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十二顆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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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小蛋撻說:「先生很愛太太,太太也很愛先生。」

小蛋撻聽的似懂非懂:「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戴伯先指了指眼睛,又指了指腦袋,笑吟吟:「用這些。」

小蛋撻仍舊一臉茫然,他年紀小,也還不懂得;很快把這點疑惑拋到腦後,快快樂樂地跑到廚房裡去,要求他們按照自己的心意製作慶祝蛋糕。

戴伯樂嗬嗬地看著小家夥忙來忙去,忍不住想起當初魏鶴遠那晚回公館時候的異常。

魏鶴遠從未有過女伴,但他格外注重自己的儀表和穿著。

毫不誇張地說,他的衣服並不比任何一個名媛要少。

魏鶴遠時時刻刻都要求自己保持整潔,無論是在外還是回休息的地方,他都不會允許自己有一絲不妥當。

但唯獨那一晚,魏鶴遠的襯衫上有幾絲褶皺,沒有係領帶。

戴伯記得格外清晰,那天魏鶴遠整個人的表情和以往都不同,像是剛剛狩獵歸來的獅子,飽食饜足。

戴伯不能從他神情中推測發生了什麼,又過了一段時間,梁雪然就來了。

梁雪然到來的那天是個陰雨天氣,她背著一個淺灰色的書包,紮馬尾,素麵朝天,瘦瘦伶伶,像是還沒有抽條的柳枝,又像是含著花苞的小薔薇。

魏鶴遠同他介紹梁雪然時,語氣帶著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柔軟:「我女朋友,梁雪然。」

這是魏鶴遠第一次帶女人回來,戴伯欣喜異常;他知道自家先生性格,絕非那種在外玩樂的花花公子,既然魏鶴遠說了是女朋友,那以後也可能會成為房子的女主人。

梁雪然剛來的時候,顯然並不適合這裡的生活;她那時候真的是膽子小,雖然魏鶴遠已經告訴過她,這裡以後隨意她進出遊走,但梁雪然的行動路線基本上就是臥室、餐廳和小書房,偶爾去花園裡散散步,透透氣。

先生從不是一個耽於美色的人,但戴伯暗中觀察,發現魏鶴遠從公司回家的時間開始提前;偶爾周末的時候,先生也會選擇在書房中開視頻會議。

比起來說,魏鶴遠似乎更習慣性采取做這種措施。

他極少會用言語來表達愛意。

至於梁雪然,戴伯看著這小姑娘從一開始的膽怯,變到後來不再害怕,可以主動去迎接魏鶴遠,敢和他撒嬌。

他們兩個人顯然比自己意識中更早地愛上對方,卻對此都手足無措。

戴伯看著兩個人後來分開,又慢慢地嘗試著在一起,再到後來小蛋撻的來臨。

努力地去包容對方,為了對方改掉自己的一些小缺陷。

……但是,這些,他又怎麼告訴小蛋撻呢?

那個天真的孩子,顯然不能理解為什麼互相喜歡還會分開。

戴伯搖搖頭。

「清和呢?」

魏鶴遠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索,戴伯看著剛進來的男人,眼睛一亮,恭敬而欣喜地叫了一聲「先生」。

「清和今天不是不上課麼?」

魏鶴遠問,「他在睡午覺?」

「沒有,他在廚房。」

這句話一出,魏鶴遠微微皺眉:「小孩子去廚房做什麼?」

廚房中有不少刀具,都是危險物品,魏鶴遠衷心地希望這個孩子現在去廚房隻是單純地想吃東西。

放下外套,魏鶴遠徑直進入廚房,一眼看到小蛋撻和人聊的樂嗬嗬。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嘴巴甜到不行;每每都能哄的老人家開懷大笑,特別招人喜歡。

