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記她多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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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捷和趙嫂出去把門關上。

鬱清坐在床上,把魏沾衣抱在懷裡,用被子裹住她身體。

她失焦的視線終於定在他臉上,看到是他,又閉上眼。

鬱清凝視她麵容許久,知道她是裝睡,也知道她還在鬧脾氣,可他卻不敢再折騰下去了。

他很是後悔,悔自己為什麼不早些來看她,興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鬱清捧起她臉,在她耳邊柔聲:「我錯了,我認錯,我不該對你說重話,你好好養身體,好起來之後我們立即結婚。」

魏沾衣不理會。

「沾沾,我知道你在聽,也知道你生氣,怎樣都好,先把身體養起來,知道嗎?」

魏沾衣甚至將頭偏離他兩寸,還是不說話。

她要是喜歡一個人,可以為他放下驕傲洗手作羹湯,什麼都不管不顧,她要是不喜歡一個人,便冷漠到底,話都懶得講。

鬱清卻很有耐心,像是回到最開始嗬護她的樣子。

他又陪她說了許多話,想喚起她的求生欲,魏沾衣心中無波無瀾,隻把他當做空氣。

鬱清嘆氣:「好,隻要你好起來,我心甘情願再喝你給我燉的湯,有毒也喝,毫無怨言。往後你願意怎麼使性子都可以,我不再教訓你了。」

「沾沾,你的身體最重要,你要努力好起來,今後我萬事都依你。」

「這件事是我做錯了,不該不來看你,今天開始,我寸步不離守著你,好不好?」

魏沾衣心中冷嘲。

事到如今他還是覺得是她想害他,就因為自負身邊的人不會背叛他,他甚至沒有任何疑心,都不願意去查一查,對於雇傭魏沾衣接近他這回事,也毫無解釋。

他還是覺得是她對不起他,搶了他母親的愛,可這又與魏沾衣有什麼關係?她也隻是個被人遺棄的孤兒罷了。

在她知道自己身世後,沒有想著獨占魏家的財產,天南地北做私家偵探就為了找到這個所謂的哥哥,想的都是把他帶回家。

鬱清早早就認識她,可他是如何對她的?給她下套留在他身邊,看她演戲供他娛樂,把她的心和她的情緒盤算得分毫不差,就連愛上他後會產生的愧疚,他也利用著,讓她心甘情願隻呆在他身邊。

他真是最狡詐也最愚蠢的人!

而這樣的人,魏沾衣實在不想跟他再有一絲的牽扯,他們之間能走到這一步,都是鬱清自以為是。

鬱清不管說什麼,都得不到魏沾衣一丁點的回應。

魏沾衣躺在他懷中,呼吸很淺。

他看著她,忍不住摟緊她身體。

明明近在眼前,他又再次生出那種感覺,他得不到她,抓不住她。

明明已經費盡心機,不擇手段了,為什麼還是這樣呢,到底哪一步出錯了?

他隻能附在她耳邊,低聲的說:「我知錯了。」

他再次道歉:「是我錯,對不起,你可以不說話,但要活下來。」

話說到半夜,他嗓音已經沙啞,魏沾衣卻連睜開眼看看他都不願意。

趙嫂把吃的送進來又離開。

鬱清扶她靠在床上,把吃的端過來,試探了溫度,餵到她嘴邊。

「沾沾,吃點東西吧。」

魏沾衣木然得一動不動。

「我讓趙嫂做了你愛吃的,嘗嘗吧。」

「要吃東西才能健康起來。」

「你好起來後,讓我做什麼,我都是可以答應的。」

她不吃飯,可藥總要吃。

宋捷開的中藥,內調身子,他嘗了一口,很苦,她該是不喜歡。

鬱清開門出去,讓人拿些糖來。

屋裡突然響起碗筷砸在地上的聲音,鬱清回頭,魏沾衣用盡渾身力氣推翻了桌上的飯菜和藥。她累得伏在床邊輕喘,抬眸冷瞥了一眼鬱清。

鬱清立在原地。

看她良久後,他對門外傭人說:「再去準備一碗藥,別忘了拿糖。」

關上門,鬱清快步走回,把她再次抱進懷中,「還願意發脾氣就好,沒關係,藥等會兒就來,喝了我陪你睡,我的沾沾一定會好起來的。」

魏沾衣真想讓他滾遠些,懶得跟他囉嗦,閉著眼掙紮著要退離他的擁抱,可她那點力氣哪裡真能做到什麼。

鬱清受她許久的冷漠,現在她會撒氣了,他反倒欣喜。

藥很快送來,鬱清要的糖也有。

魏沾衣乾脆把頭埋進他懷中,鬱清笑著揉一下她頭發:「知道你怕苦,我陪你喝。」

魏沾衣:?

