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四顆糖(1 / 2)
第72章四顆糖
梁雪然沒有搭理他,跑回沙發上抱著枕頭。
腳上踩著一雙絨乎乎的露趾拖鞋,雪白雪白的,尋常人穿這樣的鞋子會襯著膚色暗,但她不,瑩白泛著淡淡的粉,腳趾頭圓圓小小的,可愛玲瓏,精致漂亮到不像話。
深深陷在一片乾淨的絨毛中,漂亮精致到不像話;魏鶴遠原本想把注意力轉移到電腦上,然而一看到她漂亮的腳,再移不開目光。
梁雪然全然不知魏鶴遠的窺伺,趴俯在沙發上,手機上的新聞已經完全切換掉,她在專心致誌地玩一個遊戲。
魏鶴遠靠近,她也全然未覺。
身後的沙發陷下去一塊,梁雪然腳趾上掛著的小絨拖鞋晃了兩下,啪嗒,掉在地上。
魏鶴遠終於看清楚她的屏幕。
上麵是一個動漫男性形象,下麵是對話框。
並非傳統的對戰或者其他遊戲。
魏鶴遠不知道梁雪然玩的是戀愛養成類,但靜靜觀察長達一分鍾的時間後,終於看明白了,自己的未婚妻在他眼皮子底下在試圖攻略另一個紙片人!
再次麵臨選項的時候,梁雪然糾結該選哪一個,才能成功攻略。
一個是和他談心,另一個是觸碰他的臉頰。
第三個選項看起來就有點惡趣味,肯定是編劇本的人實在想不出來才設置一下湊數的。
感覺第一個選項應該最合適,但直接觸碰的話說不定會直接打開對方心扉……
「選第三個,打他一巴掌然後飛快走開。」
魏鶴遠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嚇的梁雪然沒拿穩,手機直直地往下落;魏鶴遠手疾眼快,在手機掉落之前抓住。
梁雪然下意識想要跑,卻發現自己現在被男人困在身下,已經沒地方可以去了。
梁雪然說:「我可以解釋。」
魏鶴遠拿著手機,慢條斯理地看;他點開旁側的劇情回顧,瀏覽一遍剛剛梁雪然和紙片人的「對話」,眉頭微挑:「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愛好。」
他刻意在愛好兩個字上放重音節,垂眼看著梁雪然。
梁雪然張口:「我和他隻是玩玩!」
不對,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渣?
魏鶴遠鐵麵無情:「有我還不夠麼?」
梁雪然可憐巴巴地看他:「隻是個遊戲而已嘛。」
然而魏鶴遠可不這麼想:「一定是你從現實中得到的關愛不夠多,才會把多餘的精力和心思放在遊戲上麵。」
梁雪然懵住了:「沒有啊?」
她反駁:「您這是哪輩子的父母言論?
遊戲隻是消遣的方式之一。
您這醋勁兒也太大了吧?
和紙片人爭寵?
可別告訴我,在你心裡麵,覺著自己還不如一個紙片人?」
魏鶴遠沒說話,在梁雪然的目光中,把手機遞給她,頗有些自傲:「怎麼可能。」
梁雪然見激將法有用,剛想興沖沖地去接;魏鶴遠卻當著她的麵,選擇了第三個選項……
係統提示:「你無情地打了他一巴掌」
「林淩與你決裂,攻略失敗,惱羞成怒,在晚上捅了你一刀,以故意殺人罪判刑十五年。」
「恭喜你達成黑化結局」
梁雪然:「……」
她呆呆地捧著手機好久,終於不敢置信地轉過身來:「魏鶴遠!你乾嘛呀啊啊啊啊!」
作為惡意乾擾未婚妻遊戲導致未婚妻攻略失敗,當天晚上,梁雪然一句話都沒和魏鶴遠說,氣鼓鼓地從頭開始玩。
她更加悲傷地發現自己忘記存檔了,隻能從一開始攻略。
魏鶴遠道了歉,梁雪然氣還沒消下去。
微信群裡的消息彈出來,在討論畢設選題的事情。
還有方薇在群中艾特梁雪然,提醒她:「千萬別玩野了啊,記得回來找導師寫開題報告。」
顧秋白也著重提醒:「最近的事情你也知道,風言風語比較多,你別往心裡去。」
梁雪然切回聊天界麵:「沒事啦,放心。」
她先前經歷過一次網暴,哪裡還怕人再說幾句?
魏鶴遠叫他:「然然,去洗澡了。」
梁雪然放下手機,沒理他,極為囂張地昂首挺月匈從他麵前走過。
要讓這個男人知道,不能隨便破壞她的努力!
雖然隻是個遊戲,但她打了好久呢!