一看到自己父親,小蛋撻臉上的笑收了收,他自覺地走過來,乖乖地仰臉叫了聲:「爸爸。」

魏鶴遠出差有一段時間,他蹲下來,爭取和兒子平視,問:「在這裡做什麼?」

小蛋撻四下看了看,顯然不想在這個時候多說;他拉著父親的手,邁著相對而言的小短腿:「爸爸,我有事和你說。」

小蛋撻手還小,隻能握住爸爸的三根手指,魏鶴遠跟著他到了他的房間,看著自己兒子煞有介事地來回走了兩圈,才慢吞吞地說:「對不起,爸爸,我把媽媽惹哭了。」

魏鶴遠微微一愣:「什麼?」

「就是……嗯……」小蛋撻扭扭捏捏好久,終於說出口,「我和同學起了一點點、真的隻有一點點摩擦,他一直在欺負其他同學,還搶其他同學巧克力哎!我真的隻是打了個他輕輕的一巴掌,沒想到他那麼脆弱……」

說到後來,小蛋撻握著拳頭:「打不過我就哭著去找老師,真慫。」

魏鶴遠安靜聽完,問:「後來呢?」

「後來老師就來見了媽媽,媽媽問我知不知道錯,可我不知道錯在哪裡啊……」小蛋撻委屈了,「我和媽媽吵起來,她哭了。」

小蛋撻不安地攪著手指:「現在我知道錯了,想要向媽媽道歉;今天也是你和媽媽的結婚紀念日呀,我想要讓媽媽開心。」

雖然小家夥說話顛三倒四的,魏鶴遠仍舊從小蛋撻的話語中準確無誤地提取出來重要信息。

這孩子為了自己眼中的行俠仗義,打哭了同學;雪然在嘗試和他的溝通中,成功被氣哭。

魏鶴遠不得已重新教導小蛋撻。

先誇獎小家夥為同學打抱不平,免得他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不敢上前;然後再提醒他,暴力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手段。

這個孩子完完全全地遺傳了魏鶴遠在體力上的優勢,也遺傳了他骨子裡麵的那股執拗勁兒。

魏鶴遠深諳自己小時候是個什麼模樣,不過幾句話,就把小蛋撻成功說服。

等到小蛋撻去做賀卡的時候,他說什麼都不許魏鶴遠看了:「保密!」

剛要把魏鶴遠推出去,小蛋撻忽然記起一件事情來,問魏鶴遠:「爸爸,你給媽媽寫過情書嗎?」

這個問題把魏鶴遠難住了,他搖頭:「沒有。」

「你怎麼不可以給媽媽寫情書呢?」

小蛋撻不開心了,「戴伯說你很喜歡媽媽,那你是怎麼忍住不寫情書的呢?」

魏鶴遠反問:「為什麼喜歡就一定要寫情書?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小蛋撻愣住:「情書不是必須的嗎?」

「不是。」

小蛋撻對這個問題充滿了困惑,但他也知道爸爸在這種事情上不會騙他。

撓撓頭,小蛋撻小聲說:「可能爸爸你覺著不必要,倒是媽媽應該想要吧……」

小孩子隻是隨口一說,魏鶴遠卻怔住。

然然,也會想要收到他的情書嗎?

……

梁雪然從早晨起來就開始頭痛。

感冒時候的人比平常要更加脆弱,她倒了杯熱水喝藥,昏昏沉沉的,直到手機上的日歷提醒,她才想起來,今天是她和魏鶴遠的結婚紀念日。

送給對方的禮物早就準備好了,是一件親手做的襯衫;現在梁雪然的時間並不多,單單是這麼一件襯衫就耗費了她兩個多月的時間。

做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地避開,擔心被魏鶴遠發現。

驚喜嘛。

魏鶴遠已經有一周不曾回家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按時抵達……

雖然成功考出駕照,但平時上下班仍舊不會讓她開車,梁雪然揉揉眼睛,在後座上,昏昏沉沉的,險些睡過去。

一邁入家門,梁雪然就察覺到今天家和往日的不同。

地毯被換成了嬰兒藍和白色的,梁雪然還沒有細細地看清楚新地毯的模樣,小蛋撻就顛顛兒地跑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東西,雙眼亮晶晶:「媽媽!」

