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是不是把他命根子廢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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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生頂著俞景目光的壓力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他的臉頃刻間便沉了下來。

俞景狹長的眸子眯起,麵無表情的臉看著越發陰狠邪戾。

聽完朝生說的,他一言未發,大步朝屋裡走去。

彼時蘇聞琢正躺在軟榻上,閉著眼睛休憩,似是睡不安穩,如煙的眉微微蹙起。

俞景進屋,看到躺在窗邊的少女,幽深的眼裡劃過一抹心疼。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份有了一絲無力感。

若是他的身份更好一些,像盛京城裡的那些公子一樣,便能留些人在她身邊保護她,而不是像今日一樣,遇見這樣的事,還要她自己扛著,他也沒辦法第一時間知道。

俞景走過去,在軟塌邊上蹲下,靜靜的看著蘇聞琢。

他的腳步很輕,沒有吵醒她。

七月的風帶著溫熱從窗邊吹拂過蘇聞琢的臉,她柔軟的鬢發掃過臉頰,好像有點癢,蘇聞琢皺了皺鼻子。

俞景的目光很沉,深幽的像透不進光的峽穀深處。

他輕輕抬手替她將發絲繞到耳後,然後慢慢握住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裡。

「嫁給我,你為什麼一點也不覺得委屈?」

他在心裡輕聲問了一句,睡著的人沒有給他答案。

俞景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泥濘昏暗的路,習慣了從最低的地方開始往上爬。

他在童年母親病逝後拚盡全力活下來,不管被怎樣不堪的對待,都一言不發,因為隻要他能活下去,就一定會想辦法把那些人踩在腳下。

夫子說他萬般都好,就是性子太陰晴不定,有時又過於狠厲,但俞景知道,在這個世上,他孑然一身,隻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

而在初初最弱小最無助的時候,沒有人幫過他,直到蘇聞琢的出現。

她在街道琳琅的燈火裡,像一抹光照進漆黑的巷口。

這個姑娘,綾羅綢緞加身,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嬌艷又矜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那種人家的姑娘。

她卻踏著驕矜的小步子,擋在了滿身血汙的他身前。

「你們不許再欺負他了,不然我就把你們抓去見官!」

蘇聞琢躺在軟塌上睡得並不安穩。

她做了淩亂的夢,夢裡漆黑一片,身後似乎有俞韶華那讓人作嘔的聲音,還有上一世不懷好意的笑聲,譏諷的奚落,看熱鬧的嘲笑,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蘇聞琢隻覺得這些聲音好像要將她淹沒,她拚命的朝前跑,卻跌了一跤,一瞬間被如潮水的聲音淹沒。

她好像沉入了深不見底的海裡,心裡隻覺得一陣窒息。

直到有一雙手突然將她撈了起來,溫熱的氣息包裹住她。

有人在耳邊叫她的名字。

「窈窈。」

蘇聞琢猛的睜開了眼。

她正躺在俞景的懷裡,望進那雙格外深邃的眸子。

蘇聞琢呆了呆,然後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頸側,像是從心裡鬆了口氣般的嘆息:「你回來了。」

俞景抱住她,輕撫她的背。

「嗯,我回來了。對不起,回來晚了。」

俞景隻要想到她今日在府中麵對的一切,心裡就有歉意。蘇聞琢卻在他懷裡搖了搖頭:「夫君不要道歉,我一個人也可以應付。我嫁給你就是要跟你共同承擔的,包括你的身份所帶來的一切。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別為我分心。」

蘇聞琢坦誠堅強的讓俞景驚訝,他心疼她太過懂事,這種時候反而又不向他撒嬌了。

他理了理蘇聞琢睡亂的頭發,遞了一杯茶到她的唇邊。

蘇聞琢覺得俞景難得對她這麼主動,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麵上還美滋滋的。

喝了也不忘賣乖:「夫君之前都沒有這般照顧過我,我可真是因禍得福啊。」

俞景拿她沒辦法,放下茶杯,扶著她的肩坐好。

雖然蘇聞琢已經表現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但俞景卻不能就這樣放過俞韶華。

「今日之事,我為你出了這口氣,嗯?」

「好啊,那我等著夫君為我出氣!」

蘇聞琢說的興致勃勃氣勢豪邁,看著他的時候眼睛都放光。

俞景扌莫了扌莫她的頭,低低笑了一聲。

入夜後,蘇聞琢因著有些疲累,早早便睡著了。

俞景感覺到身邊的少女均勻的呼吸,微微側頭看了看她,然後輕輕將搭在他月匈前的手握住,放進被子裡。

他起身下床,替蘇聞琢掖好被角,然後離開屋子去了書房。

俞景從書房換了一件黑色的夜行服,又去敲開了朝生的門。

朝生剛準備睡下,見自家少爺這時候找來,還穿著這麼一身衣服,以為有什麼大事,緊張的問:「少爺,怎麼了?您這是要去哪?」

俞景沒回答,隻吩咐他:「你去夫人房門口守著,等我回來。」

然後他一路輕功翻牆,看方向是朝望景軒去了。

朝生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吩咐去了主屋門口坐著。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俞景回來了。