她還在想,他要怎麼陪她一起喝。

鬱清手掌抬起她下頜,輕捏她兩頰,唇覆上來,溫熱苦澀的藥從他口中渡進她口中。

她有些發乾的唇被他吮口勿著,耳邊響起他滿足的一聲喟嘆。

魏沾衣胡亂的動,他顧著她身體太虛弱,也沒有用多大力束縛,有些遺憾地放開。

魏沾衣瞪著他,月匈腔起伏洶湧。

他低下頭來,安撫似地輕輕口勿她臉頰:「對不起,隻能這樣餵你了。」

一口又一口,哪怕魏沾衣不願意再被他碰,可沒力氣推開,隻能被迫的喝完一碗藥,臉色都氣得發青了。她以為已經結束了,他又口勿上來,將一顆糖送進她嘴中。

鬱清漸漸口勿得又深又重。

魏沾衣睜著眼睛看他。

她在刻意接近鬱清的時候還經常腦補一出虐戀情深,現在倒是真的實現了,隻是情深沒有,有的隻有虐戀。

她也累了,懶得推他跟他掙紮,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總歸他今日種下什麼因,來日就結什麼樣的果。

魏沾衣閉上眼,鬱清睜開眼。

等她睡著後他才離開屋子,到角落抽煙。

那煙不太拿得穩,他手還是抖,從知道魏沾衣身體狀況開始,他心其實沒有一秒鍾能靜得下來。

隻是在她麵前,他收起所有情緒,裝得雲淡風輕一樣,怕她被影響,覺得自己真的快死了。

這小姑娘多麼怕死啊,他以前隨便嚇一嚇她都怕成那樣,現在更不能嚇她了。

鬱清扌莫出打火機想點煙,幾次點不燃。

宋捷來時便見著他這樣,鬱清低著頭,略皺著眉,一次次嘗試點煙,兩隻手都在抖,火苗在他蒼白的手掌裡搖曳,被他急促的呼吸吹滅,他於是又打燃,周而復始,人看起來有些恍惚。

宋捷看不下去,走過去拿過他手中的打火機,幫他點燃煙。

「謝謝。」

宋捷知道他謝的不是這個,「魏沾衣救不活的。」

「你當初也說我救不活。」

宋捷突然覺得他有些執拗,鬱清該是任何事都淡然處之才對。

「何必呢,你也看到她的樣子了,你——」

鬱清抬眸,幽靜的眼神瞥過來,宋捷不敢再說下去。

鬱清把煙抽完,「安排最好的醫院,她不會有任何事,我不想再聽到你們說這話,像咒她一樣。」

他輕輕皺起眉:「沾沾怕疼,又怕死,我不能讓她死。」

鬱清驀然想起莊橋山住持為他和魏沾衣算的那一卦,卦象顯示他和魏沾衣不會有善終。

怎麼會呢。

這麼多年,他抄過這麼多佛經,結過那麼多善緣,縱然不是個善良的人,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他已經活得那麼不容易,為什麼唯一喜歡的人都不能留給他?

他站在風口散盡煙味,回房,隻開一盞小燈坐在床前看她。

魏沾衣睡著時安靜又乖巧,下巴愈發瘦削,被子蓋在她身上,襯得她小小一團。

鬱清輕輕掀開被子,魏沾衣還是蜷縮著身體睡覺,她總是這樣睡,以前有他陪著,半夜也能從他懷裡退出去,一個人縮在床的角落,他隻好重新把她抱回來。

鬱清躺在她身邊,扶起她頭,讓她枕在自己肩上,將她的手臂搭在自己月要上,放在她身下的手臂收攏,她便被圈在了懷裡。

他側著身,手掌放在她腦袋後麵,緩聲低語:「你問我是不是早就認識你了。」

「是啊。」

「在你年少時,你校門外那個坐輪椅的少年,你施舍過一支鋼筆的人,你該是忘了吧。」

他那時剛知道母親收養一個女孩兒,已經養了許多年,便想去看看。幾次三番在她學校門外等她,也曾偷偷跟隨。

他們說話那天,女孩兒書法課下課,滿手沒有洗乾淨的墨水,背著書包站在學校外的樹下,用鋼筆用力的戳牆,嬌氣的抱怨書法課太枯燥無趣,她的司機彎著月要小心翼翼的哄她。

女孩兒發覺他在看她,蹙著眉走過來,擰著眉打量他的雙腿和輪椅,問他乾嘛偷看自己。

少年隻是看著她手中的鋼筆,昂貴得他根本買不起,大抵是他目光太直白,女孩兒把鋼筆扔進他懷裡:「給你吧,我才不要學書法,真沒勁。」

她微抬著下巴說這話,像個公主居高臨下的賞賜。

他其實沒出息,就那樣記了她許多年。

又恨。

又發了瘋的,想愛。

作者有話要說:溫馨提示:之前趙嫂說鬱清念舊還留著的一隻鋼筆就是沾沾扔給他的,被他一直珍藏著,他很久就喜歡她了,就是不肯屈服於自己的嫉妒

火葬場不夠?我懂我懂

o怕o啊,來互相傷害啊[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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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虐惡龍

把我公主排麵安排上!!

明天早上九點更,沾沾當然不會死

這樣吧,這章評論多點,十點來加更,明天就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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