「嗯?」

「爸爸回來啦!」

小蛋撻興奮地扯著媽媽的胳膊,梁雪然被他拉進房間,一眼看到魏鶴遠。

魏鶴遠已經拉開椅子:「請小公主入座。」

小蛋撻也叫:「請媽媽小公主坐下!」

梁雪然紅了臉:「你們這是做什麼?」

她有些不好意思,剛剛坐下,小蛋撻就噠噠噠地跑過來,在她臉上啵嘰親了一大口,眯著眼睛笑:「媽媽,祝你和爸爸結婚快樂!」

梁雪然第一次聽到這樣不倫不類的祝賀詞,笑著扌莫扌莫兒子的腦袋。

「還要為之前惹媽媽生氣的事情道歉,」小蛋撻憋了好久,終於把這句話憋出來,「對不起,媽媽,我知道錯了。

我不該打同學,更不該和媽媽吵架。」

兒子一道歉,梁雪然先去看魏鶴遠。

魏鶴遠正在為蛋糕點蠟燭,微微抬眼,和煦一笑。

梁雪然上次嘗試好多種方法都沒辦法改變兒子的心意,第一次覺著自己做母親似乎不夠成功,才會被氣哭;現在孩子已經乖乖巧巧地過來道歉,心裡麵的那些鬱結頓時也煙消雲散了,梁雪然笑著親親小蛋撻臉頰:「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

小蛋撻鬆了口氣,還想抱抱媽媽,被魏鶴遠扯走。

小家夥不肯,梁雪然看了魏鶴遠一眼,後者嘆氣,鬆手:「我這真是給自己養了一個情敵啊。」

小蛋撻嘰嘰喳喳,分蛋糕的時候,忍不住又問:「當初爸爸媽媽是怎麼樣認識的呀?」

梁雪然說:「媽媽遇到一些不能解決的事情,爸爸幫了我。」

魏鶴遠沒說話,笑了笑。

小蛋撻興奮了:「是英雄救美嗎?

像是書上寫的那樣?」

「差不多。」

有些不堪沒有必要讓孩子知道,梁雪然希望他能夠永遠活在光明裡麵。

小蛋撻因為梁雪然這句話興奮到嘰嘰喳喳,好不容易哄著他去睡覺,梁雪然翻看著小家夥給她做的賀卡。

雖然有點粗糙,但在父母眼中,隻要是自家孩子做的,就自帶濾鏡,怎麼看怎麼喜歡。

梁雪然小心翼翼地把賀卡藏好,看著魏鶴遠手裡麵地東西,忍不住好奇:「小蛋撻送給你的是什麼呀?」

「沒什麼,」魏鶴遠笑,「一幅畫。」

梁雪然跪坐在床上,趴過來看。

雖然小蛋撻畫的線條不夠好,但他配色很棒;畫的是兩個大人和一個小朋友,站在高樓上,看星星。

「畫的是我們一起看流星呢,」梁雪然撫扌莫著畫稿,仰臉朝魏鶴遠笑,「小蛋撻畫的好棒。」

「我也很好奇小蛋撻的那個問題,」魏鶴遠問,「在你眼中,我們一開始相遇算什麼?」

梁雪然正樂滋滋地翻著畫稿,聽他這麼說,微怔。

「怎麼了?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畢竟當初我做的不夠光明磊落,」魏鶴遠慢慢地說,「我一直的想法。」

「我很感激你呀。」

梁雪然主動抱住他,男人身體溫度要稍微高一些,她隻穿一條薄薄的小裙子,裙擺邊緣微微掀起一小塊,魏鶴遠的喉結動了一下,她沒有察覺。

「那個時候,我真覺著自己完了,」梁雪然說,「我很珍惜自己,但是那種情況,我沒辦法選擇;後來我想了好久好久,我對自己說,不該去喝那杯水,不應該就那麼莽撞地過去……」