他先回了書房,從懷裡拿出一張沾了些粉末的紙燒了,而後將夜行衣換下,回了主屋。

朝生見他回來,小聲叫了一聲「少爺」便從台階上起身準備回屋了。

與俞景擦身而過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好像聞到了一點銀芽散的味道。

銀芽散是強效麻藥,用量重的話不僅致人昏迷,感官也會麻木。

以前俞景被欺負被打或者受了很重的傷,實在痛的受不了的時候會用銀芽散,這是以前一個老大夫看他可憐但有天賦,教他做的。

朝生記得,他家少爺已經許久沒有用過了。

他不明所以的回了房間睡下,而俞景也重新躺下,伸手將蘇聞琢摟進了懷裡。

蘇聞琢沒有醒,隻是在他懷裡蹭了蹭,選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便乖乖不動了。

俞景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蘇聞琢醒來的時候,發現俞景竟然還沒有去書房。

他就靠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

蘇聞琢有些新奇,揉了揉眼睛,仰頭望著他軟聲問道:「夫君今日怎麼沒有去書房?」

俞景見她醒了,將她散亂的頭發撥到一邊,眼睛沒離開書頁,聲音卻有些低啞:「夫人昨日受驚了,今天多陪陪你。」

蘇聞琢笑了一下,一個翻身蹭進他懷裡:「整個盛京城怕是都找不出比我夫君更體貼的人了吧!」

她話說的沒邊,俞景終於垂眸看她,也沒說什麼,隻是反手將書蓋在了蘇聞琢的小臉上,聲音裡帶上些笑意:「夫人該起了。」

蘇聞琢聽了便磨磨蹭蹭的起身,兩人洗漱後用了早飯,俞景才去了書房。

而青黛,也終於在今日將冰盆采買回來了。

冰盆是一般大戶人家慣用的房中消暑之物,以前在永安侯府,蘇聞琢自然是不用操心這些東西的,但如今到了俞府,這些就得她自己準備了。

因此才耗了些時日,這個時候才用上。

指揮著人在屋裡將冰盆擺好,又讓朝生給俞景的書房送了一個小的過去,蘇聞琢搖著扇子,開始躺在屋裡看起了話本子。

她猜想著雖然昨日陸沉霜來幫自己解了圍,但方氏應當不會善罷甘休咽下這口氣,那她便按兵不動等著她好了。

然而蘇聞琢的書還沒翻幾頁,阿太便來了,朝生領著他。

阿太在院中一直做著老工作,除了有消息,不然輕易不來內院,每次來都是朝生領著,免得讓人覺得他與蘇聞琢關係太密。

蘇聞琢見他們兩人進來,放下書,讓朝生掩好門,示意阿太說話。

「三少奶奶,剛剛夫人帶著禮出府了,我聽說,好像是要去永安侯府。」

蘇聞琢眯著眼睛想了想,記起前段時間便聽朝生說過,方氏好像老早之前就讓李管家備了一份禮,那時候她心裡隱約有些猜測。

倒沒想到這次方氏去永安侯府拜訪會拖的這麼遲。

蘇聞琢輕笑一聲,讓阿太下去了。

待人走後,她身邊的兩個丫鬟都麵露擔憂。

澤蘭:「三少奶奶,夫人這時候去永安侯府,是不是想……」

「上次我從我那嬸嬸手裡拿了鋪子回來,與她也算是暗暗挑明了關係,俞夫人在我這處吃了癟,又壓不住我,聽聞我與永安侯府關係不睦,自然會找上去求個幫忙。」

「那我們怎麼辦?」

「等著便是了。」蘇聞琢懶懶的靠在塌上,重新翻起書。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了一句:「蘇聞鈺的及笄禮是不是快要到了?」

青黛想了想,點頭:「是的少奶奶,鈺小姐八月二十四的生辰,也沒幾日了。」

「嗯……」蘇聞琢應了一聲,望向窗外,沒再多言。

上一世蘇聞鈺的及笄禮上,她靠著侯府嫡小姐的身份,被益國公夫人看上,之後很快便與益國公府的世子定了親。

益國公府是正三品的爵位,與永安侯府也算的上是門當戶對,兩家聯姻後在盛京城的上層圈子便坐的更穩了,蘇聞琢的小叔蘇平更是靠著這層姻親關係在朝中連升兩級。

蘇聞琢冷笑一聲,這一世,她怎麼能讓蘇平一家這麼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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