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我隻要你,此生,來世(1 / 2)
「姑娘……姑娘……您又魘住了。」紅荔擰了方溫熱的帕子,擦去女子的冷汗,又換了方乾淨的搭在霍水兒的額上。
她急匆匆得換了安神的香點上,又將窗戶推開,新鮮的空氣湧進來。
「紫蘇在廚房給姑娘燉藥膳,奴婢待會兒請靳大夫過來一趟,姑娘這樣魘下去也不好。」
「不必了。」霍水兒靠在床上,小臉微微仰上,「以後應該也不會魘住了。」
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夢,皆是前世的事情,部分與書裡的劇情相似,隻是幾乎都是在霍水兒自己的角度展開的。
原來,自己和季淵,竟然是這樣可笑又可悲得,白白錯過了一世。
季淵以為自己能解決一切,什麼都不肯給霍水兒說,霍水兒以為季淵不在意自己,心灰意冷,故意說些氣話。聽者卻當了真。
霍水兒的氣話摧毀了季淵的驕傲,又用自己的命,讓季淵後悔了一輩子。
最後都是些零碎的畫麵,女子想同季淵解釋,季淵心裡有個疙瘩,避而不見。
太後病重,將季淵叫至榻前。
「你若不娶蘇玉,哀家死也不安心。」
季淵跪在太後麵前,沉默了許久。終究是磕頭應道,「是。」
霍水兒看見夢裡的季淵,一個人在霍府門口站了大半夜,終究沒有進去。
看見府裡的自己徹夜難眠,聽聞太子要迎娶蘇玉,當即咳了血,又悄悄用帕子掩了去,怕被人瞧見。
上一世熙寧帝身體每況愈下,不過幾日,竟然做了太上皇。
禮部開始準備季淵繼位的事了。而霍家眾人在準備收拾家產,回揚州。霍罡已經不再是呼風喚雨的左相,倒不如回揚州做個富貴閒人。
按理說新皇登基,典禮理當隆重才是。
隻是熙寧帝徹底不管事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再加上季淵主張一切從簡,一切都很匆忙。
登基之日也是他的新婚大喜之日。
霍水兒聽著外麵的熱鬧,在書案前笑著飲酒,眼角帶淚,襯著飄搖的燭火摩挲著一塊溫潤的玉佩,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得落在玉佩上。
一朵朵血花在唇邊綻放,女子就像睡著了一樣,安靜又決絕。
男子走上至尊之位,龍鳳大婚,他在寢宮外站了一夜。蘇玉也沒有感覺,總歸這婚於她來說,是保全蘇家性命的責任,也是走個形勢吧。
霍水兒看著他在得知自己死訊時,一病不起,連續十幾日沒有上朝。
看著他冷漠得麵對群臣,處理國事。和蘇玉相敬如賓,幾年不曾誕下皇子。
最後寧肯背負一個「不舉」罵名,隻挑了他皇弟的孩子立為皇儲。
最後一個畫麵,霍水兒看著他在自己的祭日,都會拿出一枚玉佩,霍水兒死前看著的玉佩,枯坐乾清宮。
生,不能相守。死,亦然不復相見。
霍水兒想到季淵落寞的表情,心口就鈍鈍得疼。
她猛然抓住紅荔的手,「快將紫蘇叫進來。」
「是。」紅荔見她急切,一跑著出去。
剛剛在做飯的緣故,紫蘇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取下身上的圍裙。
「姑娘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我想見殿下。」霍水兒看著紫蘇,一字一句得說。
「今日?」
「是,今日,立刻,馬上。」霍水兒就像猛得注入了無限的活力和生機,從床上跳下來,胡亂塞了鞋就往衣櫥那邊跑。
一麵翻著衣服,一麵說,「我知道你能立刻聯係到殿下,務必要告訴他,我有急事和他商量。我今日定要見到他。」
「是,奴婢這就去。」紫蘇第一次見到霍水兒這麼著急,連忙往外跑,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