梁雪然往魏鶴遠身邊又靠近一點,魏鶴遠攬住她的肩膀,親口勿她的額頭。

「但是現在想想呀,我不後悔,」梁雪然說,「我不後悔遇見你,從始至終。」

依靠在男人溫暖的月匈膛中,梁雪然聽到魏鶴遠一聲喟嘆:「然然。」

「嗯?」

「我也慶幸自己當初去了那裡,」魏鶴遠低頭,遞給她一件東西,「我好像從來沒有給你寫過情書,現在補上,還來得及嗎?」

明明隻是幾張薄紙,梁雪然坐的端正,仰起臉看,朝他笑的明朗:「來得及。」

他們還有幾十年的路要走。

做什麼都來得及。

(魏鶴遠視角番外)

魏鶴遠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起齷齪的心思,是在梁雪然跌跌撞撞沖進來的時候。

魏鶴遠並不喜歡這種場合,如果不是秦弘光的哥哥惹了大禍,他也不至於跑到這裡找人,把秦弘光再提溜回去。

他忍受著房間中的香煙氣息教育完秦弘光,剛準備走,梁雪然就跑進來。

光線昏暗,她或許沒有注意到腳下,被重重的地絆倒。

摔在地上的時候,吃痛地從唇齒間發出一聲痛呼。

她抬起臉來,麵容皎白如月,眼睛中像是藏著水意,盈盈然,動人心魄。

而那個瞬間,魏鶴遠聽到自己的心劇烈地跳動一下。

這並不是魏鶴遠第一次見她。

他記憶力不錯,一眼認出,現在這個小姑娘之前也撞過他一次。

那時候是在a大的後台,同樣的燈光昏暗,魏鶴遠不過走個過場,往外走的時候,她似乎看不清,一頭撞到他懷中。

小女生很輕,他安然無恙,沒有什麼大事。

小姑娘卻因此倒退好幾步,險些摔倒。

她膽子很小,揉著頭,甚至沒敢抬頭仔細地看他,就開始低頭鞠躬,不停地沖他道歉,聲音中的慌亂怎麼都遮不住。

除卻一開始抬頭看的那眼,這膽小的小姑娘從道歉到離開,頭都沒敢抬。

還是個學生。

比他小很多很多歲。

魏鶴遠不知道這女孩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下一秒,這女孩就從地上匍匐過來,抓住他的褲腳,眼淚汪汪地求他幫忙。

臉頰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魏鶴遠警覺性強,一眼就看出,這小姑娘現在必定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魏鶴遠並非是多麼同情心泛濫的人,於女色一事上更是淡然無欲。

但魏鶴遠長久以來的原則不允許他漠視這件事。

他並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無辜的姑娘在自己麵前遭到不好的事情,他了解陳固的品行,知道那家夥貪色,不擇手段。

魏鶴遠把她抱起來,說服自己隻是為了幫她。

然而並不是,他內心還有個聲音告訴他,你想睡她。

一眼著迷,說的就是眼前這種情況。

魏鶴遠遇見過不少女人,但從來沒有一個,能夠令他產生這種念頭;魏鶴遠的手在顫抖,但他克製著,手掌貼上梁雪然的臉頰,忍不住碰了一下。

她沒有絲毫反應。

魏鶴遠第一次產生這種邪念,她身上帶著點淡淡的香氣,像是太陽下的茉莉花,嬌嬌怯怯的可憐,讓他瞬間起了反應。

這種情況很不妙,魏鶴遠剛想試圖推開她,而這個不知道名姓的女孩已經攬住他的脖子,臉頰酡紅,甚至開始大膽的親口勿他的喉結,細伶伶的胳膊搭在他脖子上,眼睛濕漉漉的,像是蒙上一層霧氣。

魏鶴遠不得不調整坐姿,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她太輕了,瘦到幾乎沒什麼肉。

哪怕此時坐在他腿上,也毫無分量,像是一陣風吹就能給吹跑,這麼弱小的一個姑娘,魏鶴遠隻是碰觸著,就忍不住憐惜。

明明在此之前,他頗為厭惡異性的厭惡;但在此時此刻,魏鶴遠第一次直麵自己的本性。

他不是討厭異性,隻是還不曾遇到能夠令他不排斥的異性。

正如現在被他抱在懷裡的小姑娘,就一點兒也不會讓他感到厭煩。

魏鶴遠甚至希望小姑娘能夠更放肆一點。

旁邊的秦弘光臉都黑了,試圖要把梁雪然拖走,但魏鶴遠製止住他:「不用。」

陳固很快追上來,看到他懷中的梁雪然,也是一驚。

魏鶴遠抱著梁雪然同他談判,但梁雪然的手已經生澀地探入他的襯衫,魏鶴遠被她激的險些發瘋。

太要命了。

陳固算什麼東西?