梁雪然在浴缸裡泡了好久。
等到外麵的男人忍不住敲響門:「然然?
你怎麼了?」
「沒怎麼,」梁雪然悶聲說,「你走開。」
聽到外麵沒動靜了,她才磨磨蹭蹭地起來,穿好浴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發梢還滴著水,踢踢踏踏地走到魏鶴遠麵前,拿手機就要玩。
柔軟的毛巾把她的頭發蓋住,梁雪然故意往旁邊斜了斜身體,肩膀被男人生硬掰住:「擦不乾頭發就睡容易感冒。」
梁雪然沒說話,任由男人仔仔細細地給她擦乾。
她的頭發長長了不少,柔柔軟軟的一大把,細軟發質燙發不成形,她也沒去折騰,就這麼由著頭發自由生長。
她盤腿坐在地毯上,男人坐在她身後,圈抱住她,仔仔細細地擦乾。
以往每次歡、愛結束,都是他這樣耐心細心地照顧她。
梁雪然捏著手機,還在玩今天下午那個遊戲;魏鶴遠為她吹乾頭發,瞧她還是悶聲悶氣的,無奈:「然然,該睡覺了。」
梁雪然的回應十分直接,她抱著手機上了床,背對著魏鶴遠躺下,扯著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抗拒的反應十分明顯:「今晚上我不要和你睡在一起。」
魏鶴遠什麼都沒說,他出門,讓傭人重新帶了被子過來。
梁雪然捧著手機,玩到一半,修長的手指捏著手機,放到一旁。
梁雪然剛想去拿,就被困住胳膊,圈了回去。
不等她說話,魏鶴遠便主動地靠上來,抱住她:「然然,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的手放的特別規矩,不該碰的地方都沒碰,以示自己的誠意。
隻是男人體溫略高,又硬,梁雪然頗為不適地低頭,想要從他懷抱裡掙脫出來,又被男人按回去,耍賴一樣:「等你不生氣再鬆開。」
梁雪然掙脫不開,指責他:「魏先生,您現在的行為嚴重地侵犯了我的隱私!」
魏鶴遠從善如流:「保證不會再犯。」
已經太晚了,梁雪然沒繼續同他爭執。
本來就已經到了她休息的時候,隻是今天晚上和他鬧脾氣,才堅持玩手機以示反抗。
她仍舊背對著魏鶴遠,閉上眼睛。
沒睡覺,倒是在心裡麵小小地反思一下。
今天她這樣的行為,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作?
早在很久之前,梁雪然就知道一個道理,作的程度一定一定不可以超過本身的顏值,也不可以超過對方對自己的重視程度。
先前梁雪然一直扌莫不準自己在魏鶴遠心中究竟是個什麼定位,所以一直沒有大鬧大作過。
而現在,她好像很容易就會和魏鶴遠鬧別扭發小脾氣。
大道理都明白,然而真正發生的時候卻做不到。
她好像被魏鶴遠給寵壞了。
開始學會借著一點小事情朝他發脾氣,使小性子。
有恃無恐,仗愛行凶。
梁雪然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按照兩人先前的約定,今晚上肯定是什麼都不能做的;梁雪然想了好久,又覺著自己大概可以接受他的原諒……
磨磨蹭蹭轉過身,梁雪然把臉貼在他月匈膛上。
她好矛盾,感覺不能這樣輕而易舉地原諒他;另一方麵,又因為自己辛辛苦苦打了那麼久的遊戲而感到委屈。
隻是攻略一個遊戲人物嘛,又不是現實中和人戀愛,他乾嘛這麼嚴肅。
次日返程,仍舊是魏鶴遠的私人飛機。
梁雪然前一天晚上睡的很好,精神抖擻。
上午終於把遊戲中的男主艱難推倒,她輕輕地舒口氣,剛剛放下手機,餘光瞥見旁側的魏鶴遠罕見地在看動漫。
在梁雪然認知中,魏鶴遠對這種東西毫無興趣。
她好奇地傾身過去,看到屏幕上,兩個穿著水手服的小姑娘在沙灘上奔跑。
梁雪然說不出心裡麵什麼感覺。
像是那日晚宴上,看到他被其他女人包圍時的心情。
不,比那時候還要酸。
尤其是現在,她都湊過來了,魏鶴遠竟然還不看她。
梁雪然把手機拿走:「不許看。」
魏鶴遠終於把目光轉移到她身上,心平氣和地問:「為什麼?」
梁雪然凶巴巴:「沒為什麼,就是不能看!」
她把他手機裡的視頻刪掉,一一翻過去,把可疑的圖片和視頻統統刪光。
魏鶴遠笑著看她動作,聲音放低:「不過是個紙片人而已,難道你覺著自己的魅力還不如紙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