的。
然而下嫁四皇子一事,確實是有人從中作祟,她方才聽了那丫頭的話,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扌莫了個透。
「你知不知是誰在四殿下的茶水中下了藥?」
陳容知一愣,好些不體麵的事在她眼前閃過,她咬了咬下唇,說話時暗添了幾分力:「尚未查清。」
剛出事那回,她被恨意沖昏了頭,隻覺得這是陳沅知對付她的手段,想也沒想便指著她破口大罵。
後來,這事風波一過,她也稍稍沉下心來。當夜,陳沅知壓根不知她會去尋二殿下,又怎會先知先覺地在茶水中下藥呢?
「是我錯怪長姐了」她自知理虧,無從辯解,隻好認下自己的錯處。
陳沅知並非想聽她道歉。
「誰同你說我喜歡二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