給他提鞋都不配,魏鶴遠輕而易舉要走梁雪然,抱著她,盡管已經被她折磨到快要瘋掉,仍舊想著先送去醫院。

魏鶴遠並不想趁人之危。

尤其是得知陳固竟然拿這樣骯髒的手段來對付她之後。

魏鶴遠說不清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想法,他隻有一個念頭,陳固這人就是個禍害,不能再放著不管了。

陳固惹不起魏鶴遠,看到他後,嚇得腿腳都在發軟。

對於魏鶴遠而言,要陳固放走梁母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在魏鶴遠前二十六年的歲月中,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

但梁雪然卻已經開始難以忍受藥物的折磨,陳固下的分量足,是兩人份的量;她顫巍巍地伸手,想要觸碰他。

光線照在她臉上,她皮膚泛出瑩潤的、玉一般的光澤。

漂亮乾淨,剔透玲瓏。

魏鶴遠想起來剛剛成熟的小葡萄,一口下去涼沁沁的甜。

魏鶴遠克製著,不去看她,冷靜地告訴她已經送她母親回去,現在去醫院,別擔心。

但她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

鬼使神差的,魏鶴遠沒讓司機跟上來;許是不願旁人再看到她此時的模樣,也或許是他內心的陰暗處。

魏鶴遠把她抱上車,她要坐在副駕駛,給她扣上安全帶,往最近的醫院方向去。

然而,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失控了。

在行馳到一片森林時,梁雪然竟然傾身過來,開始觸碰他的紐扣,纖細的手指滑過他的肌膚;她的指尖微涼,卻惹得他肌膚一抹滾燙。

柔軟的發絲傾斜下來,帶著淡淡的茉莉香氣。

魏鶴遠早就被她撩撥出火來,此時理智終於漸漸崩潰,他問:「你確定?」

回應的是她更親密的擁抱和眼淚。

魏鶴遠下了路,轉向森林。

他並不希望這場瘋狂有人打擾。

停穩車,魏鶴遠把梁雪然抱過來,試探著親口勿她的臉頰,而她沒有反抗,反而閉上眼睛,睫毛顫抖如蝶翼。

真乖。

這是魏鶴遠第一次親口勿人,他一直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今天既然動了她,那就娶她回家。

隻是年紀小了些,他始終有些不忍和愧然。

放下座椅,顛倒,瘋狂,女孩唇色蒼白,嗚嗚嗚的,試圖想逃開,卻又被他按住。

晚了。

現在再想跑,已經太遲了。

魏鶴遠細細品嘗了三次。

結束的時候,她已然疲憊不堪。

夜色安靜,魏鶴遠幫她清理乾淨,下車,小心翼翼地放她到後排車座去睡,把外衣也披在她身上。

魏鶴遠問出了她的名字。

梁雪然。

是個不錯的名字,他很喜歡。

他同樣告知自己姓名,隻是女孩仍舊陷在沉睡之中,或許並沒有記清楚。

但那些都無所謂了……魏鶴遠心想。

他會好好地對待她。

事實上,魏鶴遠也是這麼做的。

他並不知曉梁雪然在拿安靜乖巧試探他的反應,魏鶴遠對待自己的伴侶從不會有特殊的要求;他既然喜歡她,那她做什麼都可以。

既然是認真交往,那就不可避免地要介紹給自己的朋友。

魏鶴遠考慮一陣時間,決定還是對著家裡人隱瞞她的存在。

她年紀還小,魏鶴遠拿不準家裡人的態度,準備等她畢業後,再正式帶回家。

但是介紹給他的好友這件事,卻不能再拖了。

晚上魏鶴遠帶了條裙子讓梁雪然換上,思考許久,該怎麼告訴這個膽小的小姑娘。

梁雪然性格有點內向,說話時也怯怯糯糯的,惹得他心憐。

向來行事果斷的魏鶴遠,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犯了難。

一直到上了車,魏鶴遠才拉住她的手:「今晚上帶你見見我朋友。」

梁雪然第一反應:「是不是不太好?」

梁雪然覺著,她和魏鶴遠不就是錢色交易嗎?

