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畫地為牢又何妨(1 / 2)
屋裡燃了清冽的香,盤旋而上的煙霧細膩絲滑,裊裊而上,宛如舞女曼妙的月要肢。
「嬌嬌。」季淵抵著她的額頭,熱氣讓女子的麵頰有些癢,發燙。
「怎麼突然這樣問我?」
季淵的語氣裡藏了些若有若無的緊張。
霍水兒輕輕勾了勾唇角,心裡起了些頑皮的意思,想逗弄逗弄他,裝作有些生氣,「蘇姑娘回來了。」
季淵懷裡一空,他看著一臉冷漠的霍水兒,握住她的手,「回來便回來了,也不是什麼值得我關注的大事。」
空氣裡都是濃烈的求生欲。
霍水兒強壓下想要笑的感覺,故意裝作一臉凝重。語氣帶了些憤怒,「你不是在東宮種了一片荷花麼,如今正主回來了,剛好花期還沒過,你還不帶她去看?」
「你不是早就看過了麼?」季淵一臉莫名。
「蘇家姑娘最愛荷花,誰不知道?」霍水兒酸酸的,「旁人不知道就算了,殿下的未婚妻喜歡什麼,殿下必定是在心裡記得死死的。」
季淵看她使性子的樣子,莫名覺得心軟,捏了捏她的臉,「分明是你的心願,如今為你達成了,你反而不樂意了。」
男子無奈又寵溺的眼,讓霍水兒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開始有些期待他的回答,是否與前世一樣。
語氣裡帶了一絲忐忑,「為何說,是我的心願?」
「你說你想去江南看萬頃荷花。」季淵說完這句話,頓了一下,那想法實在是令人覺得瘋狂又……恐怕她不肯接受這樣的自己。
隻是霍水兒一副不信的樣子,讓他拋開了那份猶豫,「若我說,嫁給我,便是畫地為牢,沒有意外,生生世世不能出皇城一步,你……還願意麼?」
做了皇帝,這皇宮就像無形的囚籠,為安臣子的心,也為減少出行勞民傷財,沒有大事,幾乎就算餘生都耗在紫禁城中,維持穩定平衡,是皇帝最大的職責。
就好像太子尚且可以奔赴沙場,身為皇帝,禦駕親征者實難。性命安全是其一,也考慮到,權力的象征總是神秘的,無形的教條因此代代承襲。
皇帝尚且如此,後宮妃子更是,皇後身為國母,承擔母儀天下的責任,也要謹守體統規矩,不止於六宮典範,還要做天下女子的表率。
他的嬌嬌,看著是個柔弱的閨閣女嬌娥,卻也是纏著他講嶺南山林野趣,向往過廣闊天地自由的女子。若要她和他一起過那樣一成不變的日子,他怕她覺得無趣又難受。
「殿下在擔心什麼?」霍水兒燦若星辰的眸子亮晶晶得看著季淵,讓人心下一動。
「擔心你,不願陪著我。」季淵重新將她擁入懷中,眼底閃過一絲偏執,「現在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不是問我為何要種那片荷花麼?」季淵蹭了蹭她柔軟的發頂,一股好聞的花香傳來,「也許給不了你江南的萬頃荷花,也帶你看不了漠北的北國風光,若不出意外,你好奇的嶺南迷障或是西域風情,也看不了。」
「可是除了紫禁城的紅牆黃瓦,我能給的,都給你。」
「你就陪著我,好不好?」
「殿下若是對我不變,我自然也願意陪著殿下。」霍水兒心底那股子醋意幾乎都要消散了。
外麵的風景再沒,如果沒了季淵,還有什麼意趣?宮裡的生活再無趣,若有季淵,畫地為牢又何妨?
「隻是從前殿下什麼都不肯說,我心裡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