牽扯到見朋友的話……是不是有點太親密了?

魏鶴遠並不知道她的想法,微微蹙眉:「哪裡不好?」

魏鶴遠不解。

交往之後彼此見見朋友,不是挺正常的麼?

她現在年紀還小,等到她快畢業的時候,彼此見見家長,就可以把結婚的事情擺到台麵上來了。

魏鶴遠都這麼說了,梁雪然想了想,最後隻好把疑問吞回腹中:「好的。」

地點並不遠,魏鶴遠先下了車,梁雪然慢吞吞地下來,還險些崴了腳。

魏鶴遠扶了下她一把,心想,她果然很嬌弱,必須得時時刻刻看護著才好。

拉著梁雪然的手進去,她的手很涼,但因為緊張出了點薄汗。

梁雪然意識到魏鶴遠有重度潔癖,剛想抽回手,卻仍舊被他用力拉住:「做什麼?」

「沒什麼。」

梁雪然見他沒有鬆開,心稍微定了定。

進了包廂,幾個人開口先叫二嫂,笑嗬嗬的,沒有絲毫架子。

這也是魏鶴遠事先叮囑過的,說女朋友有點膽小,千萬別嚇著她。

梁雪然心裡慌張,努力聽著魏鶴遠為她一一介紹:「這個,淩宜年,那邊個子高點的,沈州,這個是秦弘光。」

梁雪然覺著秦弘光眼熟,在座的也就他一人繃著臉;看了一陣,她想起來了。

當初慌不擇路跑到那個房間的時候,魏鶴遠就和秦弘光坐在一塊。

她當時同秦弘光對視,察覺到這個人並非善類,才轉去求魏鶴遠。

淩宜年是老油條了,他先笑著問了梁雪然學校和專業,說:「我女友也在這個學校。」

梁雪然應了一聲。

低頭喝水。

她能感受到淩宜年的善意,沈州沒什麼表現,慵慵懶懶的,而秦弘光明顯厭惡她。

梁雪然不明白他的惡意從何而來。

喝多了水的結果就是去衛生間。

而等到梁雪然離開之後,淩宜年才說話:「鶴遠,你這老牛吃嫩草啊,小妹妹剛成年吧?」

魏鶴遠心想,的確小了點,不過好好養著,也沒什麼問題。

沈州說:「你可別仗著身份欺負人家。」

怎麼會欺負?

疼還來不及。

秦弘光冷哼一聲:「別以為年紀小就是什麼好東西了,現在的女生,看著越青春無辜,越會勾人。

鶴遠,她多半沖著你錢去的,這樣的東西我見多了,沒好的。」

魏鶴遠並不喜歡秦弘光這種話,甚至感到深深的一陣厭惡。

魏鶴遠抬眼看他:「雪然是我女友,以後也會是我妻子。

你剛剛那聲二嫂是我逼著你叫的?

既然叫了嫂子就該尊重著。

我不希望從你口中再聽到這種話,你也該有點分寸。」

秦弘光鮮少見魏鶴遠動怒,悻悻然的,不再說話。

「況且,就算是沖著錢來的,那也是看上我的錢,」魏鶴遠淡淡地說,「說到底,她還是喜歡我。」

幾個人笑作一團,唯獨魏鶴遠神色淡淡。

魏鶴遠不是沒有考慮過,那天假設梁雪然選擇的人是秦弘光,他又會怎麼做。

答案顯然易見。

……會從秦弘光手中把她奪回來。

在梁雪然身上,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內心的那點陰暗,卻並不會因此有所愧疚。

他對此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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